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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作穆战霆的胡瑞心神一抖,被所有人盯着的滋味着实难熬,只是他本是儒修,根本就不会任何辰洲的术法,咽了口口水后,勉强拿出一杆笔:“其实我最近专修儒术——”
哪晓得他刚把笔掏出来,周围所有人便齐齐后退。
旁边有个魔修战栗道:“穆道友你冷静,我们仔细想了想,还没有到你出手的时候!”
胡瑞心神震动,他之前没怎么和穆战霆接触过,只是听说此人好吟诗作赋,曾经让云念哑口无言,一时便不敢小觑于他,硬着头皮一笔挥出,一道儒门冰咒打去,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少年人好似察觉了什么,原本索然的神情整个亮了起来,就算冰咒直接擦破他肩上的衣料,也仍是不闪不避,连山河海冕也随手放在一边,径直朝祭台一侧走去。
“你回来了。”
他走向的地方,空间蓦然开裂,几片镜子的碎片渐渐飞出,同时,南颜虚弱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出现,一现身便昏迷似的超前倒去。
少年人接住她的瞬间,察觉到她魂魄里的精血直接少了八成,本来发亮的双眼倏然转阴,随后一股莫名的无措与暴怒涌上心头。
“谁做的?!”少年人猛然回头,一眼看见空中浮动的碎片,这碎片有一种奇异的效力,所有人在见到它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
这是一片记载着旧事的记忆。
少年人此刻迫切地想知道南颜为什么会这样,扫袖握住其中一片,另外的碎片却被墨行徵冲上来勉强抢走。
迎着少年人逐渐攀升的杀意,墨行徵抓紧时间将碎片融入神识里:“都是当年真相,何不分师弟一片?”
只是墨行徵勉强做出来的轻松神态在看到碎片里的一切后,就彻底崩消散开来。
他猛然抓住了自己的头,赤红的双眼里写满了崩溃:“师尊……”
第一百四十章 哥!有人打我!()
“是……阿颜?”
这一觉沉梦太久,久得只觉得往昔的旧事兜兜转转成了一个圈;恩怨情仇流离得让他忘却了情自何处而起。
南颜混混沌沌地晕过去一阵;不过好在禅心不断散出菩提虚影;让她很快便睁开了眼。
“想起来了吗?”她哑着嗓子问道。
抬眸间,却见嵇炀闭上眼睛;唇线紧抿,握紧的指尖竟有一丝细微的颤抖。
“……你知不知道魂血是什么?”
周围喧闹不休,南颜想撑起身子;却被他按住。
“一条魂魄想投生成人;不知要经过多少生死的积累,才能累积到足以投生为人的魂血。你这辈子失去它不会死;可来世就只能投生成一头飞禽走兽,或一株草木。”嵇炀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第一次冰冷凝肃地叫了她的全名。
“南颜,你这是在剜我的血骨。”
南颜一怔;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在此时,她看到嵇炀背后,一团紫云化作大镰当头朝他劈来。
不待她出声,嵇炀便抬手一扫,厉迟便倒飞出去重重撞飞了一路浮空的残烛,然而他伤处的血肉很快自行修复。
快速回复;是血魔道的特性……
嵇炀面无表情地抬头;起身刹那;他颈部骤然浮现出一个灰色的囚锁,囚锁后的虚影锁链一路延伸至祭台中央的魔君像手中,随着嵇炀心神逐渐恢复,那魔君像便好似活了一般,徐徐拉着那锁链往回扯。
“啧。”南颜想道生天果然有后手,这样的禁制是为了让他觉醒后无法逃脱祭台,勉强扶着一旁的石栏起身,刚要凝聚灵力,却被嵇炀握住手拦下。
“别动。”他摇了摇头,碰了碰脖颈,察觉到这禁制锁在抽取他的灵力与生机,年少的面容浮起一丝血腥的意味,回头盯着那魔君像,眼底露出一丝阴郁之色。
旁边的人想去碰那白骨王座上的山河海冕,拿到的却都是虚影,以厉迟为首,指着嵇炀斥道——
“现在打没有用,还是要杀了他才能得到山河海冕!”
墨行徵此时终于从震撼中神思回拢,同宋逐一道横在祭坛前,道:“谁敢?!”
“我敢!”厉迟转眼间恢复泰半,忽然一伸手抓过厉绵,道,“绵儿,助我一臂之力,杀了他!”
这一声落下,厉绵便的尖叫起来,她体内大量的血液随着厉迟的喝声,化作一蓬血雾飞散而出融入厉迟气海里,登时他的修为直接突破结丹到达元婴。
“这是什么妖法?!”
厉绵周身的皮肤不断开裂,血液流失间,凄厉哭喊道:“哥,我好疼!你别吞了我!”
“忍着点,一会儿就好!只要我杀了他,自不会亏待你!”厉迟的气息再度攀升,最后双目泛血,宛如修罗恶鬼般,背后出现想虚影,面貌阴沉,竟是其父狱邪侯的模样。
“你不是元婴期最强吗?不知这锁链困住你之后,对上我这相当于元婴后期的修为,还能不能保个全尸!”
他言罢,扬手挥出一道血云,那血云脱手便成无数血针,每一根都浸透了极其恐怖的腐蚀之力。
“试我森罗老祖的遗招!!!”
这针云所过之处,尚未逃离的那些法宝一一被魔气腐蚀朽烂,旁边有些人的本命法宝被直接切断,发出一声声痛苦的悲鸣。
“狱邪侯是下了血本了……”墨行徵眉梢一跳,提剑在手,“宋兄,如前约所定,帮我斩断我师兄的禁制,前面的我来挡。”
原来他们一直是在谈这个……
身后漫天的血色针云扑至,墨行徵手化道印,凝为阴阳图将血云尽数挡下,只是他消耗也甚大,转眼间便脸色苍白起来。
“快。”
宋逐也没有废话,望定了那魔君手上锁链的尽头,剑器出鞘,道:“少苍君,上次山海禁决鬼门关前,我欠你半条命,这次还情来了。”
剑声铮倧一响,极快、极利的一剑斩进灰色的虚影锁链里,刹那间的剑意迸发,使得上面本来的灵力流得出一丝缺口。
“承情,可以了。”嵇炀反手握住那灰色的锁链,犹豫了一瞬,将南颜推走,道,“她失魂血太多,你们带她走吧……还有,暂且不要用玉戒传送。”
墨行徵、宋逐和南颜同时感到一股柔力将他们推远,墨行徵急急道——
“狱邪侯把自身分神落在厉迟身上,能让他发挥出相当于狱邪侯元婴期的修为,你还在流失灵力!挡不住的!”
“我还不至于弱到让师弟舍命相救的地步。”嵇炀虚虚一推,目光凝在南颜身上,道,“不要回道生天,我稍后便寻你。”
“少苍!”
而此时,墨行徵却发现身后传出隐约的鬼哭之声,只见所有的残烛如受招引往祭台中间而来,那些残烛将他们三人围绕起,一股传送之力逐渐笼罩下来。
而嵇炀启动传送后,最终仍是回到那白骨王座上,拾起那万众瞩目的山河海冕,随后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五指轻握,那修界至宝的冠冕竟破碎成一片光影。
“你想干什么?”厉迟的怒道。
“你们想不想看看这山海禁决的真相?”
“什么真相?”
他轻阖双目,喃喃道:“道尊祖师,门人之前,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整座山海大殿里的残烛一一亮起,宛如漫天星斗,一张张生灵的面容无声浮现,眼中的怨毒深刻无比。
“请酆魔天之主,现身。”
这声音回荡天地,不止山海大殿里,十业山上原本鏖战的万鬼也同时停下了动作,随后仿佛是被困束一般,缓缓低下头朝拜着十业山巅的魔君巨像。
无数鬼物喃喃出声——
“……拜见酆魔天之主,冥府狱君。”
所有的人族妖族齐齐变色,一阵地动天摇中,巍峨的十业山、那屹立了不知多少年的魔君雕像,外皮的岩石层层剥落,露出半面青玉雕琢的真容。
长城上的修士停下了动作,不知谁第一个尖叫出声——
“道尊、怎会是道尊的雕像?!”
“道尊不是修界的正统之源吗?怎会和这些肮脏的鬼物有关!”
那是一个须发垂胸的老者,只是在十业山上,本该慈眉善目的道尊变得阴森无比,恍若世间最深的恶都汇聚在这雕像上。
真的是……道尊。
“墨行徵,你还好吗?”
山海大殿外,那片最初的黑白二色的广场也同样开始支离破碎,然而更破碎的是墨行徵的信仰。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墨行徵满眼荒唐的笑,“什么修界帝君,无非是选一个傀儡,为的是给道尊的亡灵收集这些鬼力、灵力……道生天想造出一个酆魔天之主,师尊,在你眼里,除了道尊,其他的人从没有资格做这个主人吗?”
“难怪说我们都是祭品……”
“是,每隔一段年月放一些人进来,鼓励他们厮杀,是为了献祭他们,毕竟这里所有的死灵最终都会献祭给酆魔天之主,长年累月下来,道尊必会产生自我意识。待他有了意识,就会真正统治这山海之间。”
南颜察觉到这十业山有崩毁的迹象,道:“所以我们这些见证了实情的人,说不定出去就会被灭口。”
宋逐搀扶起南颜,道:“也可以赌一把,我师尊孟霄楼修为虽不如玄宰,但绝对可破道生天的结界,足够救我们出去”
“你们都不用动。”墨行徵一脸疲惫地摘下玉戒,道,“我先回道生天,若一定要有一个说出真相的人,就让我来吧。”
可他催动玉戒的瞬间,忽然感到四周本来启动传送的灵力波动骤然被打断,一皱眉便知道了原因。
“你们还能打吗?”
“怎么了?”
周围的空气中,一股元磁之力闪烁不定,三人齐刷刷回头看去,只见十业山的正门口,出现了大批人影,而且……大多是邪道阵营的修士。
“我尚有一战之力。”宋逐转头关切南颜,“师太,你可以吗?”
南颜这个时候真的像个残废,面无表情道:“师太随时可以去极乐净土一游。”
宋逐:“厉害呀。”
南颜:“……”
“哟,我还说是谁呢。”元昂一马当先地站在前面,恶狠狠地盯着南颜,“这大殿里有什么,竟让你伤成这样?”
足足三个部洲的人站在广场彼方,见到他们耗损极大,有些本源灵气没收集够的人顿时眼睛里冒出绿光。
“还是杀人捡漏来得最快,尤其是这女修,身上可能有本源精粹!”
南颜闻言,当真拿出一块本源精粹,在那些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的修士眼前晃了一下:“看到这块本源精粹了吗?”
元昂立即激动起来,一句交出来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南颜直接把它扔进山海大殿里。
南颜:“贫尼扔了也不给你。”
“你找死!”
元昂扬手一道元磁圣光弥天打来,宋逐刚要出手,就被南颜挡住。
“不用动手,此人不足为敌。”
就在宋逐还以为她有什么秘招时,南颜眼瞳里映出远处一道火光由远而近地出现,忽然放声喊道——
“哥!!!有人打我!!!!”
“???”
下一刻,远处炽烈的火光如天日降临一般,朝元昂扑杀过来。
“谁敢打我妹!先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