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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登浑茫的视线,只见一个矫若惊电的红色身影扑掠下来,跟着就猛地一把将高登给捞起来。
救人的自然是温莎。
她迅如闪电在船坞下甲板和舱壁连点,斜冲向了左侧船坞的三叉戟号,一束金光已经迎面照射了下来。
快走,快走!一家伙给温莎扔在冷硬的舰桥甲板上,触动体内重伤,痛得高登直抽凉气,他顾不得跟这小女人较劲,一骨碌爬起嘶声竭力地大喊下令。
三叉戟强行挣脱母舰钳制,在转头瞄准船坞闸门的时候,高登在镜像中看到了那个可怕至极的沙星王族,那团金色的光影虽然黯淡了不少,但仍旧稳固,一个大了不少的光环在他手中缓缓凝聚成形。
不需高登下令,沙星战舰就抢先开了火。
没有经过蓄能的火炮威力小了许多,竟刚好与那道飞射向三叉戟的光环一起湮灭掉。
这时,另外两艘船坞中的沙星战舰也升了起来,两道金色霹雳交叉射向了沙星王族,其中一道斜向了甲板。
光炽声隆,船坞闸门被撕裂了一个巨洞。
沙星王族这次并没有站在原地硬抗,而是一阵模糊,消失在原地,退向了传送大厅,一面舱壁被沙星战舰同样击穿了个巨大的洞穴,也不知毁了几层甲板。
三叉戟趁机俯冲下了那个大洞,以最快的速度脱离了沙星母舰,再不去管那个沙星王族的死活。
在飞出十秒钟后,三叉戟先穿破母舰的防护罩,然后在海潮一样的爆炸气浪中疯狂逃逸。
而此时,联邦在太阳系最后一个战争堡垒、最后一个要塞的防护罩,已经脆弱到了一点即破的时候。
三艘沙星母舰的三位一体攻击即将再次降临。
在数十公里外,三叉戟舰桥内,高登抱住那块用命抢来的晶石核心,喘着粗气,带着无穷杀意,对虫宝宝下达了最后一道绝命口令。
两艘沙星战舰,同时自爆了。
三艘沙星母舰刚聚起的聚星击正要发射,中间一艘母舰狂猛地巨震了两下,不仅防护罩一下子粉碎掉,连聚集好的三位一体发射出去,就泄掉了一半。
但这一半也足以将月球的护罩彻底毁灭。
青色枪骑兵也赶到了,联合联邦一、二两支舰队,六百多艘战舰得此良机,无穷火力集中向了那艘失去保护的沙星母舰。
内部不断爆炸,外部无数火力倾泻,沙星母舰纵然拥有百倍强于三级战舰的防御能力,也撑不住了。
那艘沙星母舰在内爆翻滚之中,突然就朝月球扑了下去。
惊天动地的爆炸在月球外千余公里的距离发生了。
太阳系彷佛升起了第二颗恒星,高登所乘的三叉戟被后面的第一波冲击波席卷,狂翻了几个滚,在第二波和第三波席卷后,护罩轰然破碎。
此时三叉戟已经冲出了爆炸核心处十数万公里。
首当其中的月球淹没在金色宇宙风暴之中,无数碎屑彷佛彗尾般地被喷出了球面,朝地球卷去。
在各侧舷位的联邦战舰也不好受,一批批防护薄弱的战舰,在连续的爆炸中被牵引连累,粉身碎骨。
至于沙星舰队更是损失惨重,除了两艘近在咫尺受到重创的沙星母舰之外,余下数十艘三级沙星战舰,至少有三分之一被母舰爆炸的恐怖能量毁灭,另有三分之一失去战斗力,还有三分之一远远给冲散了阵型,面临联邦舰队优势兵力的绞杀。
尤其青色枪骑兵在最周边,损失最少,循着落单的沙星战舰就是一阵猛攻。
俗话说,乐极生悲,就是高登这样了。
心如铁石一样全程目睹太阳系被百般蹂躏,甚至间接参与。
踩在生与死之间,再于最后关键时候反戈一击,大获全胜,正可谓人生最为志满意酬的时刻。
他浑然没有留意到一个小集群联邦舰队瞄上了落单的他,数百道火力从数万公里外锁定了三叉戟。
刚恢复不多久的护罩立即摇摇欲坠。
是我,是三叉戟号。高登只来得及给青色枪骑兵发出一个信号,就猛地被战舰剧颤抛翻在甲板上,打了几个滚,刚好跟砸下的温莎滚抱在一起。
飞行母巢撕破舱壁,冲入了舰桥,在三叉戟爆炸前一刻,那块甲板上躺着的晶石核心,张开一层扭曲的波纹,将高登还有温莎笼罩了进去。
什么,三叉戟刚给我们发信号了?舰桥内正在欢呼之中的枪骑兵号,唐高斯从惊喜的**中跌落,通讯台一名军官的话像一盆冷水淋了他一身。
你确定,确定刚才是三叉戟的信号?
是的,将军,信号非常的强,非常的清晰。
信号来源方位?
就在爆炸…的方位。雷达台的军官报告声音很不安。
这么说,是枪骑兵干掉了三叉戟?这一次察觉到异样的枪骑兵舰桥彻底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忍不住回望那团仍旧在扩散之中的冲击波。
那艘沙星母舰突然爆炸,难道是三叉戟在其中做了鬼?一名参谋军官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我们杀了自己的英雄?火炮台一名炮手哭丧着脸。
沙星人并没有败退,我们还没有取得胜利,集中精神。指挥台上传来了唐高斯严厉的喝斥。
是的,将军。
││所有人立即为战斗投入了全部,他们早习惯了战友的牺牲。
唐高斯掩面坐了回去,直直盯着大萤幕,两片刀片一样的嘴唇抿成了一线。
在他眼中,太阳系的战争已经到了尾声。
一艘沙星母舰的自爆,完全逆转了战争走向,胜利的天平已经落定,但联邦真的胜利了吗?
唐高斯开始揣测沙星人这场不同以往的战争,背后所蕴藏的战略意义。
如果没有人发现我们,大约就要一直在宇宙中飘流吧。在晶石亚空间中,高登躺在晶石地板上,仰望尽是一片并不开阔的混沌阴暗空间。
四周除了角落一堆巨大的帕米斯立方矿,就剩下身边比他好不了多少的温莎。
在三叉戟爆炸的一刻,虫宝宝以母巢之身,以晶石核心发动了空间跳跃,冒着卷入空间乱流的危险,成功发动了跳跃。
但虫宝宝却没有跟高登两人一起获救。
高登隐约已经知道缘故,他不愿意去想,却不得不去想,虫宝宝在爆炸一刹那,传达了复杂无比的精神讯息进入他的脑海。
里面有对自由的渴望,摆脱烙印的渴望,作为一个虫族对高登的仇恨和敌视,还有一丝对生命的恋栈和不舍。
高登亲自种下的烙印,他自然知道虫宝宝除非毁灭掉自己的精神核心,否则没有办法摆脱他的控制。
他明白,虫宝宝完全可以遁入晶石再发动跳跃,但它却选择了这样决绝的手段获得自由。
虫族是他不能理解的种族文明。
但也有跟人类文明一样的共通性,那就是对自由和生存的诉求。
不自由,毋宁死。
高登痛心的,不仅仅是失去一个最大的倚靠和臂助。
更痛心的,是失去了一个可以结交的异生命。
一直压制在心底的无数念头喷发一样爆发了出来,无数思绪翻来覆去,鼻端一丝女人体香飘来,他目光再次落到了身边这具动人的躯体上。
温莎小姐,联邦一定会胜利,如果我们没有得救,就这样永久飘流,你会后悔吗?
混蛋…
你说什么?高登假作没听见,挪身贴近了一点。
我说你混蛋,有几十亿人在天国陪你,你该在宇宙飘流一亿年。
温莎反肘将高登撞了开去。
高登惨哼了一声重新滚倒在地,温莎小姐总算有点良心,天国我是不想去了,我想回地球,回家乡,和全家去大屿山钓鱼。
对不起,我忍不住。过了好一会儿,温莎才低声说。
高登用胳膊撑起后脑勺,侧头低笑说:就算飘流个一亿年,有温莎小姐你陪伴,我大约也不会寂寞了,到时候我们生上一万八千个小孩,可以自己建个国家了。
跟你生孩子,你做梦去吧,温莎家族历史上可从没有过跟黄种人通婚的记录。温莎恶狠狠地白了高登一眼。
高登摇着手指,温莎小姐,你这是种族歧视,对于种族歧视的人,我只有一种手段,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很想知道你能做什么?被一个重伤的家伙调笑,温莎也恢复了生气,她指尖缠着发丝,丰唇满是挑衅。
高登这一阵调养,体内被沙星王族光环弄出的伤势已经好转了许多。
恶向胆边生,他翻身一个虎扑就将温莎压在晶石地板上。
野蛮人,快放开我!
小蹄子敢咬我…
咬你,咬死你。
野蛮人将代表正义与爱…惩罚,不…咬你…
野蛮人,我哥哥一定不会饶过你,快…放开…我…
两人这会儿都没有着装原力铠甲,都是一层贴身单衣,刚健和丰盈毫无阻隔,野蛮的扑打,不期然地点燃了春情的野火。
也不知道谁的唇找上了谁,谁咬了谁,不知怎的,两人从咬就变成了吻,最后吻得昏天黑地,难舍难分。
贴身单衣几个回合就剥落了下来,最后只剩下两具完美的、充满野性的、赤条条纠缠在一起的人类躯体。
一小块黑色晶石从两具躯体间滚落下来,同时一声深长的痛呼,从女人细长的气管里抽了出来。
有了亚当和夏娃,这与世独立的地方自然变成了伊甸园。
两人剧烈的搏斗,从男上女下开始,从女上男下结束,似乎是女方占了上风,取得胜利。
事实上是两人狂野的搏斗,让高登这小子的伤势爆发了,最后被女方压伏在地。
不过看起来胜利的一方似乎除了脸蛋娇艳的欢娱,还有眸角那一丝丝恨意,她犹自不甘地狠狠在高登某处咬了一口,换来一声受伤野兽一样的惨叫。
你胸口怎么有一块这么丑的坠子?温莎舒适地换了一下位置,抓起了高登脖子上那块鳞坠。
这块坠子给了我新的生命。在温莎迷失的眼神中,高登一个翻身重新将她就地正法,喘着粗气说,它是一个我生命中最重要、最伟大的女人所赐。
我要这块坠子。
不给。
不给,我咬你,我咬到你给。
男人和女人再次展开了搏斗。
如果微微知道我抢了她的男人,不知道会是怎样,我很想看看她是否还能保持那份娴雅。高登抱举一块立方矿,调适刚恢复得差不多的身体,温莎两块高耸贴在后面轻轻地挤压着他。
当初是她选择了放弃,我并没有对不起她。相反地,我为她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高登扔下轻飘飘落地的矿石,回身一把将温莎揽入怀抱,勾住她脖子,两人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分了开来。
何况,现在说这些无济于事,我得想想怎么脱困,虫宝宝给我留下了宝贵的财富,我不能给它丢脸。
想不到虫族是这样有趣的生命,要是那大家伙还活着就好了。温莎红唇轻启,再次揽上了高登的脖子。
我有个感觉,那个家伙不会这么容易死掉。高登与温莎再缠绵一阵后,开始工作了。
他整理了虫宝宝留给他的资讯后,他明白晶石核心有一个巨大的妙用,相当于一个无限放大器,只要有足够的能源,就能跨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