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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做错什么,不必恼悔。”
沈从景虽这么说,但是却丝毫没有让符长宁好过。她觉得,今天就算是她和沈从景都折在荣过来了,那也是她前时种下的“因”,这会儿才得到了这样的“果”,没什么好怨恨别人的。明明在现在的符长宁想来,她当初可以用更漂亮的方式让方七汕主动离开寨子,可当时的她却就是简单粗暴的给人家赶走了,半分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
这样站在高高的角度,冷酷无情的“帮助”与“施舍”,纵是符长宁自己想,都觉得不好受极了。
她吸吸鼻子,没说话。
沈从景摸摸符长宁的头,温声笑道,“好啦,现在自责还有什么用,还不赶快帮我想办法弄走这人?”
“呃?”符长宁抬头看他。
小鹿似的眼神忍不住让沈从景低下头,在她眼上轻轻亲了亲。符长宁烧红了脸,推开沈从景并不看他。
沈从景看符长宁再没心思懊恼了,这才笑吟吟继续说道,“既然要想方设法的将牛二赶出去,又不能寒了人心,我自然就是要给他这次机会的了。左右我们要来荣国,将他单独放在东宫那里,我又不放心,于是就给人随身带过来了。哪想到,他真就这么‘给我面子’,说动手,就动手了呢。”
原来竟还是误打误撞!
符长宁觉得,这个人有的时候运气真的是很好。比如他打劫遇到了她,再比如现在。符长宁原本以为,是沈从景不知道从何种途径知道了方七汕已投奔了荣国太子了呢,原来他还不知道。
第八十九章,到底谁才是内鬼(三)()
原来,沈从景那家伙,这是还不知道方七汕的事儿啊。符长宁还以为,依沈从景这样神神叨叨的行事风格来看,他早已洞悉方七汕的归处了呢。原来,只是猜测啊。
于是符长宁笑道,“是呢,那你也猜出来了吧,方七汕,已经为祁烈所用了”
“哦?”看符长宁说的笃定,并没有什么真实证据的沈从景好奇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方才我要和你说的正是此事——我之前出去的时候,在疾风苑前面,看到了方七汕。”
“看到了方七汕?他竟真的——”沈从景自己猜测是一回事,但听人亲口说出,曾经救过自己一命的本该忠心耿耿的部下,早已反水去了敌国东宫,这种心情真是难以言喻的复杂啊。
符长宁也很理解他的心情。她也在暗自反省自己,这么久以来,自己做事的时候是不是不顾虑身边之人的感受了?她自觉自己已经改了很多,这一世她也尽量多为身边人思考了。可是有的时候,自己并不是思及不到他们的喜怒哀乐,只是懒得顾及罢了。
说白了,还是身处高位之人娇养出来的毛病。而这个毛病让她上一世不得好死,她不想这一世也不能善终了。
“你现在准备怎么办?”符长宁问沈从景。
沈从景摇摇头,说道,“咱们明早先出宫,然后派人去跟着些牛二,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在我眼皮子底下和方七汕接上头儿的。”沈从景眼中冷意迸现。
符长宁点了点头,脸色也不是很好,“好,就按你说的办。”
第二日清晨,沈从景就去拜别祁烈了。祁烈也没多说什么,痛痛快快的就放他们两人离宫而去。
符长宁什么人?上辈子就在后宫的摸爬滚打之中练就了一副好面具,这时候见到牛二,还能镇定自若的说上两句话,就连沈从景见了,也啧啧称奇,暗自对符长宁竖大拇指,“真乃神人。”
符长宁心说,下辈子你托生成女子,跟那群可怕的后妃斗上那么几年几十年,你也这样。她又忍不住想了一下,若是沈从景变成女子,大概就该是宰辅丞相都纷纷劝解废除的妖妃祸水吧。
符长宁自己“哧哧”的笑。
沈从景的“虎符”丢了,这事儿可不能装作不知道,必须得要演上一场戏才是。于是待他们一出皇宫回到了住处,沈从景就召集刘大牛二他们进来,沉着脸说了一句,“我有东西失窃了”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是在东宫太子府丢的,我并不能确定是不是咱们自己人拿的。我也希望不是,但此事,我并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沈从景这么说。
林勇先粗声粗气的说,“老大,咱们兄弟都是同生共死过的人了,你怎么先怀疑咱们自己人呢?!”
沈从景微微一笑,说道,“并非是怀疑自己人,只是我谁都怀疑罢了。毕竟别人,也不知道我那东西放在那里。”
“丢的是什么?”符长宁坐在一旁,神色凝重的说。
“虎符。”沈从景叹了一口气。
“虎符”二字分量极重,乍一说出口,整个堂中都静默了一瞬,紧接着,就炸开了锅。
“虎符?可是那能调令虎贲营的虎符?”刘大带着些急切的问道。
“自然。”沈从景似笑非笑道。
“这、这可”
符长宁沉吟一瞬,说道,“先别声张了吧,毕竟这是咱们建蒙国之事。虽说目前尚还不知事何人所盗,不过近日来大家都要保持警惕,不得疏忽。”
沈从景也点点头,说道,“你们夫人说的极是。近日大家还是小心一些,这虎符早不丢晚不丢的,却偏偏在这荣国之境给弄丢了,这说和荣国无关,都是自欺欺人罢了。只我们在别人国家到底还是处于弱势,咱们且先回去建蒙,再作打算也不迟。”
这番话,沈从景说的是半试探,半真心的。他这几日已经暗暗嘱咐了刘大要严防死守的看着牛二,刘大是知道内情之人,方才也不过就是配合演戏罢了。沈从景相信刘大的实力,只是就是这样,刘大也没看出来牛二到底什么时候和方七汕接的头。
这只能说明,两人还没接洽上,假虎符还在牛二的身上。而他们若是越不走,牛二就越不着急将虎符给方七汕。这样时间拉的一长,就有些防不胜防了。而且沈从景猜测,方七汕原本是不着急的。因为他笃定沈从景丢了虎符不敢声张怕乱了军心,而虎符又是在荣国境内丢的,不找到虎符沈从景他们是不会回去的。
实际上,这想法还真让沈从景给猜对了,所以这几天刘大一直各种借口的和牛二呆在一起,没给牛二去接应方七汕的机会时,方七汕也只是劝牛二不需着急,沈从景不会着急离开的。
而现在,沈从景和符长宁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要逼迫这两人接头,要装做赶快回去的样子,这样一来,他们不免就会着急碰面,到时候抓住也就很容易了。
待散了会,沈从景故意给牛二机会,果然刘大回报,在跟踪牛二的时候发现牛二虽十分谨慎的并没有去和方七汕碰头,但是看到牛二拿着石粉,在菜场青墙根儿下写了一堆鬼画符似的东西,刘大看不懂。但是沈从景心中十分有数——牛二还能跟方七汕说些什么呢?无非就是说沈从景他们要提前回去,并没有按照套路出牌云云。
接下来,就是等着这两人接头碰面了。
他们把回程的日子定在第三日的下午。
这两日沈从景看似吩咐人在收拾东西准备回程,实则早已吩咐了刘大,准备亲信人马,时刻跟住了牛二,就等牛二一和方七汕接头,然后悄无声息的就捉住这俩人。
方七汕此人,沈从景委实是知道的,他一开始并不是现在这样的。方七汕最初没有受伤之前,是个十分豪爽大方的汉子,而并非是像现在这样,阴暗且诡计多端。实际上方七汕之前也颇具智计,只是他那时不屑阴谋,只有阳谋。而现在,却只剩下满腹诡计了。
说到底,还是因那次为了救他而武功尽废之后,人才会变成这样的吧。沈从景暗自叹息。
第九十章,异变突生起波澜(一)()
他这么想的,不论是牛二还是方七汕,毕竟是跟过他一场。若这两人不是一心求死,他就愿意给他们个园子,分一二仆从,倒也能过上无忧无虑的清净日子。
只怕是被利欲蒙蔽了双眼后的方七汕,是不肯的啊。
沈从景叹气。
前两天都没有动静,就在第三日的一早,也就是出发那日,牛二就找借口去了一趟街里。沈从景断定,他的动手时间绝对就是今日上午了,毕竟今日已是最后关头了。
果然,在辰正的时候,牛二就说要去一趟街上的“万芳阁”——那里是卖胭脂水粉的地方,牛二说是临行之前想要给家里的妹妹买点胭脂水粉回去。刘大早就得了沈从景的交代,也不为难,只对牛二交代说,“早去早回。”便放行了。
而牛二一出了大门,刘大就带着几个人,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得知了牛二已经有所举动了,沈从景又叫了几人,跟在了刘大后面,因是怕方七汕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待一切都布置分配好了以后,沈从景和符长宁坐在议事堂里,优哉游哉的喝上了茶水。
“你说这次可能成功?”符长宁问道。
沈从景笑道,“逮个把儿牛二这样的人,大抵还是能做到的吧。”
符长宁点点头,不再言语。
时间过得很快,但还是没有来人有信。按说待两人接头,给他们逮住也并不能用上多长时间的,只是迟迟没讯,这就不免让人心头带了一丝阴霾焦躁。
符长宁今儿起了大早,故此现在等的都有些困乏了。刚要说不若先让她回去小憩一下,就看到有人慌慌张张的疾步进来了。
符长宁赶忙躲到屏风后头。
那人对沈从景行了一礼,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砸在地面上,“回、回爷,不好了!”
沈从景本来是十分笃定不会出事的,但看这慌张而来的部曲那样子,心中就不免也有些打鼓了。“什么事这么慌张?”
“方、方才,刘爷奉了爷的命去、去盯牛二爷,结果刘爷看着牛二爷跟人接头之后,就要动手给人捉住,不想荣国太子却率人去了!”
“什么?祁烈竟去了?”沈从景一听这话,脑袋“嗡”一声头就大了,“现在人呢?!都去了哪里?”
“还、还在‘万芳阁’僵持着呢!”那部曲哭丧着脸,“牛二爷不认罪,荣国太子非说不认识刘爷,说他假冒爷您的部下,还要给人带走呢!刘爷打发小的回来,赶紧教您过去呢。”那部曲焦急说道。
沈从景眯了眯眼。这祁烈和牛二他们,倒是惯会做戏啊。
他点点头,顾不上换衣服,匆匆说道,“我这便跟你过去。”
屏风后面的符长宁也沉声道,“快去吧,这里交给我就是了”
沈从景点点头,脚步如风的大踏步随那部曲走了出去。
看着二人匆匆远去的背影,符长宁只觉得心中忐忑,仿似又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她昨晚没有休息好,这时候连带着担心和忧虑,头疼欲裂。
于是符长宁揉了揉额头,走出议事堂,见婵衣娉衣候在门口,于是说道,“咱们先去歇息片刻。”
“是。”两人应声。
符长宁说是休息,也没敢进内宅,怕别人有事找不到她。她只在议事堂旁边的东暖阁里让人铺了榻,把婵衣娉衣打发到门外面守着,若有人来找定要第一时间叫醒她。而她自己,便昏昏沉沉的在榻上歪了一会儿。
其实说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