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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许星洲看着屏幕,突然道:
“——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她今天又发朋友圈了,好像是放假,她去了桂林。”
秦渡刚单手开了那罐热咖啡,喝了一口,瞥向许星洲,示意她说。
许星洲望向远方异国的蓝天:“——她不喜欢我。”
许星洲的那个妹妹——许春生,完全是被惯大的。
她讨厌自己的那个事事都比自己强的姐姐,小时候讨厌姐姐独占奶奶,长大了讨厌那个漂亮而灿烂的许星洲。
许春生想去哪里几乎就是说一声的功夫,许星洲的父亲也好母亲也好,只消一句话的功夫他们就会同意,继而全家出行。然后许春生对她这个姐姐关闭了一整年的朋友圈,就会再度对她打开。
那些缤纷炫目的照片里,全是她和父母的、和风景的模样。
那个妹妹总是有人陪伴——可是许星洲恰恰与她相反,她去哪里都是孤身一人。
“说来也很丢脸,”许星洲轻声说:“其实我以前,还羡慕过她呢”
羡慕她总是和父母出去旅游。
羡慕那妹妹有爱她的人,而许星洲没有。
异国晴空万里,秦师兄捉住了他的星洲的手指,他指节修长而温暖,牢牢地将许星洲凉凉的小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她的手上还有一点笔茧,冻得指尖通红。
秦渡不爽道:“有什么好羡慕的?”
他说话时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许星洲看着秦渡,半天笑了起来,说:“是吧。”
“现在想起来”
“真是不可思议啊。”
…
从上海去一趟韩国实在是太方便了。
从虹桥出发坐飞机,抵达仁川国际机场——这航班连两个小时都不需要,甚至比去武汉还快。他们在韩国玩了两三天,许星洲在海云台浪过了头,还差点被浪花冲跑了,还被秦渡一顿削。
而韩国去日本,似乎更加方便。
北海道冬天寒冷。
他们去的前一天,运气也是好,总之札幌刚刚下完雪。
札幌这城市历来以雪闻名,许星洲作为一个南方人从来没见过雪——除了去西伯利亚的时候。因此她在飞机上,看到新下的、松软的满城大雪,就开始拽着秦渡的胳膊尖叫。
秦渡只得把她使劲儿摁着。
许星洲一出来旅游就特别可爱,跟着秦渡跑前跑后。秦渡怕她冷,把她裹成了一团球球,许星洲就穿着雪地靴抱着他的胳膊,黏他黏得像一块小牛皮糖。
…
孤落时辰,山岳骤风覆雪。
和纸门外漫天大雪纷飞,继而温柔地覆盖了山川。
秦渡靠在飘窗上望向窗外,一手拿着喝空的茶盅,看着他手机上乱七八糟的微信。那上面是他父亲‘什么时候回国’的询问。
片刻后他听见后面小被子里,许星洲难受地哼唧了一声。
“秦”许星洲难受地道:“秦渡你过来”
秦渡一愣,从窗上下去了。
许星洲毕竟是个女孩儿,体能比秦渡差得多。秦渡一是一向运动量不少,二是本身体能不错,可许星洲显然不是。她连着玩了一个多周,显然有点累得过头。
秦渡今天都没和她一起出门玩,只让她在酒店好好睡一觉——现在她刚刚睡醒午觉。秦渡在榻榻米上盘腿一坐,许星洲就自己乖乖地去抱他的腰。
“不舒服,”许星洲抱着秦渡的腰,难受地对他说:
“做噩梦了”
那时候天黑了,只有山雪是白得发光。
秦渡低声道:“什么噩梦?”
许星洲眼睫都是水,难受地摇了摇头,说:“怕、怕过年”
——她还是怕。
秦渡听到那话的那一瞬间心都发了痛,
他想和许星洲保证绝不会有问题,就算有得话师兄也会给你解决——就看到许星洲发着抖,在秦渡的面前,主动拉开了自己浴衣的腰带。
“师兄,”
许星洲拉开腰带。
和服的确是色|情。
她身上穿的桃粉色浴衣下是一片白皙剔透的皮肤,锁骨下一截令人血脉贲张的曲线。
“师兄,看看我嘛。”
许星洲说话时,眼里甚至全是情|欲。
…
风雪之夜。
黑夜中一灯如豆,女孩几乎熟透,发出濒死的、碎裂的。
秦渡对女人身体的每一分了解,其中一部分来自a片,而另一部分来自许星洲。
许星洲平时皮得不行,可上了床乖得不可思议,和a片里那些女人完全不同,秦渡破|处后,就必须学着迁就她、也学了恶意地摆弄她。
“敢勾引师兄”秦渡恶意道:“许星洲,你真的完了。”
…
许星洲那天晚上。靠着秦渡沉沉睡去。
秦渡就抱着她,看着窗外,漫不经心地亲吻她的发丝。
和室内一盏灯火如豆,庭院落雪沉沉,百年古松绵延于银装素裹的山岳。
这世上也许再没什么能比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更能令人沉沉入睡的了。他们两个人年纪轻轻干柴烈火,这事儿上契合得都一塌糊涂,许星洲缩在秦渡的胸口,眉眼舒展,似乎在做一个极其温柔的梦境。
秦渡看着她,就心里发软。
他把许星洲抱在怀中,女孩面颊靠着他宽阔的胸膛,温暖气息萦绕,秦渡那一瞬间觉得,许星洲也许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妻子’。
这两个字,几乎是头一次,作为一个具体的概念出现在秦渡面前。
秦渡在此之前只想过要把许星洲圈牢一辈子。而圈牢一辈子就意味着结婚,他爱许星洲如爱他的眼珠,可这却是头一次,他真切地意识到了‘妻子’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一生。
他的责任与爱,意味着对她的保护与并肩携手,意味着百年与身后。
静夜落雪无声,那个男人在黑夜中近乎虔诚地亲吻许星洲柔软的唇角。
犹如在亲吻他的宝物。
…
离开札幌后,他们在京都足足玩了四天,几乎把能逛的地方都逛了个遍。
他们跑过伏见稻荷大社的火红千本鸟居,许星洲在那里买了达摩形的御守,又把祈愿的狐狸绘马留在了那里——绘马正面被她用油性笔画了一只眯眼笑的小狐狸,反面用半吊子日语写了愿望。
秦渡也把写了自己的愿望的绘马挂在了神社之中。
秦渡问过她究竟许了什么愿望,许星洲打死都不告诉他——加上他们也不太清楚这个是不是和生日愿望一样,会不会一旦说出来就不应验了。
于是两个人谁都没告诉谁。
旅游确实是一件令人快乐且放松的事情——然而许星洲最害怕的年关,终究还是来了。
许星洲在回国的航班上,就是个有点焦虑的模样。
她也不表现在外,只是坐在秦渡身侧,呆呆地看着机舱外的对流云。秦渡觉得许星洲似乎有点安静过头,就摸了摸她的手指,发现她的手指凉得可怕,手心全是汗。
秦渡将自己听音乐的耳机塞到她耳朵里,又把许星洲搂过来亲了亲额头。
“不会有事的,师兄保证。”秦渡低声道:“师兄保证的东西,什么时候骗过你么?”
结果,许星洲溺水一般捉住了秦渡的手臂。
许星洲捉着他,甚至有点颤抖地说:“师兄我怕的不是这个”
秦渡微微一愣,许星洲痛苦地道:“我、我当然知道师兄会护着我了,可是我真的挺怕你和叔叔阿姨的关系变差”
“他们那么喜欢你。”
“师兄,”许星洲抽了抽鼻尖儿道:“我怕的是这个。”
…
秦渡用推车推着少许行李和他们在免税店买的东西。
他们在关西和lotte的免税店买得太多,光刷卡就刷了小几十万,从护肤品买到珠宝,秦渡一个人拿不了,连许星洲都提着他买的那一对情侣表,朝国际到达口走。
“我们这种会被骂败家的吧,”许星洲拎着表谴责他:“师兄你也太能买了。”
秦渡用鼻子哼了一声。
许星洲难以理解道:“比如你在lotte买的那块金表我就不理解,我作为一个女人都理解不了它和你上周三戴的那块卡地亚有什么外观上的不同——是多了个指针?”
“多指针?”秦渡嘲道:“你告诉我手表能有几个指针?”
“”
秦渡恶劣地一戳许星洲的额头道:“是表盘纹理不一样,免税店买的这个是贝珠面的,那个就是纯银网纹。你懂个球许星洲,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劝你不要给女人丢脸了。”
许星洲:“”
许星洲忍气吞声地腹诽: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区分开你那两块表的表盘的,就连基佬都看不出来。但是许星洲又想起他那三十七双同款不同色aj1——三十七双,现在还有一双万把块的owxaj联名在路上。
他大概只是为了快乐吧。
机场到达处喧嚣不已。
秦渡去转盘找到了自己的行李箱,拎了下来,又接过了许星洲手里拎的纸袋子。
他和许星洲在一起时,是不让许星洲拎重物的——哪怕只是两个表盒,都不允许她拎。
许星洲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到了秦渡的声音:
“我爸刚刚给我发了微信,”他看着手机道:
“他和我妈来接我们了。说是带我们直接回嗯,回我们家那个宅子。”
…
许星洲那一瞬间,真真切切地体会了一把天打五雷轰。
虹桥机场众人的声音都变得飘渺至极,秦渡握住了许星洲的手,许星洲手心冷汗一片,只能隐约听见秦渡的声音——
“别紧张”
“我爸还挺想见见你的”
“你这么讨人喜欢”
到达口的大理石地板映着渺渺的冬日天光。
秦渡说的那些话,许星洲似乎听到了,也似乎没听到,总之满脑子都是“卧槽完了”四个字。
卧槽完犊子啦,许星洲几乎眼泪都要呲出来,这堪称猝不及防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人间不值得我现在就要去寻找时光机
“——啊。”
秦渡说,他牢牢地握住想要逃离地球的许星洲的手指,那温暖的体温从他的指尖传来。
他指向到达口一对夫妻的身影,称得上温和地道:
“他们在那儿呢。”
番外:万里()
番外:万里
…
“他们在那儿。”
秦渡说。
许星洲那一瞬间;都僵住了。
到达口外的确是能看到一对夫妻的身影的——他们还挺靠前;手里举着接机的a4纸;冬天的虹桥t1映着茫茫晴空;他们的倒影与更多来接机的人挤在一处;分不出彼此来。
许星洲先是看了看秦渡推着的那一堆行李——推车上满满当当的行李箱、免税店扫来的东西;她的第一反应是;我和他真是看起来就不靠谱,一对活体败家玩意儿。
为首的那位败家玩意说:“不用紧张。”
然后他稳稳地,握住了许星洲的手。
那一刹那;秦师兄的体温,从他的手心,温暖地传了过来。
那犹如茫茫人世中唯一一盏灯火;又似是冷漠宇宙里明亮的太空港;坚定又温暖明亮,带着千钧之温暖;覆盖了她。
许星洲的思绪被收回。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