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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语声重叠了,蕙安妃一时竟没听清符长宁方才说了一句什么,其他人听的真亮儿的,俱都是满面震惊的抬了头,飞快的扫了一眼符长宁如同极寒冰雪的那张脸,又飞快的将目光落下,再不敢吭声了。
一旁的婆子反应也快,还没待蕙安妃接着说些什么的时候,直接就出来了一前一后两个婆子,一个束着蕙安妃两道手臂,一个上去“啪啪”两响,左右各扇了人一个耳光,那声音好似打在殿下所有人的脸上,一时之间,竟是针落可闻。
蕙安妃被打傻了。
她是骠骑将军的女儿,其实身上是有那么两下拳脚功夫的,但是之前没有入宫的时候倒也还好,整日骑马弯弓的,倒也显得弓马娴熟。只是这会儿,她入宫多少年了,一招一式早已经生疏的很了,加上她本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的,这会儿被人架着连扇了两个巴掌,竟也才将将儿的反应过来,“你——”
符长宁冷笑一声,“真个不知好歹的,在本宫面前,跟谁‘你’‘我’的?打你两下儿白打了?究竟知不知道规矩!?嗯?我看往日,竟是我太惯着你们了!”这话说完,冷冷一笑,一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问道,“我看还有哪个话多的,来,比比是嬷嬷的手掌厚,还是你们的脸皮厚,出来!”
话说到这份儿上,大家就都知道了,皇后现在发的这股子邪火儿,绝是并非一般的。
于是愈发没有人敢说话了。
蕙安妃那样素来不讲人放在眼里的跋扈性子,这会儿一手捂着脸颊,竟被符长宁这罕有的冷芒四射的样子,震的半句话不敢说了。
符长宁冷冷笑道,“既没人要说话,那本宫一会儿说什么,你们听着也就是了。叫你们的,出来一步领赏,不叫的,乖乖站在那儿,别叫我眼烦。”说着,眼睛一眯,问道,“昨儿,端妃的宴上,请了几个人,都有谁,站出来,给我瞧瞧。”
说完,底下站着的,身子一抖,带了些迟疑,就畏畏缩缩的向前迈了一步。不过会儿,就站出了七八个人。
分别是端妃平旸殿的琪贵人沐文津、全婕妤许寒香,蕙安妃甘泉殿的舒贵人邓庭芳、冯婕妤冯静月、嘉妃品贤殿里头的珍贵人林琴鸣、钟婕妤钟文彤、明嫔长信殿的江婕妤江心雨,和帔香殿的菀嫔邹焘妗。
符长宁眼梢儿都没去看她们,直接说了一句,“下去各领二十个板子,领完了,再来见我。”
此言一出,下头都哗然了——谁也没想到,符长宁竟是不问青红皂白、不问事情始末的,全都给罚了!因里头有个明嫔宫里头的,因明嫔这会儿皱了皱眉,问了一句,“娘娘也不问问由头?”
符长宁睨了她一眼,冷笑道,“你也想要跟着罚吗?”
明嫔紧着眉,到底还是不说话了。
符长宁接着问道,“你也别急,这就轮的上你了”她冷冷笑道,“这里头,除了琪贵人和全婕妤是端妃宫里头的,剩下的,是哪宫的,主位也都出来,认一认罢。”
这下子,底下的人眼神就更乱了——俱都是相互瞅呢!皇后这是要,全罚了?
当下,也都有人站出来。明嫔被说了,这会儿索性大大方方的往前踏了一步,站了出来,嘉妃神色也坦荡,淡淡的也站了出来。菀嫔因是自己就去了,这会儿也没说什么,叹了一口气,跟着嘉妃和明嫔也站了出来。这下子,就剩下蕙安妃还傻傻的站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符长宁冷声问道,“你们几人,管教下属不力,本宫问你们的赏,你们可心甘情愿的受了?”
明嫔蹙眉不说话,反倒是嘉妃,说了一句,“妾斗胆问娘娘一句,妾哪儿做错了,又是如何管教不力了,要劳动娘娘惩处?”
符长宁冷冷一笑,淡淡说道,“端妃小产,非是能无缘无故的。这事儿不论起因于谁,定于昨日几人之间脱不了干系。都是玲珑剔透的人儿,本宫不信,统共就那么不到十个人的一个宴,一人有动作、神色有异了,其他人能瞎子似的半点儿看不出来。这会儿我罚了你们,就是罚这一个‘知情不报’的罪过。端妃是条人命不假,但她那肚子,却比她还得尊贵上一个身份。你们这是,协同谋害皇嗣,如何——不知罪呢?”
这话说得,相当的严重了。明嫔当时脸上就带了冷笑,扬声问道,“那么敢问皇后娘娘,娘娘这么信誓旦旦的说了,可能拿得出一丝半毫的证据?”
“证据?”哪想符长宁根本不吃这套。她满眼的都是讥讽,目光挨个儿从底下站着的一堆人瞧过去,语气十分的轻蔑,“本宫罚你,需要什么证据?端妃的肚子没了,你们一日没人承认,就一日都是治你们罪的证据!听了本宫这赏,一个个儿领赏去了就是。”
第二百一十八章,小产起风波(四)()
符长宁那是满眼的不屑和讥讽,“本宫罚你,还需要什么证据?端妃的肚子没了,你们一日没人承认,就一日都是治你们罪的证据!听了本宫这赏,一个个儿领赏去了就是。不听的,宫里也不养你们这些不听话的,暴室有的是主意磋磨你们——你们去吗?”
这话说出来,其实符长宁是根本不可能给几个家庭背景颇有地位的人送去暴室的——就哪怕是一般妃嫔,除非是罪大恶极的,不然也是没有人会给送去暴室这么残忍的。但是符长宁这会儿说出这话,表明的意思就已经是很坚决了——要么,听话乖乖去受罚。要么,我是皇后,我想治你,简直太容易了。
见底下人听了她这话,也没什么个声响,符长宁淡笑一声,说道,“既不是什么烈性人,就都别这会儿死撑着了。去慎思殿跪一晚上,醒醒神儿,明儿一早,再过来凤鸣宫里头听吩咐——你们哪个有意见?这罚,你们并不冤枉吧?”
符长宁说完这话,明嫔说不出什么了。嘉妃也不说话,菀嫔更是从头至尾没有出声,这会儿,三个主位也都不去眉眼交流了,干干脆脆的跪下了,“妾领赏!”
见三个主位和那几个尚还没反应过来——就算是反应过来也已成定局的与宴妃嫔,都乖乖的受了这不分由头不分青红皂白的罚,其他人,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
这不可思议当中,还掺杂这不少的沉重和负担。
看来,端妃小产这事儿,不是那么轻轻松松就能过去的了。
这会儿,先时几个参加端妃宴会的妃嫔们,已经被人带了下去,打板子的地方也不远,就设在了端妃的平旸殿里头。因都是妃嫔,皇后也没有意思要将人往死里头打,故而婆子仆妇们也很有眼色,关上了殿门儿,一溜儿摆了几个长凳,就开打了。
挨打的妃嫔们,无一不是在家中娇滴滴养尊处优的娇小姐,哪怕是一下下儿给人打的皮开肉绽的,也是强忍着不去喊疼的——丢份儿,她们丢不起这人。尤其是,这么多人一起,更是没人肯鬼哭狼嚎的了,那是乡野村妇干的事儿,不是娇小姐干的事儿。
故此,大殿中倒是只回荡着闷棍敲击皮肉的声音,听着都让人牙根儿松动。只没人叫嚷,偶有几声娇滴滴的闷吭,也是实在憋不住了。几人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滴,一个个儿的小脸儿都是白惨惨的,眼里含着泪,十分凄苦的样子。
清远侯夫人到的时候,就见着了这么一副场景。
她经过那挨罚的大殿之时,惊疑不定的看进去了一眼,又因没什么心情去细细的瞧,匆匆的过去了。这会儿进了平旸殿主殿,见到符长宁一言不发的坐在主位上面,底下是正要告退的几个妃嫔——俱都是没领到罚的,也让符长宁“赏”回去,找女贞楼姑姑要了宫规和女戒,一人抄了一百遍算完。
见到清远侯夫人来了,妃嫔们都是静静的退下,也没人多眼去瞧、去说话,反倒是符长宁见了清远侯夫人,面色不好的点了点头,开口说了一句,“夫人来了”——只见面前的清远侯夫人,看得出保养的极好的一张脸,眉目秀丽,这会儿却泛着些不安的白光,就连秀气的眉毛也都紧蹙成一个结儿,与端妃十分相似的薄唇紧紧地抿着,因为抿的紧了,故而显不出什么血色来。她的鬓发看似还是一丝不苟的,但是旁边的珍珠簪却配了一段翠玉簪杆的步摇,这么不论不类的配法儿,按说是清远侯夫人这种世家夫人不该犯的错误,这会儿,足可见她出来的时候该有多心急如焚。
见了符长宁,径直就做了大礼,“还请皇后娘娘允许臣妇在宫中陪伴端妃娘娘几日,待娘娘大安以后,臣妇再行离宫。”
符长宁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这会儿只是淡淡的说道,“太医在里面正在给端妃看诊,夫人也不需担心,若夫人实在放心不下,可以进去瞧瞧。”
符长宁说这话的时候,是方才在她出来之时已经让人将里头收拾过了。不然就像方才符长宁看的那种凶案现场的模样,给清远侯夫人看见了,不得直接让人在平旸殿里头厥过去了?这又不是让人来找抽的。
清远侯夫人听了,便点了点头,福身说道,“谢娘娘宽宏。”说罢,就被人引进了内室。
收拾好的内室早已不像方才那样一片腥风血雨、行动之间都是浓郁的血腥气息的样子了,最起码端妃身上被血浸透的被子已经让人换过了,这会儿太医给开了方子,用药止了血,端妃身上已经不再流血流的吓人了。只要一没了血迹,整个人看起来面色虽是灰白可怖的,但却也没让人生出绝望的心思。
就是这样儿,清远侯夫人看了,都忍不住捂住了嘴巴,那眼泪“唰”的就下来了。
“我可怜的儿啊”清远侯夫人这会儿见了端妃躺在床上出气儿多进气儿少的样子,只觉得什么都不想顾念了,也不管这是哪里了,也不管端妃现在的身份是“君”、她是“臣”了,扑到了端妃床榻旁边,就紧攥着端妃的手,哭了起来。
一旁跟在端妃身边儿的陪嫁丫头小满见了,又忍不住伤心的落了泪,“夫人”
跟着一起哭了一通儿。
太医擦擦汗,见这样,也不敢再说什么话刺激这位清远侯夫人了,只小心的提醒了一句,“端妃娘娘这会儿身子很虚,夫人见过了,不妨移步外室等会儿,待过了这会儿,人好些了,夫人您再进来看人也不迟。”
清远侯夫人握着宝贝女儿的手哭了一通儿,这会儿经过太医的提醒,也知道自己这是碍人的事儿了,连忙擦了擦眼泪收声——她素是非常有规矩,不肯轻易在人前示弱的,只是方才见了端妃的样子,心里头实在是心疼又害怕,这才一时工夫没有忍住,当着外人的面儿哭了出来。这会儿哭也哭过了,太医这么一说,清远侯夫人自然是不好意思再呆在这里了,于是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又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床榻上尚还昏迷着的端妃,这才哽咽的对太医说了一句,“端妃娘娘就交给您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小产起风波(五)()
清远侯夫人哭哭啼啼的对太医吩咐了,在得到了太医一再保证,表示他们一定会尽全力救治端妃娘娘之后,清远侯夫人便擦了擦眼泪,起身出去了。
清远侯夫人擦着眼泪出来的时候,正好儿看到符长宁坐在外面,不声不响的,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清远侯夫人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