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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门终于被打开,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立在门外,一脸惨白、双目紧闭,走起路来轻飘飘的,似被风刮进来的。
而在王双宝的天眼通里是另一幅画面,这个女子是被无数张牙舞爪的鬼魂簇拥着进来的。
“啊”王双宝看到来人大惊失色,“这是这是”
“谢蔷薇。”何清正替儿子说了出来。
谢蔷薇是西京交大的高材生,是梁小慧的死敌,现在的她神情木讷,似是身不由己。
本来一边倒的局势因为谢忠三和谢蔷薇以及那些鬼魂的加入变得微妙起来,正屋门上的那张百解消灾符在阴风中烈烈作响,已是强弩之末。
“大胆妖孽,安敢动我法阵!”袁士妙隔窗狂吼,手中怒挥三清铃。
一直安坐的何清正也摸出一件铜磬,口里念念有词,手中敲的很有节奏。细细听来,似在补充三清铃响的空当。
铃声与磬音对一身红衣的谢蔷薇起了作用,她那张苍白木讷的脸上有了些许反应,开始挣扎摆脱;而正屋门上的百解消灾符也随之安定了下来。
“没事了?”王双宝心怀侥幸。
“还早呢。”袁士妙放下三清铃,手指微颤,嘴角竟渗出一点血丝。
“师傅,你”王双宝眼尖,一下子发现了不妥。
“下午重新布阵耗了我不少的精力,”袁士妙苦笑着摆摆手,“刚刚又动了真气。”
“双宝,你能看到那些鬼魂吧,”何清正也是一身的倦怠,“跟我们说说它们在干什么。”
原本簇拥着谢蔷薇的鬼魂已经散开,它们一部分尝试着接触鬼门阵和七煞锁魂阵,可稍有碰触身体就会冒出一阵白烟,痛得它们鬼叫不已;另一部分却在打百解消灾符的主意,同样的,只要它们分散开,就不能动符录分毫。
“忠三,”鬼门阵中呆坐的谢成功突然怪叫一声,“救我!”
一直在门口位置呆呆傻傻的谢忠三似梦初觉,顺手抄过墙边的一把铁锹,拄着走到鬼门阵前。
在灯光的映照下,屋内三人看得清楚,他的眼睛果然是左白右黄,正是传说中的阴阳眼!只见他右眼微闭,以左眼视之;略一思忖,便用手中的铁锹直接在阵前挖掘。
他毕竟是人不是鬼,这种法阵对其影响不大,几锹下去,眼看鬼门阵要破!
就在此时,袁士妙翻身下炕,直接冲出屋子进入院子,一把拂尘当头扫去;谢忠三也不闪避,反身就是一锹黄土,倒是逼得袁士妙侧身避了一避。
一旁呆立良久的谢蔷薇突然启动,双臂挺直向前,正好掐住了袁士妙的脖子,力量奇大,让她喘不过气来,脸色憋得发紫。
“师傅!”
王双宝一看大事不好,再也顾不得许多,抄起灶前的小板凳也冲出屋去,对着谢蔷薇的双臂就砸。
“双宝,”何清正急得大叫,“没用的!快回来!”
王双宝的陡然出现吸引了小院里鬼魂的注意,它们不再四处游走,而是将他团团围住,倘若不是随身而戴的阴阳八卦镜,恐怕他小命不保!
千均一发之际,王双宝突发奇想,他跳脚摘下正屋门上的百解消灾符,顺势就贴在了谢蔷薇的额头之上!
谢蔷薇宛若触电,如同筛糠一样的抖动。她放开了袁士妙,身上似有一些黑气正在流走。
解脱了束缚的袁士妙顾不得休息,上前就是一脚,正踹在谢忠三的右肋上,将他踹了个四仰八叉!
这时的何清正也出了屋子,她右手执桃木剑,左手执符录,围着王双宝快速转圈,将那些鬼魂迫的闪避到一旁,但它们却牢牢封住了归家之路。
谢蔷薇已经昏迷倒地,失去了知觉;谢忠三唯唯诺诺,不敢上前;阵中的谢成功正在试图从刚刚破坏了一角的法阵中逃离。
另外这一方,鬼魂牢牢困住了何清正母子,袁士妙勉强站立,却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按着脖子努力的呼吸着。
战局瞬息万变,双方势均力敌,竟无力再战。
“谢成功,紫气是什么东西?”王双宝突然发问,意在扰乱对方的心神。
“紫色邪神”这句话谢成功手举木杖时曾经说过。
“那是什么?是狼人的魂魄吗?”王双宝紧着又问。
“小三子!三小子!快起来!”谢成功不再上当,而是催促起自己的儿子来。
谢忠三被踹在软肋处,疼通不已;他胆怯地望着挡在身前的袁士妙,不敢上前。
“她被圣女打伤了!不用怕!”谢成功咬牙道,“没看她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吗?”
袁士妙是所有人中受伤最重的一个,傍晚暗中替换大阵时已耗掉了她大半的内力,刚刚又被谢蔷薇重创,现在连站立都很困难。
但她还是冷冷的看着谢忠三,手中的拂尘抖了抖,斜斜地指向对方。
“大,俺不敢”谢忠三带着哭腔,身体往后退着,直到将街门压住。
“孬种!”谢成功恨恨的骂着,“关上街门!把圣女头上的符录摘掉!”
“哦”
谢忠三反手将门闩好,小心的向挪着步子绕过袁士妙,一点一点的接近倒在地上的谢蔷薇。
此时袁士妙根本无力阻止,而何清正抵御鬼魂就很吃力了,也帮不上忙,大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忠三慢慢靠近。
“谢忠三!你喜欢梁小慧吧?”虽然不自由,但是王双宝却是这里最轻松的一个。
“嗯?”谢忠三茫然不知所措,“你咋知道的。”
王双宝当然是瞎猜的,上次经过谢成功家时,谢忠三在门缝里偷看的人果真是梁小慧。
“小慧也喜欢你,”王双宝信口胡诌,“你想想看,今天这么做,小慧会原谅你吗?”
“啊?”谢忠三愣了,停下了脚步。
“混小子,你大重要还是女人重要!”谢成功急得破口大骂。
谢忠三挠挠头,他好像真的在思考哪个更重要。
“呃”袁士妙的一口气终于喘匀了,身体动了动,森然说道,“退下!”
谢忠三显然对袁士妙颇有畏惧心理,一句话吓得他倒退了三步。
“运鬼,冲她的身!”谢成功对这个儿子毫无办法,只好赌一把了。
重伤之后的袁士妙阳气大为衰退,已经不能震慑鬼魂;谢成功虽处于鬼门阵之中不能脱身,但却明察秋毫。
一个修行二十年的道士被鬼冲身,听上去匪夷所思,但是现在这局势也并非不可能;而一直不敢直面袁士妙的谢忠三倒是在运鬼方面很在行。
只见他十指交叉放在面前,口中不知叨叨些什么,在王双宝的视野之中,那些鬼魂便开始离开包围圈,转而向袁士妙扑去。
袁士妙刚才出来的匆忙,身边只有拂尘一种法器,而那些符咒、手印都需要内力催动;眼见阴风阵阵,只能将拂尘左右挥舞,勉作防御之用。
“娘,鬼魂少了一半了!”王双宝急了,大声提醒。
何清正勉力念动咒语,将手中的符录一张张点燃,抛向四周,那些鬼魂尖叫着四处躲避;趁此机会,三人合兵一处,共同御敌。
“谢忠三,伤了圣女你担当的起吗?”鬼门阵中的谢成功突然以另外一种腔调发出警告。
正在努力运鬼的谢忠三听闻此言,好似翻然悔悟,他弯腰拣起地上的铁锹,拄着地,一步一步的向倒地不起的谢蔷薇走去。
第32章杀出个黎明3()
形势再度扭转,胜利的天平倒向邪恶的一方。
从小到大,王双宝听过太多邪不压正的故事,也见过更多为富不仁的人高高在上碾压着一切;那些梦想着靠勤劳的双手致富的穷人们永远还是穷人;至于他,倒霉了二十年、拼博了很长时间,险些连命都没有,到现在也没能混到张身份证。
谢忠三离谢蔷薇越来越近了,那张风光无限的百解消灾符早已残破不堪,眼见将要结束使命。
“住手!”袁士妙声音嘶哑并竭尽全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谢忠三木然的回头望了一眼,那眼神不复刚才的胆小和懦弱,而是一种深深的冷漠。
“刺啦!”
百解消灾符被他一把撕下,揉成一团随意的丢在了一边。
“道士?”谢忠三拧笑着向袁士妙等人走去,手中仍拖着铁锹,“多管闲事的道士?”
“他这是怎么了?”王双宝有一种不详的感觉。
“应该说是谢成功怎么了。”袁士妙努力保持着站姿,她雪白的脖颈处有两个黑紫的手印,没想到柔弱的谢蔷薇有这么大的力气。
自从谢成功怪腔怪调的一句话“伤了圣女你担当的起吗”之后,谢忠三就像变了一个人,似乎不再有人类的情感,只想着如何完成任务。
没有了符录的压制,谢蔷薇慢慢的站了起来,她仍然一袭红衣、紧闭双眼,在灯光前有一种诡异的美;而那个拖着铁锹目光凶狠的谢忠三也渐行渐近,随时都会一锹砸向袁士妙;鬼魂们则心无旁鹜,围着三人团团乱转,刮起阵阵阴风。
“让你一个道士尝尝被鬼上身的滋味”谢忠三哈哈大笑,举起了铁锹。
“噗!”
千钧一发之际,袁士妙突然口吐鲜血,从鬼魂们的缝隙中喷了出去,正喷在谢忠三的脸上!
“啊!”
谢忠三仰面就倒,他似乎受到了重创,而那些缠张不休的鬼魂也大受影响,让出了一个缺口。
“师傅,你怎么样?”王双宝急忙托住袁士妙,后者的身体正在瑟瑟发抖。
“仰启雷霆都司将,符图法箓众官军;炎火律令邓元帅,银牙猛吏辛天君”袁士妙重伤倒下,何清挺身而出,右手剑左手符录,口中兀自念念有词,“队仗森森列左右,旌旗闪闪耀乾坤;剑戟戈茅常在手,枪刀斧钺尽随身;若有下邪截大道,摄赴雷岳便施行”伴随着何清正庄严的声音,手中黄色的符录应声而起,在他们面前形成了一道屏障,将众多鬼魂隔绝在外。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何清正奋尽全身之力,一剑挥出!
空中漂浮的符录瞬间燃烧,形成一片火海,那些鬼魂猝不及防之下,被火焰包围;惨叫着挣扎而出,有的直接葬身其中,还有的不再受控,逃离了现场;留下的那些也是伤痕累累,躲在角落中瑟瑟发抖,不敢再上前。
放了这个大招后,何清正一个踉跄,显些栽倒,幸好王双宝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娘,娘!你还好吗?”
“你娘没事,脱了力了,”袁士妙勉强站直身体,“谢忠三中了我的真阳涎,阴气受损,暂不考虑;谢成功身处阵中,尚不得出;至于那些鬼魂,中了师兄的雷霆之诰,不足为患;现在的问题就是那个圣女了,只有你能与他一战了。”
“我?”王双宝一只手托住师傅,一只手拉住母亲,竟然还要和“圣女”谢蔷薇一战。
“不用管我们,”袁士妙盘腿席地而坐,顺手接过软绵绵的何清正,“左手拂尘,右手桃木剑,扫其胸口、扎其眉心!”
没有了鬼魂的帮助,红衣圣女谢蔷薇僵直的立着,双臂直立向前,嘴中嗬嗬有声;王双宝看得分明,她的四个犬齿明显长了一截,看上去阴森恐怖!
“儿啊,她现在是红衣僵尸了,力量大但是不够灵活,你要小心。”何清正用尽力气提醒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