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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文坛反应平平,稿费也是微薄得很。
倒是她接下来抄袭老舍的骆驼祥子一炮走红,被誉为“写出了原汁原味的北平风情”,报刊评论文章连篇累牍,读者反应甚是热烈更让金奇娜感到舒了一口气的是,这些日子到处管闲事的蓝衣社,居然也没对她的这部“作品”吱声——或许他们觉得北平如今还不算是中央的地盘,再怎么编排也无所谓?
真正令她感到心情烦闷的,是这时代国人普遍的麻木、逃避与迟钝,即使在文坛之中也不例外。
——将时间倒退回前天夜晚,上海法租界的某家咖啡馆内。
这一夜,上海的一部分文人作家,组织了一次据说很上档次的文坛聚会,据说其中颇有不少号称“大师”的重量级人物,而作为文坛新秀的“琼瑶先生”金奇娜,同样也得到了一张邀请函。
于是,她就拖上同样对此饶有兴味的王秋同学,坐着最新买来的汽车,一起过去赴会了。
然而,这帮子所谓“学贯中西”的“文坛精英”,在聚会上的种种表现,却让他们大失所望。
——明明外面的世界已经是战火纷飞、民不聊生,这伙人却还在鼓捣什么新体诗:“听,那是雨哭的声音,夜,一遍遍的轮回,听,那是爱的声音,日,一次又一次走过,听,那是悔恨的声音”
这样矫揉造作的狗屁玩意儿,让王秋听得很是反胃,这帮文人“大师”们却是纷纷赞美,连声叫好。
然后,他们还拿出了各自近期写的一些文章,互相炫耀点评。那些文言文的还好一点,至少辞藻堆叠得很有气势。而另一些用白话文写的“新潮文章”那逻辑和语法就是完全狗屁不通了,连最起码的通顺都做不到,比起点网上的很多蹩脚业余写手都不如,让王秋读得好像吃了一只虫子似的恶心。
而且,文章的内容不是风花雪月,就是风雅意趣,完全没有半点心怀天下、忧国忧民的高尚情操好吧,鲁迅和茅盾在这天确实没来,似乎跟办聚会的这帮人不是同一路。
除此之外,他们就是用各种流利或蹩脚的外语互相吹捧,标榜自己的“文明风尚”,顺便鄙视一下祖国的遍地糟粕,叹息着宣称“丑陋的中…国人”唯有抛弃汉语,让西洋人殖民统治几百年才有前途
更可怕的是,这些自称是从海外某某大学哲学系、文学系或法律系毕业归来的文人们,在性解放等很微妙的领域,简直比王秋还要像个现代人,性观念真是前卫得不可思议——民国时代有很多人都是这样一味追求新思想,完全忘记了当时的社会形势,结果闹出了很多令人难以接受的变态事情。从徐志摩、郭沫若到郁达夫这些大文豪,在男女关系问题上,按照传统道德观念都只能用“人渣”二字来形容。
哎,人渣就人渣吧,反正不管是什么时代,都从来不缺少滥情风流的花花大少。偏偏他们非但没有把自己的风流韵事藏着掖着,私下里偷着乐,反而得意洋洋地到处宣扬,甚至自诩为“反封建斗士”如此恬不知耻的做派,让王秋真的很想怒吼一声:难道在你们的眼里,破除封建思想就是乱搞男女关系吗?
因此,作为一位标准的升斗小民,王秋同学对这些整天不干正事,只会对着花啊月亮啊流流眼泪,生生闲气,到海外镀金回来就拼命诋毁祖国,还自我标榜“文明人”的纨绔子弟,实在是生不出半点好感。
而思想不够“新潮”的“琼瑶先生”金奇娜,对这帮毫无节操的民国新派文人,观感自然也很糟糕。
在真正穿越到民国时代之前,看着民国言情剧长大的金奇娜,曾经对这个时代的独特风韵甚是着迷。
——在当时坐在电脑前,手捧一杯热咖啡的网络女作家眼中,民国时代固然是混天黑地的,但又是丰富精彩的;是光怪陆离的,又是生机萌发的;是草莽枭雄遍地横行的,又是人才辈出志士如云的;是贫乏黯淡众生如蚁的,又是纸醉金迷繁华如梦的。那里有惊天动地的历史剧变,有荡气回肠的英雄勋业,有骇人听闻的野史异事,有蝇营狗苟的市井世态,有留连幽婉的清丽之音,有悲欢交织的民生画卷
若是隔着一个世纪的时空,回头遥望,那或许不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但无疑是一个极有魅力的时代。
但是,当金奇娜真正走进了这个冰与火交融、人命卑贱如草的激荡大时代,亲眼看到了掩盖在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之下的一幕幕悲剧,亲身体验了普通百姓在这个时代所要承受的苦难与悲哀之后,原本对民国时代的一点美好幻想和期待,霎时间就烟消云散。而那种无边无际、无穷无尽的黑暗、绝望、苦闷、挣扎、牺牲、毁灭、愤怒、麻木却全都沉甸甸地堆积在她的心里,简直能把人压迫得透不过气来!
——沉默啊,沉默,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变态。
在陌生的时空,陌生的国家,甚至是不同的身体里,金奇娜忽然想起了自己前世听过的这样一句话来。
遗憾的是,在这个时代的上海滩十里洋场,她只看到了太多太多光怪陆离、匪夷所思的懦夫和变态。而那些敢于爆发的热血青年,似乎已经在国民党的白色恐怖之中销声匿迹了。至于大多数的寻常中…国人,就如同鲁迅评价的那样“被关在密不透风的黑暗铁屋子”里面,混混沌沌地等待着灾难和毁灭的降临。
——蒋介石对中…国人有过这样一段还算精辟的评价:“现在,绝大多数中…国人的精神状态是浑浑噩噩,毫无生气。在行动中表现为好歹不识、是非不辨、公私不分。由此,我们的官员虚假伪善,贪婪腐败;我们的人民斗志涣散,对国家福利漠不关心;我们的青年颓废堕…落,不负责任;我们的成年人则奸邪险恶,而又愚昧无知;有钱人纵欲放…荡,花天酒地;而穷人则体弱污秽,潦倒于黑暗之中。所有这些导致政府的权威和纪律扫地以尽、荡然无存,终于引起社会动乱,使我们在天灾和外敌入侵面前束手无策,无能为力。”他说出这话的时候,中…国已丢了东北三省,日军正站在山海关上眺望中原,而国人依然麻木不仁。
然而,蒋介石虽然把话说得挺漂亮,就如同他的“日记救国”一样冠冕堂皇,但轮到他真正做事的时候,似乎也没比他痛责的那帮昏官庸吏高明多少——就在他此时亲临督战的江西“剿匪”前线,几十万国民党军队不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就地取材”,把战区附近的青年妇女掠入军营,逼迫她们用肉身“劳军”;某些兵痞甚至还经常闯进普通人家,当着男主人的面奸污家中妇女,对敢于反抗的人,则一律枪杀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罪孽,已经是和未来日本鬼子的“慰安妇”兽行相差无几了。或许,根据蒋委员长在东京那所野鸡学校获得的知识,只要学习了日本鬼子的兽行,那么就能拥有日本鬼子的战斗力了吧!。
——对外妥协投降,对内穷兵黩武。宁与友邦,不与家奴在那个无限悲哀的黑暗年代,中…国人当真是看不到一丝未来的希望,生活在中华大地上的热血青年们,真的是要用生命来爱国才行!
第662章、两个时代的碰撞(下)()
第662章、两个时代的碰撞(下)
但金奇娜反过来想想,像自己这样从东北千里迢迢地跑到上海的“逃兵”,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他人的麻木呢?如果自己真是一名“知不可为而为之,九死而犹未悔”的逆天勇士,此时就应该举着东北抗联的战旗,在林海雪原之中追随着杨靖宇、邓铁梅的脚步,跟日本关东军在那片黑土地上厮杀到死吧!
想到这里,金奇娜不由得苦笑起来——各人都有各人的难处啊,自己都做不到献身报国,又如何要求别人?说到底,她自己还不是在主观感情去看待旁人的错?枉她还一直自诩为“冷眼看尘世”,凭着超越时代一个世纪的见识,以为自己什么都清楚以为,什么都明白其实依然是犯了穿越人士常会犯的错!
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世界,而不是教科书上的几行铅字和几幅旧照片。能预知未来并不等于能改变未来。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文艺青年,不是一个骁勇的铁血战士,抗不动枪,杀不了人,甚至比不上“左翼作家联盟”那些“用笔来战斗”的勇敢前辈们,没有正面痛斥南京当局的勇气——她还有孩子要照顾!
结束对那次文会的回忆之后,金奇娜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想要为这个时代的人们做点什么。
——这个时代的悲情作品和伤痕文学,似乎已经够多了,就让她反其道而行之,用笔来赞颂一下古代那些曾经扬威异域的中华英雄,激励一下沉浸在自卑自贱之中的消沉国人,让他们更多一些自信吧!
我们中…国人从来都不是什么懦弱和卑贱的劣等民族!我们也有自己的传奇勇士和冒险英雄!
于是,她就在一箱子穿越者们带来的“未来书籍”之中翻翻捡捡,最后翻出一本天竺热风录,准备“参考”这本田中芳树的著作,写一写盛唐时代“史上最牛之外交官”王玄策阁下“一人灭一国”的传奇故事,再现那段几乎被遗忘的波澜壮阔的精彩历史,以及这一番堪称“世界史上空前绝后的奇功”!
总的来说,这位被遗忘的唐朝外交官,足以与那个喊出“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汉使陈汤相媲美,
——公元647年,王玄策奉唐太宗之命出使天竺。不料此时统治天竺众多诸侯小国的戒日王病逝,阿祖那趁乱篡位。接着,阿祖那听说大唐使节来到,竟派出千余兵将伏击唐使,将王玄策一行全部投入牢狱。
然而,王玄策与副使蒋师仁却冒险越狱,并在戒日王之妹拉迦室利公主的帮助下,逃出天竺北上至尼泊尔,凭着使节印信借得尼泊尔骑兵七千及吐蕃骑兵一千二百名,旋即再入天竺报仇雪恨,与阿祖那的数万大军展开激战,杀死敌军数千、溺毙万余、俘虏一万多人,之后又巧布“火牛阵”,一举摧毁阿祖那亲自统率的七万战象部队,随即继续击破敌军老巢,生擒阿祖那,使天竺诸国恢复了安定与和平。
当中…国人傲视天下的时候,即便是一个死里逃生的外交官,也能够只凭一张嘴就召集起一万人的“多国部队”,随即挥斥方遒,横扫印度半岛,“一人灭一国”,把作为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的天竺,硬是一口气搅得天翻地覆如此堪比好莱坞冒险电影一般华丽的传奇经历,胜过一切虚拟和非虚拟的。
——既然我们的祖先能够如此的豪气冲天,奇迹般地以一人之力横扫万里之外的泱泱大国;那么现在的中…国人又如何不能再创辉煌,在自己的土地上守住家园呢?
到了中午时分,台风带来的雨势渐渐减小,最终完全停了,而电力供应也在午饭后得以恢复。
于是,金奇娜在午睡过之后,就拿上刚刚完成了开头和大纲的天竺热风录稿子,准备带去自己签约的那家编辑部,给自己的责任编辑看一看,咨询一下对方对这本书的意见。但问题在于,金奇娜原本的老宅子位于公共租界北区,而签约的编辑部在闸北的商务印书馆附近,两者之间倒是相距甚近。可如今她已经搬家到了南市,想要去一趟闸北的编辑部,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