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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长宁对嘉妃的发难,也不是突然而来的。
在她察觉到嘉妃有可能是幕后那只手的时候,态度就已经不经意的发生了转变。她在定省上时常苛责嘉妃,也因一些小事来影射嘉妃。不是她沉不住气,而是符长宁每一想到嘉妃能够对仁端靖皇太后设下那般天罗地网的等着她死,符长宁只觉得心中憋闷的像是被一只手重重的揉捏一般,喘不过气来。
她忍不住。
嘉妃似是也有所察觉,近几日嘉妃倒是愈发沉默了。后宫诸妃看在眼里,也只做不知——其实她们也并不知道,符皇后到底是因何与嘉妃这般冲突。
暗卫回禀了符长宁,品贤殿似是最近很有动静。嘉妃好像察觉到了符长宁在调查她,最近愈发约束手脚,不肯去让妙君清云再接触崇明皓了。嘉妃也心惊胆战的发现,凤鸣宫的符皇后,好似发现了一些什么事情。
嘉妃不傻,她不仅不傻,还很聪明。当初妙君与崇明皓的私情没有被嘉妃发现,是因为嘉妃全然信任着妙君。在她心里,妙君与清云是这个世上最不可能背叛她的人,比她的家族,还要亲密的存在。
纵是嘉妃曾经隐隐察觉出妙君对崇明皓心思不凡,但嘉妃却并没有当做一回事。而这种大度宽容的态度,也愈发叫妙君看在眼里,觉得心中酸胀意外,也觉得替崇明皓不值——看,你一心喜欢的嘉妃这般冷漠,哪怕是知道了我喜欢你呢,也都不屑一顾的不想搭理。
——妙君一直对嘉妃的态度都看在眼里。嘉妃喜欢崇明皓不假,但是却不至于喜欢到难舍难分的地步,这一点从嘉妃当初毅然进宫就能够看得出来了。而且进宫以后,嘉妃与崇明皓还保持着联系,完全是因为崇明皓热切不已,以及妙君的一厢情愿。其实嘉妃心里头很明白,她与崇明皓的这段感情注定是无疾而终的,而若真是非要说个什么结局,那大概不会是什么好结果吧。所以嘉妃一直对自己非常克制,她不肯泄露半分的情感。
但是妙君却觉得,这样的嘉妃简直冷酷的可怕。而苦恋嘉妃求而不得的崇明皓,也就愈发显得让人怜惜了。
于是就在这样的原因促使下,妙君与嘉妃愈发离心,崇明皓就像是毒药,将妙君沾染上瘾,才致使后来妙君每每跑出去借以嘉妃名义,“私会”崇明皓。
嘉妃在察觉出她被符长宁发现的原因是出在了妙君身上的时候,简直是怒不可遏。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对不起妙君,才让妙君这般对她。
第三百八十六章,占据优势()
嘉妃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苛责了妙君,会致使妙君这般对她。然而等嘉妃声色俱厉的责问妙君的时候,本以为妙君会哭得可怜的求饶,却没想到,妙君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问了她一句,“你不喜欢他,却也不许别人喜欢的吗?”
这一句话,给嘉妃问的怔住了。
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妙君的问题。
看着妙君怔怔笑出来的样子,嘉妃只觉得心乱如麻。
在符长宁的咄咄紧逼之下,嘉妃又知道了妙君被人抓住了小辫子,她愈发行事低调沉默。嘉妃很明白,符长宁若想要办到一件事情,就绝非会是以无疾而终做结果的人。
但是真正让嘉妃没有想到的是,符长宁最后爆发的,竟会是那样一个原因。
后宫里波涛汹涌,朝堂上也愈发不安分了起来。
这几日沈从景将郦氏削成了白板,又转而将尖锐的刺对准了别人。几个世家终于渐渐明白,他们年轻的帝王,好像这一次并不准备轻易放过他们了。于是以琅琊王氏、成沽李氏带头的几个世家,逐渐与皇帝开展了拉锯战。
这样的拉锯战是非常辛苦人的,大家都不是什么平平常常的百姓,这几个月来那些军事要塞,江左建安等地方的官员流动量极大,两方对垒,中间是必要有人遭受牵连的。而在这次硝烟之中,显然是年轻气盛的皇帝更加能够占据优势。
当然了,盘根错节的世家也并不会让皇帝好过就是了。
建蒙国一进入了炎热的六月,就感觉像是要下火了一般燥热不堪。在这样的天气之下,人的火气也显得分外的高涨了。
朝堂上近日来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李家李成俊被沈从景以“贪官污吏”的缘由赐了死。
这一案件在朝廷上可引起了轩然大波,许多世家认为,这就是沈从景正式开战的一个讯号。倒是沈从景,依旧是不咸不淡的没什么反应。现在朝廷里头世家子打着许多难听的旗号,叫人听了都觉得替沈从景不好过。
沈从景只是一味淡然。
在这样的淡然之下,却孕育着一场风波。
七月末就是仁端靖皇太后的忌辰了,在准备忌辰的前戏,后宫里头似乎有谣言传出来,说当初仁端靖皇太后的死非比寻常——在时隔许多年以后的今天,翻出了这件事情。
谣言如同风云一般尘嚣日上,渐渐地剑指品贤殿,又有传言说是品贤殿宫女与一个銮仪卫牵扯不清。总之纷乱得很。
而真正处在漩涡中心的嘉妃,此时此刻也确实是明明确确的与符长宁爆发了。
原因无他,符长宁的人逮着了来东门守着的崇明皓,并从崇明皓袖中,翻出了一个宫缎所制的荷包。
宫缎之所以冠以一个“宫”,那就是有皇宫制作的独立印记的。这般宫缎供给的人群对象,只可能是后宫里头的女眷、皇帝,以及皇帝赏赐下的大臣之家。而很显然,崇明皓一个郎中之子,不具备此等殊荣的。
但是符长宁却并不是因为这件事与嘉妃爆发的。
她在仁端靖皇太后忌辰的前几日,曾叫人去洒扫凤藻宫,带着人去拜了凤藻宫的佛堂。在那里,当真后宫诸妃的面儿,淡淡的刺了那么一句,“有些人,不管别人对她多好,她却不感恩不领情,那真叫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纵使是嫡亲的子侄,也有对自己亲姑母下手的时候。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这句话掉一个个儿也该是成立的。但是到了这会儿,我却是不信了的。”
符长宁说得这番话已经非常露骨了,又是在太后的凤藻宫里头说的,后宫诸妃听到了无一不是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有一些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
她们偷偷的打量着符长宁,也偷偷的打量着嘉妃。和端妃几个瞧着就这么僵持着的话,这也不是事儿啊,于是就想笑着缓解一下尴尬,却被符长宁轻飘飘一眼,看得再也不敢出声了。
嘉妃站在那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难看的厉害。
再后来,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当初仁端靖皇太后的死不同寻常,可能是品贤殿作祟。这种谣言愈演愈烈,最后竟有人敢当着嘉妃的面儿,就与人冷嘲热讽的说起这些事情。
最后还竟是嘉妃宫里头的张美人张匀芝,与嘉妃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冲突。
之所以说是“不大不小”,却是因为起冲突的一方是个小小美人,本事不足挂怀的,但这事儿说不好就说不好在这个张美人十分能闹腾,竟将个事情闹腾到了符长宁那里去。符长宁近日里正心烦,谁又敢去招惹她?——嘿,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一个美人就敢呢。
若说起这张美人,大概许多人都已经淡忘了这人。这人平日里不温不火的,自然也就不大引人注目。但要说起这个人,当初还因着背地里非议主位嘉妃、因被分配到嘉妃这里而不满,被嘉妃听去过,因此被嘉妃记恨上,在人前给过几次没脸。
而这个张美人本身,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当初人都说她的眉眼生的有几分像宜嫔,但是就是这么盛传吧,宜嫔最得宠的那一阵儿,也不见张美人也因此得道升天了几分。倒是白白长了一张好看的面容,白瞎了的,没用。单但凡搁在一个心思活泛一点儿的人身上,你不说与宜嫔交好到同穿一条裤子,但是到底也敢是借着这个机会去接近宜嫔,从而接近皇帝,叫皇帝对你生出一些兴趣来才是。但是这个张美人,不仅因为样貌而得罪了宜嫔,还因为嘴贱连个主位嘉妃也给得罪了,这可真是够“有能耐”的。
故而也就因此能看出来,这张美人确实不是个什么很有手腕的人物。
然而这会儿,又是这个张美人生的事儿了。她在宫里头与自己丫头说话,偏不知道避讳着点子人,就那么大喇喇的站在廊檐子底下,捏着一柄小团扇,在那里阴阳怪调的说嘉妃,“我就瞧她不是什么善茬儿。前些儿皇后娘娘可是当着六宫的面儿那般说的,还能有假不曾?哼,说不准仁端靖皇太后的死,确实与她有关呢”
第三百八十七章,拉架()
“我就瞧她不是什么善茬儿。前些儿皇后娘娘可是当着六宫的面儿那般说的,还能有假不曾?哼,说不准仁端靖皇太后的死,确实与她有关呢”
这话,也不知是寸劲儿还是命中注定的,就这么被嘉妃给听到了。嘉妃当时挽着丫头的手站在人身子后头,瞧着张美人那歪脖子动脸那劲儿,真是脸色都给气的青白了。
嘉妃火气蹭蹭的一上来,也不由人分说,直接就叫清云,将与张美人议论的那个丫头一巴掌扇到了一边儿,然后又踹了一脚,给人踹倒在地,拖了下去。这一番变故给张美人都看傻了,在回过神了以后,也不知是吓傻了,还是真觉得嘉妃大势已去了,总之,张美人竟还敢梗着脖子笑问一句,“嘉妃娘娘可是觉得妾言之有误?”
——这一下,就彻底的捅了马蜂窝了。
在张匀芝肿着张猪头一样的脸,一瘸一拐的将人扶着哭着跪倒在凤鸣宫门前的时候,符长宁正在梳理着她长长的头发。闻说外头有人嚎丧一样在那里鬼哭狼嚎的诉怨,符长宁气的就将梳子一把摔在了镜子上,叫人,“去把嘉妃给我宣过来!”
嘉妃在那边儿也知道了张匀芝去了凤鸣宫哭号,于是心里头也很有一些准备。这会儿听闻凤鸣宫有诏,神色平淡的就叫人更了衣,备辇过去了。她在凤鸣宫门口儿就与张匀芝打了一个照面,看着张匀芝阴冷愤恨的神色,她只做没看见,风轻云淡的越过她走了进去。
给个张匀芝气得不行。
符长宁看着大殿底下跪着的两个人,一个是神色平静腰板笔直的嘉妃,一个是脸面高肿啼哭不已的张美人,也没什么表情,只问嘉妃,“你将人打的厉害了一些。”
嘉妃瞧着符长宁,“娘娘这架,拉的偏了吧?”似笑非笑的,“娘娘怎么不问缘由?”
“缘由?”符长宁眉头一挑,不咸不淡的,“难道不是你出手在先吗?”
嘉妃只是冷笑。
张匀芝伏地痛哭道,“还请皇后娘娘为妾做主!嘉妃在品贤殿素来嚣张跋扈,与人一语不合就要大打出手。妾今日犯了嘉妃忌讳,遭逢了这般罪受,还是妾的不是?”
嘉妃斜睨着张匀芝,“你对皇后说一说,你怎么在背后说我的?”
张匀芝脸色一僵,她看着符长宁,旋即又想起什么似的,挺直了腰板,与嘉妃针锋相对,“妾说了什么?妾不就是说,仁端靖皇太后的死于你”
“住嘴!”符长宁厉喝一声。
符长宁的出言,叫张匀芝吓了一跳,“妾”
——纵是想整治嘉妃,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