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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琊:“我也不知道,而且这次传送,把我们直接被传送到第八层外围了。”
南颜愕然间,抬头看向小岛外,只见远处,一层迷幻宛如极光的光璧横跨大海,其上灵光湛然,竟现虹光。
这里是封妖大阵海上核心之地。内海核心中,可见一些黑色的岩岛,每座岛上的铜柱足有七根之多,乃是囚着化神修士的所在。
“我觉得不太妙。”殷琊对这一带尤其熟悉,“如刚刚那头鲸妖一样,元婴期以上的妖物是无法突破海面的,像那头蜃妖,大概相当于结丹初期,如果想冲出内海核心,必须要通过里面镇守的化神修士封锁。”
“所以,会不会是有化神修士刻意放出这类蜃妖的?”
南颜说完,就见嵇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西边的方向。
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海面下有一只蜃妖,伸出长长的触须,触须那头拖着的竟是昏迷不醒的巳洲魔修等人,正徐徐往内海核心游去。
“看来刚刚那波心魔幻阵,那些巳洲魔修没能躲过去。厉迟手中必有释令,走,去把他截下来。”
蜃妖离得不远,灵智也并不高,正要拖着猎物往内海走时,忽然感到被人锁定,顿时触须一崩,贝壳合紧,周身散出一片水雾,水雾中隐有鬼影重重,意图用幻境阻隔。
而南颜这回吃了教训,手中佛珠一振,一道浩正庄严的佛言环绕己身,随后一头冲进蜃妖幻境里。
佛修最是不惧邪魔妖氛,外面的人只看见水雾中金光连闪,不消片刻,水雾凝雨落下,南颜用佛言枷锁捆着一头奄奄一息的蜃妖往回飞。
“这就是释令吗?”殷琊把昏迷不醒的厉迟提回来,翻开他的手掌,只见上面烙着一个释字,道,“要怎么抢他的?要杀了他吗?”
南颜道:“你杀了他,岂不是会引动巳洲狱邪侯的神念?”
殷琊道:“那怎么办,把穆战霆弄醒杀了他算了。”
“稍等。”嵇炀看了那释令半晌,伸出掌心悬于厉迟手掌上方,他眉眼低垂,谁也看不到他眼中隐约呈现一些异象,片刻后,厉迟手掌中的“释”字,一笔一划从他掌中浮起,在空中转了转,但在落入嵇炀掌心的瞬间,好似触到什么极其阴邪之物一般,边缘瞬间灼烧,又回到厉迟掌中。
“少苍?”
南颜正奇怪时,嵇炀忽然按着眉心,好似忽然有些不适。
“你怎么了?”
“无妨。”嵇炀低头看着昏迷的厉迟,整个人好像突然变得有些古怪,喃喃道,“应只剩一法可行了。”
南颜疑惑间,就听一声轻巧快速的切割声,竟是嵇炀把厉迟整个手臂切了下来,随后把厉迟整个人扔进海里,不多时,海水下一阵异动,潜藏的镇灵锁将厉迟整个人缠住拖往深渊。
“……你怎么?!”
厉迟作恶多端并不值得可惜,但他这么什么都不说就毫不犹豫断人手臂,让人骇然之余,不由得有些发寒。
……他什么时候起,变得这般模样?
对上南颜震惊的视线,嵇炀站在原地不语,片刻后,面上浮现迷惑之色:“一洲之主的神念会将帝子被杀最后的场面记录下来,无论谁杀他均有后患,不如交给封妖大阵来得干净……我做得不
对吗?”
南颜眉心紧蹙,片刻后,阖目默念两声禅语,道:“我知此人素有恶名,不敢妄言如此作为是否公义,只是若让我来,我会给他一个痛快,而非沉入海中任妖物啄食。”
“好了好了。”殷琊看他们像是要起争执,出来劝道,“这蜃妖既被允许出入内海核心,想来另有修士操控。”
“其中化神修士太多,轻易进入只怕不妥。”
嵇炀道:“不如以玲珑京那次的寄神之术作托,假装被这蜃妖擒住,看看它是不是被修士控制了,你觉得可好?”
南颜如今也只想先与舅舅取得联系,认同了这个方法,只是看着嵇炀的目光,越发忧虑。
“大哥一会儿就醒了,把他放这儿看顾本体吧,我们先去。”
……
封妖大阵最中央的所在,乃是一道横插云天的山峰,山峰屹立千年,坚不可摧,乃是整个封妖大阵最为核心之地。
山峰四周,坐落着大大小小成百上千的碎岛,小的十余丈见方,大的宛如鲸舟,彼此相望可见。奇异的是,这些碎岛上方,各有天候,有的阴雨不断,有的云破日出,有的电闪雷鸣。
凡人所见,或许只会惊叹此地为奇观,而修界中却知,那是化神修士盘桓之处,修士破婴化神后,一喜一怒,皆可引动一方天地剧变。
此时,中央封妖山以北,一处黑色岛屿上,正有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四周海浪闹动不休,冲刷着岸上尸骨累累。
别处岛上的修? 我有三个龙傲天竹马
第四十六章 相认()
“迟儿; 你倒是说说,你这一身灵力何处修来?”
祸无极越是打量嵇炀,越觉得惊讶。
天底下有四十种大道; 当中有二十道属乾道,乾道为清,所修俱为约束人欲、证乾元清气; 求羽化成仙。
而坤道为浊; 浊者乃顺人欲; 却也不都是魔道; 人善工于器; 机甲百工、丹石符阵均属坤道
; 不过旁门百家终究是外物; 坤道之中; 至今唯有魔道有破碎虚空之可能。
天邪道已是魔修顶峰,虽不如道生天统辖三十六般大道那般霸道,却也有九路魔修至上道可通化神。而厉迟身为狱邪侯之子; 应随狱邪侯修他的道统才是,怎会半路改了其他道统?
一侧; 殷琊暗暗叫苦; 他还是低估了化神修士的境界,心头已做好了被识破后打散灵体的准备时,却听嵇炀对答如流。
“父侯当年修至化神后期时; 曾苦于第二衰; 时常身光忽灭; 便嘱我多外出游历,我所修者,乃在小山海秘境遇险,生死交关时得见冥河泼天而下,自此冥冥有感,渐脱父侯传承。”
祸无极一听,心头那点疑惑瞬间消弭无踪,动容道:“师兄当年的确困于天人第二衰,迟儿你有此奇遇,乃我巳洲百年不遇之天骄,耗神竞争帝君未免可惜。待师叔出去,便为你赞功,不出十年,必襄助你结婴。”
四周的化神修士大多是魔修,一直关注这边:“这孩子年纪轻轻,便已入冥冥有感之境界,他日怕不止与我等同列,还可独辟一道,祸无极,你巳洲有望啊,这孩子可有道侣?本座还有个远方侄女乃极阴之体,要不要考虑考虑?”
听旁边修士有交好之意,祸无极面上有光,一副老脸越发和蔼,道:“迟儿年华正盛,师兄可为你指了道侣?”
“未曾。”嵇炀垂眸道,“不过……已有心上人。”
南颜此刻心乱如麻,恨不能把嵇炀拖进个小黑屋里抓着他严刑逼供,听他这么意有所指地一说,不由得把头转向外面。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拿什么表情面对嵇炀。
“哈哈,老夫倒是听师兄说过,寅洲的女修的确最是貌美,等出了这鬼地方,师叔给你抢几个来。”他说话时刻意将声音放大,“逸谷先生,你南氏乃寅洲之主,我这侄儿来寅洲,你是不是该推荐推荐,尽尽地主之谊?”
南颜心中一震……她舅舅果然在这里!
远处相隔两座空岛外,一座矗立着七根铜柱的黑石岛中传出一个温淡声音:“寅洲不留恶客,百年服刑不易,祸道友虚耗于此多年,又是夺舍之躯,能为只余十之二三,望请自重。”
“哼!”祸无极当年夺舍后,虽在封妖大阵中拼命回复修为,但如今也从化神中期跌至化神初期,时常被其他修士嘲笑。他冷哼一声,对嵇炀道:“贤侄,你速速为老夫解封,老夫要教训教训这狂生!”
有罚罪铜柱在,他不敢轻易杀了南颐,但在远处攻击教训一二也是可以的。
嵇炀略一点头,似要解开祸无极的封印时,忽然道:“师叔,我近日路过卯洲,曾得一琴,此次随师叔出去后,怕是再无机会来此。听闻逸谷先生琴技天下无双,欲讨教一二,不知可否?”
听他没有立刻为自己解封,祸无极有些不满:“什么东西非要现在讨教?”
嵇炀取出病酒,随手一拨,宛若太古回音般的一声琴响幽然荡开。
“正是此琴。”
祸无极双目瞬间睁大,周围神识锁定于此的化神修士纷纷惊呼。
“病酒!此琴如何得来?!”
嵇炀不慌不忙道:“多年前,道生天将此琴送至卯洲,放于佛堂之中,供有缘人参悟,我路过时曾弹动此琴,如今已属吾洲。”
祸无极顿时哈哈大笑:“南颐!那位可是嫌你呢,连你送的琴都丢了,你要不要看一看呀!没想到迟儿也精通琴道,师兄得此麟儿当真大喜,老夫就在这儿等着,你就去让逸谷先生指教指教。”
祸无极这些年是想尽办法刺激南颐,如今有此机会焉能放过,立时催促嵇炀前去。
“师叔但有所命,不敢不从。”
南颜与殷琊连忙跟上去,但祸无极又忽然出声。
“你们这两个小修士去干什么,回来。”
南颜身形一僵,片刻后瘫着一张脸道:“帝子如今沉迷琴道,每每弹奏,旁边需有人伺候,小人负责焚香。”
祸无极觉得这两个人怪怪的,转向殷琊道:“那你呢?”
殷琊:“……我打扇。”
一个焚香,一个打扇,没毛病。
祸无极愣怔间,南颜与殷琊就抓紧时间飞出他岛域的范围,紧紧跟着嵇炀,飞往南颐所在的黑石岛。
南颜颇有些急切,待转过一道礁石,她一眼望去,只见七道铜柱间,静静靠坐着一人。
这是一个外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十分温和守礼的君子,可惜双目无神,显然并不能见物,只能依靠神识行动。南颜等人来时,他正五指虚扣在琴弦上,似是有些怔忡。
他若复明,那双眼睛倒是和她娘极像的。
南颜心中有些激荡,但四周化神修士环伺,一时间不敢出声。
旁边殷琊传音道:“不如现在就用释令解开,那些化神修士过不来。”
“不妥,化神修士虽不能离开黑岛,神识却可轻易碾碎我们,我以琴语先与他沟通。”
“你还会琴语?”
“不是很熟,可勉强一试。”
嵇炀将琴平放,似要开始,又忽然停下,看向一脸复杂的南颜,欲言又止,最后传音道:“阿颜,你的木鱼给我。”
南颜一脸疑惑,但还是从乾坤囊里拿出木鱼递过去:“这个可以吗?”
“可以。”嵇炀接过一个之后问,“还有吗?”
南颜一连交出三个,满心疑惑,最后嵇炀确认道:“没有了吗?”
“没有了,我没事带那么多木鱼做什么。”
“好。”嵇炀说完,反手就把木鱼扔进了海里。
南颜:“……”
南颜:“你怎么扔我木鱼呢?”
嵇炀转头避开她谴责的目光,将病酒琴放在膝上,轻舒一口气,一道流水般的琴音散去。
他甫弹出三个音,南颐就立时回神,面露困惑之色,犹疑片刻,将手中听狂琴平摆,以琴相和。
南颜平日里并不通音律,此时却也不由得心神为之吸引。
她先前听嵇炀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