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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蛇-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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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前年冬季枯草的黄与今春新生的点点野草的绿。

    阳光无遮无拦地洒下;水泥路上投下汽车的阴影。来往的车辆少得可怜;让oliver觉得这条路的冷清与沃尔夫查普有得一拼。

    没有弯道,没有上下坡;没有需要避让的车辆和红绿灯,只需要踩着油门让车轮笔直地奔向没有尽头的天际。

    oliver偏过头看着hotch;上午的太阳尚在东面,恰好能透过玻璃窗撒在探员先生的侧脸上;春日的阳光不似夏季;即使直射也不会觉得炎热;也不像冬日的无力;而是浸进骨头里的温暖。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hotch依旧注视着前方;但他感觉到了oliver的目光一直投在他身上。

    其实人的视野范围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只是有些不重要的东西被大脑自动忽略了;一个人能够发现自认为的余光范围外的事物,是因为在五感的配合和注意力的偏重下,大脑接受了这些被置于重要位置的信息。

    “这荒芜人烟的地方;除了你,我还能看谁呢?”oliver弯起眼睛笑着;阳光撒在hotch的侧脸上;还有一部分落进了他湖绿色的眼睛里;浮光跃金。

    hotch转过了头,恰好看见这一幕,“oliver”

    oliver打断了他,直视着他,“怎么会是这个原因,我自己都不信。”

    “hotch,我爱你。”

    窗外是猎猎风声,车速很快,风声掩盖了两人的呼吸,在只有一种声音持续不断地响起的地方,一切会被衬托地格外安静。

    hotch没有转过头去,沉默着没有任何动作,但是手中的方向盘却握得越来越紧。

    然后,他们就差点翻车。

    是真正的翻车,如果不是oliver扑到hotch腿上,把方向盘拉了回来,这辆suv就算逃过了被炸毁的命运,也得侧翻到公路旁的草地里去。

    小意外结束之后,hotch恢复了面不改色直视公路的姿势,oliver也安静地把自己摔回了椅上。

    太阳慢慢跃上天际正中,金色的阳光透过挡风玻璃照进车厢内,空气中的一切纤毫毕现,飞舞的灰尘、布料的绒毛都变得透明。

    偶然能看见鹰隼的影子投在原野上,大鸟挥动翅膀,看着黑色的汽车在笔直的公路上扬尘远去。

    ——————————————————————————————————————————

    当你回家时,看见从浴室的门缝里溢出来的水迹里带着丝绒般的血红,你会怎么想?

    可能有人会想到恐怖片里张着血盆大口的长发女鬼从浴缸里钻了出来,唇角的血液和浴缸里的水一起滴滴答答地落下。

    可惜hotch不看恐怖片,但是他见过的案发现场可比恐怖片血腥多了。

    所以当他看见这个景象时第一想法是掏枪,但转念一想,家里一切如常,没有犯罪分子强行入室的痕迹,只有oliver一个人在家。

    hotch敲了敲浴室的门,“oliver,你在干什么?”

    “hotch?”oliver的声音穿了出来,“稍等一下,我在换药。”

    换药?hotch的太阳穴跳了跳,谁换药能换的跟手术大出血现场似的。是的,hotch现在已经拉开了浴室的门,然后看见oliver没穿上衣,后背一片血迹,水珠混着血变成淡粉色从裂开的伤口滑落,黑色的长裤上缀满水痕。

    hotch随着他顿住的动作看过去,洁白的洗手池里堆满了殷红的纱布,被取下放在洗手池里的花洒还淌着水。

    oliver现在很无奈,任务中的受伤情况都是需要写进报告的,虽然换药不必去医院,但每隔一段时间后会检查一次,这就阻碍了他直接用能力恢复伤口。

    毕竟正常人的机体修复能力再好,也不可能让深可见骨的伤口几天之内完好如初。

    所以他就在换药的时候一不小心把好不容易结了层薄痂的伤口又给撕裂了,血一流水一冲就出现了这种疑似凶案现场的情景。

    hotch环视一圈遍地狼藉的浴室,“需要去医院吗?”

    “不用,去医院也是一样涂点药贴块纱布。”oliver扯出一个牵强的笑。

    “我帮你。”

    oliver还没回话,hotch就已经拿过了他手里的药瓶,走到他背后。

    “唔,好。”oliver的手扶住洗手池的边缘,脊背微微弓起,滚落的血珠在皮肤上一路留下迹,恰好勾勒出明晰的背肌线条。

    hotch先用为数不多的幸存的干燥纱布一点点沾去了oliver背上的血迹,然后把oliver没有拆完的几块纱布撕了下来。

    “嘶。”oliver倒吸一口冷气,暗叹自己就是作孽。一把撕下医用胶布可比什么伤口裂开痛苦多了。

    hotch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镜子,热水升腾的雾气渐渐退去,只余下镜子的边角尚有水雾,他从镜子里看见oliver埋着头,长发末尾被水润湿,结成一绺一绺的样子。

    “你忍着点。”hotch的喉结动了动。

    “没事,你继续。”oliver闷声说道。

    这让hotch有一种自己在欺负这只金毛的错觉,然后金毛还啪嗒着爪子不敢动。挥去了心底的想法,hotch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棉签裹上了淡绿色的药膏,药膏慢慢地覆盖了嫩红的伤口,一丝凉意透过皮肤上这些破开的口子逐渐深入。

    oliver咬了咬舌尖,调动能力压下了由心理原因和神经原因共同引起的生理上的躁动。

    好在hotch的速度很快,贴好最后一块纱布后,他为难地看着oliver穿着的湿哒哒的裤子。

    裤子上被被浸湿的地方只是颜色较深,勉强看不出来血色,但hotch知道这些水迹里混了多少血进去,因为他的白衬衣腹前的位置也也染上了一些殷粉的水迹。

    “我去帮你拿套衣服。”

    “谢谢。”

    虽然hotch和oliver同住一个屋檐下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但是hotch很少会走进oliver的房间。

    房间非常整洁,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排衣柜。书桌靠着窗台摆放,这倒是和书房里的放置不太相同,书房的窗下摆着的是一张柔软至极的沙发,常年铺着毛茸茸的毯子。

    天气阴沉,灰黄色的光撒在空旷的桌面上,和oliver所有的桌子一样,桌面上几乎没有摆设,除了一盏台灯和一个斜立着的小方盒。

    hotch意识到自己对oliver的日常习惯了如指掌,所以当他看见桌面上多出来的一个盒子时,觉得有些意外。

    按照oliver的习惯,他的桌子上有一盏台灯都够多了,比如bau办公室的桌子,比如他的书房。

    hotch走近了书桌,看清了盒子里的东西,一块手表。

    这是hotch作为圣诞节的回礼送给oliver的,他发现oliver摘下了旧手表,却从没见过oliver戴上这块手表。

    这是一块需要时不时上发条的机械表,金色的指针在表盘上平稳地滑动,报时准确,说明主人时刻关注着他。

    hotch不是没有察觉到oliver的感情,但是

    他揉了揉眉心,转身从衣柜里挑了一套衣服送到浴室去。

    ——————————————————————————————————————————

    生活和工作一切如常,oliver不清楚hotch到底是什么态度,但他清楚自己的态度,非常简单,就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就有另一件事让oliver费尽了心神,bau小组遇上一个“掏心者”,oliver怀疑unsub是变种人。

    变种人和超能力者的案件不归bau管,natasha带来的章鱼博士案件纯属他任性。不过现在这个案子递到hotch的办公桌上,足以证明筛查案件的上层人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而bau组员们现在也在进行多方面侧写试图找出unsub的作案工具,不只是掏心,掏肺掏肾,掏什么内脏的连环杀手没见过?这个案件的血腥程度在bau经手过的案件里不值一提。

    但是死者心口的伤痕却非常奇怪,很难找到一种工具能够造成这样的伤口。

第54章 第七个案子1() 
亚特兰大警局。

    “三名死者均为男性;单身,年龄在40到50岁之间;从事金融行业的高层人士,和孩子一起住在高档小区。”

    “受害者被掏心而死,心脏被捏碎丢弃在受害者房中的垃圾桶内。尸体上有虐/待痕迹;施虐工具是受害者本人的腰带,但很遗憾,并没有在这上面提取到指纹。”

    hotch站在办公桌前向众人讲解案情;而oliver就搬了椅子坐在办公桌一侧,手肘撑在桌面;手指靠在下巴上;不经意间靠向hotch。

    虽然那天在车上;hotch没有表示接受,但也没有拒绝,更没有排斥oliver的接触的意思。

    “受害者死后被整理过仪容;包括带血的皮带也被系回了裤子上。”hotch说。

    现场是由oliver、hotch和man检查的。

    “受害人居住在警卫严密的高档小区;”man接着说;“小区内大部分是白人,可以排除有色人种作案的可能;他们太过显眼了。unsub在白天作案;他在炫耀,并且不害怕警卫;可能是因为他有正当理由可以进入小区;但这种理由只在白天有效;在夜晚他的进入便很难解释。”

    “现场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他可能认识受害者,并且他的身份不会被受害者拒之门外。”

    “可能是修理工人,做问卷调查的大学生,或是他们共有的熟人。”reid说,“**,受害人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站在窗边,他已经记下了目前能够拿到的所有受害人有关资料,迅速回答,“有,后两位受害人的儿子和后两位受害人的侄子都在同一所中学读书,你知道的,这些人都不缺钱,那是一所贵族学校。”

    “侄子?”prentiss抓住了一个不同点。

    “是的,paul的弟弟和弟媳,也就是他的侄子mark的父母在两个月前遭遇车祸身亡。之后膝下无子的paul成了他的监护人,但现在这个可怜的孩子再次失去了亲人,也是他的最后一个亲人了。”

    “心脏一般代表了力量或是情感,”rossi说,“在很多祭祀行为中,人们会掏出心脏献给天神,祈求天神赐予力量。但是捏碎心脏扔进垃圾桶这种行为,可以看出unsub对于受害人的侮辱与痛恨,那么这里的心脏代表着某种情感。”

    在情感上来讲,三位死者均是单身监护人,带一个男孩,那么unsub发泄情感时带入的对象要么是情人,要么是孩子,替换是嫉妒受害者事业成功的失败者。

    第一位受害人自始至终未婚,也没有自己的孩子。

    第二位受害人的儿子属于一/夜/情产物,但社区里的人对于他的评价却是一个好父亲。

    第三位受害者离异,儿子的抚养权判给了他,不过他忙于工作,只能够在经济上满足儿子,给不了更多的关心。

    三个家庭的情况均不相同,所以情人谋杀一向不成立。现在还剩下两个选项,孩子或是失败者。

    如果unsub代入的角色是家庭中的孩子,而三个男孩都是17岁左右的高中生,在身高体型一项上无法排除unsub是青少年的嫌疑。

    “unsub目前处于强烈的代偿心理,不仅是掏出心脏唾弃受害人的灵魂,同时以施虐满足自己的快感。”hotch推测,“unsub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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