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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一阵昊光闪过,当眼前出现道生天的广场时,胡瑞惴惴不安的心终于放到了心底。
他已经想到了接下来,他会加冕为帝,会在族人、仇敌、天下人面前宣告——他胡瑞,脚踏众天骄,从一众强豪手中抢到了山河海冕!
果不其然,传送阵的光很快吸引了广场上其他人的目光。
“哎你们看!那不是穆战霆吗?!他竟然活着出来了!他怀里的莫非……莫非是?”
远远地,一个苍老而略有些慌乱的声音道:“龙主,老夫可没必要诓骗你,帝君试炼乃是你等当年与玄宰共同设立的,几百年来从来无错,这回也一样。”
所有人让开一条通道,胡瑞顶着一张穆战霆的脸,本来就心里发虚,搂紧了怀里的山河海冕,刚要大声说出他胡爷的大名,便看见人群尽头敖广寒那张寒霜似的脸。
“就你一个人?”
辰洲龙主的戾气,天底下都是有名的,脾气上来,亲传弟子也往死里打。
胡瑞一对上他杀人的目光,刚刚所有的豪气顿时泄了个干净,吓得两股战战,嘴唇发抖道:“我、我得了山河海冕,我……”
敖广寒一脸铁青道:“老子问你,就你一个人出来吗?”
胡瑞整个人都不好了,战战兢兢道:“那、那十业山都快塌了,我……我可是千辛万苦才逃出来的。”
那六御上师道:“龙主,既然是辰洲帝子夺得魁首,我看就按照往届的典仪,速速加冕定下封号,我等还要查探山海禁决里出了什么状况——”
“等等。”
敖广寒的瞳仁深处如龙般竖成一线,抬手隔空一抓,直接把胡瑞整个人揪住领口提起来:“你是谁?”
胡瑞本就没想瞒得过化神修士,趁还没有被勒死前,连忙大叫:“我是申洲修士胡瑞!山河海冕在我这儿!这次山海禁决是我夺魁!”
周围的人诧异地看着他,敖广寒皱眉间,元力一散,一巴掌扇过去,直接震碎胡瑞体外的虫壳伪装,露出他一张被虫子寄生后的脸,吓得所有人退后一步。
有的脾胃不适者,当场便呕出声:“这是什么妖怪?!我可不愿认这人为修界共主!”
道生天的人脸色也不大好看,六御上师道:“哦,原来是申洲修士,看起来也算是个名门后人……这形貌,怕是秘境里遇上什么险境了,后期让药师治治便是,龙主可否将未来的帝君放下了?”
得到声援,胡瑞终于找回半分自信,急忙道:“对!我是修界帝君,虽然你是辰洲之主,但这么掐着我于礼不合!”
敖广寒盯视了他半晌,忽然嗤笑一声,把胡瑞甩在地上道:“上师老眼昏花了吗?山河海冕未与之共鸣,这人只是捡了出来而已,根本就没有通过山河海冕的试炼。说,你是怎么变成我徒弟的模样?”
胡瑞慌了,抱紧了怀里的山河海冕道:“什么叫没通过试炼?!我拿到了山河海冕它就是我的!我就是名正言顺的修界帝君,你家帝子没本事,再纠缠就是输不起!”
六御上师嘴角微微抽搐,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人得到了山河海冕,正要劝说敖广寒息怒时,胡瑞忽然整个人不自然地颤抖起来,浑身的皮肤骤然崩裂开来,随后所有的血、肉、骨头开始脱离他的身体不已。
“不、不……”
众目睽睽下,他怀里的山河海冕竟宛如极其凶恶的怪物一般,直接将胡瑞的血肉骨依次吸纳入其中。
“……龙主说的对,没有经过山河海冕认可,便是这种下场。”六御上师叹了口气,道,“可真正的帝君又是谁呢?”
此时旁边的传送阵光芒再次亮了起来,同时山河海冕自动飞起,落在一个冲出的人影头上。
“谁说老子输不起?谁??”
真正的穆战霆走出阵法,第一个反应就是探头回去看了看传送阵里有没有其他人,随后扶了扶脑袋上的帝冠,才发现四周围的都是人,尤其是敖广寒,看见他自己背后就是一凉。
“龙……龙主,你来接我回去的吗?”
敖广寒的神识直接如泰山压顶般咣一下砸在他脑海里:“滚,老子管你去死,南颜呢?”
穆战霆:“……嗯,我看到她了,最后好像是和宋逐走了吧。”
敖广寒直接把穆战霆抓到跟前,森然道:“宋逐比你还先回来的,南颜怎么没回来?!”
穆战霆吓得连忙确认了一下南颜的命玉,松了口气道:“没事,老三在那里看着呢,应该不会有什么别的狗篮子打她的主意的。”
敖广寒:“要是有呢?”
第一百四十六章 结婴()
别人家结婴的时候,要千方百计地压下心魔才能破丹成婴; 南颜这边倒好; 心魔就在眼前,打也不是; 骂也不是; 让人无可奈何。
“……一切法智神通,以得法智通故; 善能演说无碍法门,兴布法云,降注法雨,以众妙音,开示悟入,使获清净解脱。知其三千大千世界众生心无差别; 如一世界; 是为十通,通则清; 清则明心见性; 是为佛法结婴。”嵇炀将他所知的佛门大道结婴之法娓娓道来,看南颜目光诡异; 不得不暂且休止; 道; “阿颜; 为什么你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
南颜盘膝而坐; 无论如何也无法入定; 面无表情道:“贫尼只是觉得佛门至理从冥府狱主口中说出来,有些违和而已。”
嵇炀尔雅道:“你我鬼佛相克,本就生情不易,何况佛道最易被红尘扰心,我不想你在结婴时受伤,故而喋喋至斯。”
若是不看他那双让人心惊胆战的血眸,这副文雅贤惠的模样,好似受委屈的是他似的。
南颜:“……你都说不想让我红尘扰心了,劳烦你在我结婴期间退到五十里外。”
嵇炀:“好吧,只是我仍想喋喋一句,若你心魔关难过,当退则退,勿要伤了根本。”
南颜:“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过不了心魔关呢?”
嵇炀伸手把她鬓角的发丝捋了捋,道:“我怕你心不诚。”
南颜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一时脑热说了一句心不诚云云,让他拿捏住了话柄,沉默了许久,道:“你若是想着法子拦我,大可不必,结婴之后,我总是要回去道生天的……我娘在那里。”
嵇炀阖目轻叹:“……他们不会放过你这颗佛骨禅心,我不容你有失。”
南颜摇了摇头道:“你能保护我多久?就算我结了元婴,成了化神,就能在你那师尊手下偷生了?”
不入五衰,在应则唯面前终究是蝼蚁。
嵇炀一开始就清楚这一节,而他同南颜之间的一切,应则唯看在眼里,不可能不知道。
“我想去找我的……我的父亲。”南颜定定地看着他,“你认识他,是吗?”
对视半晌,嵇炀意识到南颜已经恢复了他所封印的那段记忆,方道:“是,凡洲秽谷,那年你我别离之地,我见过寂明……”
……
月上梢头,南颜支开嵇炀,让纷乱的心绪在禅言里平静下来。
秽谷数年一开,每次开启,都会有黑色的玉简流落出去……这玉简无人可解,偏偏她解了,而且解出来一部惊世骇俗的七佛造业书。
七佛造业书,常人看一眼便觉得是魔道功法,只有身怀佛骨禅心之人,才能在这样的凶煞之力下稳住心性而修炼。
那些黑色的玉简是刻意流出来……换言之,是寂明在找她。
南颜的脑海里浮现了那一年在秽谷,她获得七佛造业书涤罪篇时,曾有一个悲伤的人影在眼前晃过,一时间心乱如麻。
“父亲……”
细细咀嚼这两个字,她此时实在是没有结婴的心情,索性在这一片静悄悄的树林里信步走动起来。
方圆数里内,所有的妖兽都因惧怕鬼气自行散离,本该是一片静谧,南颜随意走了半个时辰,却隐隐听见一阵异动。
……按理说除了她和嵇炀,所有的修士都该传送回道生天了,怎还会有人流落?
南颜收敛气息,循声走去,只见不远处一株巨树的树洞里,传来熟悉的呜咽声。
“厉绵?”
南颜感到树洞里灵气混杂,绕过去往树洞里一看,便诧异地发现厉绵浑身上下皮肤龟裂,血液几乎流干,模样极其骇人。
“救……救救我……”厉绵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手指抠挠着旁边的树壁。
南颜盯着她的手指的动作,片刻后,躬身叹道:“也是可怜人……”
说着,她蹲下来,取出一枚枚丹药放进厉绵口中,随后双手划出一道道疗愈的符文,用修自愁山院的佛门灵力缓缓注入厉绵的体内。
而就在她的灵力输入不到一半时,本来奄奄一息的厉绵忽然睁开眼睛,手指快如闪电地扬出一蓬紫雾,瞬间笼罩南颜。
“你……”南颜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便闭上眼倒在厉绵身上。
同时,树洞外,一道大笑响起:“妹妹做得好,为兄只要她这个人,她的灵力妹妹自可拿去。”
厉绵坐起身来,身上的皮肤一一愈合,她将南颜放平,看见她一身嫁衣如火,微微挑眉道:“哥哥,这女人身世复杂,你确定要招惹?”
树洞外的厉迟一躬身走了进来,他也是第一次瞧见南颜一身的炽烈艳色,不由得一痴:“是……是这样模样,是这张脸……和南芳主可真像。”
厉绵冷冷地盯着厉迟,走出树洞道:“那哥哥慢慢享用,可别辜负了我给的缠情花。”
说完,她便提起裙摆,一瘸一拐地离开了,留下厉迟痴痴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南颜,半晌后,他好似欣赏够了,伸手欲碰她,可刚刚沾到那件朱雀鸣霄裙,指尖便如受烈火灼烧,不得不缩了回来。
“嘶……这嫁衣是什么宝物?”
有些法衣会自动防备生人,除非主人允许,否则外人想碰,也需得先动手。
厉迟冷笑一声,取出一朵散发着粉色光雾的奇花,他先是深嗅了一口,随后便把这朵花放在南颜眉间。
“这奇物放眼天底下,也罕有几株,可夺人心神,使人终生为一人所执迷……此女精修佛道,本就沾不得情障,这缠情花一旦沾身,此后她的修为只能止步结丹。”
果然那朵缠情花很快化作一枚小小的花印烙在南颜眉心,她徐徐睁开眼,坐起身来。
“你想让我做什么?”她眼神茫然地问道。
厉迟大喜:“你先把这劳什子嫁衣脱了!”
南颜点了点头,手刚搭上衣带,又停下来道:“你颈上那项链……我害怕。”
厉迟刚一皱眉,外面的厉绵道:“哥哥,你带着父侯的神识寄体如何办事?她可是佛修,敏感得很呢。”
厉迟焦躁地把项链一扯扔出去:“绵儿,给我望风,我受那家伙这么多气,总要拿点报酬,今天我要定这女人了。”
南颜好似终于满意了,右手放进怀里,抬头道:“你转过去,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厉迟:“哦?是什么?”
南颜忽然笑了一下,随后眼里的茫然彻底褪去,抽出佛珠,直接就是毫不留情地一招直点厉迟后颈。
“给我六根清净!!!”
这一招几乎是南颜结丹期最狠的,当即砰砰数声响,厉迟身上的防护层层崩碎,无匹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