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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跑出很远,杨滔问我现在怎么办?我没答他,一伸手,把李芊羽两手制住。我向所有人做了个噤声的口型,让明莹在她胸前口袋里摸了一下,摸出一个极小的对讲机。李芊羽马上变了脸色。我对其他人道:“就是这个,出卖了我们。”
蒋南还没从刚刚那一枪下逃命的危机情况里恢复过来,听了这话,忙问怎么办?
杨滔一手拿着微型对讲机,一手举枪指着李芊羽道:“说,这是和谁联系的?”
李芊羽被吓傻了似的,吞吞吐吐地道:“董……”
果然是董昊!我示意杨滔把她反绑起来,堵上嘴,然后按下对讲机的按钮,大声道:“去营房里躲起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出出这口鸟气!”
不多时,我们所有人都已经藏在灌木丛里。我和杨滔两人,一人一把枪。明莹拿的是前天从那个偷袭我们的家伙手里缴获的枪,大家都是一瞬不眨地盯着前方。董昊在队伍里安插奸细,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对于这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官二代还是富二代的家伙,我们也没有必要客气了。既然他们已经起了终极杀心,我们就放出假情报,把这群孙子都引过来,全部放倒,然后开船回去。
果然,过了阵子,王安进带着刘育维和另外一个船员,抄着家伙摸了过来。
我悄声对周围的人说不要动,先看看情况。
王安进到了营房附近,看见地上的几具血肉模糊、已经腐烂了的死尸,骂了两句娘,蹲下看了看,却又道:“不是他们,他们上哪去了?”
刘育维看了看营房里面,说没有见到他们几个。
王安进道:“一路上只看见个炮弹坑,还有只死老虎,他们不是说没事么?这是搞TM啥花样?”
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船员道:“他们为什么朝船上开枪?”
王安进骂道:“你用点脑子!他们在下面,怎么可能朝船上开枪?”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回头看着李芊羽,真没想到,原来是这样!
突然,从王安进摸过来的路口,一声枪响传来,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船员应声而倒,血花四溅,一声都来不及吭就撂在地上。
王安进和刘育维连忙伏身,找掩体藏起来。
又是一颗手雷丢过来,却没落准位置,只掉在王安进的掩体外。一声炸裂,弹片四溅,有些甚至落在离我们不远处。
我向杨滔道:“去把开枪的干掉!”
杨滔点头,轻轻地摸了过去。
不一会儿,两声来复枪的响声传来,震彻人心。杨滔又爬了回来,向我打了个OK的手势。
我向王安进喊道:“王船长,没事吧?”
王安进仍然伏着身子,骂道:“艹它奶奶个熊,打死额一个兄弟还社没事?”(额:我;社:说;都是西安话)
我喊道:“不是我们开枪的!”
王安进没有起身,仍然骂道:“不是你们?尼玛的,敢做还TM不敢承认?”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停滞了一会儿,我道:“王船长,你别冲动!我出来,我没有枪!”
说着,我把枪交给明莹,从灌木丛里爬起来,向营房一步步走去。
王安进和刘育维都拿枪指着我,黑洞洞的枪口随时能要了我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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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对讲机与窃听器()
我努力地控制着呼吸的节奏,慢慢地挪到他们近前,举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枪。他让我靠近些蹲下,搜了我的身,确认没有武器,才问道:“你们TM介是搞啥花样?”
我苦笑一下,道:“被耍惨了,一场误会。你们没事吧?”
王安进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濒死抽搐的船员,道:“这也叫没眉眼?你姥姥大,刚刚开枪的那个瓜屁的是谁?”
“敌人。”我仍然蹲着身子道,“你们这两天干吗去了?”
王安进瞪着我道:“不是你们说要在岛上呆两天,夜黑又让我来接你们的?”(夜黑,西安话,意思是昨天晚上)
我一头黑线,看来这次被李芊羽耍的不轻,只能道:“先别说这么多了,赶紧回游艇上去,别再出乱子。”
王安进看起来是个粗人,但其实有他粗中有细的一面,很警惕地问道:“其他娃子咧?”
“在旁边。”我说着,让他们收起枪出来。
杨滔还是很警惕,最后一个才出来,手里仍然握着枪。
王安进看到被我们绑着还堵了嘴巴的李芊羽,朝我道:“啥情况?咋个把这碎女子绑了?”(碎女子:西安话,意思是小姑娘)
我摆摆手,说等一下会和你解释。说着,走到刚刚被杨滔干掉的那个家伙身边,蹲下身子先摸了摸他的口袋,从里面摸出一块白色桃核状的东西,在手里掂了掂,摇头叹了口气。接着把他的头转到另一侧,发现他耳朵上面挂着一个美国特工常戴的那种单耳耳机,下面连着接收器。我把这个东西扯下来递给王安进,让他戴上。拿了他腰间的手枪,顶着李芊羽,逼她走到其他人听不见我说话的远处,用正常的声音说道:“王船长,你听得见么?”
远处传来王安进大声喊道:“艹你姥姥,额居然听到你社话!”
我苦笑。果然,事情如想的那般:李芊羽是双料间谍。当然,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董昊是不是也投靠了敌人?
我扯下李芊羽嘴里的毛巾,正要开口问,她突然用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冷酷眼神盯着我,压低了声音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可是你会信我么?所以与其问我,不如去问王安进。”
我被她的180度大转变吓了一跳:原本一个拖油瓶吊车尾、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居然有这么冷酷的眼神,还有如此凌厉的人心洞察力和思考能力!
不得不承认的是,她说得一点没错。无论她承认或否认,我都要向王安进作确认,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问王安进。我看了她两秒钟,那眉眼依然如画,那鼻唇依然娇俏玲珑,但是整个粉白幼嫩的脸蛋上,竟似是蒙着层薄薄的雾气一样,这雾气,深寒,彻人心肺、颤人肝胆。
她突然轻张檀口,低声对我道:“林佑。你终究还是会帮我的。”
我缓过神来,心说你差点就把老子给做了,还帮你?玩蛋去吧!顺手就把封口的毛巾塞了回去。
她的樱桃小嘴里塞着如此巨大的毛巾,看起来痛苦异常。好吧,我承认我有一点于心不忍,但是对于这样一个城府极深还会装纯装可怜的女人来说,狠心是必要的。不然就会重演农夫与蛇的故事。
我把她转过去,在背后推了一下,她鼻子里哼哼两声,似乎在说:“不用你推,自己会走!”
走回去,王安进正瞪着我,道:“你俩嘀咕啥咧?”
我没回答他,只问:“第一句听见了么?”
“听到咧。咋回事?”
杨滔在旁边道:“你不是那天晚上把她搜了一遍么?怎么没发现这窃听器?”
我说这东西应该不在衣服里,八成是……直接缝进身体里了。
蒋南抖着嗓子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快被绕糊涂了。难道在岸边朝我们开枪的不是王安进?”
王安进火起来骂道:“老子要开枪干你,你个碎崽子早奏见阎王去咧!”
蒋南心情也不好,正要回骂,被我劝住,指着李芊羽道:“这次的事情,都在这个小姑娘身上。开枪的不是王船长。不说了,我们先回游艇上去。蒋南你也得好好洗个澡了。”
蒋南那一身臭泥在腿上裹了整整两天,正难受得很,听了这话,想到王安进毕竟是游艇上的老大,只能把差点骂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王安进瞪着我道:“小子,额不信介碎女子能干出介种事。咱们来对对词,如果对不上,别怪老子找你算额那兄弟的账。”
蒋南此刻火气也大,听了这话,立刻回敬道:“我TM还差点被打死,我找你算账了?”
我一边让大家不要停留,往游艇走,一边对王安进道:“王船长,你是不是平时不在董昊的游艇上开船?”
王安进“嗯”了一声,道:“那天额接到电话,说要台风天出海,临时让额来开船的。”
我点头,心想果不其然,前天王安进把船开进台风里的时候,说了句“拉着老子在暴风天出海”,就让我觉得他是被临时拉过来当船长的,可能是他的经验丰富吧。于是又问道:“前天你们游艇上是不是收到李芊羽用对讲机的传话?”
王安进又“嗯”了一声,道:“说你们好地很,打算在岛上待两天,让额们先返航。”
顿了一顿,我向王安进问道:“那你们回到码头以后,董昊做了什么?”
王安进道:“他下了船。额哪知道他做啥去了?额又不是他保姆。他让额在船上等他通知,说他收到李芊羽的消息之后,就会通知额来接你们。”
蒋南听了王安进的说话,忍不住怒道:“好得很个蛋!没水没粮,差点就挂球了!”
王安进骂道:“瓜弥十捻的,老子哪知道你们?不是说艇子上带了许多吃食?”
我苦笑道:“皮划艇里没有东西,李芊羽骗你的。就算有,后来也被人割断了绳子,皮划艇早就漂走了。”
王安进把枪插进裤腰里,道:“碎子,这就莫得意思咧,额还不晓得,个绳子牢靠得很,这碎女子有力气割断它?”
我摇头说办法很多,比如事先在外面割一圈,只剩里面的芯,就容易割断了;或者事先割断,用订书机订上,只要海浪的力量一扯,绳子也断了。怎么都有办法的。
蒋南听了这话,大概是想到这两天压抑郁闷的荒岛余生,骂骂咧咧,气得恨不得冲上去抡李芊羽,被杨滔扯住。辛晓鑫也按捺不住,向我问道:“林教授,你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说出来吧,我只想知道这稀里糊涂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道:“我先说李芊羽的那个对讲机吧。前天蒋南下洞去救赵空,我们和他用对讲机联系,却是一片杂音,这说明附近有一个干扰源。因为之前在海里也受过干扰,我当时一度以为是这个干扰源是地下的磁场。后来杨空下洞,那时候李芊羽被明空带远了,杨空用蒋南带下去的对讲机和我们联系上了,虽然很不清楚,但说明磁场并不存在。等李芊羽走过来帮着搬赵空的时候,对讲机又不起作用了。我就纳闷:似乎李芊羽离我们的远近,和对讲机能否使用有关系。所以怀疑干扰源在她那里。
既然有了这样的怀疑,我前天和杨空两个人去收集干柴的时候,悄悄商量了对策,前天晚上我分给你们野菜吃的时候,都在李芊羽那份掺了些八角枫的根和博落回的叶子,这些都是强力的催眠药材,虽然量不大,但是足以让一个人死沉死沉地睡着。然后我故意假装肾上腺素中毒晕倒,让杨空把我和李芊羽安排在一个帐篷里,晚上我就趁李芊羽睡着搜了一下她的身,果然找到了那个对讲机。”
辛晓鑫听到这里嘿嘿笑道:“林教授,你只搜了她的衣服么?这女人,把我们都卖了,应该给她个教训,嘿嘿……”
我望了李芊羽一眼。一般的女孩子听说自己沉睡时被人搜身,这会儿肯定羞成一团。但是李芊羽嘴巴虽然被封着,却是一脸平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