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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忘了。
想不起,也没兴趣去想。
一个都令她记不住的男人,定然无趣至极。
第1619章 小树树呀()
三郎拉着言歌的手,见她走路晃悠悠的,柔声问:“走不动了吗?我背你。”
言歌闻言抬头,打量着三郎的眉眼。
三郎长得好看,虽然做的是斩妖除魔的凶残事儿,可五官俊美温润,看着他就有种看见了鸟语花香的美好世界,心情都会好起来。
“在看什么?”
言歌目光忙忙移到他头发上:“在看你有没有白头发。”
连皱纹和胡子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寿数到了呢?
她在他头上都没看到半根白头发。
他这样子,完全看不出是寿数将至的人。
言歌想不通,干脆问:“三郎,你寿数是不是要到了?”
三郎脚步一顿,他点头:“嗯。”
如果说恶蛟龙说的时候,言歌还持着怀疑的态度,并没有真正把这事情放在心底。
但现在,三郎这低低一声“嗯”,令她脑袋里像是炸开了一个雷。
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种绝望的情绪在蔓延。
就好似,天要塌下来了。
事实上,在言歌这个以三郎为天的认知里,三郎的寿数到了,还真和天要塌下来差不多。
她的日常都是三郎在帮她打理,她的生活都是围绕着三郎,就连她每天的乐趣看人打架,也都是三郎和那些妖魔上演的。
没了三郎,她都想不出来她生活里还能留下什么。
所以大脑短暂死机重启后,言歌拉住三郎的胳膊,转身又要朝竹屋走:“三郎,恶蛟龙说她可以帮你续命呐,我们再去找她。”
三郎按住言歌的手,将她拉住,他说:“寿数都是天定,生死离别人之常情,用不着逆天改命。”
言歌张了张口,一脸茫然:“那,那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三郎拉着她的手,缓缓朝前走着。
他说:你可以去别的地方看看风景。
他说:“外面的世界比这里更精彩。”
言歌揪住他胳膊,跺了跺脚:“可是,可是我想你陪着我啊。”
他含笑摸了摸她的头:“你不打算去找那只凤凰了吗?”
“找他和你陪着我,一点都不矛盾啊。”
三郎“嗯”了一声,又问她:“你和恶蛟龙在房间里说了什么?”
言歌摇头:“没说什么,其实她还记得扁毛畜生,只是好像没有那么心心念念。”
顿了顿,她又说:“我觉得她现在这样子也挺好的,当初扁毛畜生死的时候,她肝肠寸断的绝望样子看着就让人觉得难过,现在的她比以前平和温柔多了。”
恶蛟龙的平和温柔是不能和别人比对的,只能和以前的恶蛟龙相比较。
三郎若有所思:“她这样挺好吗?”
言歌点头,“比她以前好太多了。”
以前的恶蛟龙,一言不合杀杀杀,很可怕的。
“就是她煮的鱼听难吃的,特别难吃,她自己竟然还吃的津津有味。”
三郎低笑了起来。“大概是蛟龙的味蕾和我们的味蕾不一样。”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言歌走了几步,小声又说:“她针线活特别差,手指上全是被针扎的血点子,你说她既然做不好,为什么还要做啊。”
第1620章 小树树呀()
“可能习惯了吧。”
“三郎,改天我也给你做一件袍子好了,我觉得我针线活比她的好。”
“做针线活挺危险的,会扎着手指头,还是别做了。”
“我才不会和恶蛟龙那么笨呢,肯定不会扎到手指头。”
两个渐渐说起了做衣服的事。
一直到了傍晚的时候,言歌后知后觉才想起来。
三郎的寿数将至。
啊啊啊!
她怎么把这事情给忘记了啊。
天大地大,什么事都没三郎寿数将近的事儿要大,她怎么就忘了呢。
想到三郎寿数将近,言歌心头顿时难过的不行。
她转身把三郎脖子搂住:“三郎,你寿数什么时候到啊,就不能把我的寿数续给你点吗?我不想以后一个人睡觉,太孤单了,而且和你欢好我的修为都会涨呢,没了你,我一个人修行会很慢很慢。”
三郎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亲吻她的鼻尖和唇:“那我到时候,把修为都给你好了。”
“真的吗?”
“嗯。”
“啊,不是啊三郎,我不是因为你的修为,主要是想帮你续寿数。”
“生死是天命,无须续。”
“哦。”
言歌觉得三郎这种态度怪怪的。
但是她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不过,她倒是挺佩服三郎。
不愧自己看中的男人,生死面前也能这么坦然处之。
复活那只扁毛畜生不太容易。
三郎说那只扁毛畜生在死后的魂源进了她的身体里,她需要去往别的小世界,将属于扁毛畜生的那部分魂源剥离出来,就可以复活扁毛畜生。
三郎还给了她一个小小的凤凰雕塑,说那是一件可以容纳扁毛畜生魂源的神器。
小凤凰做的雕刻的惟妙惟俏,拿在手上还可以感受到里面蕴含的庞大的精纯能量。
言歌爱不释手的瞧了一会,好奇道:“这只凤凰没尾巴吗?”
三郎面不改色的答:“不知道凤凰有没有尾巴。”
事实上,这是个残次品的神器,当年给他儿子打造形体的时候淘汰的。
只是缺个尾巴而已,想当年他还缺骨头呢,照样也是只凤凰。
“也是,说不准凤凰没尾巴。”言歌小心翼翼地把小凤凰装在怀里的荷包中:“必须去别的小世界里才能把扁毛畜生的魂源剥离出来吗?三郎,万一我走了你寿数到了怎么办?”
三郎闻言,目光愈加温润。
大约是被言歌这样的担忧感动到了。
言歌叹了口气,继续补充:“到时候你两眼一闭两腿一蹬,结果没有人为你收尸,你就要暴尸荒野,你的仇敌遍天下,说不准大家都想把你碎尸万段吞吃入腹,你生前风光,总不能死后凄凄切切惨惨。”
三郎张了张口,在言歌那一脸担忧的神情中,说:“谢谢你为我这么着想。”
言歌:“那你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我等你死了,埋了你再去。”
三郎沉默。
言歌:“大概的时间也确定不了吗?”
三郎:
他要死了,她看起来有点开心激动啊,一点都不像她说的会难过伤心。
第1621章 小树树呀()
言歌:“大概时间也确定不了?”
三郎:“能。”
他顿了顿,轻声问她:“我怕你知道时间了会难过。”
言歌想了想:“其实现在不知道时间也挺难过的,一想你死了没人给我做饭,没人打架让我看,也没人和我一起睡觉,我就难过的不行。”
她话语一转:“但你也说了,人的生死是天命,既然你不愿意续命,我也总不能老伤心。”
她一脸诚挚的望着三郎:“你别担心,我不是恶蛟龙那种女人,你死了我伤心两天就不伤心了,我争取再找一个和你差不多点的男人。”
三郎:他一点都不担心,他就是有点伤心。
三郎摸了摸言歌的头:“等我死了你再走吧。”
言歌点头,笑眯眯道:“嗯好,到时候我替你收尸。”
虽然快死了,但三郎每天依旧走在斩妖除魔的路上,言歌觉得和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似乎只要他能动,他就一直都在斩妖除魔,都没有属于他自己的悠闲日子。
他找妖魔斩杀的时候,言歌不仅在一边蹲坑,还会偷偷缝衣服。
她打算在他死之前能穿上件她做的衣服。
缝衣服这事情,本来她以为很容易,结果没想到这完全不是看起来那么容易的事儿。
言歌这衣服的进度一缓再缓。
到后来,她有些悲催的想,就算三郎活着穿不上,但在死后能穿上也不算晚。
庆幸的是,这件衣服在言歌的偷偷摸摸中,终于做好了。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献宝到了三郎面前:“三郎三郎,你看,我给你做的衣服呢,好看吗?”
是一件绿油油的衣服,和她的树叶子一个颜色。
从前都是一身白衣,后来发现血染在衣服上的颜色会令她害怕,所以他的衣物从里到外都是暗紫的颜色。
他还真没出穿过这么鲜嫩的衣服。
但,是她的一片苦心。
她偷偷做了这么久,手指头扎破那么多,他为了让她尽快做完不再扎手指,还在她熟睡后帮着她偷偷地缝。
所以哪怕是个绿颜色,三郎也是一脸惊喜:“小歌,你太厉害了。”
他接过衣服试着去穿。
后知后觉才发觉,这衣服肩膀处和袖子链接的位置都缝住了
言歌:“手要往袖子里伸呀。”
她帮着三郎去拽手。
然后发觉自己把袖子进入的路堵死了。
“这里竟然给缝上了?”言歌汗颜:“我记得我没缝上这里啊,怎么会呢?”
三郎瞬间心虚:
他偷偷帮她缝制的地方,该不会就是袖子吧。
他忙建议:“要不把袖子截了吧,没袖子也挺好看。”
这个主意好。
于是三郎的袖子被言歌咔嚓咔嚓剪掉了。
绿色的袍子套在暗紫色的衣服外,挺扎眼的。
言歌看了半天,还是挺欣赏自己的杰作:“挺好看的,呵呵。”
三郎就跟着点头:“的确好看,小歌真厉害,第一次做衣服就做成了,还这么快。”
三郎穿着言歌做的衣服去捞鱼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把衣服弄脏。
第1622章 小树树呀()
晚上两个人吃了一顿大餐。
而且又腻歪歪了大半夜。
三郎搂着昏昏欲睡的言歌,手指一下又一下抚摸她的发丝。
他低头,脸埋在她发丝中蹭了蹭,低声说:“小歌,我的大限在明天日出之前。”
言歌昏昏欲睡,听到这话哼唧:“唔,怎么这么快啊。”
下一刻反应过来,一个激灵坐起身瞪着三郎,大叫:“什么?明天日出之前?”
她瞅了瞅已经快要黎明的天色:“这么快?”
三郎点点头:“别担心,我”
言歌不担心,就是心底堵堵的难受。
她说不上来这种感觉,打断三郎急促又问:“这么快的时间,你能把修为全渡给我?就不能拖延几天吗?”
三郎一手拉着她的手,按着她肩膀,令她重新躺回在自己的怀里,两个人重新躺回她的树床上:“没事,明天日出之前我都给你。”
言歌得了这话,不仅没能好受点,反而心头更难受了。
太难受。
她其实也不是惦记他的修为啊。
她只是,只是觉得这事情来的太突然。
她揪住他的腰肉:“我,我还在给你做衣服呢,是你最喜欢的白色,你,你不能等几天吗?等一天也行,一天我就做好了,这次我不会把袖子缝住了,一定会很适合你。”
她声音可怜巴巴的。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声音里的慌促与乞求之意。
三郎的腰肉都快被她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