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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的致命毒药,如果她还像从前一样傻乎乎的接受,就真的没救了。
想到这里,她定了定神,认真看着琴谱,慢慢的弹奏。
她初学,弹的当然不好听,而且磕磕绊绊,暂时都不成调子,可是她认真的样子却比曲子本身要动人的多。此时她的脸上蒙了一层黑纱,挡住了手术的创伤,却让她那双眼眸显得愈发璀璨迷人。
不知不觉中,唐砚乔从她身后抱住她,双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祁舒童吃了一惊,身体也随之僵住了!
“刚才有个地方弹错了。”他声音微哑,呼吸间气息都落到她的耳际,“这里,是个半音,看到了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握着她的手在琴键上弹出这个音。
祁舒童觉得口干舌燥,频频点头。可是脑子里却一片混乱。
她不知道唐砚乔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前几天他才冰冷而不屑的告诉她,即使她整容成夏以凉的模样,她也比不上夏以凉,而且永远替代不了她。可是他现在这样,又算什么?还是觉得反正她已经被整形了,不如就把她这个替身利用到底?
就在她走神间,唐砚乔已经带着她,把曲子弹了一半了。祁舒童回神,听到悦耳流畅的琴音在耳边流淌。
她微微低头,看到男人修长而分明的双手握着她的手,竟然有种异样的和谐感,仿佛这两双手天生就该这样契合。
她的心无法克制的狂跳起来,眼睛微微发热。这一刻,她忽然无比的痛恨自己。明明无数次的告诫自己不能再深陷其中,可是她所有的努力,都在他不经意间流露的温柔中分崩离析。
好像那次的整容手术不存在,刚才的争执也不存在,一切都回到从前,他温柔而专注,仿佛她是他真正的爱人。
不,不是这样,这些都是假的!她浑身一颤,下意识的甩开了他的双手!原本流畅的曲子就这么突兀的断掉了!
房间里一时安静的窒息,祁舒童这才意识到刚才她的举动有多胆大妄为,不由的苦笑:“对不起,我……”
“不用解释,我不会怪你。”唐砚乔轻声打断她的话,缓缓松开了她,“如果你觉得这样不舒服,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
祁舒童抿了抿唇:“我想……回房间。”
“好。”唐砚乔停顿了一会儿,轻轻点头,“我只是觉得,也许这样可以转移你的注意力,如果伤口还疼,可以试试这个办法。”
祁舒童一怔,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她深吸一口气,低低的吐出一句“谢谢”就匆匆的站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不能放纵自己和他待在一起,她也无法再承受他一丝一毫的温柔和关心。她太过恐惧,甚至已经无心去计较他是否会因此生气。
不过说起来,他竟然没有动怒,这让祁舒童愈发迷茫。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纱,她看不清也猜不透,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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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唐氏集团总部。
“……我和晏家那边最终达成一致意见,决定成立了一个研究所,设立专项研究基金。”面对着唐氏的所有董事,沈雅美自信的说道,“这个研究所会设在a市,也就是说,需要我们多出一些钱,但是研究的进度也由我们一力掌握。过几天,晏家那边会派一个负责人过来,和我们商谈一些细节。在这个研究所的成立仪式上,晏家的负责人也会代表晏家和唐董一起剪裁。”
她话音刚落,董事会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沈雅美勾了勾唇角,没有在意董事们激赏的目光,而是看向了唐砚乔。
然而唐砚乔却好像依然在沉思中。唐陈惠不来公司的话,董事局主席的位置就是唐砚乔的,因此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
“唐总?”沈雅美提高了声音。
唐砚乔眉心微蹙,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结束了?那就散会吧。”
沈雅美一听,气的乐了:“唐总,我还等着你的反馈呢!您觉得这样可以么?”
她不用想都知道,这个男人刚才肯定走神了,他根本没在听她报告!
“成立研究所和接待晏家负责人的事宜,都由雅美你一力负责。 ”唐砚乔微微挑眉,丢下这句话,站起来走出了办公室,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人。
在众人面前,沈雅美不得不维持着风度,微笑着示意了一下,也跟着走了出去,只是一走出会议室的门,她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唐砚乔!”她低声呵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么多天费劲了心思和晏家周旋,你倒好,好不容易开个会都给我开小差?”
唐砚乔看了她一眼:“你的重点我都听到了。”
“哼!你确定你没漏掉任何重点?”沈雅美不依不饶。
“我确定。”唐砚乔淡淡的丢下这三个字,右手一翻,一根烟已经夹在他的手上。
沈雅美气的都没脾气了。有时候,天赋这种东西是让所有的努力都黯然失色的存在。从小唐砚乔就有这种本事,你明知道他就是在想别的事,可是你问他,他依然能把你的话复述出来。一心二用这种事,对别人来说毫无压力,但是对他来说,就像吃饭一样简单。
“喂,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沈雅美诧异的看着他点燃了香烟。
唐砚乔勾了勾唇角,没有回答,他始终没有吸,只是看着那支烟在他的手上慢慢的燃尽。
沈雅美抿了抿唇:“我听沐尘说了。你那位小*好像动了一个了不得的手术。如果唐姨是把她往夏以凉那个样子整,你不是应该更高兴吗?”
唐砚乔眉心耸动了一下:“我不想谈这个话题。”
“你果然是喜欢上那个女人了。”沈雅美咬牙,“算了,谁稀罕管你的事!我回去了。”
唐砚乔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却逐渐恍惚。
连续三天,他每天都会回去一趟。只是祁舒童对他的态度却始终没有软化,她在排斥他,似乎他的任何触碰都会引起她的极大反感。逼的他不得不尽快离开,不敢逗留太久。
他不禁自嘲一笑。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即使被一个女人厌恶至此,还是不肯放弃。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有意义,他只是很清楚,如果他什么都不做,那么他总有一天要失去她。她现在还愿意勉强自己留在他的身边,只是因为对他有所求。
他几乎不敢想象,一旦有一天她的母亲死去,她再也不需要他,是不是就会毫不留恋的离开,到那个时候,他又该如何让她留下。
手上的烟已经燃尽,唐砚乔把烟头丢进了烟灰缸,抬起头,看向落地窗外。正是傍晚,整个城市都呈现出一种清晰的质感。
他忽然有种窒息的感觉。也许命中注定他留不住自己所爱的人,夏以凉是这样,祁舒童也是这样。曾经何沐尘说他冷情冷肺,迟早要被虐。他以前不在意,如今却不得不相信,或许这就是他的报应。
当初他忙于公事,疏忽了夏以凉的感受,以至于她出了意外。如今又因为夏以凉,彻底伤害了祁舒童。他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掌控,可是在感情上,他竟是如此失败。
就在他晃神间,夕阳倏忽而落,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何沐尘作为家里的幼子,虽然受*,却不被期待。他上面有两个出色的哥哥承担家业,他无所事事,所以他早几年就开了一家夜店,无聊就在那里混着。几年下来,夜店竟然也开的有声有色。唐砚乔到那儿的时候,他正站在二楼,看楼下的美女跳舞。
看见唐砚乔,他二话不说,先递了一只酒杯过去:“真是稀客!哥们这地方,你就来过两回吧?今天怎么忽然肯赏光?”
唐砚乔没有回答,而是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看的何沐尘啧啧称奇。
他们圈子里的人,无论有没有本事,就没有一个不爱玩的,可是唐砚乔却是唯一一个几乎从来不出入这些场合的人。他永远一副正经又禁欲的模样,偏偏能力又最为出众,导致圈子里同年龄的人一个个都被他衬托的特别无能。
唐砚乔的父亲去世的很早,所有的担子都落到唐陈惠身上,所以唐陈惠对唐砚乔十分严格,唐砚乔也一向自律。可是,这其中固然有唐姨教导严格的缘故,也不得不说是他的性格决定的。唐砚乔从小就显露出沉稳可靠的气质来,和所有的小孩都不一样。
所以这样放纵的唐砚乔,何沐尘确实极少见。哪怕是夏以凉意外死去,这个男人也几乎没有露出颓废的姿态,只是一味的用工作麻木自己。
“你这么赏光,我也不能吝啬。”何沐尘说着打了个响指,召来侍应生,“给我开一瓶83年的拉菲。”
“不用了。”唐砚乔放下杯子,“我只想问你一件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又是跟那个女人有关,是吧?”何沐尘笑了笑,“那天我确实在,也不是没有阻止过,只是没有用。”
唐砚乔握紧了杯子:“是么?你是怎么阻止的?”
“我得到消息的时候,手术都要开始了。”何沐尘轻叹了一口气,“也就是说,那个女人当时已经答应了。”
唐砚乔抿紧了唇,眼神幽暗下来。
“我让她抛弃你跟我走。”何沐尘笑了笑,“你可不要揍我,我是真这么想的。要是她答应了,可别怪哥们撬你的墙角。”
唐砚乔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哈哈……”何沐尘笑了笑,“不过她拒绝了。即使我告诉她,你能为她做到的事,我可以做到。我的身家虽然不及你丰厚,但是为她的养母付医疗费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我也不会勉强她做任何事。她依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闻言,唐砚乔浑身一震,握着酒杯的手青筋暴起。
原来她并非没有选择,可是她却拒绝了何沐尘这个明显对她更有利的选择,在那种情况下,何沐尘的出现会被任何女人视为救命稻草吧!哪怕他并不值得信任,可是即使赌一把,也总比被整成另一个女人要好!
可是她仍然拒绝了,究竟为什么?唐砚乔觉得自己愈发看不透她。脑海中仿佛有个朦胧的声音在说什么,他却听不清。
“为什么你当时不联系我?其他人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你明知道,我很早以前就已经放弃了这个打算!”他声音嘶哑,目光也愈发冰冷。
何沐尘顿了顿,说:“因为那个女人告诉我,她愿意做手术,只是想要报答你。所以无论你提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而且,我并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不知情,因为我也没想到唐姨会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么做。”
“砰”的一声,唐砚乔手里的玻璃杯彻底碎裂!血一滴滴的流下来,迅速汇成一条小河。
何沐尘脸色一变:“你找死啊?”说着立刻吩咐侍应生拿急救箱来。
“不必了。”唐砚乔低哑的笑了一声,“我没有料到她把这份恩情看的这么重,我应该觉得欣慰么,呵……”
当初她失手杀死自己的养父,虽然是出于自卫,但上了法庭也依然可能会被判刑,所以他就动了一些手脚。对他而言,真的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可是她却记到现在。
她似乎一向很看重恩情,或许她对待她的养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