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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士妙值头一班,从十点半到十二点半。王双宝因为担心母亲的病情,也陪着师傅在院中坐着小声闲聊。
“师傅,俺娘得的是什么病?”
“我不是说过了吗?”袁士妙没有看他,而是眼望着明月,“就是太累了,以后注意休息就行。”
“是吗?”王双宝第一次这样质疑师傅。
“师傅的话都不信?”袁士妙虎着脸,“回去睡觉!你值第三班!”
王双宝走后,袁士妙无声地叹了口气。
心里有事,王双宝一时睡不宁,等朱志伟值完第二班回来,他好像没睡多少觉。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值完这一班就是四点半了。到那时,天已放亮,农村人起得早,街上、地头都能看到忙碌的山民了。
王双宝打来一盆凉水,洗了把脸,又在院里来回踱了几圈,仍然驱赶不走困意。他无声地打着哈欠,眼睛里睡意朦胧、噙着泪花。
笼子里鸡也在睡着,只是偶而的发出几声低鸣;不知谁家的驴马偶然发出一连串的喘息;树上的猫头鹰倒是精神抖擞,时不时的叫几声,飞起落下,叼走一只夜行的老鼠。
“西天大魔重返人间”街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把王双宝惊出一身冷汗。
他睡意顿无,急忙趴到门缝上往来看,却发现来人竟是谢成河,村里的老文书。
只见这位头发花白的老战斗英雄半闭着眼,脚下虽踉跄却没跌倒,很快就从门缝消失了。
“黑暗终将统治大地”谢成河的声音又从西墙外响起,没想到他的速度还挺快。
王双宝仔细听着,谢成河转了一圈之后,径向中心街而去。他略一思忖,马上打定主意,悄悄打开街门,紧跟在谢成河的后面。
谢成河离开王双宝家后嘴里不再叨咕,步伐也稳健了许多。一直走到晒谷场附近,谢成京打开大门将他迎了进去。
王双宝乍着胆子走到近前,却没听到对话的声音。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正好凌晨三点钟。
与谢蔷薇不同,谢成京给王双宝的观感意识之中只是一个重利轻义的商人。他刚刚从母亲张娟之死中获得了足足一百五十万元的赔偿。按照之前的理解,他现在应该在中州某个繁华的地块开个珠宝店,身边美女相伴;锦衣玉食、自得其乐。可是,他却“不合时宜”地回到村里,而且大有长住下去的意思。
想不通不如不想,王双宝惦记着家里,快步往家里走去。
“双宝!”一个声音猛然把他叫住,吓了他一跳。
“六叔?”王双宝定睛一看,原来是谢仓法,于是夸张地揉搓着胸口,“差点让你吓死!”
“这大半夜的你在外面干什么呢?”谢仓法嘿嘿一笑,“怕什么怕,你心里有鬼吧。”
“有鬼倒是有鬼,不过不是我,”王双宝扭头看了看晒谷场,神秘的说道,“我刚才起夜,听见门外有动静,就趴门缝上瞧,您猜我看见什么?”
“看见老文书了。”谢仓法根本不为所动。
“你怎么知道的?”王双宝一脸的惊讶。
“这几天就是这样,”谢仓法拿出烟来分了一支,自己再点上,“不是老文书就是谢成功、谢忠三,半夜也不知道叨咕些什么,就是在村西头你家附近转来转去的。”
“啊?那你们也不管管?”王双宝假装惊讶。
“我请示过村长了,”谢仓法吐出一口烟来,“村长说又没扰民又没偷盗破坏,说不定只是梦游,不让我管。”
“那您怎么看?”王双宝试探着问。
“村长说什么就是什么喽。”谢仓法撇嘴的动作说明了他的不服气,“就像上次闹狼患一样,村长说不让声张,谁也不敢声张。”
“呵呵。”王双宝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胡乱地打着哈哈。
“好了,”谢仓法摆摆手,“你回去吧,好好睡觉,大半夜的别往外面瞎跑。”
“是!”
当王双宝推开街门,赫然发现老井井台上坐着一个人。他心中一懔,正待要发作之时才看清那人竟是自己的老母亲…何清正。
“娘,你怎么起来了。”王双宝有些心疼,“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腰疼,睡不着,”何清正轻轻打了个哈欠,“就寻思早点起来替你。对了,你跑哪去了?”
王双宝赶紧将刚刚的发现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娘,我感觉这个谢仓法不太服村长啊。”末了,王双宝又加了一句。
“正常,”何清正见怪不怪,“今年是村主任选举年,梁友富书记主任一身兼了好多年了,谢仓法可能有想法。”
“有想法?”
“是啊,我听说他私底下在活动,想让谢姓人都把票投给他,然后他再去发展一下梁姓那边关系不错的,这样就能压过梁友富了。”何清正一边解释一边揉着腰。
“这事跟咱们的事没什么关系吧?”王双宝不太确定。
“有关系,”何清正摇摇头,“最近姓谢的一直都围着谢蔷薇转,谢仓法原本是个中立派,为了选举的事好像也掺合进去了。”
袁士妙在傍晚的时候还说要争取谢仓法、谢家豪这些中立的谢家人,如果有了选举这层关系,恐怕谢姓人会更加抱团。
“我师傅在说这事的时候,您怎么没说起这事呢?”
“我只是感觉,也没有确定,”何清正压低了声意,“再说了,你师傅刚说完我就提反对意见,容易影响她的权威!”
“这样啊。”王双宝这才懂了。
有了母亲替班,王双宝回屋去补了个回笼觉。等醒来时天已大亮,已是早上七点半。
袁士妙等人还在等着他吃早饭。于是在早饭的时候,王双宝将半夜的发现说了出来。
“还有这事?”袁士妙听到谢仓法醉心于选举有些吃惊,“如果这样就不好办了,他这一搅和对我们非常不利。这事我一会儿去找梁村长商量商量。”
“师傅,这个老文书是怎么回事?”王双宝从小对这位战斗英雄就非常崇拜,特别不理解。
“我早就说过,”袁士妙放下粥碗,“谢有生和谢有灵这些子孙都是偏阴体质,阴中透着邪气,哪怕是这位老战斗英雄也是一样。只不过在那个红旗漫卷西风的年代被压制了罢了。”
“老文书是哪个?”朱志伟对不上号。
“就是村里那个老文书,谢成河嘛。”何清正解释着。
“谢成河?”朱志伟皱眉道,“怎么起这么个名字?血流成河?难怪能当战斗英雄了。”
“不要诬蔑战斗英雄,”何清正轻轻敲敲桌子,“我相信老文书只是一时糊涂,或者是以前的杀戮太重让他内心愧疚,这才着了谢蔷薇的道儿。对他,我们还是要以帮助为主。”
“哦。”朱志伟似懂非懂。
其实像朱志伟这种二十岁不到的年纪,对那场三四十年前的战争根本不知情,他们只知道人云亦云、胡乱揣测罢了。
“师兄的胸怀就是宽广,”袁士妙大赞,“我们都要学习,包括我。我有个想法,我们要尽可能团结所有的人。这样吧,接下来,我们分头行动:我去找村长梁友富再谈谈,看如何能拉回谢成河来;双宝、小朱你们去找谢家豪,顺便探探谢仓法的口风。”
“师傅,那我做什么?”梁小慧进屋时,刚好遇到分派任务。
“你?”袁士妙扫了一眼,“给你个更重要的任务,去谢蔷薇家找谢成功,就说我想买下他家的老宅,让他开个价。”
“是真买还是假买?”梁小慧反应很快,“是不是要借机探听消息?”
“怎么都行吧,”袁士妙面无表情,“这事你看着办。”
“嗯?”梁小慧有点拿不定主意。
“这村西头是个是非之地,”袁士妙看了眼何清正,“早晚我们都没法子住下去了,不如早做打算。”
第148章早做打算()
谢有灵这一支一脉单传,已历六世。传至谢宝山那一辈时,无论是其阴阳先生的身份,还是几辈子攒下来的钱都到达了一个顶点。因此他将祖屋半卖半送给了谢林生,离开了谢姓人的居住区域,到村东头的梁姓地盘高价买了三间破房,并进行了翻盖。
事后证明,谢宝山选择迁屋的目的是邪恶的,他只是将祖父谢有灵从雷家庄盗挖来的阴邪之物…腐镯埋在阳气流转的通道上,以求扼住兰沃子风水的咽喉。
数十年后,当袁士妙和王双宝将此邪物收走之后,村里的风水恢复正常。那里又变成了盛阳之地,再也不适合谢宝山的后人居住。这也是谢成功一家三口搬到谢成京家的原因。
“我一个人去?”梁小慧万万没想到师傅在这个时候给了她一个单挑谢蔷薇的机会,这可不是高中学习竞赛,她自忖并无一点胜算。
“师傅,我跟她一起去吧。”王双宝自告奋勇,“谢仓法那边先让小朱去稳住,我们和谢蔷薇谈完再过去也来的及。”
“那好吧。”袁士妙同意了。
就这样,十分钟之后,王双宝和梁小慧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思叩响了谢成京家的大门。
“怎么又是你们?”闻讯打开大门的谢成京一脸的不耐烦,“这里不欢迎你们!”
“成京哥,”王双宝连忙挡住谢成京将要关上的大门,“这是怎么说的,我们在中州的时候不是一直挺好的吗?”
“好个屁!”谢成京眉毛倒竖,“要不是你们师傅的那颗毒药,俺娘也不会死!”
“你嚷嚷什么?”梁小慧可不吃这一套,回呛道,“那不是毒药,那是颗大还丹!张老师在吃之前就知道后果,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再说了,你谢成京还为此得了一百五十万呢!你咋不拿出来分分?”
“嘘”谢成京心虚了,偷偷回头望了一眼,有意压低了声音,“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进去是肯定不行,蔷薇不同意。”
从谢成京的表现来看,似乎谢蔷薇对这一百五十万的补偿毫不知情,不知道他们又在闹什么玄虚。
“我找谢成功。”王双宝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行,你们等着。”谢成京将门掩上,转身回屋了。
很快,那个长相猥琐头发花白的谢成功急匆匆从里面出来了。
“我们去那边说话。”谢成功一指晒谷场一侧的那排大杨树,拔腿就走。
“好。”客随主随,王双宝和梁小慧只好跟着。
“你又来找我干什么?”刚一站定,谢成功就急忙发问。
“我想买下你们家的三间房子。”王双宝直截了当。
“买房子?”谢成功愣了,他以为王双宝此行的目的肯定是打探消息的,没想到是购屋。
“是啊,”王双宝不急不慢,“你们成天在我家院子外面转悠,转得我们烦死了。我想搬家,反正你们也不想住了,就卖给我吧。”
“哦”谢成功两只小眼珠骨碌碌乱转,好半天才回道,“这可是件大事儿,容我和家里人商量商量那样吧,下午回复你!”
“那好吧。”王双宝点了点头。
谢成功的脾气禀性王双宝早就领教过了,当初赎那枚戒指时就是如此,总想着狠狠地咬上一口占个大便宜才能干休。
不管怎么说,这边的事情暂时了了,王双宝和梁小慧直奔谢仓法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