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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嫔闭着眼睛靠在美人榻上,没有看到春蓉已经回来了,但是秋菊余光一扫却是注意到了在殿门口徘徊的春蓉,等到春蓉转身离开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心中暗道,好姐姐,还算是你有些眼力,知道什么时候不该出现在这儿,你我同为主子身边一等一的大丫鬟,可是主子偏偏最听你的,你当了这么多年主子的心腹,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我了。
她方才虽然走开了,但是却一直打探着前面的动机,一听说春蓉去送贺长安了,赶紧瞅准了机会端着刚做好放在一边的梅花饼,凑到倪嫔身边来伺候。
“奴婢这样给主子捶捶腿,主子可觉得舒坦些了?”秋菊的笑容比起春蓉就多了几分刻意讨好,可是倪嫔现在身在局中,又哪能感觉的出来?
倪嫔闭着眼睛微微叹了一口气:“本宫这就不舒坦原本就不是因为腿疼,哪能你捶捶腿便好了呢?实在是这儿不舒坦啊。”
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秋菊凑上去轻声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可是和秦王妃谈的不甚开心?”
心中冷笑一声,她早就料到秦王妃不会这么痛快的答应了,杜若找到她的时候都说了,贺长安也算是她在入宫之前就有过接触的,巩昌伯府看着表面一片平静,其实那姨娘生的庶女能被记在嫡母名下,都是她们家那个不安分的老太太从中作梗呢!要不然贺夫人已经有了几个记名嫡子,还有自己生的嫡女,要一个记名的庶女做什么?
所以说,秦王妃要是喜欢那个庶妹,才是真真的活见鬼了!
不过杜若也说了:“你可不要觉得,秦王妃没那么容易答应,就轻易放弃了,这天底下都讲究一个道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若是真的用心琢磨,自然是有办法的……”
现在想想,怪不得人家杜若能从宫婢变成禹王庶妃,还能生下个儿子送到皇帝身边亲自教养呢,现在事情可都是按照她说的话在发展呢!
倪嫔缓缓地叹了一口气,捡起矮榻上面放着的一个绣棚自顾自地绣起花来,半晌才开口道:“倒是我想做了,我不过是一个没权没势的平民罢了,又有谁能够真正去帮我争取什么呢?倒是可怜了我的老四,就因为我的身份,他就是想求娶一个伯爵府的庶女,人家也是心的不情愿的。秋菊,难为你了,尽心尽力的在我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等到老四成了亲我就把你放出去,在老四的府上作一个掌事姑姑吧,也好过在这深宫里面,一待就是白头。”
“看主子您这话说的,当初奴婢和春蓉这条命就是您救回来的,秋菊早就想过了,这辈子就待在主子身边哪也不去。主子您一贯是个沉着冷静的,就是当初吉贵人那档子事儿儿,您都没有因为心急而乱了阵脚,不过这一次奴婢倒是觉得,您太心急了。您这一次不过是试探了一下秦王妃,秦王妃也只是说了贺家四姑娘身体不是很好,并没有说就不愿意答应娘娘,娘娘怎么就这样就气馁了呢?”秋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这是杜若教给她的话,她说出来的时候有些胆儿颤,不知道主子听了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果然,倪嫔脸色微微沉了下来:“本宫这一次试探就已经是如此低的姿态了,难道还要本宫愈发的低三下四的去求她么?只怕我能丢得起这个人,可是老四以后在兄弟们之间又该如何立足啊!”
秋菊挑了挑眉:“那主子今日去拜见皇后娘娘,可有同皇后娘娘说过这件事情?奴婢倒是觉的,娘娘现在只管在宫中吃好的喝好的,不管您身上的宠爱如何,四爷总归是陛下的亲生儿子,四爷的亲事,自然有陛下和皇后娘娘作主呢,就算您操碎了心,若是到了皇后娘娘那里,给您驳回了,岂不是白瞎了您的慈母心思?”
听到秋菊说了这话,倪嫔就越发的生气了:“皇后娘娘日理万机,哪有心思放在我们老四身上?我去问,她只会说老四还小,这些事情自然会有皇上和她一起商议!”
话到最后索性气得摔了绣棚子,挥了挥手让秋菊不必在这里伺候,只道要一个人静一静。
秋菊应了声是,就转身下去了,抬起头来,却看到她的嘴角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她想起了杜若之前和她说的那些话,心里面就越发的得意志满,接着又掂了掂怀中的荷包,里面足足有五两的金锭,可是比她在宫中这么多年的月俸还多。倪嫔无宠,手面也不阔绰,哪里能有杜若这么大手大脚呢?就算她不能像杜若似的当上皇子庶妃,可是这些钱也够她将来出宫过好日子了。
实话说,杜若刚开始找到她的时候她还真有点不敢去做这事儿,可是杜若话说得极满,还真让她觉得这事儿是极有成算的:“我是禹王庶妃,身份上,和你们主子娘娘,自然是没法比的,可是我们王爷,虽然平时看起来冷了点,但是心却是火热,有一次王爷到我这里来,还念叨了不知道四皇子将来,会娶谁为妻呢。四皇子的几位兄长,那正妃娶的,都是世家大族的女儿,哪一家没有国公的渊源在?四皇子若是娶的妻子门第低了,只怕是越发的让朝野上下看清他呢!”
杜若晓之以理,动之以财,秋菊不跟着她走,就也怪了。春蓉还一直以为自己的好姐妹不过是看着锦瑟宫有这样一个例子,眼热羡慕,想要也走这条路罢了,却实在没有想到这一次的事情根本就是杜若在秋菊身后授意。所以这会儿她正在四皇子面前替极力开脱呢。
“殿下,奴婢这次也是冒险前来给您通风报信。秋菊现在是被富贵蒙了眼睛和心,才极力游说娘娘给您求娶贺家四姑娘。可是她实在并不知道您心中已经有了黄家姑娘,娘娘心中也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想来若是娘娘知道了也不会强迫您去贺四姑娘的。所以奴婢斗胆请求殿下不要迁怒于秋菊。”
陆地的薄唇紧抿着,自从上一次自己的亲娘差点身陷囹圄的事情,他就开始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四皇子了,如今看起来,竟然也有几分干练的模样,果然,这天家血脉就是不同于常人的。
“哦?是么。那既然你知道母妃若是知道了本宫心里面已经存着黄家姑娘,就不会强迫于本宫,那你为什么不去直接和母妃告密,反倒是把秋菊的谋算告到本宫这里来呢?”陆地也不看春蓉,只是低头看着足尖在雪地上画出的痕迹。
春蓉一时之间也语塞了:“这……”
陆地看了看那个手足无措的女子:“你先回去吧,若是母妃那里长时间看不到你,只怕是要心生怀疑,你这个人跟着我母妃有多少年,我便认识了你多少年,谨慎,却善良,只是你心里也清楚,这事情并不是让我母妃知道我心中有别人,就那么容易罢休的,对吧?”
看四皇子说得如此直接,春蓉的神色黯淡了一下,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一阵强劲的冷风吹过,枝头的梅花被零零散散的吹落了不少下来,春蓉冷的打了一个哆嗦,抬起头来,却看到四皇子眉眼含笑的看着她:“还不回去?你冒着风险来给本宫报信儿,这份情,本宫记着。只是本宫现在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法子,只能徐徐图之。母妃那边,若是她还要请二嫂或是什么其他旁的人说话,你就过来告诉我。”
第一九八章 告御状()
第一九八章告御状
晏清宫中,陆城带着贺长安跪在皇帝面前,身后还跪着抱着陆田心的小魏嬷嬷,一年不见,皇帝脸上的老态可是多了不少,看的贺长安是触目心惊。
一转眼,距离她上一世跪在这儿,竟然已经有四年多的时光过去了,这四年里面,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她也已经从当初那个做了逆天事情的奴婢,变成了这个上位者的儿媳妇,心里面苦笑一声,这真真是造化弄人了。
“儿臣陆城带着王妃贺氏,女儿荣泰郡主参见父皇,愿父皇龙体康泰,洪福万年。”陆城说这话的时候喉咙里面有一些哽咽,不只是贺长安,他日日都能和父皇在与前见面,也能觉得当年可以一只手臂把他高高托起的父皇,如今真的是老了。
皇帝轻轻咳嗽了两声,把手圈在嘴巴上,身后跟着的吴松不停的在他的背上顺着,似乎这样可以让皇帝更加舒服一点儿,皇帝微微闭上了双目,叹了一口气:“好啊,朕四个儿子,有三个已经有了家室,你哥哥你弟弟都比你早有了孩子,朕只是一直不放心你,如今你也终于有了荣泰啊……来,让朕抱抱荣泰。”
贺长安有些惊惶:“父皇,荣泰还小,只怕会哭闹,冲撞了父皇,还是让奶娘抱着她给父皇看吧。”
垂在身体一侧的手却被陆城拉住了,被陆城手心的温度温暖着,他似乎在告诉她,没事的,父皇想要抱抱荣泰,是荣泰的运气。
果然就看到皇帝的目光似乎是看向了远方:“那还是隆庆五年的时候,皇后刚刚生下万宜,朕高兴地冲到凤栖宫去,从万宜的乳母手中抢过了了万宜自己抱着,那个时候的万宜好小啊,只有那么一点点大。一晃十四年过去了,万宜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奶娃娃了。如今看到奶妈手中抱着的荣泰,倒是让朕想起了当年的时候。”
陆城喉头一梗,隆庆五年的时候他六岁,早都记事了,他尤其不能忘得是那一年,陆可意尚不满月,温柔慈爱的母后就永远的离开了他们兄妹。
皇帝在吴松的搀扶下从鎏金宝座上走了下来,从小魏嬷嬷手中接过陆田心,只看了一眼,就咧嘴笑了:“像,真像……”
只是这声音很轻,陆城没有听清楚:“父皇,您说什么?”
“之前早就有人跟朕说过,外甥肖舅,孙女肖祖母,朕当时还不信,现在看起来真的是这样的。老二,你看,荣泰的眉眼,是不是像极了你母后?”
其实这么大点的孩子哪里看的出来像谁?不过没有谁会忤逆皇帝的话,吴松更是极力在一旁附和道:“陛下这么一说奴才还真是觉得,荣泰郡主生得真的和和睿皇后很是相似,孙女肖祖母这话可是说的一点都没错的。”
这话说得皇帝很是舒服,口中念叨着赏,因为思姐儿,秦/王/府就得到了两大箱子赏赐,贺长安偷着在心里算了一下,既然父皇这么喜欢思姐儿,以后还是得多带思姐儿到宫中来几次,父皇都喜欢她了,各宫嫔妃素来都是会看颜色的,难道还不得跟着风的巴结咱们荣泰郡主。
陆城看到贺长安笑得傻傻的样子,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财迷。”
这个时候皇帝怀中的荣泰咯咯的笑了起来,皇帝大为惊奇:“荣泰不过是才满月吧,竟然就会这样笑了,老二,当初你刚出生的时候可是一直板着脸,都好几个月了才会笑呢,看来这孩子在这方面是像你的王妃了吧。”
其实这本来就不是一个问句,所以陆城和贺长安谁也没有回答,不过因为荣泰的咯咯一笑,整个殿中的气氛都变得暖洋洋的,很快,谁都知道了秦王家的小郡主刚满月就笑得特别漂亮,又有人因为皇帝那句话去追根溯源,说秦王妃虽然生的不是倾国倾城,可是就是笑起来特别好看,所以也生了个会笑的女儿,怪不得家室不显,容貌不是最好的,却让秦王心甘情愿的“惧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