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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中做如此想法,可陆城还是不疾不徐地用杯盖拨着盏中的茶水,慢条斯理地道:“依本王之见嘛,侯爷觉得,自己养在同父异母的兄长家的母亲受到了委屈,而伯爷到底不是老夫人的亲生子,在这件事情上,怎么说也难以服人。不如我们就请出老夫人来,若是老夫人觉得伯爷和伯夫人苛待了她,想要跟着侯爷您回宜春侯府去,那本王绝不会有所偏私,定要帮着侯爷大义灭亲参岳父岳母一本的。若是老夫人觉得这巩昌伯府并没有苛待她,那侯爷又该怎么让这场戏收场呢?不如就当街给巩昌伯府、您的兄嫂赔罪吧!”
“这”此时的贺成仁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骑虎难下,可是到底他就算是侯爷,那身份也是越不过秦王殿下的,既然已经问了人家王爷的看法,总不能置若罔闻吧?可是要真的当街赔罪,这感觉也有他受的。
暗暗在心里权衡了一下,既不能驳了秦王面子,那么就只能请母亲出来一观了。但毕竟他才是母亲的亲生儿子,难道母亲会偏着父亲原配所生的大哥,把所有的罪责都让他来扛不成?
贺成仁想,如今面对的最大的问题,估计就是参了兄嫂之后怎么办,既然他要参巩昌伯府,那么母亲必然不能留在巩昌伯府了,可是长公主那儿,也不可能愿意接纳这个婆婆,想来想去,兴许只能再在外面买个宅子,请人照顾母亲了!虽然花费颇多,可等着来日他成了皇后的爹的时候,这点儿银钱又算得上什么呢?
如此在心中权衡了一番,贺成仁到底是拿定了主意:“如此甚好,微臣也有些日子没有见到母亲她老人家了,心中甚是思念,还请大哥将母亲请出来,我也能和母亲好好叙话。我那苦命的老母亲哟”
竟是作势就要抹起眼泪来。
贺长安看着贺成仁那张随着时间流逝而渐渐发福的脸,如今被他假惺惺的哭挤出来了一道道褶子,活脱脱像个肉包子似的,心中是又好气又好笑。
陆城得了贺成仁点头,立时让四个粗壮婆子把柳氏给抬出来。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那老太太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不说别的,就是那副样子,也让所有人吃了一惊——到底是有癔症的人,本来就不算丰润的柳氏,此刻竟是躺在那软榻上,形销骨立,嘴唇还有些歪斜,还有一些涎水从那歪斜的嘴巴中流淌出来,隐隐是有中风之象了,除此之外,还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臭气,就连抬着软榻的粗壮婆子,也有两个忍不住用另外一只手掩住口鼻。
贺成仁见此,心中胜算更大一些,立马就扑倒在软榻前:“母亲——母亲——你怎么被大哥折磨成了这幅样子了啊——母亲——”
陆城看着贺成仁的做派,冷笑道:“我先前派江太医来给老夫人诊病的时候,江太医只说老夫人是有些癔症,精神虽不济,但是身体其他部分都还算可以的,并没有说其他的。只是不知道这两年,老夫人怎么就病成了这副模样?”
贺成仁“腾”地站立起来,指着贺成功的鼻子问道:“你听到了吗?就连殿下都说,母亲先前可不是这幅样子的,你到底对母亲做了什么,竟然让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白氏倒是真的气不过了,特别是看到小叔子指着自家夫君鼻子骂的嚣张样子,一把就拿起桌案上放着的茶杯,朝着地上砸了下去。
“小叔这话说得实在是无礼!且不说兄弟孝悌之义中,做弟弟的哪有指着兄长的鼻子招呼的。只说对母亲是否尽心这一条,好歹母亲这些年吃住都是在巩昌伯府,这期间你们又何时派人来问问母亲的情况过?连派人来送些东西都是没有的事!现在又有什么权利在我巩昌伯府中撒泼耍无赖?”
杯子碎裂的声音几乎把所有人都吓住了,一时之间满地碎瓷片,就是贺成仁那般无赖之人都不敢再走上前来。陆城抚着贺长安,生怕她被惊得动了胎气,一边低声劝慰道:“岳母莫要动怒,一笔写不出来两个‘贺’字,既是一家人,还是要把话说清楚了才好,免得存了什么误会,到了明日还有麻烦找上门来。”
贺长安却是一点儿都没被吓到,反而是暗暗为陆城叫好,陆城这话明面上像是劝母亲把所有话都老老实实说出来,其实就是给母亲一个台阶下,另外暗讽贺成仁呢!
陆城老神在在:“本王突然想起了一档子事,宜春侯府说巩昌伯府对老夫人不尽心,害得老夫人落得如今这般境地,可老夫人房中伺候的可不仅娇莺姑娘一人,还有葛姨娘也在床前尽孝呢!葛姨娘先前儿不也是伺候老夫人的得力之人吗?总不能凭娇莺一面之词就把巩昌伯府的罪责给定了下来。不妨听听葛姨娘怎么说吧!”
贺成仁心中暗道不妙,这娇莺是早早就与他们商量好的人,可是那葛姨娘是数月前才被发落到偏院去伺候的,也是他们计划之外的人,若是此时葛氏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倒是麻烦事一桩。可是陆城说得句句在理,总不能只听一家之言,他又没有办法反驳,只觉得如今事态已经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但是心里面却还抱着一丝侥幸,不管怎么样,那葛氏可是被白氏给发落到偏院去的,原本好好的姨娘,一朝又变成了伺候人的粗使丫鬟,心中怎能乐意?何况那娇莺可是和她的亲生儿子有些首尾的,她不要自己的脸面,难道还不要儿子的脸面吗?她若是敢说出什么不着四/六的话来,可就别怪他把她儿子的那些丑事给抖出来了!
这般想着,不着痕迹地在贺丁青的后背上狠狠地拧了一把,贺丁青被人捉/奸,这会儿正是被吓得头脑糊涂的时候,看到好久没见的亲娘葛氏,想也不想就喊:“娘,就我——”
葛氏看了一眼赤条条被绑在那儿的儿子,心中也是万分心疼,可是却不能做什么,便想着赶紧让自己脱身,也好能照拂一下儿子,开口便道:“妾身也是不久前才回到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只是那时候老夫人已经瘦得没个人形儿了,那时妾身还万分疑惑,为何从前好好的老夫人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却不想那娇莺竟然跟妾身说,妾身不过是个犯了错的姨娘,不要妄想着插手这些事情。但是好歹妾身从前也是伺候过老夫人的,总有几分情分摆在那儿,所以经常趁着半夜偷偷去看。原来那娇莺经常偷了老夫人的贴身细软出去换酒喝,有时候喝得迷了,听到老妇人的,还会摔了酒坛子来吓唬老夫人,她母亲还是从前与我一道儿伺候老夫人的旧人呢!若没有老夫人恩典,拿来的她娇莺?也不知她怎么下得去这般狠心哟!”
葛氏演戏的本事一贯不赖,加上她处处拿旧日情分说事,也让别人更相信她几分,贺长安有些怀疑地看着陆城,他们的计划里面,可没有葛姨娘这一出啊?这葛姨娘为何能这么帮着巩昌伯府呢?
351 第三五一章 锱铢必较()
352 第三五二章 支离破碎()
353 第三五三章 平王欲就藩()
第三五三章平王欲就藩
自巩昌伯府那件事之后也不知陆城和贺成仁究竟达成了什么交易但是陆城却是一日比一日忙了起来。贺长安有心想要问他在忙些什么可是直觉又告诉她有些事情现在还是不要问比较好索性就转移了注意力但凡有空闲下来的时间,就去朱云佳那里坐一坐,看看招哥儿逗着他玩儿。
因为名义上招哥儿是朱云佳“生”下来的庶子,为了避免落人口实,加上贺长安自己也怀着身孕无暇照顾索性就把招哥儿养在了朱云佳那里。朱云佳此人自从被陆城敲打过后,也算老实本分贺长安倒是不介意给她这样一分恩典。这样一来哪怕朱云佳一辈子都是个有名无实的秦王侧妃有个儿子傍身倒也不至于孤独终老了。
过了倒春寒眼看着就到了四月初了,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的花儿也都开了。随着□□的到来,冬日里的那些阴霾似乎都不存在了似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不过是似乎罢了。背后的寒冷肃杀其实一刻都没有从大宣撤离。
但是开春了却是有一点好处的,被娘亲拘着在正院里面猫了整整一个冬天的荣泰和天佑终于可以被允许出来逛了。
其实也不怪贺长安拘着两个女儿,实在是刚入腊月,天佑就发起了烧,接着身上就开始出一些密密麻麻的小疹子,太医来看过之后说是生了痘疮,没过几日荣泰也开始生同样的痘疮。太医来看过之后,着人用前胡、甘草、生地、玄参、连翘、茯苓、木通、蝉蜕、麦门冬、川芎、陈皮、当归、生姜水煎服,可是架不住小孩子一觉得痒就想要抓,痘疮一破,周围没有生痘疮的地方就难以幸免,过了十几天都是不见好。贺长安看着两个女儿浑身痛痒,只想要把痘疮抓破,心疼得不得了。最后还是朱九听说了这件事,让人递了一纸偏方过来,说是用炉甘石、牡蛎粉混合了童子尿擦在身上,痛痒之症才减轻了许多。在配合着太医院开出来的药,总算是在快过年的时候才好。
虽说太医也说这小儿痘疮发过一次之后就难再发第二次,可是两个女儿一起生了这么长时间的病,实在是吓到了贺长安,所以直到四月,她看着天气确实是暖和起来了,才敢放女儿出来玩儿。
荣泰如今三岁多,也不知道是随了谁,极为人小鬼大,除了原本的奶嬷嬷之外,贺长安还另外给女儿配了两个近身伺候的大丫鬟锦字和花枝。锦字是紫笋的亲妹妹,今年十二岁,容貌上虽然不太像紫笋,但性格上却是跟紫笋很像,都是个稳重的性子,做事情老练的像是二十岁的人。花枝则是人如其名,笑起来两颊就有两个小酒窝,笑声也是极为爽朗,如今也不过才十岁,是紫笋特意挑捡出来跟着妹妹一道伺候在荣泰身边的,也算是和锦字的性格能够互补。
花枝擅长踢毽子,这也是荣泰无意中发现的,自那之后荣泰就天天缠着花枝踢毽子给她看,自己在那边查花枝踢了多少个。起初念着荣泰实数不多,花枝踢到十个就会“缴械投降”,可是锦字倒是觉得这是个教小主子识数的好机会,跟花枝私下里说了一下,花枝就开始继续往下踢了,不仅单腿踢,还盘踢、前后踢,数不清的花样。一开始数不下去了,荣泰倒也不气馁,跟着锦字认认真真地学查数,没过多长时间,已经能查到一百多了。
“一百零五,一百零六,一百零七,一百零八……”荣泰正查得起劲儿,身后响起了贺长安的召唤声:“田田,要不要和母妃和今今一起去看招弟弟?”
一听说可以去看招弟弟,看似稳重的荣泰郡主立马就放弃了心心念念的花枝和毽子,一溜烟儿地跑到贺长安身边:“去看招弟弟,去看招弟弟喽!”
贺长安的心里生出一丝异样,荣泰这丫头,许是已经有了两个妹妹的缘故,因此对于招哥儿这个唯一的弟弟,比起对陆亦心这个小妹妹都要上心许多。反倒是陆今心,一直被姐姐压一头,所以对于给妹妹当姐姐有一种执着的渴望,对于陆亦心这个小不点儿更上心一些。
说是带着荣泰天佑一起去偏院儿,贺长安却也不想让陆亦心一直闷在屋子里面,趁着天气好,让奶娘把陆亦心也给抱了出来,娘仨儿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往偏院儿去了。
招哥儿已经五个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