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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先生有什么事?”
“我要投诉!”我装作怒气冲冲地道,“你们那个叫王永顺的太平间管理员是怎么回事?态度太差了,我妹都被他气哭了几天了!”
“先生,你稍等,我核实一下情况,”接线员说着,过了片刻,道,“先生,很抱歉,你说的这个人,从前天下午就没来旷工了,我们正准备作开除处理。”
“哦,开除?好,很好,这种人就应该开除!下次你们招人,找个态度好点的!”说着,我挂了电话,又拨出另一个号码,道:
“那边行动了,你那边搞得怎么样了?”
“还行,该联系的媒体都联系了,两个公司也买下来了。不过启动资金不够,那边的主管正在催。”
“我就知道会不够,你啊,我马上给你打过去,可别搞砸了。”
电话那边传来“嘟——嘟——”声之后,我又打出一个电话。
这人我之前没提过,是一个叫谷米的奇女子。我以前在投资公司上班,出差去一家超大的物流公司做尽职调查时认识的。不瞒大家说,她虽然是个女强人、女老板,当时家里却发生了件很诡异的事,还以为是灵异事件,吓得不轻。但被我三两下解决了,从那时起,我们关系就很铁。
至于这位女强人谷米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与这本书无关,在这里就不提了。以后有机会,写个我曾经解决过的诡异事件簿给大家看吧。
“喂?”
“米姐,我是林佑啊,换号了。”
“哎?佑弟啊,好久没动静,把姐忘了吧?”
“哪儿敢呢!最近挺好不?”
“别提了,又发生了件事,姐觉得这次肯定是有脏东西,要去请个太白山道士来驱驱邪才行了。”
“姐,我不是和你说了,这世界上没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很多邪门的东西,都是些居心不良的假和尚假道士故意搞出来吓唬你,然后找你勒索钱财的。你要是上了次当,以后这种事就没完了。谁让你这么成功呢,大家还不都盯着你的口袋?”
“那怎么办?”谷米焦急地道,“老弟啊,你来帮姐看看,你是破案天才,靠你啦!”
“得,你太抬举我了。哪有这么厉害。”
“嗨,你上次把我家那事摆平之后,说了句‘万事万物自有因果,但绝对与鬼神无关’,姐到现在还记得呢!反正这次靠你了。真的,包机票,包吃住,还有一大笔侦探咨询费。”
我哈哈笑了两声,道:“姐,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既然你发话,我怎么说都要去看看。咨询费就不用了,不过,想请你帮个忙。”
“尽管说,要打群架,姐手下人多。”
我笑着把事情说了一遍,谷米道:“老弟,你这动作不小啊,谁惹着你了?”
“米姐,你正好对路,我只能靠你了。你帮我找个助手,能代表你的,渠道费用我出,能不能行,你一句话吧。”
“我还真就一句话,”谷米想也没想就答道,“废话。”
我被她这性格直爽、从不怕事的女强人作风逗得一乐,道:“那就麻烦姐啦!”
挂掉电话,手机和右脸已经隐隐发烫了。我走下楼去,随便吃了点东西,转到另一幢楼,敲响了其中一间房门。
开门的,正是之前和李芊羽一道,想要找到萧璐琪所在的程序猿邢碧暄。她也住在小区里,在前文中我已经提过了。李芊羽和她是单线联系的,陈子奇不会参与“下层员工”的管理。所以我到这里来,不虞陈子奇会知道。
“怎么是你?你来干吗?”她有些心虚,盯着我问道。
“来看看你。小羽的事,你知道了么?我能进去么?”
“不知道,”她用手搓了搓鼻子,把我让进屋里,道,“她怎么了?”
“她死了。被她老板害死了。”
“什么?”邢碧暄惊得脸上那副硕大无比的黑框眼镜差点惊掉下来,急道,“怎么会这样?”说着,她摸出手机,要打电话。
我把她拦下来,道:“她跟错了人。跟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一个只知道利用,不懂得尊重的人。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着这种人。我只想问问,你为什么与小羽合作?我相信,没有无来由的合作,或是利益、或是崇拜、或是其他理由,但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理由。”
“她是我表姐……”邢碧暄颤颤巍巍地道。
“你想给你表姐报仇么?”我一瞬不眨地盯着她,道。
“想,”邢碧暄抬起头道,“当然想!”
“那么,”我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你就和我合作吧。我需要你帮我。”
邢碧暄咬紧牙关,道:“你说我表姐死了,你怎么证明?你怎么这么肯定是她老板害了她?”
我摇摇头,道:“我不能证明。她已经被火化了,这件事是她老板的老婆告诉我的,但是就因为这个,她老板的老婆,也被她老板杀了。”
“还有没有王法了?”邢碧暄手足无措地道,“说杀人就杀人,难道凶手没人管?”
我默默地走到旁边,捡起一把水果刀,道:“这是你表姐给你削水果用的刀吧?”
邢碧暄往后退了一步,道:“你,你想要干什么?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心说你这屋里邋遢成这样,难道你吃水果还削皮?上次来你这里,很多地方都被精心布置过,很有可能就是李芊羽布置的。既然如此,这把刀的用处,还有什么难猜的?
我把刀尖捏在手里,把刀柄地给邢碧暄,道:“我现在不能证明你表姐是被她老板杀的,但是我迟早会证明给你看。如果我说谎,你就用这把刀,一刀捅死我。”
邢碧暄直愣愣地盯着我,颤抖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又道:“帮我吧。”
“好!”邢碧暄又一次咬紧了牙关,道。
我点点头,道:“那我就来告诉你,你要做什么,把电脑打开。”
说了好一阵子,最后再向邢碧暄交代了几句,便转身下楼。这时,夜幕已经渐渐降临,我打了辆出租车,到了一家破酒吧。
走进去,一个胡子拉碴、借酒浇愁的大老爷们正坐在吧台前举杯痛饮。
我坐在他旁边,向酒保道:“来一杯啤酒。”
这大老爷们扭头望了我一眼,讶道:“怎么是你?”
我笑了笑,道:“好久不见。听说你丢了工作,有点失意。正好有件事要拜托你,保你有钱拿,还干得过瘾。怎么样,要不要听听?”
第十四章拍卖会()
谷米很快给了我回应,说已经安排她的助理林珑来帮我协调。渠道费用她出。我马上拒绝,说你只要把林珑借给我用用就行了。这摊子事太大,花你的钱不好意思。
推让了一阵,谷米还是答应了。
我在二手车交易市场又淘了一辆老款的别克君威。如果是去参加董昊父亲董云志的聚会场合,我就开奥迪A6去,低调不张扬,又不丢面子;平时有点事,我还是开着二手车。
陈子奇似乎没有把我害董昊的事情,告诉董云志。否则我就不可能这么被他当做亲侄子一般,与他的小伙伴们愉快地一起玩耍。虽然我决心做一个战斗的勇者,但这并不代表我要好勇斗狠、像个愣头愤青一样仇视一切。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顺利实施计划,我仍然要把表面逢迎的功夫做到家,但是此刻的心态已经完全不同。我不再去羡慕别人,也不再抱着求人之心、摇尾乞怜。
我让李海波把那些律师请来,按照约定的比例,把律师费的30%付给他们,并约定一个月以后,再支付剩下的70%。这30%已经是天文数字,他们拿了钱,纷纷欢天喜地表示这钱赚得太容易,各自所在的律所,完全可以凭这一笔收入,跻身上海知名收入律所之列了。
我把李海波单独留下来,深谈了一次,和他再商量了些事,写了一份东西,交给他。
时间就这样过去,直到有一天,出现了状况。
安排在湘西那边的线人说,有一个奇怪的家族,开始大规模地收购辰砂母矿。不必说,这肯定是从胸科医院不告而别的王永顺回到了老家,发动他那个扎根湘西的炼尸家族的人脉和实力,借助了陈子奇的雄厚资金,开始搞大动作。
辰砂母矿,也就是硫矿石,说白了,就是雄黄。硫元素在工业上主要用途是制造硫酸,但是随着环保标准不断提升,硫酸用量逐步缩小,硫矿石的价格也就一路下滑。
但是任何东西都经不住炒作,有人大量收货,价格自然水涨船高。短短几天时间,湘西周边的单质硫矿石已经被收得差不多了,价格也猛翻几番。
我安排了大宗交易所的专业人士帮我同步制作单质硫矿石价格走势K线图以及成交量变化图,紧紧地盯着盘面的一举一动。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演化成了一场商业层面的攻防争夺战。
同时,傅黎东给我打来电,道:“你说的那几个公司,前天在股权交易中心挂了单。我按照报出来的资产负债表预估了最高价,已经报了。打款账号一会儿我发给你。”
我谢过。接着就下发指令,付款。
好大一笔钱,不过对我来说,不在话下。
过不几天,已经到了8月底9月初,我突然听说,西宫发生了火灾,一幢豪华别墅被烧成焦土,救都救不及。
我马上联系在消防支队,报出了几个地址,果然,近几天这些地方也接连发生了火灾。
陈子奇真是破釜沉舟,连老巢都烧了。不过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我一边打了两个电话,一边看着单质硫矿石价格和成交量图表。单质硫的产量不大,成交量萎缩了一阵子,价格也是一飞冲天。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几天成交量又逐渐放大起来,价格进入了高位盘整阶段,忽高忽低、起起伏伏,难定结论。
另一方面,据线人报告,收硫矿的那个湘西家族,购置了不少破碎机,把大块的硫矿石都敲了个碎。但是收购硫矿的事情,却仍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这个情况让我明白:第一,紫辰沙胎是藏在普通单质硫矿石里面的;第二,陈子奇还没有找到这玩意。
王海东给我打来电话,我要他找的东西,终于在贵州弄到了,但是这玩意要怎么寄过来?我问清了他的地址,不动声色地派出私人飞机,把东西直接拉到了上海。
蒋钧鹏也开始忙碌起来。我专门弄了个隐秘的仓库给他作试验室。可怜我这只小白鼠,受尽了蒋钧鹏同志无情的折磨,好几次差点被弄死。
再过了几天,硫矿石的价格再次冲高,随即回落,接着一落千丈。这个消息让我坐卧不宁。
难道,陈子奇找到了紫辰沙胎?
湘西的线人告诉我,消息传出来,当地有人发现了紫色的硫矿石,已经送到了湘西重镇——吉首市。经过专家鉴定,说此物非常罕有,是一种稀有金属掺杂在单质硫里,才会呈现出这种颜色。
紫辰沙胎!
我紧张起来,马上通知私人飞机驾驶员,让他安排起飞,直接到张家界机场。抵达之后,我马上转乘车,赶到吉首市还要4个半小时。
开车来接我的小姑娘,名叫刘思丽,我一上车,她便给了我一堆资料,都是和紫硫石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