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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yvonne马上深呼吸了下,很快让自己平静下来,说:“涂颖,如果你知道我哥经历过什么,或许你就不会再这样恨他,反而会可怜他了。”
“他可怜?”我一听立刻冷笑,心中瞬涌起悲痛,“那楼少棠呢?他不可怜吗?”
我眼泪随着话落簌簌而落。
yvonne无言以对,片刻,很轻微地叹了口气,无力感很明显。
“我哥的确做了很多伤害你和楼少棠的事,可他爱你也是真,若不是太爱你,他不会这样狠绝。”她为翟靳辩解,说着顿下话,抿抿唇,又道:“涂颖,当是看在他对你痴心一片的份上,就今天一天,别再对他甩脸子,行吗?”她语气带了些恳求的,“因为今天对我哥来说不只是节日,还有更特别的意义。”
她眼圈泛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不知道她所谓的今天对翟靳的特别意义是什么,但却从她的神情判断,一定是件令她和翟靳都十分悲伤的事。
即使再冷硬的心,此时见到她这张布满深浓悲戚的脸也会稍稍柔软下来。
我抹掉脸颊上的泪,不再说话。
踏、踏、踏——
楼梯处传来脚步声,我应声看去,翟靳从楼上下来了,他手上拿着一条米色格纹羊绒围巾朝我走过来。
这条围巾是前几天我们去“老佛爷”时他帮我买的,是我最钟爱的那个牌子。其实我有很多条围巾,根本不需要,但他说这条很配我这件大衣,所以不顾我拒绝还是买了。
他走到我面前,要来帮我带。
“我自己来。”这次,我没有不客气地挥掉他手,声音虽还是冷的,但没有之前那么冰冻三尺。
翟靳有些意外的微怔了下,“好。”嘴角扬起一抹欣悦的笑容,把围巾递给我。
我接过,带到自己脖子上。
“我们走吧。”他对我和yvonne说,心情一下变得比外面的天气还要晴朗。
出了门,外面果然很冷,翟靳又帮我把帽子带上,我刚抬手要拿掉,却在看到yvonne恳切的眼神时,放下了手。
“饿吗?要不要先吃点饼干垫垫?”他问我。
他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现在已经快8点了,法国人的圣诞晚餐都是在弥撒之后才开始,他怕我撑不住饿。
不过我中午吃的挺多的。
我摇下头。
翟靳笑笑,帮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梢,随后打开车门,让我和yvonne坐进去,他纡尊降贵地坐到了副驾驶位。
原本是要分开坐车的,但因为很近,只有5分钟车程,yvonne不想麻烦,所以就和我们坐一部车。
很快到了教堂。
我不是第一次来教堂,却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宗教仪式。
弥撒是圣教会最重要、举行得最多的礼仪,其目的是成圣体圣血、祭献天主,向天主表示钦崇、感恩、祈求和赎罪,来源于圣经新约的最后晚餐。
根据福音书记载,耶稣在受难前夕的晚餐中,分别拿起麦面饼和葡萄酒感谢祝福,把饼、酒变成自己的圣体圣血,交给门徒们吃、喝,并命令门徒们这样做,来纪念他;晚餐后,耶稣即被交付,受苦受难,在加尔瓦略山上被钉十字架而死,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刚进到教堂,迎面就走来一行人,大约有7、8个,看见其中一个,我眼皮惊得一跳。
是翟靳的表兄。
他两条手臂都打了石膏,头上也缠着一圈纱布,脖子上套了个颈托,原先阴狠的杀气退散了不少,但恼怒却赤倮倮地写在脸上。
他朝走在他们最前面的外国男人看了眼,而后阴恻恻地勾了勾嘴角。
我心没来由的不安,朝他所看的那人看去。那人年龄差不多有近60岁,长相气质令我一下想到电影教父里的马龙白兰度。
翟靳停下脚步,我和yvonne也跟着止步,随即他们朝我们走过来。
见翟靳态度很恭敬地对老男人打了声招呼,yvonne也是很恭敬的叫了他一声,我猜测这人应该是他们家族中的某位长辈。
那人没有回应翟靳,而是朝我看眼,如鹰隼般锐利的深灰色眸子里散发出阴戾的光,表情也是阴沉严肃的。
我手不自觉地攥紧,心悸得突突直跳。
翟靳看出了我内心微微的惧意,握住我的手,我触电般地抽出放进口袋里。
这一切没有逃过老男人的眼睛,他目光从我脸上收回移向翟靳,对他说了几句话,听语气似是有点告诫的,翟靳嘴角划开一抹不以为意的笑弧,老男人蹙了下眉,有些不满的。
翟靳丝毫不当回事,带着我和yvonne坐到了右边的一排座位上。
待我们坐定,我下意识又朝他们看去,他堂兄正看着我们在和老男人说着什么,那表情像是在告状,也像是在挑唆。
老男人面无表情地望着我,又看看我隆起的肚子,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寒,不由自主地拢了拢衣领,另一只手放到了肚子上。
“很冷吗?”翟靳见状,关切地问我。
我注意力转回来,没回答他,只轻摇下头。
翟靳笑笑,语气抚慰地说:“很快就结束了。”伸出手想来握住我手,却在伸到一半时又收了回去。
本来不想过问,但心里实在忐忑,于是我问他:“刚才那人是谁?”
翟靳笑容凝了凝,“我舅舅。”他声音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见我稍作疑惑地蹙了下眉,他又补充道:“他是我母亲的哥哥。”
在说到“母亲”的时候,他面容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哀然,眼底深处也似是涌动起微微的水光。
我没有太在意,又问:“你表兄的手是你干的?”
第319章 我在这里狂欢,他在那里孤单()
其实不必问我已确定。
那天听小雪说,那些绑架我们的人当场就被翟靳干掉了,这件事是他表兄作为,他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但应是有他舅舅作保吧,他才对他手下留情,留了他一命。
“觉得太轻了?”翟靳敛起哀容,勾起惯常的痞笑,问我:“如果你觉得太轻,你想怎么惩罚他,你说?”
我皱眉,十分反感他这样问,我不想被牵涉进他们的争斗中,更永远不会沾染血腥的事。
我没说话,别开脸又看眼他舅舅一行人。他们已经落座。
不久,仪式开始。
虽然来之前小雪有给我简单普及过弥撒的流程,但因为从来没有做过,加之也不懂法语,除了起立坐下是跟着他们一起,别的只按我自己的方式:在他们唱圣歌的时候,闭上眼睛双手交握在胸前,在心中默默为nino和蕊蕊的健康祈祷。
祷告完圣歌早已唱完,我睁开眼,下意识看了眼翟靳和yvonne,他们正闭着眼睛双手交握胸前,表情十分虔诚的在默默祷告。
不知他们会祈祷什么,我想。
yvonne的不难猜,肯定是为nino的健康。
那么,翟靳呢?
这个疑问只是一瞬而过,之后我便没有再想。
差不多1个半小时后弥撒结束,翟靳和yvonne只和他舅舅简单道了个别,别的什么话也没多说,我们便回去了。
回到别墅厨师已将餐点全都做好,摆放在餐桌上。
我扫了眼。鹅肝、大龙虾、烤火鸡、圣诞火腿、生蚝、腌三文鱼、干酪、干果蜜饯、香槟、红酒等等,品种丰盛至极。
除了美食,还有鲜花和蜡烛点缀,白色细瓷餐盘、银制刀叉和水晶杯,为餐桌增添了节日的氛围。
看见最中间那盘树根蛋糕,我不由又想起了楼少棠。
去年平安夜,我们两人没有去外面的餐厅,而是自己在家做大餐,他亲手做了一个树根蛋糕,那是他前几天特地看网上教程学的,卖相比这个是差了点,但味道很好。
我们边吃他边跟我介绍,说树根蛋糕是法国人圣诞节聚餐必要吃的一种甜点。传说是以前有一个法国贫困男青年,买不起圣诞礼物,于是去树林里捡了一段树根送给自己的恋人,然后竟然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当时他说完,我刚把送他的圣诞礼物——钻石腕表,带到他手腕上,马上就和他开玩笑,说今年圣诞节我也只给他送树根,这样可以省一大笔。他看眼表,悦笑着把我搂进怀里,温热的唇瓣贴着我嘴唇说,只要是我送的,别说树根,就是树皮他也要。
眼眶一下发热,喉咙也被一股酸涩堵住。
这时,翟靳拉开椅子让我坐下。我掩饰住伤心,若无其事地入座,随即他坐到我边上的位子,yvonne抱着nino坐到了我们对面。
自从下午我对翟靳态度不再如之前那般怒目仇视,他心情就像五月阳光灿烂的天,嘴角的弧度始终处于上扬。
按规矩是要先互赠礼物的,但许是怕我饿了,翟靳宣布开饭。
我的确是饿了,随着宝宝一天天长大,我的消化速度也越来越快。刚要拿起刀叉去夹菜,翟靳已将几片腌三文鱼夹到了我盘子里。
这是我的习惯,只要餐桌上是有三文鱼的,我必先吃它。
若是平时我一定会像扔垃圾一样把鱼剔到盘子外面,但因为答应了yvonne,今天不给翟靳甩脸子,所以我没这么做,拿起叉子吃了。
翟靳笑弧加大,命佣人把香槟打开,给我们每人斟了一杯。
“今天是过节,少喝一点没关系。”他头朝我面前的酒杯轻点了下,然后拿起自己面前那杯,对着我和yvonne举杯,“来,我们一起碰杯,祝圣诞快乐。”
听他这样说我放下刀叉,和yvonne一同举起酒杯,然后和他碰杯。
“圣诞快乐!”
我们三人异口同声。只是不同的是,他们两人是喜笑颜开的,而我却是勉强扯了扯唇。
还是顾及宝宝,所以我没有啜酒,碰完杯就把酒杯放下,一瞬间又想起了楼少棠。
此时此刻,他正在做什么?
巴黎与海城的时差有7个小时,这个时候他应该还没起床吧。
这个平安夜他是怎么过的?
是和沈亦茹、恒恒一起,还是独自一人?
应该是一个人吧。
他不是一个喜欢过节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些大大小小的节都是与他绝缘的。现在我不在了,他肯定不会过。
我越想心越痛,紧握住刀叉,再也吃不下一口。
这时,翟靳命佣人把一旁桌上的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拿过来给他,yvonne也命佣人拿过自己的。
翟靳把礼盒放到桌上,拿起最上面那个,笑着递给我,“lisa,这是送你的圣诞礼物。”
我看眼礼盒,刚想说“不要”,但想到yvonne的话,马上又把话咽了下去,改口,“我没准备你的。”
翟靳毫不在意,笑得十分幸福的,“没关系,你已经给了我一份很大的礼物。”
我明白他指的什么,不再作声。
“拆开看看。”他瞥眼朝礼物示意了下。
犹豫了2秒,我还是拆开了。
之前看大小形状就猜到可能是首饰,打开一看果然是。
“我看你总是穿那件宝蓝色大衣,想你一定是很喜欢,所以就定制了这款胸针来配你那件衣服。”
看眼翟靳,又看眼手中镶满蓝绿宝石的孔雀胸针,我心中不禁想,他若知道那件我珍爱的大衣是楼少棠为我定制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