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九月二十八日的凌晨时分,驻日美军横田基地,日本航空自卫队航空总队司令部
自从防卫省以“节省开销、提高效率”为由,开始启动自卫队的“美军化”,或者说日本自卫队与美军一体化的进程之后,航空自卫队的一系列核心部门,就被搬迁进了驻日美军基地。为了增强情报方面的合作,航空自卫队还和驻日美军的相关部门联手办了一个“共同综合运用调整所”,从此双方得以共享美国预警卫星、航空自卫队地面雷达、空中预警机等收集的信息,并且共用同一套数据链和指挥系统。
从好的方面,这让日本航空自卫队实现了一部分“减员增效”的目标——至少很多设施可以跟美军基地合用同一套,不必再搞“重复建设”。从坏的方面来说,则是让日本航空自卫队完全丧失了仅有的一点儿独立性,几乎彻底沦为了驻日美军的附庸“伪军”,在半殖民地化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此时,由于作为空自最高长官的航空自卫队幕僚长,已经提前撤退到了京都,而撤离的美军也转交了航空管制权。所以,航空总队司令市川延喜,就突然成了东京地区航空自卫队的最高指挥官——尽管东京地区的自卫队飞机和飞行员,几乎全都忙着在帮驻日美军进行大搬家,让这位司令官根本找不到可以发号施令的对象,连常规的空中巡逻也不得不停止下来,甚至还要把其它地区的运输机和直升机调集过来。
然后,好不容易等到横田基地的美军基本撤退完毕,北海道、青森等地的雷达站又传来了不明国籍大型飞机从北方非法闯入国境的警报。但接下来,北方各个基地的航空自卫队战机尚未来得及升空拦截,又被内阁和防卫省方面紧急叫停,并且收到了首相官邸的放行命令——内阁方面针对此事的解释是,那是中国和俄罗斯响应日本政府的求援,紧急派来协助处理福岛核危机和平息东京暴乱的专业队伍!航空自卫队非但不应该阻截他们的入境,还要尽快腾出基地和营房,供这些国际志愿者进驻休息!
此外,内阁还严厉训斥了航空自卫队,海上自卫队和陆上自卫队各个师团,指责他们在福岛核反应堆爆炸燃烧的国难关头,竟然为了保命而畏缩不前,拒绝顶着辐射救火,完全辜负了一亿多国民的期待!要求他们学习“友邦援军”的牺牲勇气和奉献精神,为拯救东京、拯救日本而奋斗云云
虽然作为一名节操和道德同样匮乏的老牌官僚,市川延喜从来不认为明哲保身是什么可耻的行为,同时也清楚福岛那边的形势危急——即使是在他的办公室里,辐射强度都已经飙升了七十多倍——可最关键的问题是,这些外国援助人员进驻自卫队基地的事情,似乎根本没经过驻日美军司令部的点头啊!
于是,一向领着日本政府防卫省的薪水和补贴,却对驻日美军司令部唯命是从的市川延喜,很自然地打算联络驻日美军司令部,跟刚刚撤退到横须贺,现在很可能已经上了航母的爱德华。肯尼迪中将,商量商量这一突发事态然后,他就万分惊讶地发现,整个司令部的对外联络居然都被切断了!
紧接着,没等市川延喜做出更多的反应,一群怎么看都不怀好意的不速之客,就闯进了他的司令部。
“泉田阁下!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这是要搞叛乱吗?!”
从小就在美国留学,在基督教新教的浸礼宗教堂受洗,一向以“和魂洋才”自诩,美式英语说得比日语还要流利的航空总队司令官市川延喜,浑身颤抖着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紧紧握住一把自卫用的小口径手枪,望着刚刚破门而入的内阁官房长官泉田准三郎,额头青筋直跳,几乎遏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在泉田准三郎内阁官房长官的身后,隐约可以看到几个穿着黑西装、手臂上满是花纹刺青的黑社会暴力团成员,还有另一些手持微型冲锋枪,脸上涂着油彩,头戴钢盔,身穿黑色防弹衣的警备保安公司职员。
——就是这个靠着亲缘关系走后门才当上内阁官房长官的混蛋,刚刚带着一票乱七八糟的队伍,拿着防卫省和内阁签发的命令骗开了关卡,闯进了司令部的大楼。然后,这些不速之客就突然亮出武器,在大批“内奸”的倒戈配合之下,强行控制住了每一个办公室,瞬间就瘫痪了整个航空自卫队航空总队司令部!
最后,这个粗鲁无礼的小字辈,甚至还带人砸开了他的办公室大门,在自己这个老前辈的面前撒野!
“很抱歉,让您受到惊吓了,市川阁下!但我带着首相和内阁签署的正规命令,所以这并不是什么叛乱,而是在执行公务!”刚刚带着一票临时拼凑的杂牌军悍然闯进横田基地,并且控制了司令部大楼的内阁官房长官泉田准三郎,有些怜悯地望了航空总队司令官一眼,然后叹息着向他解释道:
“所以,市川阁下,希望您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再给国家添麻烦了”
实事求是地说,泉田准三郎并不是不能理解这位司令官的惊恐和愤怒——直到几个小时之前,他同样是被一干人给完全蒙在了鼓里。在刚刚得知小鸟游首相的真实身份,以及此次核危机背后的惊天密谋之际,深感受骗上当的泉田准三郎,最初的感受一样是怒不可遏,几欲发狂直到某位作为国家象征的至尊存在,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用无可置疑的大义名分,把他的一切怨气和怒火都掐灭于无形
“首相?内阁?就凭那些个不着调的小姑娘?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市川延喜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泉田君,这样的乱命有谁会当成一回事?请你不要侮辱我的智商!”
“呵,原来是这样啊如果说,小鸟游首相的分量还不够的话,那么朕的分量又如何呢?!”
伴随着一个沙哑的嗓音,一位身穿传统和服的雍容老者,在众多随从的簇拥之下,拄着拐杖从阴影中转了出来。他胸前衣襟上用金线刺绣的十六瓣菊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熠熠生辉,尤为夺目。
“这是陛下?!”
面对这一完全超出了常规思考范围的突发状态,在思维上似乎比较缺乏跳跃性的市川延喜,顿时不由得瞠目结舌,嘴巴张得老大,活像是看到了火星人降临一般。
然后,没等他从大脑停机之中恢复过来,对方就用斩钉截铁的语气,向他发出了极端严肃的最后通牒。
“市川卿,你现在还要执迷不悟吗?你就算是死在了这里,阿灵顿公墓也不会有你的墓碑,五角大楼更不会给你颁发紫星勋章。相反,国家还会把你宣布为国贼,你的家人也会被义士们‘天诛’”
老人的面容虽然慈祥和蔼,但话语间却是充满了腾腾的杀气——事已至此,这场大暴走终于是彻底到了图穷匕见的境地,再也没有什么可供玩弄语言艺术的闲暇了,“即使是这样,你也要坚持到底吗?”
“天子造反上帝啊!这太荒唐了!到底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航空总队司令官先是呆愣了片刻,随即心情复杂地哀叹了一声,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气,然后软趴趴地瘫倒在了座位上——虽然他在此刻还不知道对方的具体打算,但对驻日美军的敌意,却已经几乎是毋庸置疑老天爷,你们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吗?这简直就是一只老鼠在妄想踢飞大象!
但他也没有做出更多的疯狂举动,只是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就无力地丢下了手枪,放弃了最后的抵抗。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猝不及防的市川延喜已是根本无力抗拒。无论这些拥有了大义名分,并且悍然用国运为赌注的家伙,最终是计谋得逞、功成名就,还是被美利坚合众国的“人类希望神光”碾成肉渣;无论日本的前途是山崩地裂、列岛陆沉,还是挣脱枷锁、恢复荣光都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以航空总队司令官市川延喜的颓然认输为标志,日本航空自卫队,压制成功!
望着被粗暴拖走的航空总队司令官,老人先是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然后在泉田准三郎堪称是受宠若惊的目光之中,微微地低头致意,“朕也只能帮你们做到这一步了,剩下的一切都拜托了!”
与此同时,另一支由小鸟游首相亲自带领的队伍,也完成了对日本陆上自卫队司令部的控制。
至于把司令部设在横须贺,与美国航母做邻居的日本海上自卫队就只能暂时无视了。
然而,这还仅仅只是一场风暴的开端而已。
第248章、风暴席卷东京(下)()
第248章、风暴席卷东京(下)
日出时分,伴随着运输机的巨大轰鸣声,一朵朵醒目的伞花,在东京新宿区的世谷基地上空相继绽开。
——为了避免过早触动驻日美军的敏感神经,让事态彻底失控,从西伯利亚长途奔袭东京的俄罗斯狼人们,并没有直接抢占美军尚未完全撤离的横田基地,而是先在日本航空自卫队的世谷基地伞降着陆。
万幸的是,漫长的和平岁月与美国人的刻意操纵打压,不仅削弱了自卫队的斗志与士气,也磨光了他们的血性与傲骨,世谷基地的自卫官们普遍抱着一种无所谓的麻木心态,接受了“俄国专业救援人员”的到来。让俄罗斯的红色战士们不至于刚刚抵达东京,就必须在暴力团、保安公司等等日本民族主义者可以搜集到的各色“地面支援部队”的配合之下,跟作为“铁杆日奸”的航空自卫队打一场“新宿降下作战”。
不仅如此,自卫官们还抓紧时间炖了大锅的土豆牛肉浓汤(把囤积多年的罐头牛肉统统用光),又设法弄了许多面包、黄油、果酱和牛奶,准备招待这些即将进入辐射区的北方勇士们,吃上一顿丰盛的早饭。
尽管如此,当这些“俄罗斯志愿者”真正抵达东京的时候,仰望着描绘有醒目红星的中国运输机从新宿上空飞过,看到一朵朵巨大的伞花在自己头顶飘落,诸位自卫官们的心情依然十分复杂。
“唉,自卫队从成立以来,在北海道演习了这么多次‘露西亚南侵’,从前苏联的时代就制订了山一样高的防御计划,谁知到了今天,竟然是要我们把营房打扫干净,笑着欢迎这些冻土毛子们跳伞下来!”
一位年轻的“航空自卫官”叹息着捏紧了拳头,带着几分莫名的纠结,讪讪地对旁人说道。
“唉,那么你还想要怎样呢?用高射炮把他们赶回去?他们是来帮咱们去扑灭福岛那个大火球的!新闻里不是都说了吗?这一回美军不愿意替咱们消灾,天还没亮就逃到横须贺港口等着上船!韩国人更是只送了两条狗过来!如果没有这些不怕死的俄罗斯人来顶缸的话,就该轮到我们冒着辐射去封闭反应堆了!”
另一位地位较高的老军官,一边往嘴里丢着五颜六色的金平糖,一边调侃着这个傻得可爱的菜鸟,“就算你不怕得睾丸癌被医生割小鸡鸡,老子还怕着呢!想要当太监就自己报名去福岛啊!”
“虽然我也很感谢他们来替咱们顶灾啦可是,上头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让他们住进基地里,什么伪装措施都没来得及做,要是被俄国人侦察到军事机密该怎么办?”年轻的自卫官还是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