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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我爱我,我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月亮,锦瑟宫的人也会为我去摘。直到后来我发现,母妃疼我不假,但是她的心更多的是用在了你的身上,因为我是女儿,早晚是要从宫里嫁出去的,以后也掌握不了什么权柄,根本没有办法帮她巩固地位。所以她对我爱的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满足我所有的要求,却不去约束我,也不去栽培我。”
陆垣并不否认陆称意的话,庆嫔李氏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坐上皇后的位置,因此在她还是庆妃的时候,不遗余力做的事情就是对她唯一的儿子施以援手,希望有朝一日他可以登上大宝,而李氏自然也可以做名正言顺的生母皇太后,百年之后还是可以葬在父皇的身边,而不是陪葬妃陵,所以对于母妃对于陆称意的迁就,其实更大程度上是不耐烦,既然满足陆称意所有的物质需求就可以让她不心烦,那她何乐而不为呢?
这种迁就,实在没有多少爱的成分在里面的。
“你是公主,就是大字不识一个,难道还有人会因此瞧不起你吗?要那些栽培做什么?”一声冷哼,就是陆垣对陆称意抗议的态度。
“后来母妃被父皇禁足了,我从锦瑟宫搬了出来。我本来以为你会接我来禹王府住,毕竟我是你嫡亲的妹妹,可是你呢,从来没有主动提过此事,甚至都不肯接我出宫来禹王府做客。我不像大姐姐,在宫中还有一处正懿宫是专门属于她的,我在皇宫中孤零零地,只能住在缺衣少食的皇女所。因为母妃失势,那些捧高踩低的人,谁都可以踩上我一脚,表面上花团锦簇的饭食,其实不是冷的,就是酸腐的,更不要说应季衣物了,全都是不知道那年的老花样老料子,也只有在有机会见到父皇的时候,内务府才会送来点好的装装样子。这些你都知道吗?我跟他们说我哥会让他们好看的,可是他们都反过来讽刺我,说你根本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去找他们的麻烦!若不是后来二嫂无意中知道了这件事情,只怕我早已经死在皇女所了!”
陆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锦瑟宫刚刚出事的时候,他是动过要把陆称意接出来住的念头的,但是李氏是犯了大错被贬被禁足的,杜若就担心这个时候提出要把陆称意接出来会触怒了皇帝,所以这个念头也只是稍微闪现了一下就又缩回去了。至于陆称意所说的缺衣少食,他却是真的没有注意到过。他已经成家开府住在外面,能见到陆称意的场合实在是少之又少,基本都是有皇帝在场的时候,而偏偏那时候陆称意都穿得光鲜亮丽不减当年,他哪能想到那些只是装样子的呢?至于她说的,二嫂贺氏无意之中知道了这件事情,却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贺氏曾经不止一次在宫中养胎,低头不见抬头见,反倒是给了她这样做好人的机会了。念及此,他的牙根就咬得咯咯作响。
“合着我和母妃那么多年锦衣玉食的养着你,你半点都不知道感激,反倒是老二家的帮你说了几句好话,你就感恩戴德了。说我不拿你当妹妹看,你心中可有半点想着我这个哥哥?之前我是有疏忽你的地方,可是毕竟你也没有主动将这些事情告知于我,今日我既然知道了,必然再不回由着那起子人欺负你,难道你还想怎样?”人到词穷时,他只能抓着陆称意的错处指责她,希望她能在自知理亏的情况下偃旗息鼓,毕竟亲兄妹闹得分道扬镳,闹到御前也不是什么好事,只怕父皇更要认为今日的事情是他蓄意为之了。
“我还想怎样?”陆称意却没有按照陆垣想象中那样打退堂鼓,反倒是步步紧逼:“陆竞之,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竞之是陆垣的字,这还是陆称意第一次连姓带字的直接称呼他为陆竞之,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的指尖都在微微的发抖,她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这样称呼与她血脉相连的亲兄长,可是这三个字喊出来了,她却又觉得是那样的畅快淋漓。
“陆竞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得就是把我嫁给那个能带给你最大好处的人。当初乾祐来提亲的时候,你就想尽办法想让我去和亲,因为那样你就可以已成为乾祐皇帝的大舅子,到头来你的助力就可以多了整整一个国家!后来三姐姐替我出嫁,你又开始琢磨着把我嫁给其他人,父皇舍不得我嫁人,你偏偏要暗中与二姑母进行些不明不白的勾当,想要把我嫁到宜春侯府去,换得二姑母对你的支持!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二姑母的那个儿子,可是出了名的克妻的命格啊!难道在你的眼里,你亲生妹妹的性命,就那样的不值钱吗?”
在一边搀扶着陆称意的史琪,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她不喜欢那种因为身份高高在上就对别人颐指气使的人,她的婆婆也是公主,可是从来没有摆过公主的架子,因此她对这个四公主向来是不怎么看得惯的。若不是今日之事是自家小叔理亏,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像伺候姑奶奶似的听她差遣的。
可是,她说出来的话,实在是太……太刺激了一点吧?
第三一零章 狗急跳墙()
第三一零章狗急跳墙
“称儿,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陆垣脸色通红,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陆称意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得不说; 庆嫔李氏之前能够嚣张跋扈那么多年而在后宫中圣宠不衰; 有太后撑腰固然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她本身容貌就十分娇媚; 即使生了两个孩子年届四十的时候; 看着也只比十七八岁的花骨朵儿添了几分成熟的风韵。陆垣长得更像庆嫔一些; 所以容貌上偏阴柔。而陆称意则是很好的中和了父母相貌中的优点; 就是这样凌乱不堪的妆容; 她笑得时候; 那张脸都是极具有吸引力的。
“我当然知道我再说些什么。你们都以为我是醉了,其实只有我心里才清楚,人越是醉,心越是清楚,今日我也不怕你说什么。许二公子今日是遭人陷害; 被人在酒里下了药,不胜酒力才做出了糊涂的事情。可是我只是普通的醉酒; 并非没有还手之力。而我之所以没有推拒; 则是因为我早就厌倦了这里,厌倦了皇宫,厌倦了你们这些心如豺狼的亲人。想我陆称意活了这样十几年,人世间什么福没有享受过了?只是今生从未嫁过人。与其到头来被当成利益的牺牲品被你们胡乱嫁掉,还不如我自己选一个看着还算可心的人放肆一次,反正大不了人头落地!”
在场的人更是愕然,许桓彻没有想到,陆称意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若是以他平常的心性,他只会觉得这样不顾身边所有人,只是凭着自己的心意率性而为的人是害群之马,应该人人得而诛之,可是之前听了陆称意倾吐的那些心事,他却觉得这个女孩子其实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坏,她连死的打算都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勇气,不是哪一个皇家公主都会有的。
如果让他早一点知道陆称意身上所背负的事情,其实他是愿意好好地去守护着这个女孩子的,她每一天都过得那样不容易,而他想尽自己的努力让她过得稍微开心一点。
可惜从来没有如果,因为他从来不曾想到他的人生会与公主有什么牵扯,而她身为公主也不会把自己藏在心中的事情随随便便与他人言说。
九月九日的夜晚,就仿佛是为了应景一般,难得放晴几日的帝都又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而禹王府中的那些菊花,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地黄花堆积,放眼望去尽是憔悴。
第二日一早,这件让整个大宣帝都轰动的几乎可以称之为“丑闻”的事件终于落下了帷幕,因为四公主陆称意亲自承认是她想用这样极端的方式为自己选择一个可心的夫婿,而不是听凭自己的婚姻由他人做主。皇帝听了她的解释之后,想起了前后和亲别国的两个女儿,心中终究不忍,没有对四公主和许家过多追究,只是赐婚于两人,册封陆称意为平宁公主,责令钦天监选择了良辰吉日,定在隆庆二十三年的腊月初八下降安顺侯世子独子许桓彻。
不过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被人占了便宜去,皇帝到底是意难平,总觉得辛辛苦苦种的白菜就这样让猪给拱了,虽然不能明着发难,却是一道圣旨立兆成长公主之子许林彻为安顺侯世孙,且又立了驸马不得入朝为官的制度,到底是削了许桓彻的前程的。
说来陆称意也是自古以来公主中难得的一人,先是用这样的方式为自己在夹缝中求得了一线生机,摆脱了听人摆布胡乱出嫁的命运,而且更为稀奇的是,两人这次在假山之中的阴差阳错不仅仅缔结了一段姻缘,更是在两个人中间种下了一颗种子,长成了让两个人此生无论如何也解不开的一根纽带。两个月后皇后听到太医回禀陆称意有了身孕的时候,也是一怔,本想着让陆称意婚期提前,至少在尚未显怀的时候就嫁到许家去,可是陆称意偏偏不同意:“反正我与驸马早就有夫妻之实的事情在帝都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与其我现在草草嫁过去,还不如等到孩子落地之后风光大嫁,那我这平宁公主也实在可以称得上有史以来的第一人了吧?”
隆庆二十三年的六月廿八日夜晚,尚未出嫁的平宁公主陆称意在皇女所生下了她与驸马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儿,据说孩子降生那一日陆称意梦到皇女所的上方有一只红色的凤凰久久盘旋,借着就被羊水破了的剧痛惊醒了,没过多长时间就剩下了那个孩子,所以起名叫做许凤彤。而腊月初八平宁公主下降的时候,更是抱着不满半岁的许凤彤出嫁许家,这也成为了帝都勋贵很长一段时间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身世颇为曲折离奇,乘着红色的凤凰降生的女孩儿,在日后还将成为大宣一个更甚于其母的传奇。
此乃后话不提。
两个月后某日,禹王府的外书房中,陆垣坐在条案后面的椅子上,而身边站着的是一个满脸阴郁的男子。陆垣食指圈成一个环,有一下没一下的叩击着面前的条案,时不时地转过头去看一下身边的人,过了很久,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吧,你今日来找本王,所求何事?”
“王爷,您的意思是,人家每次来找您,都只是有求于您吗?王爷您要相信,人家真的是一颗真心向着王爷您的呀!”男子面露急/色,赶紧为自己辩解道:“不像某些人,王爷您锦衣玉食地养了她这么多年,到头来,她为了自己的那一点利益,反倒是将了王爷您一军,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陆垣又叹了一口气,斜睨了那男子一眼:“得了吧--她是不是白眼狼,自然有父皇定夺。本王看你如今在这儿长嗟短叹,不过是因为她要嫁的那一位驸马因为触怒了圣意,让父皇定下了‘驸马不得入朝为官’的规矩,连带着你这位大驸马也遭了秧,不是吗?”
陈敖被人说中,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却还是强自辩解道:“人家自然是有私心的,可是人家能入朝为官封侯拜相,对于王爷您不也是一重助力吗?说起来,王爷同人家的这笔买卖,实在是不亏的……陆可意那个疯婆子,我从小迁就她一直迁就到大,可是难道还要我处处忍让一介女子一辈子吗?别以为她是公主就可以压着我一头!如今我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