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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该死,请皇上赐罪。但是,此事绝非卑职所为,卑职与太上皇皆是被人下药。”夜城虽跪在地上,但是却无丝毫愧疚,此事他与太上皇本就没错,又何愧之有。
“下药?”顾文澈目光始终未离开顾玉书,问:“药在哪?”
夜城抬头看了看桌子,桂花酿还在,糕点也在。但是,夜城心中明白,就算此刻这些东西还在,但是必然已被人调换了。
不等顾文澈下令,小允子差人请了御医过来。
顾玉书看着顾文澈,满眼得祈求,想让顾文澈相信自己。但是,面对这种事情,顾文澈满脑都是气愤,如何能安静得思考?更何谈相信顾玉书?现在,只等御医的结果了。
御医看了看桂花酿,又将糕点也仔细看了看。跪在顾文澈面前,道:“回禀皇上,微臣看了,这些吃食无都任何问题。”
“你退下吧。”此刻顾文澈的声音显得异常平静,这并不证明顾文澈消气了,反而是气到极致的平静。“将夜城压入天牢,无须审问,没有我的口谕,任何人不得探望。”又看了看顾玉书,“太上皇从今日起,不得踏出承华宫半步,除了小蓝子,身边不得有任何人伺候。”说罢,一甩长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欲走。
小蓝子、小宇子、小允子纷纷跪在顾文澈面前,小蓝子更是抱住顾文澈的大腿,求道:“皇上,这事情要细查啊,太上皇与夜副统领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请皇上明察。”
“请皇上明察。”小宇子、小允子纷纷磕头,将脑袋撞得砰砰响。
“事实就在眼前,还需如何细查?”顾文澈的声音略显冰冷,此刻,他在这肮脏的地方一刻都待不下去。
“澈,你相信我,我根本不可能与夜城有染,我是被人陷害的。澈,你相信我,我心中只有你一人,我不会与任何人发生任何事情。”方才还沉默不语的顾玉书此刻哭喊道,直到刚才宣判之前,他还相信顾文澈会相信自己,但是,现在看来,顾文澈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眼见为实。
顾文澈站在原地,想再转头看看顾玉书,但是,却又怕再看见他那副不堪的模样。胸中无比疼痛。他顾玉书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如今,却承欢与别的男人身下,那个男人,还是个侍卫。难道他这九五之尊,竟然连个侍卫都不如吗?
“皇上,你要相信太上皇啊,这肯定有人陷害,太上皇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小蓝子、小允子、小宇子以及众侍卫跪求道。顾文澈却冷冷看着三人,又扫视了下侍卫,逐字逐句道:“从此刻起谁若再求情,杀无赦。”
此话一出,一室哑然。
“皇上。”小蓝子也无法再说什么,只是不停得磕着头,小允子、小宇子也跟着一起磕头。但无奈,顾文澈此刻已心凉如水,三个小太监将脑袋都磕破了,也无法换得顾文澈收回成命。
夜城被压入了天牢,不用审问,定然难逃一死,只是什么时候死,就看顾文澈的一句话了。
顾玉书,被囚禁在承华宫,外面的侍卫也换了一拨,不是夜城带领的禁卫军,小蓝子看着那些人都面生得很。
被囚禁三天了,顾玉书不吃不喝,就呆呆得坐在床上。
“太上皇,您吃一点吧,您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垮掉的。”小蓝子端着一碗冷粥,舀了一勺粥,凑在顾玉书嘴边,可无奈顾玉书就那么呆愣愣的,嘴巴也不张一下。
小蓝子想尽了办法,才将粥灌了一点进顾玉书的嘴里。
“太上皇,皇上不是不相信您,他只是需要冷静一下。任谁看见自己心爱的人这样,都会失去思考能力的。”这些话小蓝子已经说了不知多少遍了,可顾玉书依旧一点反应也没有。小蓝子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太上皇,您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呢?”
顾玉书呆呆得坐在床上,两眼空洞无神,到现在,他脑中依旧是顾文澈离开时决绝的模样。
“他不相信我。”顾玉书喃喃道。这是顾玉书这三天来第一次说话。小蓝子双眼一亮,终于说话了,马上搭腔道:
“您说什么?”
“他不相信我。”顾玉书又喃喃道。
看顾玉书开口说话了,小蓝子转悲为喜,笑道:“太好了,太好了,您终于说话了。太上皇,吃点东西吧,您再不吃东西,会饿死的。”
“他不相信我。”顾玉书突然抓住小蓝子的手,一脸悲痛得看着小蓝子。手里的粥撒了一床,小蓝子也被顾玉书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而顾玉书,也从刚才的喃喃自语,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嘶吼。
“他根本不相信我,小蓝子。他只相信他看到的,他甚至连调查一下都不。”说完这些,顾玉书突然哭了起来,“他为什么不相信我。”
面对这种情况,小蓝子手足无措得看着顾玉书。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他当然不会相信你。”就在顾玉书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公输哲的声音出现在了门外。侍卫帮他打开门,他便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顾玉书看见公输哲时,停止了哭泣。呆呆得看着公输哲。
公输哲看了看坐在床上只着一袭长衫,披散着头发,泪流满面的顾玉书,嗤笑道:“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
“他设计的?”顾玉书睁大眼睛看着公输哲,混沌的脑子根本反应不出这句话的意思。
“你觉得所有的证据怎么消失得那么干净?”公输哲看着顾玉书,步步逼近。小蓝子护在顾玉书身旁,小心得看着公输哲。他为何可以进来?
顾玉书思考着公输哲话中的意思,公输哲继续道:“那壶他送来的桂花酿。”
桂花酿?顾玉书突然醒悟,是啊,那壶桂花酿,只喝了三杯,便放倒了酒量不错的夜城,自己当然也难道于此。难道,这一切都是澈安排的?想到此,顾玉书惊恐得看着公输哲,似乎要在他的脸上找到一切的答案。
“看来,您也想到了。”公输哲面带冷笑,看着顾玉书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可怜的人。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顾玉书问,此刻已经稍稍恢复了冷静。
公输哲自己找了个软榻坐了下来。承华宫如今已变成了冷宫,不过虽为冷宫,在这炎炎夏日,还依旧这般闷热。扇了扇扇子,公输哲嘲笑得看着顾玉书:“你还不明白吗?”
顾玉书看着公输哲。公输哲继续道:
“你对他而言不过是个傀儡罢了,如今这个傀儡利用完了,你觉得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可是他是爱我的,我能感觉到。”顾玉书强辩。
“他真的爱你吗?真会自欺欺人。”公输哲冷笑了几声,一副看可怜虫的模样看着顾玉书,继续说,“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他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他从来只会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感情什么的,根本就不是他会拥有的东西。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利用感情。”
顾玉书似乎有些不相信,他就那样呆呆得看着公输哲,在思考他话里的可信度。
“他从来没有跟你说过他的情况么?”
确实没有,顾玉书心中一惊。
“他为何会那么大胆派你这个冒牌货去杀掉他的亲哥哥,然后让你去代替他哥哥?难道他不怕事情败露,满门抄斩么?”公输哲看着呆愣的顾玉书,继续说:“那是因为他已经与掌握兵权的定北王陈越串通好了,待他登上皇位,定封定北王的女儿为后。”
“你骗我。”顾玉书根本不相信公输哲所说的。但是,所有争权夺势的人,不都会采取这种手段么?顾玉书心抽了抽,很疼。
“我为何要骗你?你如今都落到这幅田地了,我骗你,对我有何好处?我只不过是提醒你,别沉沦在这种幻象中了,让人恶心。”说着,公输哲将手中的纸扇用力摇了摇,似乎要扇走这让人恶心的污浊之气。“他喜欢的是女人,与你接触,只不过是利用你的感情,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而已,如今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何必还留你在身边?估计,这时候他想起与你以前的种种,都会恶心得想吐。呵呵……”
“这些,你如何会知道?”顾玉书问道。
公输哲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顾玉书,说:“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也是他计划的参与者,连你是个傀儡,刺杀真正顾玉书的事情我都知道,这些事情,他当然也会告诉我。”说完,公输哲站了起来,走向门口,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顾玉书,“知道为何明明被下了药,但是他唤你的时候,你便能马上醒来吗?”不等顾玉书问,他便解释道,“因为守门的小太监身上有解药。”
“既然我没有利用价值了,他大可直接杀了我,为何还要陷害我?”顾玉书不明白,为何要这般大费周章,毁自己的名声。
“你可是太上皇,在位时又深的众臣爱戴,如果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必然会使皇上遭受非议,所以……”
“所以就要这样毁了我?”顾玉书自言自语,眼神又恢复了暗淡。呵呵……原来,他接近我,就是为了这个?
见自己要说的,顾玉书已经理解了,公输哲也不需要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重新变得呆滞的顾玉书,与不知所措的小蓝子。
第19章 危机()
自从公输哲走后,顾玉书又陷入了呆滞的状态,不吃不喝。这次就连小蓝子强行喂食都会吐出来,前几天还只能喝进点儿水,现在,连水都会吐。小蓝子不知道怎么办,看着逐渐消瘦的顾玉书,他恨不得自己替顾玉书受了这些苦。
所幸,这种状况只持续了不到两天,就在第二天下午,顾玉书突然说道:“我要去见他。”
小蓝子知道顾玉书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但是,现在怎么可能会见到他呢?即使如此,小蓝子还是硬着头皮说:
“好,小蓝子帮你去传话,但是,您要吃点饭,您吃饭了,小蓝子就马上去。”
“好。”顾玉书点头,扑到桌子边,拿起饭碗就将碗里的冷饭往嘴里塞,筷子都被丢掷一旁。看见这样的顾玉书,小蓝子心疼得差点哭了出来。但是他现在不能哭,他知道,太上皇心里比他更难过千倍万倍,他要是哭了,太上皇估计也会跟着崩溃。
小蓝子拍着顾玉书的后背,轻声道:“太上皇,您慢点吃,慢点吃。”
顾玉书狼吞虎咽得将饭吃完,小蓝子喂着给他喝了点水。此刻,只要顾玉书能开口吃饭就好了,哪还顾得上他吃饭是否文雅呢。
“太上皇,您休息一下,小蓝子这就给您通传好吗?”小蓝子轻声细语道。
顾玉书看了看小蓝子,然后点点头,喃喃道:“好的,我睡觉,他说过,他喜欢听话的人,所以,我听话,他要知道我听话了,肯定会来见我的,是不是?”
“是的,太上皇,您就听话,好好休息下。”小蓝子微笑着看着顾玉书,其实,看着顾玉书这幅模样,心中替顾玉书苦。太上皇真的很爱皇上,可是,为什么皇上就是不相信太上皇呢?也不知道夜大哥现在如何了。吉人自有天相,现在,自己与太上皇都不是很好,对夜城的状况,他只能祈求上天的保佑了。
安顿好顾玉书,小蓝子从自己的屋子里翻了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