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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边小福一下子从电动车上跳了下来,王双宝险些摔倒在地,只听他大叫着,“天哪,怎么又是西门!我就不信了”
“冷静!”王双宝上前抱住了他,沉声道,“不要再走了,再走还是北门!”
“为什么?死亡循环吗?”边小福眼神中透出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不是,没什么了不起的,”王双宝前后看了一眼,看情形他们一直在北门和西门之间转悠,“这是鬼打墙。”
“那要怎么破?”边小福的声音颤抖起来,“坐着不动吗?”
“鬼打墙嘛,就是鬼和你闹着玩哩。”王双宝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开着玩笑,想让边小福安静下来,“你想上厕所吗?”
“什么?”边小福冷不丁被问这么一句简直要疯了,“你说什么?”
王双宝不再理他,径直走到前方,解开裤子就开始小解,一泡热气腾腾的尿排出了体外。
在热尿的水气氤氲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善意的鬼魂,对他们笑了笑,飞向了三江楼里。
“好了。”王双宝穿好裤子,“咱们走吧。”
“确定好了?”边小福根本不相信,打死也不动地方,“我不走,我要坐这儿等到天亮”。
现在虽然是仲春之时,但夜晚的寒气还是会伤人的,更何况是这么个地方。
“你不走万一真的来鬼了怎么办?”王双宝不能把他单独留在这里,连哄带诈唬,“这样吧,我师傅袁士妙法师曾教过我一段清心咒,遇到这种情况最是灵验,你跟我一起大声念出来!”
“好吧。”边小福答应了。
“清心若水,清水即心。
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幽篁独坐,长啸鸣琴。
禅寂入定,毒龙遁形。
我心无窍,天道酬勤。
我义凛然,鬼魅皆惊。
我情豪溢,天地归心。
我志扬达,水起风生。
天高地阔,流水行云。
清新治本,直道谋身。
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在一片虔诚地吟诵之中,王双宝再度启动电动车,发现电量并没有那么低。他们二人就这么边走边诵,不知不觉之间,离开了三江楼来到了值班室外。
第69章另一个疯子()
华北平原春季多风,多情的春风不仅吹绿了江南江北、传播了花粉孕育了生机之外,还兼有清理雾霾的功效。
王双宝趴在值班室的窗前,望向浩瀚无垠的星空。在中州,很久没有见到这么多星星了。
北斗七星清晰可见,它们排列成一把勺子的模样,为整个华夏民族指引着方向。
从古至今,中华人民对北斗七星有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尤其是修道之人,将其奉为“人神之主宰”,多部道家经典对此都有过专门的描述。
上古时期北斗本是九星,后来有两颗隐匿不见,变成了北斗七星,分别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和瑶光。其中,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组成为斗身,古曰魁;玉衡、开阳、瑶光组成为斗柄,古曰杓。
道教将北斗七星神格化,成为司命主寿的七位星君。
现在已过午夜,自从王双宝的一泡童子尿打破了鬼打墙后,每次的签到都变得正常了许多。
边小福并不认为是童子尿的功劳,他对那首清心咒大感兴趣,专门抄下来默默背诵。
虽然王双宝是从阴元符集上查到的破解之法,但是他也不知道,刚才打破鬼打墙的到底是那泡尿还是口中吟诵的清心咒,或者兼而有之。
人一旦放下了恐惧,倦意就会如潮水般的涌上来。王双宝白天睡得多还可以坚持,边小福却是困得如同小鸡啄米了。
“小福,你睡一会儿吧,我盯着。”王双宝上前拍拍他,指了指值班室的行军床。
“哦,好,”边小福早有此意,许诺道,“等天亮了我替你。”
虽然有清心咒的帮助,边小福仍然没有完全放下对黑暗的恐惧。
黎明前的最后一次签到时间到了。王双宝并没有叫醒边小福,他独自一人骑上电动车,按部就班的挨着签字,一切正常。
往回走的时候,王双宝特意又从北门折回来走的西门,除了那泡尚未蒸发完的尿液,这里并没有什么不同。
东方出现鱼肚白,天就快亮了,王双宝重重的打了哈欠,支好了电动车。这时,在他朦胧的睡意的眼睛中,发现值班室外的栅栏边上,有一个人影正蹲在地上。
“小福?解手不去厕所?”王双宝困得挣不开眼,懒的理会。
他推开值班室的门进去,正要往床上倒时,发现边小福正躺在床上。
“嗯?”王双宝心中一懔,睡意全无,“你在这里,那外面的人是谁?”
“什么外面的人?”边小福被吵醒了,“还不到五点,你要睡啊,那让给你了。”
王双宝一个大步来到窗前,向外望去,刚刚那个人影却不见踪影。
“难道我看错了?”
王双宝晚上在三江楼西门见过一个黑影,后来破鬼打墙时又隐约见到了鬼影。因为现在的天眼通时灵时不灵,他也不能确定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看什么啊,天都要亮了!”边小福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有惊无险”
边小福话音未落,却猛得闭上嘴巴,手指指着门口,整个身体筛糠一样的乱抖。
王双宝转身望去,在值班室灯光的映照下,门口玻璃上有一张恐怖的人脸:五官都移了位,半面脸的皮肤全是瘢痕,再加上长长的头发、白白的衣服,活脱脱一副厉鬼的形像!
“大胆妖孽!”王双宝情急之下,一个箭步挡在边小福的身前。他左手虚握成拳,将无名指上的月光戒指对着门口晃了晃,“退下!”
“哈”门外的厉鬼根本不在乎月光戒指,它那兜不住风的嘴唇一经张开,一口烂牙完全显露出来,看上去更加的恐怖!
“双宝,快想办法!”边小福几乎要被吓疯掉,他紧紧的搂着王双宝的腰,一刻也不想松手。
说实话,王双宝没有办法可想。他不会任何的道术、符录、手印或者咒语,阴元符集也不过只看了几页。除了月光戒指,他甚至没件像样的“武器”。
这时,厉鬼那恐怖的大嘴张了半天,艰难的挤出了两个字:“我饿”
“不是鬼?”王双宝愣了,“是人?”
桌上就是led手电筒,光线很强。王双宝顺手抄过来,拧亮了照向门外。现在天还没亮,强光照在“厉鬼”的脸上,对方下意识的用手挡了挡。
“松开!”王双宝用力的掰开边小福的铁臂,“不是鬼,是人,残疾人!”
“哦?”边小福顺势蹲了下去,躲到了椅子背后,偷眼观瞧。
门开了,“厉鬼”瘸着走进来,果然是个中年女人。
她那残缺的的身体让人触目惊心。整只左臂没了,左脸半张都没有皮,左腿也是跛的,就连声带也不好,说话非常不连贯。人也是傻的。
“阿姨,”王双宝拉开门让进她来,拽过被边小福当作屏障的椅子,“你坐一下,我给你倒水,拿吃的。”
她穿着一身灰色的工装,破旧不堪。也不知是从哪里拣来的,尺码太大,穿在身上像件袍子,再加上灰色被灯光一耀很像白色,平添了几分“厉鬼”的气息。
值班室没有什么好吃的,王双宝好不容易找到半包饼干,再加上一杯温水,递给了她。
女残疾人狼吞虎咽的吃着,边吃边小心的从散乱的头发缝隙中瞄一眼,显得很没有安全感。
“慢点,喝杯水。”王双宝将水杯推了过来。
“饱”女残疾人三下五除二的消灭了半包饼干,又喝掉了水,慢慢站起身来。
“这么快就吃饱了,”边小福总算站了起来,第一件事却是轰对方走,“吃饱了就快走吧,以后别出来吓人了。”
女残疾人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值班室,一走一回头,似乎对友善的王双宝很眷恋。
天已经蒙蒙亮了,王双宝收起了慈悲之心,一下子倒在了床上,睡了过去。
“吃早饭了!”门外传来黄强的声音,“哈哈,这两小子没被鬼吃了呀!”
“班长,”边小福正伏在桌子上打盹,抬起头来,“这么早?”
“早什么早,”黄强看上去神采奕奕,“七点半了,快吃完早饭去打卡、做操!”
“强哥,你昨晚上见的网友咋样啊?”王双宝慵懒的坐在床上,“吓不吓人?”
“切,大美女!”黄强吹嘘着,将早饭放到桌上,“哥这会发达了!”
“哈哈,不是早上那个女鬼吧。”边小福不小心溜出一句。
“哼。”黄强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同样的玩笑王双宝可以开,但边小福就不可以。因为王双宝和他认识的久了,还时不时的请他吃个饭、抢先结个账什么的,自然更有话语权。
吃完早饭从值班室出来后,王双宝深呼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跨上了电动自行车。
“咦?这是谁写的?”边小福眼尖,看到栅栏边的水泥地上,有人用石块划拉了几行字。
“你们看吧,”黄强不关心这些东西,“别迟到啊,赵保全可不是好惹的。”
这个位置就是黎明时女残疾人一开始呆的地方。王双宝走近了些,蹲下来仔细观察。
“十年生死两茫茫”王双宝愣了,无论是内容还是笔迹,都似曾相识,“是她?”
“是谁?”边小福按了几下喇叭,催促道,“快走吧,边走边说。”
在白家山村的那片瓦砾之中,有一堵未倒的断墙。在断墙的玻璃窗上,有人就着灰尘写了一首江城子。而现在水泥地上的也是这首词,而是从笔迹上看,应是同一人所为。
早操结束后,柳氏兄弟就缠着王双宝要听昨晚的鬼故事。奈何王双宝现在兴致全无,便交给伶牙俐齿的边小福,自己则回屋睡觉去了。
在睡梦中,他隐隐约约的听见,边小福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驱鬼英雄。无论是鬼打墙还是黎明的女鬼,全都仰仗他的神威才将这些妖魔鬼怪打跑的。
昼夜颠倒的滋味并不好受,明明你睡了足够的时间,但因为生物钟被打乱了,睡醒了仍然会困顿不已,没有精神。
“啊”午饭时,王双宝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班长,夜班得轮流值吧,总这么黑白颠倒的,很难受。”
“哇,你们不值谁敢值嘛,”黄强一边笑一边扫视着另外四个部下,“有人想试一试吗?”
“要是和小福哥一起,我想试试。”朱志伟昂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崇拜。
“呵呵,”王双宝笑了,“就这么定了,今晚上你替我。”
“不要不要不要,”边小福一听就急眼了,头甩得像拨浪鼓,“咱们六个人,正好一人轮一天,我不值”
“你是降妖驱魔的急先锋嘛,”王双宝故意揶揄着,“再说了,两人一起值夜班,你怎么也得值两天的。”
“好了,好了,”边小福双手上举呈投降状,“我坦白,昨晚上那些事都是双宝做的,我都快吓尿了。”
为了不值这个夜班,边小福既放弃了当英雄的机会,又假装没看到朱志伟的惊讶。
“那没办法了,”黄强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