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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夫人额角上的青筋突突跳个不停,握住枪柄的纤细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一片惨白,就在这一瞬间,她实在是很想一声大喝,就让人集体冲进房间里,把那个殷有德乱枪打死,如果一切顺利,再冲到钱伟家里,把那个拿着牙缸舀水的混蛋也乱枪打死!
疯狂的杀意犹如一万只蚂蚁,咬啮着蒋夫人的心,咬的她简直就要死了!
她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话:上帝要谁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这一句话犹如一桶凉水当头浇下,顿时将她淋的清醒了过来。
不能这样做!
当初龙家对殷有德使出那么多可怕的手段,又何曾见他短了一根汗毛?谁能知道这周围就没有殷有德的手下?就凭自己手底下这批人,谁能预料事情的结果是怎样的?
万一殷有德不死,那死的就是自己,就是蒋家!
蒋夫人拼命长吸了好几口气,冷静了下来,将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重新思索了一遍,确定并没有什么漏洞,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么好的计划之所以没有成功,终其结果还是对钱伟的性格没有进行深入的分析……
他妈的,就算是分析了,谁又能猜到他会为了一个水龙头跑回去?
“算了。”蒋夫人颓然将手枪丢在了桌子上:“任务取消,你们撤回青山堡,保持警戒,万一殷有德发现有什么不对,我们也不能全然没有准备。”
“是。”一众埋伏在酒店附近的杀手开始安静而有序的撤退。
蒋夫人怔怔的看着对面殷有德和乐佳怡所在的房间,怔怔的听着殷有德又喊了一次号子,也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内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蒋夫人。”门被悄然无声的推开,走进一个看起来很魁梧的大汉,恭敬的躬身走到蒋夫人身后:“他们都走了,我也护送您回去吧。”
蒋夫人缓缓的摇了摇头:“我还不能走,佳怡还在里面,我要确认她的安全,我们就在这等着吧。”
大汉叹了口气:“是的蒋夫人。”说罢站在了蒋夫人身后,再也不发一言。
这个夜晚有点乱。
有的人很颓然,比如蒋夫人;有的人很无聊,比如正一瓢一瓢舀着水的钱伟;还有的人很开心,比如正在喊号子的殷有德。
还有的人很愤怒。
只是这个愤怒的人隔云海实在是有些远。
此时此刻,在西海岸神秘的不归海域里,那座宏伟的蜘蛛城堡里,祭坛上的蓝色火焰已接近消亡,只剩下零星的火焰还在努力跳跃着,证明着自己的存在。大厅中一片昏暗,钢棺上却透着浓浓的血色光芒,将祭坛也映成了红色。
大厅的穹顶是打开的,可以看到天空中厚厚的云层不知什么原因,正以祭坛为圆心,在缓缓旋动着。这种整个天空都在旋转的感觉,即使是多看一会,也会令人烦闷欲呕。
“你再说一次。”钢棺中那个清冷的声音语气略有些高,还有些尖锐,谁也不知道再说一次的结果,究竟会不会死人。
但是满头白发的老管家并没有去想自己会不会死,依然很镇定的又说了一次:“巨汉大刚的生命迹象已经完全消失,我们经过数天的调查,确定他并不是隐藏起来,而的确是消亡了。而且是彻底的消亡,连能源核心也没有留下。”
“消亡?”钢棺冷笑了一声:“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怎么可能?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老管家苦笑了一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假如他真的是去找了云海的那个人,那么他的消亡就应该跟云海那个人有关。”
虽然大刚死掉的那一幕根本没有活人目睹,但不能不承认,老管家的推理很有道理。
钢棺沉默了片刻:“这么说……这个人居然值得我亲自跑一趟?”
老管家似乎怔了怔,抬起两条白色的眉毛:“徐夫人。您现在遗留的能量实在是不多了,如果这样做,那……”
“如果他有让大刚消亡的能力,那么他就可能是我真正永生的希望。”钢棺缓缓道,口气里隐隐有细微的落寞:“我已经等了太长太长时间,已经不愿意再等下去。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搏一搏。你退下吧。”
老管家微微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要劝诫,但终于叹了口气,躬身行了一礼:“请夫人保重。”
说完这五个字,老管家转过身,消失在了门后。
就在老管家关上大门的同时,喀拉一声响,钢棺沉重的棺盖向上一抬,然后缓缓向旁边移开。移到一半时,它忽然受到一股大力,于是重达数吨的厚重棺盖猛然飞出十余米远,重重地砸在地上,一角深深地嵌入到铺地黑岩之中!
随后一只晶莹如雪的手从棺中伸出,在空中徒劳地摸索了几下,才攀住了钢棺的边缘。在那只手上,残留的鲜血正滚滚流下。
盛满了鲜血的钢棺骤然沸腾起来,轰鸣声中,血浪冲天而起!直冲出破碎的穹顶,才化作漫天的血雨,纷纷扬扬地洒落。
只听喀嚓一声巨响,一道血色的闪电从低垂的云层中盘旋而下,几乎是擦着城堡最高的尖顶掠过,粗大的闪电枝丛横亘数百公里,一端连天,一端接海!
而蜘蛛城堡,就在海天之间飘摇!
刹那间,血色闪电给海天间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浓厚的红色!
在刺眼的猩红中,在纷落的血雨中,在行将破碎的祭坛上,在粗犷狰狞的钢棺中,已悄然立起了一个纯白的身影。
那一头飘扬的苍灰色长,依旧会洒落星辉。
白色身影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所有的情景都是如此熟悉,在恢复意识的瞬间,她已知道正站在蜘蛛城堡中,却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周围的空间中充斥着狂暴能量,它们的属性让白色身影感觉到非常的舒适和放松。她沐浴在能够将人撕成粉碎的能量中,就象是在洗着最喜爱的淋浴。
睡得实在过久了,思维在重新进入身体后动得非常缓慢,她看到和感觉到很多东西,一时间却不明白它们是什么。
她忽然感觉到一种非常熟悉的能量,立刻不假思索的伸手一招。在她的预期中,应该会有一把巨剑自行飞入她的手中。
然而她等了足足有十秒,手中却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东西。她有些惊讶,转头向能量的来处望去,果然看见一柄巨剑正半插在黑色的岩石中,剑身上镶嵌的晶体暗淡无光,一丝生气也没有。
对白色身影来说秒这种单位,已经是非常久的思索时间,但她仍然耗费了许多秒,才想起那把剑的名字,黑狱。
以前黑狱是非常听话的,甚至已经和她融为一体,今天是怎么了?
白色身影只觉得自己的思绪如在泥潭中,每动一下都非常非常的艰涩。如果说过去黑狱可以说有了自己的灵性,那么今天它就已经和一块顽铁差不多,偶尔激射出的能量更类似于濒死前的呼吸。
白色身影艰难地运行着思维,向黑狱走去。她的身体本能让她足尖极轻的转动了一下,并且微微动了个挪移的念头,左手就做出虚握的姿势。
在她的潜意识中,这样已经足够使她出现在黑狱边,并且握住剑柄。至于横跨十余米距离所花的时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至少在这时间里,她遇到过的大多数敌人根本还不及有任何反应。
随着她的意念,白色身影的身体的确动了,但不是闪移到黑狱旁边,而是失去了平衡,从钢棺的边缘翻了出去,虚握的左手抓到的不是剑柄,而是祭坛边缘的裂隙,残余的蓝色火焰狠狠地烧在她的手上,发出嗤嗤的灼烧声。
白色身影的左手本能的轻轻在祭坛上一按,按理说即使不是腾空飞起,这一下也可让她跳到十米高空,然后凝停,看看周围的形势。只是事与愿违,她这一按是如此的虚弱无力,根本没能对摔势起到任何的修正。
白色身影一头从五米高的祭坛翻落,重重摔在地上,而且是头部先行落地!
冲势让她在地上连续地翻滚着,这一过程中她不断试图控制身体姿态,重新站立起来,所用的力量也越来越大,但身体的感觉实在是太过陌生,每一次控制姿态的举动,都会以摔得更重而告终。
她忽然放松了身体,果然在翻滚了两周之后,终于停了下来。白色身影摸索了半晌,总算能缓缓站起来,只是意外地现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并且心脏跳得很快。
白色身影低下头,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身体,重重的吸了口气。
心脏?
已经有多久不曾有过心跳的感觉了?
还真是……
让人怀念啊……
第592章脉动回来()
白色身影曼妙的曲线正急剧地起伏着,胸前的皮肤略有些潮红,这是从祭坛上摔下,和粗糙坚硬的黑石地面摩擦后留下的痕迹。
在看着自己胸前的浅红时,白色身影忽然浮上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这样的身体让任何一个男人看到了,都会让他们产生原始欲望吧?
在白色身影的心底,浮起了一张男人的面容。
和他一起浮现的,还有和煦而温暖的阳光。在阳光的照耀下,他的每一根头发似乎都在散着淡淡的光辉。
“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样了……”她的心中酝酿着说不出的情绪,默默地走到黑狱边,握住剑柄,本能地想要把它拔出来、拖走。然而往日轻若无物的巨剑这一刻却象是山一样动都不动,反而将她带得重新摔倒。
“对了,我是徐有容!”这一摔,才让她的思维回复到了正常的速度。
徐有容再次站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自己的身体,然后闭上眼睛,细细地体会着身体内的力量。往昔汹涌澎湃的力量这一刻均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空虚和对力量的极度渴望。
这种感觉徐有容并不陌生,她终于明白自己已经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也逐渐想起了沉睡前生的种种事情。
在黑狱旁边,放置着她过去习惯穿戴的重甲,只是她知道,既然拿不动黑狱,那就更不可能穿得上这套更加沉重的重甲。
看来自己的身体要接纳和习惯自己的力量,还需要一些时间。
重甲的旁边,还放着一套普通少女的衣服。白色身影犹豫了一下,还是穿上了这套明显有着女孩子风格的衣服。
短T恤,短上衣,仔裤和运动鞋,穿上这些,再将苍灰色长束在脑后,白色身影就象一个读着中学的女孩,哪还有半分端坐在钢棺中心,威严无比的徐夫人形象。
不需要镜子,白色身影也可以感觉得到自己如今的形象。她非常的不适应衣服的柔软和偏向少女的风格,在她看来,坚硬、冰冷、黑暗和粗犷狰狞才是自己的风格,就象那件满了利刺的铠甲,当然,黑狱看起来也很不错。
可是她环顾四周,整个大厅中只有这么一套衣服。她还是很不习惯身体的感觉,于是摇摇晃晃、甚至有些蹦蹦跳跳地走出了偏厅。
老管家早已等在门口,看到白色身影出来,微微躬身,说:“徐夫人,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白色身影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以惯有的冰冷声音说:“荆先生,这身衣服很奇怪,而且非常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