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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仁光,小老头一样地皱眉,“你别以为你不说话,这些事情就当没有做过一般。”
马艳丽怒极反笑,“做错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黄仁光见她开始问,觉得还有点救的样子,说道:“第一,大姐二姐掉进河里是意外,大姐惊吓成那个样子已经够可怜的了,你什么都不管,这就是不对,第二你不仅没有管,反而还要收买仙姑,这哪里是做父母的心,这是第二个不对,第三,封建迷信要不得……”
马艳丽只觉得胸口一根一根地针飞来,直直砸进心窝,避无可避。
这就是自己一心盼大的儿子?这从小当成全家宝贝放在手心里的儿子,从小什么苦都没有受过,自己做这些所有的一切,不就是为他的前程吗?
现在他说什么,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错的!
要不打断他的话,马艳丽觉得自己会吐血而亡。
“那你说,我要如何呢?”马艳丽盯着他问道。
似乎没有察觉到马艳丽冷冰冰的话,或许是察觉了,黄仁光依旧要把该说的话说完,“首先,你要认错,保证以后再也不犯了,人谁无错哦,能够改就是好的,第二,你要跟大姐道歉……”
还没有说完,就听得祁南平静的声音,“谁要跟我道歉呢?这可是个新鲜词,我就在这等着了。”
对祁南而言,打骂那是家常便饭,道歉,的确是从来没有过的。
现在她心情,十分好。
见马艳丽不动,她也不走,低头悠闲地弹指甲玩。
反正马艳丽现在看着自己肯定十分戳心,这样让她犯堵的事情,她必须要做啊。
马艳丽眼睛带了毒一样盯着她看。
祁南也没有走,反正都撕破了脸面,即使自己不在这,她也对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心里暗道,说好了要收点利息,现在也算是达到了目的。
黄芳芳那个蠢货暂且不说。
马艳丽这头,受到打击是一定的,送去修水库,那样的苦力可不是她可以承受的,让她身体劳累不堪,接着,自己这个便宜弟弟,才是会心一击啊,这身与心的双重打击,马艳丽,你给我挺住了。
当初你是怎么对我母亲的,现在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祁小雨接到那些冒名的信的时候,心里有多苦。
现在,你不过就是受哪怕一点点,就受不了了吗?
黄仁光见马艳丽不动,脸色有些悲伤,“妈,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马艳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给祁南道歉的。
祁南也没有真的指望这个道歉,反正道不道歉,她都不会原谅就是了。
黄芳芳尖叫起来,“小弟,你是吃错了什么药了吗?咱妈有什么错,你为什么帮着外人对付她?”
黄仁光板着脸说道:“二姐,你不要乱说?这里谁是外人?!大姐也是咱们家的人,你还是小的,就这样说话,从小大姐对你多好!”
祁南心里点赞,好弟弟,够给力啊。
黄芳芳气得五迷三道的,“谁跟她一家人,这个贱丫头,也配吗?你是个男的,从小我说过你什么了吗?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妈妈就要去修水库了,还有舅舅家又要送东西给这边,妈生下你,你不想着给她撑腰也就算了,尽想什么呢!笨蛋,你现在就去跟爷爷说,不要妈去修水库,让这个丫头去,去啊!”
黄仁光被他们吼得木然了。
像是头一次看到他们这样,“妈,二姐说的,是真的?你……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黄芳芳彻底爆发了,“你这个傻小子,你赶紧把咱妈留下来,你的话爷爷会不听吗?”
“够了!”一声咆哮传来。
外头的录音机里的话,被传得沸沸扬扬的。
黄大贵,从来没有觉得这么丢脸过。
这即便是出了事情,有马家的东西,也觉得还算心里过得去,而今在村子里丢了大脸,他急急忙忙往家里赶。
哪里想到回来就听到这些,他要是真的忍得住就奇怪了。
马艳丽要阻止显然已经来不及。
事实上,刚才黄芳芳说的,她也是抱有希望的,如果黄仁光真的去说,说不定出点钱就过去了,自己就不用受苦了,那样重的活……
没想到……
事情当真诡异地往更坏的方向发展了。
第19章 讨钱()
祁南平静地爬到自己阁楼上收拾东西。
家里的事情,短时间内应该是不用操心了。
她唇角勾起笑,黄芳芳蹦跶不了多久,马艳丽现在不需要自己打压,光是黄大贵跟高秀梅那就够她受的了,那助纣为虐的刘仙婆现在也是吓得胆战心惊吧。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就没有必要再掺和了。
祁南静静思索了一下,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是今晚就要回学校报到,二是要想办法联系上母亲。
然等她开始收拾的时候,默默地加上第三条,也是紧迫的一条,还是要赚钱啊!
也不知道这是怎么过的,祁南不甘心地四处翻找,然后把那些算是钱的钞票摊楼板上,都不用数,七分钱!
哈,那小小的淡黄色的纸币,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所谓的钱了!
这么几分钱,出去能够买什么?一颗糖还是一粒橡皮擦?
除了这七分钱,祁南还有一身洗得发白的换洗衣服,藏青色的衣服,料子倒幸亏不是现行流行的的确良,是粗棉布,也不知道究竟是捡了谁剩下的,看着大小,估计可以装得下两个她了吧。
肩头处还有两个不甚齐整的大补丁。
裤子还是那种松紧带式的,屁股上也两个巨大丑陋的补丁。
祁南扶额,心下那个后悔啊,早知道这样,为啥当初去洗衣服的时候,自己不带把剪刀呢,为什么呢!
好吧,等祁南翻出这两日在家穿的花衬衫,再次扶额,这两天心思一直不在这上头,心里打了鸡血一般跟这屋子人斗,敢情就是穿着这样的衣服晃荡的?
她狠狠打了个寒颤。
垂头丧气的祁小南,还是接受了眼前这样的现实。
但这样的衣服,确实无论如何,也穿不出去的。
她在这上面翻翻找找,还真就找到了针线盒子,马艳丽自从有了缝纫机,这些东西几乎就闲置了,何况,他们穿的衣服,现在也不需要什么补丁。
祁南咬唇想了想,把花衬衫给剪开了。
那宽大的衣服跟裤子,她,比划了一下,心里暗喜,把补丁剪掉,剩下的料子,改成她穿的话,两套估计是没有问题的。
瘦小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不够的地方,正好用这花衬衫拼上,至少,还算可以见人。
昨晚这些,阁楼上也没有找到什么书本,祁南把这剩下的料子,加上那杂色的补丁,拼成一个拼接的布包,虽然费了一番脑筋,倒是也瞧得过去。
拎着小布包,从楼梯上爬下来。
已经半晌都过去了。
黄芳芳不见踪影,也不知道是急着出去写信寄信,还是怕待在家里被殃及池鱼,已经去了学校。
而家里几个人也都还在。
祁南咽咽唾沫,叫得艰难,“爷,奶,我去学校了。”
被外头的事情闹得头疼的众人,仿佛才看见祁南一般。
高秀梅没好气地道:“去就去,还指望怎样,要不要轿子抬你去啊,这么大的丫头了,还去学校,还有功了你!”
比这更难听的话祁南也不是没有听过,丝毫不受影响,却也不走。
她静静说道:“还没有给我伙食费呢,我要是去那边没有饭吃,到时候饿晕了,去医院的话花的钱不是更多吗?”
高秀梅叫了起来,“你一个丫头片子你还反了天了,饿晕怕啥,饿死了吗?”
祁南原本也并没有指望从高秀梅这拿到什么,只不过看着她这个样子,就有些恶趣味地想,要是自己现在从她手里抠出点钱来,她是不是能肉疼好几日。
于是,祁南也不走了,声音低得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这没有饭吃,还要不要去上学呢?要不然不去了,就自己出去谋生活?要不然,也可以去,我跟芳芳在一个学校呢,有她吃的就有我吃的,这总有办法的……”
高秀梅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反正只要不是拿她的钱就行。
还没有吭声就被黄大贵打断了,“给小南拿点钱。”
这村里刚刚闹出马艳丽这样的大事,大家眼珠子怕是都盯着呢,要是连吃饭的钱都不给,这不是明摆着是不待见前头的孩子,外头的人会怎么想?脸面往哪里搁?如果真的跟祁南说的那样一般,岂不是整个学校都知道了,镇上也知道了?
黄大贵怎么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高秀梅有些不可置信,这上学了,少了个劳力不说,还要供?
但是高大贵给她使眼色,她又不敢不拿。
祁南又叫住了她,“奶,我给你算算我要多少钱啊,这虽然请了几次假,但是这一个月的伙食费怕是不老少,外头一碗米粉都要一毛多了,食堂虽然少了点,一顿也要毛儿八分的,一天就算两顿,一个月算起来有二十多天,怎么的也要四块多是不是?还有我也是大姑娘了,这穿出去的衣服也不能漏肉,这不说买衣服,就买点女孩子用的,算起来竟然十几块了,罢了罢了,我自个节约点,一共给六块就得了。”
其实祁南也不太记得现今需要多少钱了,她也没有什么太多回忆。
只不过是想着,依照高秀梅的尿性,黄大贵让她给自己钱,她就能用两毛钱糊弄自己,现在自己给她算一个长长的账单,到时候即便给自己块儿八毛的,她现在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了。
只不过自己走了之后,她依旧肉疼就是了。
高秀梅又要骂。
祁南一脸的不可置信,“难不成以前不是这样吗?奶,我都还有一年多就高中毕业了,等我有了工作,就孝敬你们。”
孝敬!这给空头账单的事情,谁不会啊!
黄大贵一听,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而且,学校里头,还有一个李厉啊!
但他也心疼钱啊。
就说道:“她奶,给小南拿点钱,这样大的姑娘了,也是不能穿得太过寒碜,这衣裳咱们买不起,但是……之前芳芳那不是有吗?两姐妹也不论那么多了。”
现在这穿上头孩子剩下的衣裳,再正常不过了,只不过祁南作为姐姐,一直穿妹妹的旧衣裳也是挺少有的。
今日黄大贵这话显然是要拿黄芳芳的见人衣裳了。
祁南虽然是绝对不会穿的,但是拿着,可以扔掉啊是不?
这一瞬间,祁南仿佛已经明白了马淑芬的想法了呢!
就这么损人不利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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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存了几章稿,被无知的作者君弄丢了,心里一慌,紧赶慢赶的写了好几章,觉得不太对劲,又删掉重来,生无可恋……
第20章 善因善果()
拿了八毛钱的祁南,把钱塞进了口袋里,一路哼着歌去叫冷俏。
从马鞍村到青成镇有四公里,而青成高中,需要穿过镇上,再往另一个方向走一公里,这算起来五六公里的距离,走这样的黄泥路,算算需要一个多小时。
前世,祁南一路都是这么走着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