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此,三日月只是用十分专注的眼神看着鹤丸,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在这种目光的凝视下,鹤丸扯不下去了。他索性自暴自弃,把自己真实的意图全盘托出,然后不安地等待着三日月的回答。
“没问题啊。”三日月总是这样笑着答应,有时还不忘打趣一句:“我可是很高兴鹤丸这么喜欢我哦。”
留宿的次数多了,有一天,三日月索性就在鹤丸准备找借口的时候,抢先道:“鹤丸以后就都在我的房间住吧。”
“好的,明天我们要一同出阵,所以今晚”鹤丸闭着眼睛,努力把已经用了无数遍的借口完整地背出来。等说了开头,他才后知后觉注意到三日月刚刚说了什么,“哎,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以后我们一起住吧。”三日月重申道。
意料之外的惊喜砸得鹤丸有点晕,他赶忙道:“好我马上去把被子搬过来。”
“衣服之类的东西可以搬,不过垫子和被子就不用了。”三日月叫住了转身就准备离开的鹤丸,看着对方露出不解的神色,解释道:
“你不介意和我这个老人家一起睡吧?”
那天后面又发生了什么,鹤丸已经记不清了。他满脑子只有那句‘一起睡’无限循环。
等和三日月相处得久了,感受到对方无微不至的体贴和关怀后,某天猛然再回想起自己曾经的那个疑问时,鹤丸豁然开朗。
没有一把刀会不在意拥有他们的人,以及对方对待他们的态度。毕竟,那是他们托付了生命的对象。可有些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他们只能尽可能做好本分的事情。
就比如他们没有选择那位大人的权力,自然也没有办法改变那位大人对待刀剑的冷漠。对此,鹤丸选择了抱怨,而三日月则是极尽所能地关照身边的刀剑,让他们多感受到一点爱。
果然是成熟的处理方式。鹤丸感慨道。
之后,鹤丸学着这么做了。果然,身边的小家伙们舒展笑颜的时候也越发多了起来。
鹤丸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极好的方法,但前提是,如果没有全员碎刀的话。
他第一次认识三日月,第一次和对方朝夕相处,第一次和对方愉快地生活,第一次觉得原本黑暗的生活充满了光明与幸福也是第一次心里有一个人的位置比那位大人还要高。
在三日月的面前,他可以放下肩上所有的重任,放下所有的防备的心伤,享受着那种一个人被放在心尖上的感觉,也不用担心像从那位大人那里得到的关爱,注定要和其他刀剑一起分享。
都是他一个人的。想到这里,鹤丸的心柔软了几分。
可是为什么,上天要那么残酷,摧毁他小心翼翼珍藏起来的这份爱意?
他宁愿重伤,宁愿折断,甚至宁愿为了那个冷漠的审神者献出生命,只希翼对方能让这个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三日月活下去。
毕竟,他不可能再遇到一个这样的三日月了。
他拼了命地祷告,可到头来,上天非但没有听到他的心声,还把他最不忍直面的景象血淋淋放在了他的面前。
他是亲眼看着三日月碎裂的,对方还是为了保护自己。
作为全员碎刀的第一把,这样的悲剧来得太过突然,打了鹤丸一个措手不及。他甚至于连难过的时间都没有,三日月的身体就已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散了。
唯一留下的,只有临行前的那句:“答应我,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第100章()
此为防盗章;最晚一个小时之后小天使们就可以看到更新啦:再加上他们这群被赋予实体的刀剑;本身的使命就是保护历史不受伤害。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倘若贸然对出现在历史中的人物进行任何干涉,等待他们的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被完全抹杀。
换而言之,目前的他们,只有束手就擒这一个选择。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鹤丸皱了皱眉。
他开始飞快地思考如何带着众人毫发无损地脱身,可绞尽脑汁;却始终没有任何行得通的主意。
提着太刀的藩兵一步一步靠近;鹤丸一群人一步一步地后退;直至被逼到最小的包围圈。
和莺丸后背相抵的时候,两人相视;都从彼此的脸上看出了几分凝重。
显然,他们都一样;已经前前后后把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一遍,但均是无果。
沉默了几秒后;莺丸附在鹤丸耳边低声道:“实在不行的话,就想办法拖延时间吧。”
听到这句话;鹤丸的脸色一沉。
他明白莺丸的意思;也很清楚对于他们来说,只有这一个勉强能行的选择——等待后援。
等待本丸那个极其不靠谱的婶婶及时发现他们发生了意外;然后从本丸那边强行打开传送门,把他们接回去。
可这个方法需要承担的风险太大了。暂且不说那个不着调的婶婶能不能发现他们出事了;就算发现了;那个刚刚才把所有资源砸在赌刀上的本丸也没有任何援军能够派遣出来解救他们。
毕竟;就算婶婶召唤了另一把蜂须贺,相同的刀剑也无法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更何况,所谓的‘风险’是双向的。强行打开传送门本来就要消耗太多力气,对于审神者自然而言,本就是极大的负荷。除此以外,万一一个不小心,开启了一道不受控制的传送门,破坏了这片地区,改变了历史,那不光是他们,就连审神者也要接受这个世界的制裁。
虽然鹤丸并不清楚对于这个世界对于亲生孩子一样的审神者会给到哪种程度的制裁,不过不论如何,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多不划算。
所以比起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接一群刚刚锻出来,既没感情又没实力的刀剑,但凡是个思维正常的婶婶都会在利弊权衡后,果断选择放弃他们。
毕竟,他们对于婶婶来说只是模拟数据,甚至于还是最廉价的那种模拟数据,只要想,总能找到无数的替代。
鹤丸讽刺地一笑。
他从未对审神者抱有任何期望,可一旦他们出事,身体本能的反应还是第一时间想到去向审神者寻求帮助。哪怕他已经强压下这种莫名的心绪,不让它控制自己的身体,却始终没有办法彻底将其从意识深处摒弃。
或许这就是他们身为刀剑的悲哀吧。
鹤丸的内心一时间五味杂陈,可眼前越发紧张的情形却根本不给他半点喘息的时间。
包围了他们的藩兵,此刻正用锋利的刀尖对准了他们。鹤丸甚至能看到刀尖泛起的寒光,晃得人眼花。
那背后,危险的血腥味正一点点弥散在空气中。
宛如一道催命符,他们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你们是什么人?”藩兵为首的队长从藩兵后面走出来,冷声道。
隔着老远,他们都能听出那其中满满的杀意。
虽然他们的本体都是纵横战场的刀剑,但实体化后,曾经经历过战场历练的戾气已经消弭了不少,再加上距离上一次战斗已有上百年的时间,现在缺乏演练的他们一时间很难适应这种久违的战场杀戮的味道。
太刀和大太还好,还留有几分无畏的本能。至于身为短刀的爱染,在对方强烈的威慑力下,已经有几分不适了。
他下意识地想要战斗,可又无法自已地惧怕战斗。在两种冲动的碰撞下,冷汗顺着他的额角,就这么一滴一滴地滑了下来。
鹤丸一边伸手抚慰爱染,一边抬头向声源处望去。
他目光锁定在出声的队长身上,迎上对方冰冷的目光,沉声回答道:“不是幕府的人。”
言下之意,也不是倒幕派的人。
“哼,这点看你们的服饰就可以知道。城里现在那群倒幕派的人早就自乱阵脚了,哪里有空身着古时的战服出战。”队长显然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不过他本就不在意眼前这些人的答案。因为,无论答案是什么,结果都只有一个。
格杀勿论。
说罢,他索性直接吩咐身边的人,道:“以后这点小事就不用再麻烦我出面了,任何可能对计划造成干扰的人都直接解决掉。”
下属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噌——”地一下就把腰间的刀拔了出来。
“发动火攻,对吧?”就在这时,鹤丸突然出声道。
队长听闻身形一顿,不过他的这个动作十分细微,并没有被其他人注意到。他转身,看向鹤丸,道:“你说什么?”
此时,他的目光就像是淬了毒一样,又恶又狠,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鹤丸整个人都撕碎。
“你们的计划。”鹤丸一字一句地说,“针对江户城内萨摩藩的藩邸防火,以期破坏江户城的治安,最后对江户城的警卫发动火攻。”
他每说一个字,队长的脸色就阴沉几分,到最后,几乎是低沉得能滴出水。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这么说的时候,手已经伸向了腰间的佩刀,一副伺机而动的样子。
“我说过,我们不是幕府的人,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不是你们的敌人。”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鹤丸也悄悄把刀从刀鞘中抽出了一点,进入了准备作战的状态。
“我们随时可以选择成为你的敌人。”鹤丸冷声道。
“就凭你们几个?”队长显然不把鹤丸的话放在眼里,尤其当他的目光在鹤丸一群人身上扫过一遍,最终定落在爱染身上后,那种不屑便成了嘲讽。
“有什么问题吗?”伴随着这句话出口,鹤丸的身体猛地一闪,竟是用剑背一击击倒了站在离他最近的一个藩兵。
而剑刃猝然停止的地方,距离队长的双眼不过一个指节。
“看来是我小看了你,不过你别忘了,你可不是一个人。”队长无惧地一笑。
不用他下令,因为鹤丸突然暴起而吃了亏的藩兵就已经一起上前,把剩下的人包围得更加严实。
鹤丸收起了剑,轻声道:“对啊,我可不是一个人,不然也不会知道这么多内幕。”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几分云淡风轻的意味,但落在队长的耳中,却多了几分深意。
几乎是下意识的,队长就反应过来鹤丸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他看向自己手下士兵的眼神,也有了几分异样。
鹤丸把他的一举一动全部看在眼里,心下却是更加凝重了几分。
他现在做的一切都不过是贯彻莺丸先前说过的那句“拖延时间”。毕竟是处于战斗力为零的状态,刚刚他那一下出其不意,已经用完了他所有的力气,这就导致现在的他完全没有半点把握。
甚至如果对方没有被他的出手唬住,向他发起进攻,他也全然没有了招架的力气。
他很清楚,倒幕派的人十分看重这次发动奇袭的时机,从上到下都把口风守得严严实实,绝不容忍这次的计划发生丝毫意外。要不是他有了解这段历史,或许根本不知道如此之多的内情。所以,对方这种小心翼翼的心理倒让他们有了可钻的空子。
当然,他只是在赌,赌对方会被他的话干扰,从而产生误导,怀疑手下的藩兵中混入了奸细。
哪怕这样的怀疑只是短暂的几秒钟,也足够了。只要他们不是被牵制在眼前这群藩兵的手里,就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