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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些无法控制的非条件反射,出卖了我。
令空“呵呵”笑了两声,道:“这次你落在我手上,也不冤枉了你,”说着,把我的手脚上的捆布解了开来,道,“来、来,躺舒服点。反正我也不想听你说话,正好你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倒是省了许多功夫。”说完这话,他不知按动了什么机关,一声尖利的响声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这木床的床板上伸了出来。
我顿时感到一阵绝望。若是能说话,我还能拖延些时间,现在什么也说不了,便如哑巴一般,看来令空是根本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
此刻全身无力的我,任由杨蕊菡把我翻转过来。左边的手和腿刚靠过去,便感到一阵强烈的刺痛。我才知道刚才从床板里冒出来的,定然是钉子板一类的东西。我浑身一哆嗦,拼尽全力想要缩回来,却被按住了手和腿,猛地往下一压,尖锐的钉子刺入皮肉之中。虽然我此时劲力俱失,痛觉神经仍在,那种刺裂撕扯肌肉的感觉,让我几乎痛得流下泪来。若在平时,我早已痛得缩手蜷脚了;但是现在,即便大脑已经发出过N次指令,全身肌肉却松软得连皱眉眨眼的力气都没有。
不多时,我的右边手腿也被抬起。再放下时,与左边同样的剧痛传来。我下意识地想倒抽一口凉气,但是整个胸口已经麻痹,别说抽口凉气,就连呼吸,都已经变得分外困难。
令空狞笑地道:“你已经发现了吧?你现在别说喊叫,就连大喘气都很困难。谁不知道,上刑的时候,喊一喊、叫一叫,能纾解些痛苦,但我就是要让你憋着,喊不出,叫不应。而且你的大脑感到痛苦的时候,耗氧量急速上升,但是呼吸跟不上,到时候你就能感受到窒息的舒爽了!哈哈!”
妈的,这老小子怎么废话这么多!我心里大骂,只恨得牙痒痒,却连咬牙的力气都欠奉。很快,手腕和脚踝就都被床头床尾轱辘上的绳子绑了起来,整个人呈“大”字仰卧。我终于知道这拉肢工具的可怕:当我的手和腿都被床板上的钉子插牢的时候,四肢向上下方向的拉扯,就会使得伤口被严重撕裂,同时不停地流血,最后也不知道是痛死的,还是流血过多而死的。
正当我感到手脚都在渐渐发凉,血液在顺着钉子往下流的时候,一声破空之响传来,胸口上瞬间传来火辣辣的剧痛。我去年买了个表啊!连皮鞭都上了,这是SM的节奏啊?说时迟那时快,又是一鞭子抽过来,这次却是直接抽在肚子上。
我艹啊!!已经吃不住痛、拼尽全力挣扎了一下的我,被手腿上的钉子又戳了一次,想那伤口,此刻定然已经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令空干笑两声,道:“你是不是在想,咱们这是有多大的仇,我要这么优待你?小子,你总是自作聪明,以为能高来高去、无影无踪?你不把我放在眼里,就注定是这个下场!我可以告诉你,你今天就得死在这,不为别的,只因为你和那个人太像了!”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谁?”
“谁?就凭你也想知道?好,我就告诉你,免得你死得不明白。这个人是组织的创立者,要论智谋,他倒算是个神话,只是,哈哈,只是他死得不明白,他到死都不知道,那杯茶里到底是谁下了……”
话没说完,皮鞭又狠狠地抽在我身上,一下、两下,连眼睛都已经睁不开的我,唯有这样静静地躺着忍受钻心裂肺的疼痛。令空已经不是在抽打我,而是在抽打那个和我很像的人。我实在不知道,这个也许是他曾经的上级的人,到底和他有多么深的仇恨。
“儿子!你敢管我叫儿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害死我爹妈,你还管我叫儿子!”令空一边拼命地抽打着我,一边声嘶力竭地吼着。
“令空,您消消气,”杨蕊菡在一旁冷冷地道,“若是打死了他,就没乐趣了不是吗?再说……那个人,他不是胤老的青梅竹马么?您为什么……”
“我警告你!”令空恶狠狠地向杨蕊菡道,“别提那个老不死的,我早就受够了她的气了!去,去转那个把手!”
我一听这话,便知道最痛苦的时刻终于要来了。只要床头床尾的轱辘一转,我的关节就要脱臼,肌肉也会被狼牙般的钉子撕裂。
连续的咔咔声响起,是轱辘转动之后,卡在铆销上的声音。绳子在逐渐被收紧,直到绷直之后,那钉子便开始扯动伤口。钻心的疼痛,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扭动一下,哪怕只是扭动一丝一毫也好,但是偏偏连半分也动弹不得。这种感觉实在让人抓耳挠心,痛苦非常。
很快,伤口已经从一个小洞,撕裂成了伞状,我的关节也逐渐感受到了张力,特别是肩部和肘部,以及膝盖。然而令空丝毫不觉得满意,又对杨蕊菡道:“去,去大门旁边那个看守室里,换上铁头鞋过来。”
杨蕊菡二话不说便往楼下走去。“还有电棍,”令空道,“也一起拿上来。今天我就让这小子知道,戏耍我到底有什么好处。”
我一听到那铁头鞋,就无比蛋疼。因为上次我第一次来这铁牢时,曾经看到过这铁头鞋。当时我还指着鞋向计春华看了一眼,他没回答,只用手指朝裤裆处指了指。想必这铁头鞋是专为碎蛋设计的。
令空着实狠毒。现在随着筒箭毒碱的药效越来越明显,我的痛觉神经也在逐渐失去作用。但是,男人全身上下却有一个部位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失去痛觉的,而且只要在这个部位上稍微施力,就会痛彻心扉;若使的力度过大,痛感太强,把人活活痛死也是常有的事。
“来来,别闲着。等好戏的当口,给你消消毒。”令空这般说着,我就感到左手臂上,一股水流浇下,直扑伤口处。这是盐水啊!火辣辣的疼痛毫不犹豫地奔袭大脑,疼得我只想大叫,松弛的声带却始终发不出声音,只有喉结在勉强地微微动着,到了这时,我的脑海里仅剩下一句话:“杀了我吧!赶紧给我一个痛快吧!”
令空一边浇水,一边狞笑。我知道,也许比现在还要大百倍千倍的痛苦,还在后面等着我。
杨蕊菡已经换好鞋走了回来。我一听到这脚步声,就不自觉地想要夹紧大腿,把最脆弱的地方保护起来。但是无论怎么使劲,大腿始终毫无动作……
蛋还没被踢,就已经能感到阵阵抽痛。内心剧烈的恐惧感,让我如坠黑暗无光的深渊之中,永世不得翻身……
第十三章九死一生()
令空一边狞笑,一边转动那床头的轱辘。绳子又收紧了许多,刺在皮肤里的钉子肆无忌惮地撕扯着我的每一寸痛觉神经,我眼前一阵阵发黑,金星直冒。突然咔哒一声响,还没完全复原的左腿膝盖,此刻竟然脱了臼。
令空嘿嘿冷笑,道:“这么脆?才两下就脱臼了,怎么搞得?你得多挺一会儿,还没乐呵够呢!”
杨蕊菡从令空背后咔咔大步走上前来,那铁头鞋踢地的声音清晰可闻,听了都觉得菊门发紧。这玩意往墙上踢都能搞强拆了,往人世间最脆弱的蛋上踢,那岂不是石头碰鸡蛋,妥妥地要碎了一地节操?
令空狞笑着道:“爬上去,往死里踢!”
我虽然闭着眼,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杨蕊菡悉悉索索爬上床来,站在我两腿中间,架好了姿势,准备开任意球的一系列动作,还是能感觉得到的。
令空显然已经兴奋期待到了极点,恶狠狠地道:“踢!踢烂踢爆!”
我心中轻叹一声,后悔没有去精子库里留个种。绝望的心情填满胸壑,闭目待死。
杨蕊菡往后撤了下脚,二话不说,猛地一脚踢出,正朝着我的两腿之间袭来。
然而,这一脚却划出了一个扇面,从我的鼠蹊骨上蹭了过去,坚硬的铁头,正踢在令空脸上。
只听得“啪”的一声,令空一声惨叫,向后跌去。
我心里又是一声轻叹。
“艹你妈!”令空估计此刻满嘴是血,牙齿说不定也掉了两颗,大声叫骂着,“你这疯婆娘,竟敢踢我!”
杨蕊菡收回了腿,一声不吭。
令空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兀自骂着。杨蕊菡却道:“你自己回头看吧。”
杨滔的声音响起,道:“别动!”
令空恨恨地道:“杨滔!你疯了!竟敢拿枪指着我?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杨滔冷冷地道:“现在谁有枪谁说话,你嘴里不干不净,到底是谁不想活了?”
令空却非怕事之人,仍道:“你小子想造反是吧?你知道造反有什么下场么?”
“造反?”杨滔冷笑一声,道,“我看是你想造反吧!杨蕊菡,马上把林佑解开!”
黑洞洞的枪口胁迫之下,杨蕊菡不敢多言,马上从床上爬下来,动手解绳子。
“艹!反了!都反了!你再解,你再解一个试试看!”令空歇斯底里地大叫着。
我手上的感觉却告诉我,杨蕊菡并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手上动作依然不停。
令空正要走过来,杨滔二话不说,一枪打在地上,道:“再动一动,枪子不长眼!”
令空停住了脚步,回头喝骂道:“艹,谁指使你干的?”
“我。”
一个虽然苍老,却十分铿锵有力的声音在铁门外的楼梯下方响起。
“胤老……你……您怎么来了?”令空一见胤老太太,语气顿时软了下来。
“你是想问,我怎么进来的吧?”
“这个……”
“这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不错嘛,家伙什挺全唤啊!”胤老太太不咸不淡地道。
胤老太太气场果然不同凡响,这一出场,令空就如欺负着紫薇的容嬷嬷突然见到了乾隆皇帝驾到一般,大气也不敢喘,只畏畏缩缩地道:“胤老,这……您这话说的。”
“我这话说得?你把小林搞成这样子,我这话说得还重了么?”胤老太太突然厉声道。
“此人大害啊!胤老,他竟然把这里的四个看守全都搞进了医院,重病不起,还把重要的试剂载体抢走,这就明明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哪!这种和我们对着干的人,当然要让他知道厉害!不然……”
“够了!明空,你刚刚说的那个东西,在哪里?”
明莹的声音,在胤老太太身后响起,道:“胤老稍等,我马上去拿过来。”说着,大步走过来,把我的一只鞋子脱下,从里面摸出一样东西。
我不知道令空此刻是什么表情,若能看到,一定很销魂。
早在那晚我去松江老城区买药之前,我就曾摸起一只鞋子,在里面掏了个洞。我来这铁牢给看守下药时,曾经买过一个锥子,藏在鞋底窟窿里,也许你看到那里,会觉得锥子是用来防身的,但是后来这个锥子,就没再用过了,不是么?
我林佑是多么节俭的人哪,如果锥子没用,我干嘛去买呢?那好歹也是一顿早饭钱呢不是?
没错,锥子有两个用处,一是在鞋底戳些窟窿,二是在明莹的那辆Z4的后备箱和座位之间的硬板上戳些窟窿。说来说去,锥子就是用来戳窟窿的,不是么?
但是窟窿戳完,它就没用了,也不会再藏在鞋底了。
此刻鞋底里藏着的,却是一个录音笔。正是有了那些窟窿,令空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