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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个妙美人也会来事儿。她身边的丫头也嘴甜,一口一个“姑姑”一口一个“姐姐”,将人哄的高高兴兴的。
第三百五十五章,“妙不可言”(二)()
这个妙美人也是会来事儿。她身边的丫头也嘴甜,一口一个“姑姑”一口一个“姐姐”,将人哄的高高兴兴的。所以在符皇后那边儿起来了以后,妱衣就不免提了一句,“方才竹书进来与奴婢说,妙美人在外头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
“妙美人?”符长宁挑眉问了一句。
“是呢。”妱衣将一只袖子套进了符长宁的手臂上,另一只有另一边儿的嬛衣给川上,这会儿,妱衣正蹲着身子系符长宁腰间的系带,闻言笑说,“天还没亮人就来了,说是要伺候娘娘用膳。竹书与她说,娘娘尚且没有起身。她便说无妨,这样在天光殿里头等了一个时辰了”
符长宁有些讶异。但是旋即,她便点了点头,对妱衣说道,“既然是要伺候我用膳,那就叫她再等上一等,待我盥漱完毕,再唤她进来。”
“是。”妱衣领了命,便蹲身而去了。
一旁的娉衣接替了妱衣的活计,问了一句,“娘娘不觉得妙美人轻狂吗?”
“轻狂?”符长宁今日似是心情不错,说话还带着三分笑意,“现在的年轻姑娘,哪个不轻狂的?独她姓什么来着?”
“容。”娉衣接了一句。
“唔。”符长宁点点头,“独她容氏轻狂的吗?先看看是怎么样个人物再说吧,之前只远远瞧过几次,倒还真没说过什么话儿。”
一旁的婵衣这会儿捧水而入,听见符长宁说的话,笑吟吟的浸湿了帕子,说道,“定然绝非简单之人了”
这话说得可不像是表面儿上那般无用——现在这殿里头的几个人,可是都知道琼嫔之女死因真相的,妙美人容琇,在她们这里,也就变得另一番滋味起来了。
符长宁听了,微微笑了一笑,先用一盆水洗了洗手,点头说道,“的确不简单。”
这说着,便盥漱了起来。
符长宁故意不紧不慢的盥漱,又吩咐灶下,将今日的燕窝粥蒸煮的烂软一些再端上来,她便在留仙殿里头慢悠悠的翻看起了近日福延写的字。
不得不说,她叫福延自小儿练字的举措,是极为不错的。现在福延的字已经初具风骨,全然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写出来的字了。再看看泽绵,符长宁就忍不住微微皱眉,唤了磬书过来,“去叫人上前头吩咐一句,二皇子自今日开始,每日多练三百张字。”
“是。”磬书领命而去。
婵衣看着符长宁手中的纸,忍笑替泽绵说了一句,“娘娘是不是对二皇子殿下太苛刻了?教奴婢来瞧,二皇子殿下的字虽与太子殿下不同,但却也另有一番滋味,并不难看呢。”
婵衣作为符长宁的丫鬟之首,自然是识文断字样样一把好手儿的——就连符长宁宫里头的殿内丫头竹书和磬书的,都能张口就背出廿十二史札记里头的内容,就更别提四个衣了。婵衣可是能作诗赋词的那一种。
婵衣的眼光,虽不比名士大儒们,但是对于一般女子来讲,也是极为不错的了。她这会儿说得,自然是真心话,不带半分虚言的——盖都因婵衣是真的觉得,泽绵与福延的字,竟是不相上下的。只不过,相对比起福延的字风神秀彻,泽绵的字,却另有一番怎么说呢,不同寻常的料峭。
符长宁摇了摇头,将那页纸随手放在了案下。对婵衣说道,“并不说他写的不好,只是,我总觉得,对于泽绵这个年纪来说,这一手字,倒似是并不那么阳春白雪了”
符长宁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十分纠结。她怎么看她二儿子的这个字,都不像是一个温文如玉的君子所写。反倒是像是天生儿长了一把反骨,字的形态倒是文润温和的,只是字间隐隐竟还带了些写意与洒脱,只是符长宁觉得,这孩子长大以后,别像是当初的那种风流名士才好啊。
故而符长宁传话儿过去让他练字,也并不是真的觉得泽绵的字写的不好,她不过是想要磨砺一下泽绵隐约带着些棱角的性子罢了。
婵衣见状,也是含着笑并不多说了。她将符长宁身后的隐囊再垫的高了一些,让符长宁坐的更加舒服一些了。
不过多一会儿,灶上就传话儿来说,早膳已经备好了,问符长宁需不需要摆上,符长宁就扣下了手中书卷,点点头,“摆吧。”
于是起身,带着人去了前面。
她去了前面的时候,自然就有人听从吩咐,将妙美人从天光殿捞出来,给带到了留仙殿里。妙美人坐了这许久,腿都有些麻木了。她起身,先是碎步走了几步,待麻木稍有缓解,这才规规矩矩的跟着人,去了留仙殿。
她去留仙殿的时候正好儿,膳还没有摆完,符长宁也刚入座。妙美人笑盈盈的给符长宁见了礼,就规规矩矩的束手站到了符长宁一旁,开始给符长宁布膳。
这妙美人也是不简单。
皇后的饮食喜好本就不是什么私密之事,大家为了讨得中宫欢心,去打听皇后娘娘的爱好本也不是什么尤为出奇的事情。这会儿妙美人很有几分知道皇后的饮食爱好,便不特别了。
而且这个妙美人很会看颜色。她在照着符长宁的用餐顺序,先给符长宁步好了羹汤与菜食的时候,就垂眉瞧着符长宁的眼色朝着哪里看了过去。只需要一眼,妙美人就知道符长宁哪一样是想吃的,哪一样又是不大想吃的——若说这桌子上有符皇后不爱吃的菜,那是不可能的。灶上做了多少年凤鸣宫的饮食,还不知道皇后这些用膳喜好的吗?皇后不喜欢见的、不喜欢闻的,餐桌上是半分不会出现的就是了。所以妙美人也不担心自己会触怒皇后。
只是哪怕是这样呢,符长宁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妙美人的确极有颜色,比起自己身边儿惯常伺候自己用膳的四个衣来,竟也是不遑多让的——要知道,这个妙美人,今日可是初次伺候自己用膳呢。
符长宁这会儿,才不得不对这位“妙不可言”的美人刮目相看。
待膳用了一半儿,符长宁擦了擦嘴,方对妙美人点头笑道,“你也坐下一同用膳吧。”
这是赏赐了。
妙美人似是极惊喜一样,看着符长宁谢道,“多谢皇后娘娘赏。”——这个时候,是皇后给你的恩宠,你就顺势接下来就是了,没必要推拒来推拒去的。
第三百五十六章,“妙不可言”(三)()
听见符皇后说得那句“你也坐下一同用膳吧”,妙美人似是极惊喜一样,看着符长宁谢道,“多谢皇后娘娘赏。”——这个时候,是皇后给你的恩宠,你就顺势接下来就是了,没必要推拒来推拒去的,时人都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在餐桌上大放口水,是很没有礼教的一种表现。
见妙美人如此知情知趣儿,符长宁满意的点了点头。
妙美人哪怕是坐下了与皇后一同用膳了呢,也不说就是真正的放松了。她可得时刻紧绷着,不能叫皇后看出一丝一毫的毛病来才是——举凡是寒门出身的女子,在世家女面前,都带着一丝丝卑微的敌意。她们敬畏世家女,却又期待着自己想要将世家女比下去,又或者叫世家女们看一看,自己也并非无能粗鄙之辈。这种感情在妙美人这里,也有。
妙美人全身紧绷着用膳的时候,符长宁却看得似笑非笑的。在符长宁这么一个标准的世家女眼里,妙美人的段数就有些很不够看——箸拿的太靠上了;食匕用的时候,手腕的弧度很不优雅;喝汤的时候,拇指端着的地方太过靠近碗的边沿总之,林林总总的一些琐碎小事就是了。但是正是这些不经意之间的小事,才能够看得出一个人从小儿的身家和教养。
像是符长宁这种世家女,这些小事是从小就刻板的要求着的,可以说,已经是深入骨子里不会忘记的。一举一动已经下意识会这么做了,所以根本不用担心行差踏错的。只是因此而效仿世家的寒门女,就显得有些可怜和好笑了。
不过这也是时人所向,不单是妙美人一个就是了。
符长宁擦了擦嘴,放下了箸。
这个妙美人这番讨得了符长宁的欢心——或者说,是“不厌恶”,也是极欢喜和得意的。她将那匹举世难寻的“光华锦”献给了符长宁的女儿初雪,符长宁因着这个,倒是高看了妙美人一眼。符长宁将“光华锦”与以了初雪与穹然一人一件对襟衫子,因两位公主年龄尚小,倒是尚还足够了。
这番,妙美人也算是在凤鸣宫里头站稳了脚跟儿,只要符长宁步厌恶她,符长宁又是个为人极宽宏的人物,其他什么的事情,只要这个妙美人不做的很过分,符长宁自然是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个妙美人也识趣儿,经常来凤鸣宫伺候符长宁,又巧笑倩兮的与人说话儿,是个人都很难对这样的女子产生抵触之情的。于是符长宁自然是对妙美人很有几分好感的。
那会儿,符长宁正在留仙殿里头教两位公主识字,外头就传来了消息,说是妙美人竟将人责罚了。起初符长宁听闻了,只道是罚个低位抄写个宫规什么的,没想到嬛衣倒是面色有些不对劲,说了一句,“妙美人,是将同住一宫的安美人给杖责了”
符长宁闻说讶然,探着身子问了一句,“竟是安美人吗?还是杖责?”又是颇为好笑的问了一句,“那些执行的奴才,怎么敢就听她的话,将与她同等的安美人杖责了呢?”
穹然坐在符长宁的怀里,闻言抬起了头,用黑漉漉的大眼睛去看着符长宁。符长宁感受到穹然的视线,低下头看过去,心中一软,摸了摸符穹然毛茸茸的额发,再一看那边儿初雪已经瘪着小嘴儿在那里用毛笔开始涂涂画画了,脸上一黑,伸手就戳了初雪肉嘟嘟的小胳膊一下,“少陵!”
初雪一抬头,用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温温软软的瞧着符长宁。
那边儿嬛衣见了,忍着笑,回说道,“是呢,奇也怪哉了真是,也不知是谁给那帮奴才的胆子,竟敢这般欺辱安美人。”顿了顿,“想来是那妙美人近来风头正胜,那起子根红顶白的,一不敢违逆妙美人之意,二也是为了讨好妙美人罢了”说着,面上微露不屑。
那边儿符长宁一边儿听着,一边儿狠狠地捏了捏初雪的苹果脸,初雪大眼睛立时就氤氲了一泡眼泪,扑到了穹然一旁,抓着穹然的袖子怯生生的看着符长宁。
符长宁扶了扶额头。
符穹然很有“大姐姐”风范的拍了拍初雪的肉胳膊,然后转过头看着符长宁,也可怜巴巴的。符长宁看着这两人两双大眼睛一闪不闪的瞧着她,两张小脸儿一个儿赛一个儿的精致秀美、甜蜜可爱,一时之间也是无奈。这会儿嬛衣说完了那话,符长宁也似是不很在意似的,一手揽过一个,漫不经心的对嬛衣说道,“哦,那到底,可出了人命不曾?”
嬛衣微微有些讶异的回答道,“倒是不曾呢。”
符长宁点了点头,皱着眉将初雪笑眯眯摸着穹然发顶的手给打了下来,一壁不大在意的说道,“想来也是呢。那帮奴才可比谁都有眼色,既然敢帮着妙美人收拾安美人,又如何会敢下狠手将安美人打个好歹儿呢唔,既是这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