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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摁住她-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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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谭瑞瑞喊话时只是揶揄而已,没想过秦渡会做出任何反应,毕竟他与许星洲之间的那种火花非常淡,秦渡甚至有意隐瞒。

    加上他这人半真半假的,肯定是抵赖的可能性居多。

    然而秦渡却连解释都没解释,任由这群人按他们想象的模样理解,连遮掩的心思都没有。

    谭瑞瑞只觉得,有种莫名的吃屎的感觉

    秦渡突然说:“我不关心。”

    “我管她这个高中同学啥样啊,”秦渡漫不经心道:

    “——反正肯定没我有钱。”

    谭瑞瑞:“”

    宣传部众部员:“”

    秦渡将头发往后抓了抓,扬长而去,只留他们在后头面面相觑。

    …

    时近傍晚,夕阳血橙,映得白桦树一层金光。

    隔壁t大都是一群骑着自行车的工科男,秦渡穿过他们的校园,微风吹过时,地平线尽头细草摇曳。

    饭点刚过,食堂已经没多少人了,但是小炒和盖浇饭等小吃依然供应。秦渡在外头一眼就看到了许星洲——她坐在食堂窗边,对面坐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模样秦渡并不看得真切,只看到穿了件灰色卫衣。

    秦渡:“”

    这种暗恋三年不敢表白的人能有什么魅力?

    说不定是个身高不到一米七的小个子,说不定是个油腻腻的男人,秦渡痛快地想,哪个相貌堂堂的男生能唯唯诺诺成这样?

    许星洲也是傻,遇上这样的同学,难以拒绝邀请的话就拉我来当挡箭牌啊,我又不会拒绝

    回头一定要把她训一顿,有事找师兄,这点道理都不晓得。秦渡挑开食堂黏糊糊的门帘时,得意地想。

    然后,秦渡看到了许星洲对面坐的男孩。

    …

    学一食堂零零星星坐着人,夕阳染红了落地窗外的天,秦渡站在门口,一手仍挑着门帘。

    那个叫林邵凡的男孩头发剪的很短,看上去干干净净的,体格相当好,坐在许星洲的对面,肩宽腰窄,一看就是个运动系男孩儿。

    许星洲笑得眼睛弯弯,温暖地冲他笑道:“谢谢你的糖醋里脊呀。”

    林邵凡瞬间连耳朵都红了,连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道:“不、不用谢我。”

    “女孩子吃饭,”林邵凡别别扭扭地补充:“总是要照顾的嘛。”

    然后那个干净的大男孩夹了几块糖醋里脊,放进了许星洲的碗里。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

    那个林邵凡个子颇高;看上去甚至都不比秦渡矮多少;有种邻家大男孩腼腆的气质——他穿着卫衣与牛仔裤;似乎也不怎么近视;相貌端正;笑起来相当羞赧。

    许星洲坐在他的对面;把糖醋里脊的汤汁往饭里拌了拌;笑着对他说了什么。

    “这次过来很辛苦吧?”许星洲笑眯眯地道:“北京那边学业怎么样?”

    林邵凡挠了挠头,说:“还好,不太难。”

    “老林什么时候觉得学习难过嘛?”程雁在一旁道:“怎么说他都是咱村里的骄傲。”

    于是他们就笑了起来;许星洲咬着可乐的吸管,笑起来的模样像个高中生。

    没错,秦渡遥遥地站着想;他们不就是高中同学吗。

    夕阳之中;许星洲的笑容都是金黄的,像她人生的黄金时代。秦渡那一瞬间甚至没来由地想起了雨中金雀花;田野中怒放的金丝桃。

    对面的男孩;说实话;是与她相配的。

    相配又怎样;秦渡思考了三秒钟怎么去砸场——就与程雁撞上了目光。

    …

    许星洲吃饭不算快;而且倘若还要在吃饭同时交谈,她会吃得更慢一些。

    她将糖醋里脊的酱汁在饭里拌匀了时;对面林邵凡已经吃了个差不多,看着她时有点儿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的模样。

    ——高中同学专门打电话说要来;本来就是个不能推辞的饭局;只不过令人庆幸的是大学期间可以把这个饭局放在食堂。许星洲拼了命地把程雁拉了过来,就是为了避免与林邵凡单独相处。

    许星洲虽不是人精,但也不是个傻子,起码是知道和林邵凡单独吃饭相当尴尬的。

    林邵凡道:“星洲,我有时候看你的朋友圈,觉得你活得好精彩啊。”

    许星洲笑了笑,说:“毕竟我的人生哲学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喜欢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其实高中的时候”林邵凡腼腆地说:“我就觉得你一定会过上很有意思的人生,我那时候其实非常羡慕你,觉得我一辈子都没法像你一样,你总是能有那么多新奇的点子。”

    许星洲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羡慕我做什么呢,这种点子我也不是总有的。”

    “有时候也会很黑暗,”许星洲认真地道:“找不到出路的那种。”

    林邵凡认真地说:“可是,会好的。”

    许星洲望着西沉的落日,放松说:“是啊,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就像太阳终将升起。许星洲想。

    ——然后,下一秒钟,一个餐盘“砰”地放在了桌子上。

    “真巧啊,”秦渡将那个隔壁学校食堂的餐盘推了推,自然地说:“我也来这里吃饭,拼个桌?”

    许星洲:“”

    程雁:“”

    秦渡打了五份小炒,晃晃悠悠的几乎要掉出来,盘子里满满当当的苏式红烧肉和鱼香肉丝、糖醋里脊与红烧大排,他又加了一个手撕包菜——素菜只剩这个了。

    秦渡拍了拍手,说:“我多打了一点,要吃的话从我这儿夹吧。”

    林邵凡也是一惊,没想到还会有人来,问:“是认识的学长吗?”

    “算”许星洲纠结地道:“算是吧。”

    秦渡漫不经心道:“——算什么算,是师兄。”

    许星洲那一瞬间简直想撬开他脑子看看里头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对‘师兄’俩字这么执着,怎么到哪里都是这俩字

    林邵凡友好地伸出手,道:“师兄好,我是星洲的高中同学。这几天这边有个竞赛,所以来顺便看看她。”

    秦渡说:“嗯,是顺便就行了。”

    然后他十分勉为其难地,与林邵凡握了一下手。

    林邵凡:“???”

    许星洲低头扒拉自己的米饭,林邵凡又没话找话地问:“师兄,这边食堂什么比较好吃吗?”

    秦渡说:“我不知道啊,我也是f大的。”

    林邵凡:“”

    f大的为什么会来这里,而且还来吃食堂啊!他根本就是来砸场子的吧!程雁头疼地捂住了脑袋,只觉得自己今天跟着许星洲来是一个自讨苦吃的错误。

    林邵凡也不好意思问人家细节,只腼腆地转移了话题:“星洲,今年暑假也不回去吗?”

    许星洲咬着可乐的吸管,说:“不了,我前些日子找了报社实习,回去也没意思。”

    林邵凡叹了口气,道:“也是,你从高中就这样了。”

    夕阳沉入地平线,秦渡眉头拧了起来,问:“为什么?”

    …

    那实在不是一个合适的问题。

    它带着太多侵略性,和一股不合气氛的探究,许星洲当时就愣了一下。秦渡拧着眉头,像是默认为她没听见一般,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从高中开始就这样了?”

    他似乎又觉得自己的问题不够精准,又补充道:“大学尚且可以说是需要实习,为以后的工作打基础。那高中是为什么?”

    程雁为难道:“这个”

    林邵凡挠了挠头,说:“就是她家的一点问题吧,她回去不太方便。”

    许星洲点点头道:“差不多。具体原因比较复杂,不方便在饭桌上解释。”

    秦渡简直极为不爽,这是面前三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却惟独把他排除在外。许星洲不愿解释,程雁闭口不谈,这个男孩不仅对许星洲别有所图,连提供的唯一的线索也都点到即止。

    秦渡记了两笔账,又道:“所以你们今天就是高中同学三个人来聚聚?”

    程雁莞尔道:“算是吧,毕竟我们难得在这个城市见一面嘛。”

    外头渐渐暗了,许星洲坐在秦渡的斜对面,水般的眉眼望着窗外。

    她没有再抹口红,妆也没有再补,嘴唇上仍有一点温润的颜色,像黑暗里的一簇火,又如同落入水中的桃花一枝。

    秦渡刹那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任由沉默在空气中流淌。

    然后林邵凡温和地笑了笑,开始带着许星洲说话。

    ——他讲了自己参加这个竞赛的事儿,讲那些老师是怎么指导他们,讲他的几个朋友是如何嫌弃又是如何帮他的。他叙述的样子极其温和,却又有种让人忍不住去听的魅力。

    许星洲好奇地问:“真的吗?”

    “真的,”林邵凡笑道:“没有别的地方。自习室不行,他们都嫌我们吵,让我们滚远点。所以我们就在宿舍楼外的小桌上通宵讨论,后来组员觉得实在是不行了——北京冬天太冷,坐在外面实在也不是个事儿,我们就去麦当劳蹲着,每次都只点几个薯条,特别厚颜无耻。”

    许星洲扑哧笑了出来,问:“那些服务员也不说你们吗?”

    林邵凡说:“后来有一个女服务员语重心长地跟我说,小伙子你们这种创业团队不行,连个办公的地方都没有,迟早要扑街的。”

    许星洲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无论大江南北,大学生还真的,都是穷。”

    “也不是没有有钱人的,”林邵凡笑道:“我们组里那个叫沈泽的就是个资产阶级。但是资产阶级又怎么样,他跟我们呆的时间长了,现在比我们还抠。”

    许星洲看了一眼秦渡,莞尔道:“抠是资产阶级通病吧?”

    秦渡用鼻子哼了一声,嫌弃地说:“我认识这个人,智商不太高的样子。”

    许星洲直接怼他:“关你什么事,吃你的饭去。”

    秦渡:“”

    秦渡ky未果,继续拿筷子戳鱼香肉丝。林邵凡大约是觉得不太正确,犹豫道:“星洲,你平时都这么怼你师兄吗?”

    “有人就是欠怼。”许星洲得意洋洋地道:“而我从来不放过贱人!”

    秦渡抬起头,看了许星洲一眼。

    许星洲被秦渡连着欺压数周,期间完全不敢反抗,如今多半是仗着人多力量大,开始找场子了。

    许星洲嚣张道:“秦渡你看什么,是不是打算和我打一架”

    “打架?我不做那种事。”秦渡挑着鱼香肉丝里的莴笋,漫不经心地说:“许星洲,脚伸直一点。”

    许星洲:“诶?”

    她愣了愣,不明所以地把腿伸直,迷惑不解地看着秦渡。

    秦渡慢条斯理地挑完莴笋,许星洲迷茫地看着他。

    再然后,秦渡一脚踢在了许星洲的脚踝上。那一脚一点都不重,但是绝不是什么爽利滋味儿。

    许星洲被踢得当即呜咽一声,再也不敢大放厥词了

    …

    黄梅季迫近,地里漫出一股潮气,霓虹灯将地里漫出的雾染得五颜六色、色彩缤纷。

    门口的商业街灯火通明,马路川流不息。他们走出那个校区时,林邵凡连走路都不敢离许星洲太近,像是怕她嫌弃似的。

    程雁离他们离得老远,在接电话,那语气一听就知道非常暴躁。

    许星洲:“估计又是他们那个事儿逼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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