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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的剧痛阵阵袭来,左腿已经不能沾地。而那个抓过我脚的人正向外爬来。我强忍着痛,右脚勉力撑起,向后一跳,一屁股坐在沙发坐垫上,只听咔嚓一声,本就掀起没多少的坐垫机关被我坐塌下去,砸在那人扒着沙发底框的手指上。一声惨叫传来。我心里啐了一声:让你丫手指抓我,还要断我膝盖,这也TM算是一报还一报了!当下不敢多留,摸起试管塞进裤袋,单脚跳着逃出包厢,连滚带爬地下到一楼,几个服务生见我如此狼狈,已然惊呆。我也不理,直奔大门。刚出门口,却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高跟鞋脚步声,李芊羽已经从别墅的出口出来,赶来围堵我。她见我正要逃走,大声唤道:“大晔!抓住他!”
我没听清到底是“大晔”还是“大爷”,反正这“大晔”应该就是那个主管经理的名字。李芊羽连叫两遍,他已经带着两个保安前来追我。
一见李芊羽时,我就知道事态紧迫,别无他法,咬着牙将受伤的左腿在地上一跺,也不管膝盖受得了受不了,撒开两腿就向右手边跑去,很快就冲进了那小商品市场。亏得如此,才勉强与追兵拉开了些距离。
此时临近傍晚,携男友来这小商品市场逛街淘货的女生奇多无比,熙熙攘攘摩肩擦踵。我一头扎进人群之中,虽然膝盖的刺痛让我几乎留下泪来,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免得让大晔那伙人在人群中找到一瘸一拐的我。放眼望去,这地方的男生以穿黑色T恤者居多,便顺手脱下外套,掏出张红票,走到一家店旁边扯下挂在铺子外的黑色T恤,把那张红票丢给店家,道:“不用找了!”说着,把T恤套在衬衣之外。
身后一阵聒噪,估计那大晔已至。拨开人群,奋力前行。这西宫小商品市场我来过多次,知道它有好几个出入口,便朝着一个最隐蔽的出口摸去。
当我挤出市场的时候,大晔那伙人还在人群里孜孜不倦地寻找着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家伙。此刻膝盖的疼痛几乎已经无法忍受,我扶着墙走到路边,正好一辆出租车正在下客,我二话不说拉开后面车门就坐了进去,摸出一张红票,对着副驾驶上的那个看上去十分娘炮的“花样美男”道:“下车!你的钱我付!”
那小子还没反应过来,被我一个巴掌抽在脑袋上:“妈的没听见爷说给你付钱?滚!”那小子吓得屁滚尿流,滚下车去。我向司机道:“走!哪都行,走了再说!”
上海的出租车司机几乎都遇到过各种各样诸如“车震”、“逃命”、“跟踪”的事件。打车无聊时,我也和司机师傅攀谈过多次,像“跟踪”这种事,经常遇到,暂且不提。单说这车震,就经常有人要求司机开到荒郊野岭无人处,然后给张红票、给包烟,让司机走远点,然后就吭哧吭哧忙活一阵。所以出租车司机的心理素质大都是相当过硬的。当下二话不说,一脚油门轰出,车子便飞驰而去。我心里终于舒了一口气,这才揉着膝盖,对司机道:“带我去找个按摩店。”
这师傅也不含糊,七拐八绕到了一家亮着红灯的按摩店停下,玻璃门后面坐着七八个穿着火辣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孩,一双双白腿在暧昧的红灯照耀下肆无忌惮地散发着低廉而直白的诱惑,坐在最外面的一个女孩见车停在店门口,便不住地向我招手。
我苦笑道:“师傅,我是要去正规按摩店,不是这种地方!”
司机师傅“呵呵”笑了两下,道:“看你刚才心急的,我还以为你火气上来了哪!不好意思啊!”说着,又是一阵弯绕,在一家“康骏按摩”的店门口停下来。
叫了一个最有经验的按摩师过来,一双手在我的左腿上左按右捏,我则在躺椅疼得不住地哼哼。他道:“你这膝盖怎么回事?好像错了位?”
我点头道:“之前跳下来,落地的时候戗了一下。没事吧?”
那按摩师仔细摸了摸,道:“应该问题不大,我试试。你忍着点。”说着,递给我条毛巾,道:“咬着。”
我心说哥们你这也太吓人了吧,却不敢多言,乖乖咬了毛巾,闭目待痛。
那按摩师一拉一推,钻心的疼痛瞬间像利剑一样传了上来,直刺大脑。我勒个去啊!我去年买了个表啊!心里大骂着,死死咬着毛巾,满头满脸的豆大冷汗,满头满脸地冒。
就在我差点晕死过去的时候,那按摩师拍拍我的脸,道:“喂,你没事吧?”
他这哪是拍,简直就是扇。我恢复了一点神智,有气无力地道:“师傅……你这路子有点野啊!”说着蜷了下膝盖,疼痛感果然减轻不少。看来移位的关节算是按上了。
他笑笑道:“小伙子,做什么不能讨口饭吃,非要做这一行?你不敢去医院,只能到我这里来遭罪了。幸好我对这方面有点经验,不然你这腿就废了。”
我见他就像看三只手一样的看着我,连忙道:“师傅,你误会了……”
那按摩师道:“没什么。这种情况见多了。不过我看,你不光是跳墙的时候戗了腿,为了跑路,你还跺了脚,想把关节装回去,是吧?”
我心说果然是行家,这都能看得出来,不得不点头称是。
他道:“虽然帮你接上了,但是说不定还有骨裂的地方,你得调养几天,尽量不要下地走动。我给你上点红花油,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若是不注意,落下个残废我可不负责。”
我听他说得如此严重,只能答应。把这躺椅的靠背放平,双手垫在脑后,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一切来。
可惜的是,那个密室里还有很多秘密,我没有来得及去查看,就发生了这种变故。比如,楼梯到底之后,还有一个向北的通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根据KTV的位置来说,向北不远就是那个湖,是否那个通道通向湖底之下?里面藏着什么关于林家宅三十七号的秘密?这些问题,随着这次我的行踪被发现,这个地下密室的戒备必定更加森严,也许以后也都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次还是有些收获。我从裤袋里摸出那根试管,仔细瞧着。里面略带蓝紫色的液体,在灯光映射之下显得神秘绚丽。这个,莫非就是萧璐琪所中病毒的保存液?我不由得想起之前李海波给我看过的那几张医院偷拍的照片,王永顺当时往萧璐琪的吊瓶里注射的液体,似乎就是这个颜色。
如果有了这个,是不是可以通过反向工程,找到杀灭这种病毒的方法?
我突然感到异常疲累,支持不住,在躺椅上沉沉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诡异的梦里闪入脑海:我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平台上,突然狂风袭来,沙尘遮天蔽日,吹得我睁不开眼。直到狂风渐歇之时,我才发现,落下的沙尘已经堆成了沙丘,无数沙石从丘坡上滚落下来,要将我吞没……
我猛然惊醒,一身冷汗。难道……
第四章再聆历史()
也许是我对历史的熟悉,才使得这个莫名其妙的梦,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沙丘,平台,给了我一个让我自己都不敢轻易相信的提示。这个提示所指向的意义,实在太让人惊讶。
这……这不符合逻辑啊!明明是……
窗外月明如水,像牛乳般洒落窗台。我静静地望着满天繁星。夜已过半,万籁俱寂,这时候却是我脑筋最活跃的时候。
难道……那些事情,都要反过来想?
我手心冷汗直冒,不由得握紧。我记起与那个假死的历史学家李宇波在明莹家第一次见面时,他所说的那些话……还有隐居金山区民居里的俞老先生的那本《俞氏家谱》记载的那些东西……
如果事情真如我所想的那样,那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一个多大的阴谋?跨越了整个历史的谜题,难道,真相竟然是……?
一切的一切,到目前为止不过是我的推测。要知道真相,却需要巨大的勇气。因为我知道,如果事情真如我想的那样,知道真相的人,恐怕绝不能善了。只因为,这个阴谋,实在太过庞大惊人。
但是,无论这个阴谋多么大,也大不过我的好奇心。当我抓住了事情的一丝线索时,实在忍不住要去窥一窥这整个事件的真面目,到底为何。
我决定再睡一会,等天稍微放亮,便去拿我的车。然后直奔金山,再去探访俞老先生一次,把事情问个仔细。
在反复的自我安慰和催眠下,我终于又在躺椅上睡了过去。
没有任何闹钟响起,我却在天刚刚放亮时醒来,试探着起来站了一下,发现左腿已经好转了许多,便迅速收拾衣服和试管出了门,叫了的士,直奔自己那辆蒙迪欧而去。
把试管包好,放在手套箱里,然后一路轰鸣,一骑绝尘,直奔金山。
但我敲了半天俞老先生的家门,却始终无人回应。心中着急,连忙转向万寿寺。凭着手上佛珠为信物,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到了后院,见到续建大师。
大师此刻正在后院散步。我走到近前立定,他才回头。见是我,便笑道:“阿弥陀佛,林施主,有些时日不见了。”
我连忙合十行礼,道:“大师,晚辈此来,是寻访俞老先生,却不见他在家。心下着急,便来相询。大师可否知晓老先生行踪?”
续建大师笑道:“老先生就在敝寺,眼下正在用早斋,施主不必心急,待他……哎,这不是来了?”说着,手指一指。
我顺着大师手指方向望去,鹤发童颜的俞老先生正信步向我们走来,一边走一边道:“小伙子,这么早就来了?”
我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去,鞠躬行礼道:“此番正是有事,要向两位前辈请教。”
续建大师讶道:“林施主这腿脚似乎有些不便,却是何故?”
我一愣,道:“有些俗事缠身,不小心受了损伤,不妨事。多谢大师关心。”
俞老先生走上来,道:“小伙子,你不是来找续建大师求跌打药的吧?”
我赧然一笑,道:“不是。确是有事相询。”
续建大师笑道:“我这老友,是在变着法儿替你求药呢!罢、罢,我这药,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便与你些,先把伤疗好再说。”说着,便招招手,示意我跟他进屋。
千年古寺,果然积淀深厚。续建大师拿出一盒黑乎乎的膏药,用大勺剜了些,放在蜡烛上烤化,略微置凉,便倒在我的膝盖上。只觉一阵温热舒爽传来,丝丝药力浸润入骨,疼痛早已无影无踪。
两位老人就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定,续建大师道:“此番前来,有什么事要问俞老先生?”
我稍作沉吟,道:“我想问的是,秦始皇嬴政五次出游,巡视天下时,有没有到过康城?”
俞老先生和续建大师两人都是身体轻轻一震,对望一眼。俞老先生一字一句地道:“小伙子,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一条腿搁在板凳上,站不起来,只能欠欠身子,向俞老先生道:“老先生请恕晚辈鲁莽。祈盼您先予解答晚辈疑惑。如果老先生不嫌麻烦,晚辈想知道关于秦始皇出巡的一切详情。”
俞老先生轻叹了口气,道:“公元前221年,秦王嬴政统一了六国,便从第二年起至始皇三十七年的十年间,巡游天下,共达五次。
第一次出巡西北。自帝都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