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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时四川的军阀手下士兵工资才六元六角袁大头,而且还八折发下,军官还时有克扣。
南京国民政府的士兵一个月才十个袁大头,而且换成毫洋来下发,毫洋兑换袁大头,市场上一般有折价,并不按照10换一,而是11毫洋或者12毫洋换一个袁大头。而且南京国民政府时常是几个月不发饷。
因为苏区管理严格,信誉好,苏币一元始终与银元保持着一比一的比值,也就是说,即使士兵跑去白区自己兑换,也有20个袁大头可拿。红军强悍的作战力,与高工资不无关系。
从这里可以看出,苏区的红军战士的工资,实际上已经是全国最高的士兵工资,相比对手,完全是压倒性的优势,几倍于对手!当然,被围剿以后没钱继续发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原本就拿着低薪的党国勇士,再被要求义务劳动或者说义务送命之后,这士气自然可想而知。
除此之外,各条交通路线的断绝,也让武汉的市面上百业萧条——自从红十军团奇兵突起,夺占上海开始,从武汉出海的长江下游航道就中断了;而活跃于大别山的红军徐向前部,还有进犯中原的日寇,又切断了从武汉通往北方的平汉铁路线;随着江西红军与湘西红军的胜利会师,连接武汉和广州的粤汉铁路也断了至此,号称“九省通衢”的武汉,已经只剩下了跟长江上游四川盆地的水路交通线,等于是遭到了全方位的严密经济封锁。而作为最后一个“稳定锚”的港币的报废,则终于成为了压垮武汉国民政府的最后一根稻草。在短短几天之内,武汉市面上的物价就上涨到了一堆天文数字,武汉国民政府所发行的各种币券信用一落千丈,军民官吏怨声载道,整个政权已经到了四面楚歌、风雨飘摇的最危急时刻。
随着金融货币系统的再次崩溃,蒋介石武汉政权的瓦解速度,开始变得大幅度地加快。
——8月19日,钟祥和平解放,在区区两个营的工农红军面前,一个师的国民党军队不战而降。然后师长拿到了一百万美元的遣散费,当即兴高采烈地丢下部队,准备出国到南洋去当寓公了。
8月20日,襄樊地区的国民党军队哗变,基层官兵杀死上司之后投降,残余的国民党大员人人自危。
8月23日,鄱阳湖水战爆发,红色海军的快速炮艇从下游水域溯流而上,依靠飞行队的协助,在湖口、马当水域大破以老船旧船为主的国民党“海军”,长江水域的控制权就此易手。
8月29日,在舰队炮击的配合之下,项英率领的两万工农红军顺利攻克九江,江西全省基本解放。
9月5日,依靠地下党的串联和煽动,国民党海军超过一半的舰艇易帜起义,驶往九江投诚。剩下的水兵也极度不稳,蒋介石不得不下令将他们驱逐出舰艇,押送到岸上的营房里圈禁起来。
9月6日,蒋介石在武汉公然劫掠市面,拷掠富商,凑出十几万现大洋发饷,暂时稳住了一些军队。
9月7日,武汉工人组织武装起义,奉命镇压的国民党军队大多态度首鼠两端,作战极端消极。最后还是依靠汉口租界的日本驻军,才勉强镇压下去,但也让数千起义工人流窜郊外,不断袭击国民党军队。
9月11日,田家镇之战,滞留在长江上的英国和日本炮艇并肩作战,依靠吨位、火力和经验上的绝对优势,还有恶劣的天气使得红军飞行队未能出动,终于击退了尚是菜鸟级别的红军炮艇编队。
但陆地上的国民党守军却早已被地下党给渗透得好似筛子,刚一接战便纷纷扯旗投降——田家镇陷落。
9月15日,武汉以北的绝大多数国民党军队宣布倒戈,接受红军改编——眼下的局势已经很明确了,布尔什维克的红脑壳们有着威力巨大的“核子武器”,连东洋小日本都操翻了,扫荡老蒋这个二鬼子更是不在话下一边是拿着废纸去送死的买卖,一边是大把的英美花花纸头,就连傻子也知道应该怎么选。
再接下来,就连蒋介石嫡系部队重兵布防的南线也出了问题——哪怕嫡系部队的忠心,也不是无限的。
因此,就在日本名古屋惨遭核爆的同一天早晨,武汉国民政府的蒋介石也接到了来自南线的噩耗:
“赤…匪南路军已经突破贺胜桥!前锋距离武昌不足五十里!南线已无可战之兵!”
“娘希匹!老子这些天拆东墙补西墙,把最后一点家底都翻出来了,好不容易在贺胜桥、汀泗桥一线的防御阵地堆了六个师的兵马,怎么才一天就被打垮了?胡宗南和汤恩伯都是干什么吃的?”
连续几天通宵未眠的蒋介石,瞪着一双血红的兔子眼,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叫嚷着。
此时此刻,他的面孔上再不复昔日那副冷酷的表情,而是完全的一脸扭曲,配合上那颗锃亮的大光头,当真是犹如伏魔金刚一般可怖,“都他娘地是些饭桶!全都是废物!让那两个混蛋快点滚回来见我!”
面对委员长的滔天怒火,一群滑头老油条们眼观鼻,口观心,最后一起用眼神逼迫既是胡宗南的密友,又负责党国情报工作的戴笠。而戴笠也只得带着一脸苦恼的神色,硬着头皮上去答话:“报告委座,在贺胜桥防线崩溃之后,两位军长都被乱军冲散,目前已是下落不明,怕是没法回来向您请罪了”
“这两个废物!算他们走运!”蒋委员长摸着自己的光头,气哼哼地答道。
然而,无论前线的情况如何糟糕,“剿匪”战争还是要继续打下去——尽管眼下已经不知道是谁剿灭谁了——为了躲避蒋委员长的怒火,转移这位老头子的注意力,诸位党国大员纷纷对即将爆发的武汉保卫战各抒己见。譬如唐生智将军就表示要学习日本帝国“一亿玉碎”的精神,在市区内修筑街垒,逐街逐屋殊死抵抗;给武汉市民发放枪械弹药,组织全民共抗赤党问题是,在这阵子被蒋介石给祸害惨了的武汉三镇,有几个家伙愿意给“蒋记”国民政府陪葬啊?只怕是刚拿到枪就要直奔蒋公宅邸造反了吧!
——在经历了一番越来越不靠谱的讨论之后,暴怒的蒋介石挥舞起扫帚,把所有人都赶出了会议室。
“瞧瞧我在黄埔都教出了些什么好学生!几年前,我一个人就清理了几十万赤党,带领你们这帮废物打垮了北洋军阀!统一了中…国!可是你们呢?就只知道吃喝滥赌和抽鸦片!给我滚!”
然后,他便独自站在一幅已经几乎被红色涂满的作战地图上,绝望而又惶恐地不停揉着头皮——工农红军“围剿蒋匪”的新闻广播,他也听过了,并且不得不承认,他的这个武汉国民政府,确实已经注定是连红军的首次围剿都撑不过了。
哎,想不到在短短一年之前,自己还能设法动员百万大军,对江西南部重重山岭之中的赤党根据地展开声势浩大的围剿;没想到如今双方却是攻守易位,变成了人家在叫嚣着“围剿蒋匪”这些年里,各种人生际遇之跌宕起伏,实在是让壮志未酬的蒋委员长,深深感到了世事之无常,命运之诡异
第871章、一路转进(下)()
第871章、一路转进(下)
虽然蒋委员长在上午是全无体统地抡着扫帚,把一干令他暴怒的党国大员们赶出了会议室,但等到当天下午,随着在武汉街头密集响起的枪声,又迫使蒋介石不得不再次下令召开紧急军事会议。
遗憾的是,这一次开会的场面,似乎比上午的光景还要更加惨淡,诸多将星璀璨的党国大员们,此时几乎一个不见——不仅是曾经信誓旦旦要打一场武汉保卫战的唐生智早已化装出逃,就连财政部长孔祥熙都跑了,同时消失的还有陈立夫、陈果夫、吴稚晖以及从日本人那边放回来的海军司令陈绍宽,整个儿一副树倒猢狲散的场面只剩下倒霉的戴笠这个受气包,用颤抖的嗓音向蒋委员长汇报最新战况。
——在贺胜桥、汀泗桥一线的防御阵地被突破之后,龟缩在武汉近郊的各路国民党军队原本就惶惶不可终日,整排整连地开小差。全靠几位将领组织督战队,一口气杀了上千逃兵,这才勉强稳住战线。
谁知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红军政工人员居然再次祭出银弹战术,公然派飞机撒传单,上面明码标价各项赏格:只要国民党军官愿意收钱离职滚蛋,那么每拉过来一个师,给三百万美元,拉过来一个团,给二十万美元,甚至拉过来一个连,都给五万美元!唯一的要求就是限时十二小时,过期不候
这个超豪华的价目表一抛出来,集结在武汉准备作最后决战的数万国民党军队登时哗然。就算上层那些黄埔嫡系将领还想着“一死以报君恩”,下面那些领了几个月废纸的团长连长却顾不得委员长的“恩德”,全都一窝蜂地丢了节操换钞票,举起红旗或白旗就地倒戈了,弄得红军阵地前面一时间门庭若市
接下来,当小股红军先遣队潜入武汉市区的时候,相当一部分城防部队非但没有进行抵抗,反而主动绑了死硬派长官出来当投名状,同时热心地给他们带路除此之外,地下党工作人员也在催促这座城市的警察局长,说:“这次你要打定主意,不可反悔!”警察局长则连声表示:“决定了,决定了!”
——眼见这一年的赤党居然绝地大翻身,连小日本都能操翻打爆,英国佬也能轻易击倒,即使是最反对的家伙也不能不心头忐忑。而偏偏这些赤党又很识趣地大撒钞票,害得诸多穷困潦倒的国民党狗腿子,居然争先恐后绑了身边的上司投共,唯恐绑的晚了换不到美钞,或者连上司也“投奔光明”了。
顷刻之间,位于长江以南的武昌已经沦陷大半,而汉阳的工人市民也再次发动武装起义,占据了好几个街区,正在跟少数最忠心的“党国义士”和赶来镇压的日本和法国驻军展开激烈交火之中
当戴笠结结巴巴地汇报完当前的武汉战局之后,蒋介石的脸孔已是青黑如锅底,随即更是咆哮起来:
“你们怎么能让赤党大摇大摆地进入武汉三镇!党国的情报机关已经败坏到了这种地步吗?!所有的官员都试图欺瞒我,甚至连复兴社也是!每一个官僚和将军都是些不忠不义的懦夫!我不惜丧权辱国,向帝国主义列强借了那么多的外债来养你们这些懦夫,叛徒,饭桶结果呢?几箱钞票就把这么多的人给收买了?黄埔精神到哪里去了?!这些人都是党国的渣滓!没有一点身为军人的荣誉感!”
蒋委员长用凶狠的目光扫过在座的大猫小猫两三只,吓得他们一个个低下了头颅但问题是,怒吼咆哮代替不了子弹,党国精神更是抵不上军饷,无论委员长大人在会议室里如何歇斯底里地发作,把手边能抓到的花瓶、鱼缸、茶杯统统砸烂,还是无法阻止武汉国民政府一步步跌落毁灭的深渊。
——直到一双芊芊玉手放上他的肩膀,暂时驱散了他心头淤积的怒气。
“达令,冷静一下吧!眼下不管再怎么生气也是无济于事,”
身穿海派旗袍的宋美龄,不知在什么时候悄然站到了蒋介石的身后,一边轻轻地帮他捶打着肩膀,一边和颜悦色地柔声说道,“达令,这武汉看来是怎么也守不住了,还是想想接下来的退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