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后等眼泪流尽了,他们又斗志满满地再次踏上征途,似乎情绪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但是鹤丸知道,他们的心早就千疮百孔了。
他们为了大人鞠躬尽瘁,誓死厮杀,只不过是希望战斗胜利后,把最好的一切都献给心底让他们最敬爱的那位大人。然后在对方温柔的注视下,因为一句“干得不错”而心花怒放。
这样一颗颗诚挚而又纯粹的心,凭什么被那位大人肆意践踏呢?
看着身受重伤却依旧嘴角含笑的模样,鹤丸真想道一句“不值得”。可身为刀剑的他,并没有那样的资格。
他只能静静地看着大家重伤,一血,然后出阵回来的人渐渐变少。直到有一天,他自己也折断在战场上
就在他以为无聊的生活会就此划上句号的时候,身体还残留碎裂的剧痛促使他又睁开了眼睛。
新的本丸,新的审神者,甚至是新的,或说完全不认识自己的那些小家伙。
这时候,鹤丸才慢慢意识到,这个世界中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保留着曾经的回忆。
不过,这样也好,那些天真的小家伙就永远不会知道人心的黑暗。
之前的审神者只是意外,这一次,应该会遇到一个好审神者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鹤丸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
然后,他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疯狂的赌刀,嫌弃还没成长起来的小家伙,放任刀剑们受伤,折断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永远逃脱不了的魔咒,一遍又一遍在鹤丸的生活中反复上演,全然没有停止的意思。
已经厌恶了这样的生活
鹤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仔细听的话,能够从这声叹气中读出几分浓烈的恨意。
他仇视着这样的生活,尤其是现在。
鹤丸自认为见过了太多渣婶,对于他们肆意虐刀的行为已经麻痹了。但即便如此,此刻的他还是愤怒到了极点。
这还是第一次,那个想要和对方同归于尽的念头强烈地存在于他的脑海中,甚至是一点一点吞噬着他的理智。
原因很简单,他从没见过如此丧心病狂的婶婶。
全员碎刀。
鹤丸咬牙切齿地默念着这几个字,每念一次,对于审神者的恨就要加深一分。
他怎么能呢
就在前几秒,本丸里最后的六把刀出阵了。那些熟悉的面容面带微笑,似乎很高兴被放置太久的他们,终于再次得到了婶婶的重用。纵使出阵之时,他们早已身负重伤。
鹤丸没有办法告诉他们这个太过残忍的事实,只能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露出了一丝苦笑。
然后,随着笑声戛然而止,刀剑的身体染尽鲜血,就这样,永远地陨落。
他没有办法忘记,那个出发时激动的前田,上一秒还在自己身边和自己讨论,马上就是那位大人的生日了,他们应该为大人准备什么礼物下一秒,他便缓缓地倒在了血泊中。
碎刀的瞬间,他还不忘攥紧了鹤丸的手,喃喃道:“很抱歉,没有办法把礼物送给那位大人了呢不过即使化作魂魄也要守护大人啊”
不该是这样的
那个小小的手留在自己掌心的温度还在,可是握紧了手,却只剩一片虚无。
他们的命运不该是这样的
愤怒充斥着鹤丸的脑海,可他却没有继续战斗。
他很清楚,他真正的敌人不是眼前的这些妄图篡改历史的东西,而是那个高高在上,却根本不把刀剑放在眼里的‘那位大人’。
第92章()
“嗒嗒嗒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骤然响彻了本丸。
“出事了。”急着从二楼冲下来的婶婶;直奔庭院;打破了喝茶众人的宁静。
“62触发检非违使之后;队伍没有及时选择返程;反而是和检非正面打起来了。”婶婶皱眉道。
“有给出阵的刀剑们都佩戴御守了吗?”鹤丸问。
婶婶点了点头,但眉宇间担忧的神色并没有因此减弱半分:“虽然佩戴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全员重伤;但我还是放心不下。”
“出阵之前我嘱托过兼桑和堀川;让他们遇到危险一定及时返程。除此以外;我还让长谷部转告药研;把控好局势。兼桑和堀川或许没有和夜战的检非违使交过手,不知道对方的厉害,但是药研在这个方面是老手;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所以;现在出现这种情况;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只有;检非是强制触发的。”婶婶顿了顿,“也就是说,这场战斗的走向被强行篡改了。”
“这样一来;未来会发生什么,敌人的战斗力是多少;刀剑们的结局,一切都成了不可预见的未知数;包括御守还能不能发挥作用在内。”
婶婶的一席话;让在场刀剑们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良久;鹤丸才又问:“有没有什么解决的方法?我们总不能像现在这样坐以待毙吧。”
“很遗憾,没有。再怎么样,都必须等到他们和检非正面交锋完毕。”婶婶摇了摇头,“我们能做的只有相信他们”
“我从来都相信他们,可是我的内心不容许什么都不做,只是空空地盲目相信。”鹤丸说,“我会想办法,哪怕只有一丝渺茫的希望。”
说罢,鹤丸不再看婶婶,而是直接抽身离开。
他知道这一次的事情不过是突发的意外,可如果出阵的刀剑们当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是没有办法不把责任算到审神者的头上。
他是打算试着去相信审神者,可是但凡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不可逆转的事情,所谓的信任便会彻底灰飞烟灭。
毕竟,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建立任何一点信任。
“冷静一点。”三日月追了上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利用勾玉打开传送门,前去营救出阵的刀剑们。”
三日月抓住了鹤丸的手腕,强迫他停下来,与自己对视:“但是,就算这么做,你去了也没有用。”
“难道你忘了,当初我在你面前折断的情景了吗?别说是检非,身为太刀的我们在夜战里面,连最容易应付的时间溯行军都打不过。”
“我可以带人一起传送过去。”鹤丸坚持道。
“带人最基本的条件,你还记得吗?三条大桥我们只去过一次,基本的出阵次数都满足不了,更别说是刷够熟练度了。”三日月直言道。
“所以这就是我们坐以待毙的理由吗!”鹤丸说,“我不可能这么做的。无论是为了营救他们,还是为了让我自己问心无愧,我都不会安静地在本丸等待的。”
三日月长叹一声,无奈地说:“我从来就没指望你真的会选择坐以待毙。”
“我不会阻拦你的选择,但是你也不能阻拦我的选择。”三日月顿了顿,“我会陪你一起去。”
“你胡闹!”鹤丸不满道。
“哈哈哈哈,你不也是在胡闹吗?我只是顺从了我的心愿,无论发生什么,也要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这是我们两个曾经立下的约定,不是吗?”三日月笑道。
鹤丸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至少有我陪着你,你不会犯傻,我们也更能容易找到最佳的应对方式。”三日月说,“比如说,眼下的这个情况,我们应该做的不是试图帮助他们打败检非违使。而是想办法——”
“找到最合适的营救时间。”
=========================
“从刚刚开始我就一直觉得很奇怪。哪怕下桥的路被我们封死了,时间溯行军,也不应该选择从桥底下突出重围。这样做不但麻烦,而且没什么收效可言。”
闪电与雷鸣响彻天际后,兼定放开堀川,拔出了刀,缓缓地走向了前方。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了。”兼定举起刀,“原因很简单,他们在怕。”
“怕像你们这群不速之客的出现,彻底打乱他们的计划。”刀剑的寒光泛起,映现出了来者的模样,“对吧,检非违使?”
“作为同样修正历史的你们,实际上,才是给历史带来的最烦啊!”
说罢,兼定已经挥刀直上了。
“清光安定,还有长曾祢,你们几个现在立刻赶去池田屋。”牵制检非违使的间隙,兼定吩咐道,“这个时间点,新一波的时间溯行军马上就要到了,他们的目标是干掉疲于宅邸内战斗的人,你们去解决他们。”
“先一起把眼下这群麻烦的东西解决了再说吧!”长曾祢并没有接受兼定的指令。
“来不及了!你们难道想要看到新选组的各位不但要应付他们的敌人,还要抽出精力对付对于他们而言太过强大的时间溯行军,最后因为体力不支,死在池田屋吗!”兼定大声道,“至于眼前这帮家伙,我才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呢!”
“疲惫吗”安定原本拔剑的动作一滞,“如果冲田君没有在这里勉强自己的话,或许就可以活得更久了吧”
“安定!”清光大声道,“现在是说那个的时候吗!”
“或许吧。”出人意料的是,明明已经自顾不暇的兼定居然抽空认真地回答了安定的疑问,“但是就算可以穿越时空,我们能够做到的也就只有砍刀敌人而已,疾病又砍不着!不要忘了,你们的使命到底是什么!”
“兼先生说的对。”安定淡淡地一笑,“冲田君的命运是不能改变的。”
说罢,安定一把抓住清光的手,拽着对方,并叫上了长曾祢,不再犹豫,直接向着池田屋的方向冲了过去。
“我不会让任何人去改变冲田君的命运的!”安定坚定地说。
“这就对了嘛。”兼定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一定不要辜负大人对你们的期望啊!”
“兼先生!”待三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后,堀川才担忧地说,“你在做什么!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你忘了,大人嘱托过我们,一旦遇到他们就返程吗!”
“我也想啊。”兼定讽刺地一笑,“可是,做不到。”
他把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丧失了传送功能的令牌,丢到地上。
“这个战局已经变了。”
兵刃相接的声音骤然响起,带起一阵噼里啪啦的火花,彻底引爆了这场殊死对决。
“我们必须要赌上自己的性命,奋力一搏。”
这个时候,兼定的声音落在堀川的耳朵里,已经染上了一丝悲壮。
不过,他还是一如既往不在意地笑着说:“国广,你怕吗?”
“你在说什么?”堀川握紧了刀柄,笑了笑,“只要有兼先生你在我身边,任何事情我都不怕啊。”
“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身为土方爱刀的我们的真正实力吧!”兼定道。
堀川笑着点了点头。
“二刀开眼!”
无论是人数、速度,还是攻击力,兼定堀川以及药研都远远敌不过眼前这群队伍庞大的检非违使,不过这不重要。
他们是抱着誓死的决心放手一搏的,论狠劲,检非比不过他们。无论是对敌人,还是自己。
刀光剑影带起的血迹,和疾风一起骤然穿梭在检非违使之间。攻击,停顿,甚至是防御,任何一个动作,带起的都是宛若暴雨一样,淅淅沥沥却又始终不停息的血点。
反复试探敌方,反复承受伤害,用血肉堆筑出来的道路,只是为了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