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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力运转很顺畅,但暂时还没完成形态转化。”鸠最终下了定论,“不过命是保住了,作为妖怪。”
九原杉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而且那变化还在持续,但突然听到一个陌生妖怪这么说还是有点愣神,看着鸠一脸懵懂,“你在说……什么?”
你在哪儿()
患得患失到词不达意;
就怕刚刚是自己幻觉,
是世事又一次的搓磨。
~~~~~~~~~
九原杉是当事人,鸠觉得他有必要解释清楚。
等听完鸟妖简单的说明,小孩眨着眼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尚且稚嫩的手掌; 半天没说话。
压切长谷部坐立不安,直接在审神者面前跪下; 额头触及地板; “主人; 是我擅作主张请求鸠大人这样做的; 请您惩……”
头顶温软的触感打断了付丧神的话,“你在说什么啊,长谷部。我的情况我自己也知道,这种事情也早有心理准备了。”
九原杉用手顶着压切长谷部的脑门让他坐端; “只是一醒来就突然跟我说这些; 我需要点时间适应一下。”
确实是需要适应的,突然从除妖师家族的幼子变成妖怪。九原杉也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以后要怎么办。
哥哥们和老师; 还有他自己的付丧神之前就知道这件事,现在既成事实; 他们会怎么想?会在意他的身份和物种吗?时之政呢?他还能继续担任审神者吗?
他的家人会怎样待他?还会承认他是九原家的孩子吗?
人类,特别是除妖师这个群体,虽然驱使着妖怪作为自己的式神; 但只是把妖怪当作工具; 甚至偏执地仇视妖怪; 将他们视作祸源,恨不能斩尽杀绝、除之而后快的人也不少。
“妖怪是在人心中投下危险且模糊的阴影的存在,就是这样的东西。”的场静司就曾经跟九原杉说过这样的话。
他以后还能以除妖师的身份加入不夜山社去帮哥哥吗?他会被除妖师这个群体接受吗?
甚至更严重的,他还能继续被人类社会接受,作为人类活下去吗?
……
然而即使有再多不安,九原杉还是对着压切长谷部『露』出安抚的笑,“无论怎样,还能醒来再次看见长谷部真是太好了。”
九原杉整理过自己身上的衣服,端正了姿态,认真对着奴良鲤伴和鸠行礼道谢,“贵组的帮助,不胜感激。”
“救命之恩,只要您有需要我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奴良鲤伴被小孩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你们真不愧是主从,说的话都差不多。”但他又一次从九原杉端正的礼仪姿态中确认了小孩出身大家。
阴阳师的世家大族啊……对现在的小孩来讲,这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嘛,你不怪我们擅作主张就好。”奴良鲤伴带着鸠出门,把空间留给一起来的这群人,在合上纸门前他还是用睁开的一只眼在九原杉身上停顿了半秒,“你还没完成转化,要好好休息。”
“还有……就算你以前也是人类,但现在情况已然有所不同,小心一点。”即使是对着家人和朋友。
奴良鲤伴是半妖,有一半的人类血统,也很喜欢人类。但他同样知道人类的可怕之处。人心,可以是最温暖动人之物,也是这世上比鬼怪更值得警惕之物。
……
他们一走,压切长谷部才跟九原杉汇报些比较隐秘的内容,比如说时空坐标。
九原杉听完点了点头,“有这个就好办多了,我会试试联系其他人的。”
小孩说完就集中精神,感受着自己和其他刀剑的契约。审神者和自己的刀剑付丧神之间可以通过契约传递一些类似“快来”、“离开”、“请求援助”这种比较简单模糊的信息,在离得非常近的时候。
但用契约传递信息虽然隐蔽却非常耗费精神,距离越远越费劲儿,身处不同时空的时候几乎无法感应到契约,除非是对方死亡这样剧烈的契约波动。
所以除非特殊情况,大家都是用终端,甚至宁愿走路也不愿意使用这种方式交流。
可现在就是特殊情况。
九原杉找到自己跟鹤丸国永的契约,鹤丸回应过他,他也特意加强过跟鹤丸之间的契约,鹤丸国永是除了本命刀山姥切国广之外,和他契约关系最紧密的刀剑付丧神。
“嘀嘀嘀嗒嗒嗒嘀嘀嘀……”九原杉先试着用求救信号唤起鹤丸的注意。
摩尔斯电码,即使用契约传递也没那么费力的信号。九原杉跟鹤丸经常拿这个当游戏,即使鹤丸不是当天的近侍,晚上睡觉前两人也会通过契约说悄悄话,是独属于他们俩的小秘密。
不知道是不是隔着时空有延迟,好一会儿那边都没动静。突然又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叮叮当当给了近乎『乱』码的回应。
然后才是能够解读的信号:主人,你在哪儿!?
隔着时空,即使是最简单的信号也太费神了,九原杉刚醒不久,这么一会儿就觉得头疼。
“滴嗒嗒嗒嗒嗒嘀嘀嘀嘀 ……”小孩迅速发完了自己所在的时空坐标,得到鹤丸成功接收的回复后就抱着头倒在被褥里。他神魂上受到的损伤并没有因为身体的妖化好起来,还是不能做这种事。
“主人!”压切长谷部被吓了一跳,抱着九原杉的手都有点抖,“您怎么了?”
“头疼,”九原杉原本就是重病初愈,这么一折腾一下子蔫了,缩在压切长谷部怀里恹恹道:“我已经把我们的坐标告诉鹤丸了,老师他们找过来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这和他们之前找山姥切的时候一样,要考虑时空跳跃的误差问题。
“我们只要在原地等着就好,不要担心。”九原杉交代了长谷部一句就闭上眼,“我睡一会儿。”
……
医院的走廊里,津岛和彦已经在门外站了半天,原本傲气又骄纵的少年从训/诫司出来之后看起来成熟沉静不少。他想要敲门的手举起又放下,反复几次。
门从里面被打开,神『色』憔悴的津岛胥看了少年一眼,扯出个安抚的笑来,“阿彦来找我是有事?不急的话,能不能等我回来再说?”
“哥你今天还要去?”
津岛胥有点疲倦地点了点头,“九原杉这件事……我难辞其咎,当然要尽我所能。”
这次的事不光是私交和感情的问题,津岛胥辜负了上川行定对他的托付,毁掉了那些刀剑对他的信任,最严重的是他打破了自己作为一个医者的原则和底线,哪有配合恶徒给自己病人下『药』的医生?
就算现在没人有功夫跳到他面前指责,但他过不了自己这关,内心备受折磨,仅仅数天就消瘦的不成样子,精神也萎靡下去。
但他还在坚持帮忙寻找九原杉,回来就研究九原杉的治疗方案。那孩子之前情况就不太好,这次被耽搁了救治,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他总要事先多准备一些。
虽然他也知道就算救回九原杉,那孩子的哥哥、刀剑,甚至上川行定都不一定会再让他负责治疗。
他更害怕的是,也许九原杉再也回不来了,那他所做下的事情就永远无法补救了。
津岛和彦醒来之后,津岛胥只是简单几句交代说他在医院把重病的九原杉弄丢了,但少年偷听过津岛胥跟上川行定的谈话,再者九原杉的那些刀剑付丧神也没有替津岛胥遮掩的意思,他什么都知道了。
“我跟哥一起去,如果九原家要报复的话,都冲我来好了,反正这件事情也是因我而起。”
少年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九原松和九原枞这次来时之政见到津岛胥后态度实在是很冷淡,“如果家弟无事我们还有的谈,如果不能……”后面的话九原松没说,但那意思是不能善了了。
比起别人家的孩子,更爱自己的弟弟是人之常情,但这不代表津岛胥为了津岛和彦把九原杉送到敌人手里的行为能被九原松他们原谅。如果九原杉这次真出了事,他们跟这些人都没完,上川行定的面子也不管用。
“唉,跟你其实没什么关系……”津岛胥叹息一声,拗不过津岛和彦,最后还是带着他一起去了上川行定那边。少年吃了苦头多少有长进,安静跟在一边没惹事儿。
九原松现在连看他们俩一眼的心情都没有。因为近半个月过去了,九原杉还是没找到。
九原家兄弟和上川行定一起排查线索,最后揪出了动手的那一家,但对方似乎也知道自己迟早暴『露』,只剩了些没甚干系的人在主宅,主事的少爷早就逃之夭夭。
可他那点水平比起驱影来差远了,没几下就被出动的稽查队抓到,还被抄了不少藏身窝点。稽查队的人对这群人毫不客气,动作粗暴:敢掳走稽查队的人,还是队长的学生,看他们也是活腻了。
原本这时离找到九原杉已经很近了,只要这些人进了稽查队的审讯室,什么事问不出来。
可知情的那几人在被抓后就瞬间暴毙。是早就预设好的灵术,对方甚至没有半点遮掩自己杀人灭口行为的意思,摆明了他们抓到的只是受人指使的棋子。然后所有线索都断了。
上川行定他们赶到后看到的就是那些人逐渐冷掉的尸体,还有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属于九原杉的灵珠和玉牌。
灵珠是九原松花了大力气找来,给弟弟平衡灵力、调养身体的;玉牌九原家三兄弟都有,从不离身,是九原世家嫡系子嗣身份的证明。
九原松握着那串价值连城的灵珠和刻有九原杉名字的玉牌沉默不语,但谁都知道他心情糟糕到想杀人,浩瀚的灵力带起的气流把地面都刮掉了一层。
但他还是很快就收敛了那些无用的情绪,亲自去查看那些尸体上的灵术痕迹。
鹤丸国永这么一会儿心情也起伏了几次,但他存在了千年,比九原松他们稳得住,很快就平静下来。然后站到了上川行定身边,“上川队长,借一步说话。”
被摆了一道恼火不已,但更担心九原杉的上川行定耐着『性』子跟他走到一边。这种时候,鹤丸国永绝对不是突发奇想恶作剧,一定有重要的事情。
等上川行定布好隔音结界,鹤丸国永这才开口:“山姥切国广带回来的录像,上川队长看了吗?”
“当然,”那是一段有人施术『操』纵时间溯行军的录像,虽然山姥切国广没能靠太近,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坐标点是有的,肯定要派人去查,“我这边儿要顾着找小杉,事情暂且交给晴乃去处理了。”
“这事儿给上边也汇报过了,他们很重视,也在调查。”毕竟如果真有人能『操』纵时间溯行军,事情非同小可,甚至连之前的灵力污染事件都透出一股阴谋的感觉。
鹤丸最近心思都在找九原杉上,把东西交给上川行定之后就再没过问。但今天当他看见对方杀人的手法时,突然有了某种猜想,“您有没有想过,主人这次被掳走,也许跟那段录像有关系?”
上川行定一怔,神『色』陡然严肃起来,“指使这些小喽喽的人……不,不对,虽然小杉确实是在拿到录像之后被绑架,但这说不通。”
“你已经把录像发给我了,这时候再抓走小杉有什么意义?毁掉录像还差不多。再说看过录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