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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快乐,上海的朋友们。送给侵略者的圣诞礼物已经如期抵达,我们红军一向说到做到!
于是,其余那些捡起传单阅读的家伙,几乎全都发出了不可思议&歇斯底里的抽气声和惊呼声:
“见鬼!造成刚才那一幕惨剧的元凶,居然会是中…国的赤色分子这不可能!”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上帝啊!这不科学!”
而原福建省政委曾洪易,则是将传单小心地折叠起来,塞进外套内侧的口袋,然后抬起脑袋,仰望着日租界上空翻滚的火焰,深深地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再次坚定了某种本已有所动摇的决心
而在同一片夜空下,公共租界工部局总董事安诺德先生正在举办着通宵圣诞舞会的豪华宅邸里,蒋委员长在上海金融界的重要支持者,大名鼎鼎的“海上闻人”虞洽卿,此时也是紧紧地抓着一张刚刚从花园里捡来的传单,双手好像发了羊癫疯一般剧烈颤抖,喉咙里更是“咯咯”地呻…吟着说不出话来。
从内心来说,作为一名反…动…派中的反…动…派,比蒋介石和汪精卫还要丧心病狂的极端反。共分子,虞洽卿大亨是一万个不愿意相信这些大逆不道、卑贱愚昧的泥腿子赤…匪,居然拥有了如此仿佛魔法般神奇的战争手段,但正在虹口腾起的烈焰,还有漫天洒落的传单,都让他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无论这事情有多么的荒谬,本应破衣烂衫、缺枪少弹的赤…匪,都已经拥有了某种不可思议、无人能敌的可怕武力!
不幸中的万幸,现在遭到毁灭的,还只是驻扎在上海的日本占领军而已。但问题在于,如果另外一场同样的灾难,有朝一日发生在南京国民政府和南昌行营的地头上,中…国的命运又将会如何?
更要命的是,既然这帮赤…匪如此彪悍,那么等到他们攻入上海之后,真的会止步于租界之外吗?
一想到这个性命攸关的问题,虞洽卿就顿时感到不寒而栗。
再次抬起头来,从窗口望了一眼远方彤红的火光,虞洽卿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原本想让赤…匪和日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一点小心思,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相反,当年自己在美英帝国主义势力的授意之下,积极联络上海滩大亨们和蒋介石联手密谋,策划“四一二”事变,一手屠灭工人纠察队、扼杀大革命的情形,却又一次活灵活现地浮现在了虞洽卿的眼前,让他的思维愈发得风中凌乱。
那一年“清党”的时候到底杀了多少人,三千?五千?还是一万?反正都已经多到记不得了。
——这一回赤…匪之所以要进上海,该不会是专门找自己这些仇深似海的老冤家来报复的吧!
于是,虞洽卿立即做出了身为一名买办银行家的最本能反应——抱着帝国主义主子的大腿跪求救命。
“安诺德总董,赤…匪的战斗力远远出乎我们的预料,当前的事态已经严重到了极点,我们必须尽快联系英国领事、法国领事和美国领事,劝说他们统一共识,向正在逼近的赤…匪提出最严厉的警告!”他一边急匆匆地戴上帽子,抓起拐杖,一边有些语无伦次地对同样呆若木鸡的安诺德说道,“请您马上跟我到这三家领事馆去一趟,安诺德总董!宁可把这座城市交给日本人,我们也不能让赤…匪占领上海!”
第741章、送给侵略者的圣诞礼物(九)()
第741章、送给侵略者的圣诞礼物(九)
1934年12月25日清晨,当初升的太阳露出第一缕晨光之际,上海虹口日租界的大火依然没有完全熄灭。大半个城市上空都变得烟雾弥天,而呛人的烟味儿,更是在整个上海滩扩散开来,很多人家的屋顶和窗台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甚至连阳光也很难刺透烟雾的遮蔽,降临到地面上来。
事实上,因为平安夜的前半夜刚刚下过一场小雪,建筑物普遍还比较潮湿,外加幸存的日本侨民们奋力扑救的缘故,虹口日租界的火灾最初一度得到了控制,损失并不算非常严重。
但问题在于,轰击日本第三舰队的导弹,不仅把这支威风凛凛的舰队基本变成了黄浦江里的金属废弃物,顺便还引燃了码头附近的油库和燃煤堆放场这个麻烦可就大了!
——众所周知,油料和煤炭的燃烧,在这个消防技术条件落后的年代,是很难被直接扑灭的。再加上挨了导弹洗地的日租界一片混乱,诸多文武官员几乎尽数毙命,而象征最高权威的领事馆和陆战队司令部则成了废墟,一时间根本找不到哪个合适的首领来组织人手、构筑一条防火隔离带而对待煤场和油库火灾不作为的结果,就是使得火势随风扩散,一条街一条街地点燃了那些很适合充当柴火的日式房屋
至于虹口租界的消防队?他们眼下不是被征召进了“义勇队”(日本侨民),就是疏散到了苏州河以南(非日本侨民)的美英两国实际控制区。除非得到了工部局的命令,否则没有谁会去虹口救火——而工部局的各国董事们因为传单和导弹的刺激,还处于严重的精神崩溃之中,根本没想过要发挥人道主义精神。
呃?还有两位日籍董事?很不巧,在导弹来袭的时候,他们正在日本领事馆参加一场紧急会议,而那座领事馆正是巡航导弹的重点摧毁目标现在估计已经以人形焦炭的模样,去见他们的天照大神了。
如此一来,成千上万的上海市民就以隔岸观火的“庆祝”方式,渡过了这个令他们印象深刻的平安夜。
次日黎明,几个固执而又好奇心过于强烈的小报记者,在主编许诺的特别奖金的诱惑之下,纷纷鼓起了最大的勇气,挎着照相机迈过外白渡桥,企图实地调查这场灾难现场的实情。
结果,为了防止自己被当场熏倒,他们很快就不得不把一条围巾裹在鼻子与嘴巴上,以此来过滤掉空气中四处弥漫着的、浓烈的、异常难闻的焦臭味——他们在报道中把这描述为“地狱的味道”。
而虹口日租界那些极易起火的纸木结构日式房屋,也确实是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焦土地狱。
——陆战队司令部、日本领事馆、公大纱厂、引翔港、海军俱乐部凡是驻沪日军的主要屯驻点和常备阵地,在夜里的导弹袭击之中几乎无一幸免,第三舰队司令官长谷川清和陆战队司令大川内介七在爆炸声中一同殉职。至于汇山码头上的冲天火焰,更是直到天亮也没有烧完。
此时此刻,为数不多的残余日军和自发前来的日本侨民,正拖着疲惫不敢的身子,在收拾地面上那些烧焦了的尸体——这是一项很艰难的工作,因为他们已经在云爆弹制造的火灾中燃烧了太久,除了眼眶是白色的之外,全身都已经被烧得焦黑。只要轻轻的碰一下,已经彻底炭化了的肌肉组织就会脱落,露出同样焦黑的骨头而更多的尸体干脆只剩下了焦黑的骨头架子,还有一些日军士兵已经彻底被大火烧成了灰烬,被风一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即使是那些还算完整的尸体,眼下也是无人认领、无人安葬,只能暂时将他们堆积在街头,这场景看上去真是无限凄惨。
——在烈焰和浓烟的熏烤下,闻着那股恶心的人肉焦糊味,这些中外记者全都忍不住大口地呕吐起来。
然而,最令人恶心的还要数那些跳到水池中、试图躲避大火的日本兵留下的残骸——除非是跳进苏州河或黄浦江,跟那些弃船逃生的水兵作伴,否则在高温的烘烤下,这些小池塘的温度很快就会超过人…体能够承受的极限,进而把他们好像下锅的饺子一样活活煮熟。
由此可见,目睹了这一幕并且留下了心理阴影的记者们,在相当一段时间内恐怕都会变成素食主义者。
当然,已经死去的人固然十分凄惨,但另一些暂时还活着的伤员也同样悲剧。在火灾中被严重烧伤或砸伤的他们,如今或是倒在地上、或是蜷缩在墙角,浑身都是火烫的血泡,痛得鬼哭狼嚎,但却多半得不到救治;明明喉咙在冒烟,肠胃在痉挛,但却根本吃不上饭,甚至连清水都很难喝上一口。
而黄浦江上的日本第三舰队,即所谓的“支那派遣舰队”,也同样成了一堆燃烧的钢铁垃圾,并且严重堵塞了码头和航道。尤其是被中…国人民恨之入骨的旗舰“出云号”,更是断裂成了几截扭曲的残骸,全船水手只有寥寥十余人幸免。在日出后的黄浦江边,到处都能看到浑身湿透、冻得半死的日本鬼子水兵。
总而言之,在经历了一夜的烈火焚烧之后,除了焦黑的石像、碎裂的水泥墙壁、铁栅栏和稀稀拉拉的电线杆之外,虹口这地方的“日本风情街”差不多完全被夷为了一片废墟。在一些火势已经熄灭的地区,所有的房屋和商铺都已经是荡然无存,只剩下几根焦黑的木质电线杆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除了遍地的焦黑尸首和残破的瓦砾废墟之外,那些侥幸在烈焰中幸存下来的日本侨民,大多已经被烈火烧得一无所有,眼下只能在弥漫着焦臭味的废墟里徘徊、挑拣,试图找回一些可以用的东西。
更要命的是,四周的中…国人对这些日本难民没有半分同情,反倒是充满了无限的恶意:
别忘了,在这些貌似可怜的日本侨民之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日本政府安排“武装殖民”的退役军人,还有黑龙会布置的浪人,属于侵华战略的急先锋,平时在上海滩耀武扬威,无恶不作,个个都是血债累累。更别提短短三年之前,就是他们在上海大肆纵火和杀戮,挑起了“一二八事变”——根据事后统计,中…国军民的死伤暂且不论,闸北华界的商号因此被毁达4204家,房屋被毁两万户之多,全上海百姓都损失惨重。同济大学、复旦大学、上海法学院等均遭轰炸,著名的商务印书馆也被日本人付之一炬。
而在之后的岁月里,这些日本人更是继续在上海制造了无数血迹斑斑的惨案,让广大国民敢怒不敢言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这帮小鬼子倒霉了,有哪个中…国人不会想着摩拳擦掌,新仇旧恨一起算呢?
雪上加霜的是,迁移到了安亭镇的红军广播电台,也再次发布圣诞节广播,重点讲述了日本人在十多年之前的关东大地震当中,一边伸手笑纳中…国人民捐赠的赈灾物资,一边趁机大肆屠杀在日华侨的卑劣行径因此号召上海市民要擦亮眼睛,牢记农夫和蛇的寓言,万万不可对日本侵略者抱有多余的同情心。
——于是,当上海的红十字会组织了医疗队,准备到虹口去救人的时候,当即就被愤怒的中…国市民自发拦住去路,用石头和棍子给揍了回去。几个博爱病发作的中…国修女,还被挂上了汉奸的牌子游街
为了让火烧得更猛烈一些,自来水厂的中…国工人甚至还刻意制造事故,切断了虹口的自来水供应,逼得日本侨民只能用雪水、污水,或者到黄浦江和苏州河里汲水救火,从而大大降低了他们的灭火效率。
好不容易等到火势基本熄灭,焦头烂额、筋疲力尽的日本侨民们又更加绝望地发现,自己在一夜大火之后,等来的不是救援和慰问,而是万众一心痛打落水狗的群众自发性袭击——以“暗杀大王”王亚樵的斧头帮为核心,数以万计的“热血青年”手持斧头、菜刀和棍棒,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