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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皇后想着,那边儿皇帝刚给她添了那么一溜儿的堵,这会儿又去招惹别人不让人家过好年,看着吧,符长宁是那么轻易放过别人的人吗?李皇后无不幸灾乐祸的想,就是该让人家千尊玉贵的公主回家哭诉一番,让天岚国来给皇帝添堵才好呢!
可是就在李皇后把这事儿告诉符长宁之后,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符长宁除了在听到这件事的当下,怔了那么一瞬间,转眼就镇定下来了,“那也好呢,日后多个人,也多份儿心照顾他。”
瞧瞧,说的是多么的冠冕堂皇。
李皇后心中纳闷儿的想,慎敏小公主怎么没动怒呢?嗯,一定是在心中酝酿什么大yin谋呢吧。
李皇后非常相信符长宁的战斗力。但实际上,真的是皇后娘娘想太多了。
符长宁还真没打算做什么。
符长宁很清楚,上一世的沈从景失败于建蒙国的内乱。而这一世,由于她的重生,历史轨迹本就已经改变了。沈从景不再是上一世那个被临时逮过来做太子的毫无根基的野小子,他现在已经在还活着的父皇的帮助下,一步步的收拢朝臣。
但所谓临门一脚,还需要一步。
那是每个皇帝都必须进行的一步——娶权臣之女为妃。
符长宁心中也不好受,但那种不好受,不妨碍她冷静地告诉自己,哪怕是皇帝不将穆怜秋和聂隐香赐予沈从景,她在做他的太子妃之后,也是要帮助他纳了这些权臣之女的。沈从景很需要穆太师和骠骑大将军的势力的。
所以,这件事情不过是提前到来了一些,符长宁也并没有觉得分外的不好受。
她这么告诉自己。
谎话说了一百遍都会成真,更何况符长宁每日每夜这样告诉自己呢。到了最后,她甚至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当真半点都不在乎沈从景的啊?不然为什么,自己一点都不难过呢?
皇帝要将穆怜秋和聂隐香纳给沈从景的事儿,很快就传遍朝野了。尽管这事还没真正的尘埃落定,但是也足够人津津乐道一时的了。大家都觉得,日后太子东宫,真是不会寂寞了——天岚国公主为嫡妃,太子太师之女和骠骑大将军之女各为一二侧妃。将来很有可能还带上个老宰辅的孙女,这样的后宫阵容,可真是十分的可圈可点的呐。
而沈从景知道这事儿以后,反应却出乎人意料的大。
皇帝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可关键时候,就是不大省心啊。
现在儿子跟他说什么?暂时还不想纳妃?这是话吗!当皇帝的哪有不纳妃的呢?就哪怕是他,也是在跟大臣们扛了这么多年之后,默许他后宫仅有那么十来个嫔妃充数的。怎么自家儿子却想不纳妃了呢?
皇帝暴跳如雷。
沈从景也不太开心。于是他颠儿颠儿的去找了符长宁。他想求理解求安慰,自己真的不很喜欢那两位啊,尤其其中还有个脑子拎不清的傻货,这真是太难过了啊!
符长宁却非常镇定。她最近正沾了皇后的光,从屋棚里摘了些桂花出来——因皇后喜欢桂花,所以特特在皇宫里安置了屋棚,种植了四季皆开的桂花,以供皇后观赏和吃喝。
“聂隐香我倒是识得。不过”她一边拨弄着小竹篓里头的新鲜桂花,深吸一口气,就是一鼻子的馥郁香气。“穆怜秋?是不是那日‘醉仙楼’的姑娘?”
沈从景怒气冲冲的来,却被符长宁这淡定的样子浇了一头一脸的冷水。他抹了把脸,怔怔的说道,“是她。”
“哦”符长宁将颜色不好的花儿挑出来,见到一朵开的大,又随手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儿,齿颊之间尽是桂花馥郁浓浓的香气,“多好的一个姑娘,做你的侧妃,怎么还冤枉你了?”
“你!”这句话重新点燃了沈从景的怒火,“你怎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啊?”
他绕到符长宁前面,看着符长宁根本不抬眼,差点没把他的脸贴到符长宁眼皮子底下去,“他让我娶我就娶?你不是我的太子妃吗?怎么这事儿你就不管了?”
符长宁眼皮一掀,瞧着他就好笑道,“轮的上我管吗?”
“怎么轮不上你管!”
符长宁懒得理他,继续挑她的桂花去。
沈从景看着符长宁那副淡然无争的样子,真是越看越来气,越看火儿越大,憋到最后就是,伸手一爪子给符长宁的桂花篓砸在了地上。
完了,这一下子,捅了马蜂窝了。
符长宁“腾”的站起身就推了沈从景一下,沈从景没防备,给推了个踉跄。沈从景还没等发火儿,就听符长宁开炮道,“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你在我这里耍什么熊?你有这能耐奈怎么不去同陛下说?你想娶谁不娶谁,是我管的了的吗?咱们是普通人家吗?!——沈从景,你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你也不是当初的山贼土匪了,你现在什么身份你自己不知道啊?是不是不知道!?你要是不想当这个建蒙国太子,就去同你爹你父皇说个清楚!在这儿发什么牢骚?你当我不知道吗?最近你不就是因着受灾的事情不痛快吗?我不让你泄个火你是不是就一直憋着等我惹你呢啊?少拿什么别的事作伐子!我告诉你沈从景,你爱娶谁就去娶谁,同我什么关系,休要将你的事情非要来这里同我说!打扰人家不说,真招人烦!”说完,也不去看沈从景什么脸色,扭头“噔噔噔”就跑掉了。
符长宁一路掀风带雨的就往外走,脸上就像是阴云欲雨的天儿一样。这一路,谁看着她都是避开她的目光不敢直视。一直不知道走了多远,待感觉到冷风嗖嗖了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太液池。
太液池上面早已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上面还有宫人凿开的冰洞,专给贵人们垂钓用的。这会儿刚下完雪,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朝哪儿望去,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萧索和寂凉。
符长宁抱了抱胳膊——她出来的时候没带外披。
第六十一章,昭告天下(一)()
符长宁冻的打哆嗦的时候,就听见婵衣娉衣几个,脚步匆乱气喘吁吁的从远处抱着衣服追过来,“公主、公主等等奴婢——”
呼,关键时候,还是她们顶用啊。符长宁恨恨的踢了一脚雪。
待捧着衣服的几个丫头小跑到近前,给符长宁披上了,才敢小心翼翼的问上一句,“公主,咱们回吗?”
“回什么回!”符长宁疾言厉色,“半分没个眼力劲儿,我刚出来就问我回不回去,真个蠢笨如斯!”
问话的妱衣被骂的一脸委屈。
符长宁沉沉呼出一口浊气。
她觉得冲口而出的恶气,一直盘根在心头萦绕不去,就算是朝着沈从景说出那么多诛心的话,她仍觉得不痛快。这是怎么了呢?
符长宁看着太液池结冰的水,觉得眼眶发酸,几欲落泪。
她这会儿就有点儿后悔了。她总是这样伤害自己身边的人吧。
符长宁有些低落的叹了口气。
但是她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不知为什么,平日里还是很能忍的一个人,却总有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是这样。
符长宁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还希望,这个并不太平的年,赶快过去吧。
也许是老天爷听到了符长宁的祈祷,也许是真的觉得这个年真是过得太过坎坷了,剩下的几个月里,还真就是平平静静的,并未发生什么事情。
符长宁在那日冲口而出的气话之后,也再没见到过沈从景。听说是一日比一日忙,没空过来。
符长宁低眉耷眼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年过得颇没滋味,就算是守岁的那一夜,皇后邀她去正和殿同他们一起过,也让符长宁拒绝了。
符长宁觉得很没意思。
守完了岁,这个并不太平的年总算是过去了。礼部也开始正式拟稿,准备几日后的册封大典。
册立太子的大典是有例可循的,所以这些事情准备的非常轻松。册立的时间拟在元月初五,钦天监卜出来说,这是个万中挑一的好日子。
皇帝很开心,大笔一挥,将日子定在了此时。
这个时候,年味还没有散尽,各家各户的纸窗上还黏着大大小小的红贴纸窗花,窗子外头还飘摇着大红灯笼,连街道上都是皇帝给拨派下来的灯笼。
这样一看上去,竟像是举国在为册立太子而欢腾鼓舞一样。
册立太子的那一天,符长宁起得非常早。这一日虽没她什么事,但她被允许远远地观礼。符长宁上一次观看册立太子的大典,还是在她三岁的时候,被乳母牵着手,坐在她母后的身边。三岁的孩子能记起什么来?因对大典的一切事情,符长宁实在是没什么印象了。
但是这一次不同。
头一日,皇帝派去祭祖的人已经顺利归来了。皇帝虽有人代替去祭祖,但是仍旧是要在宫中的牌位前烧香进祝。
第二日清早,皇帝先派去了使臣——太傅徐淮山,宰辅赵春晖为正使,礼部尚书王贞明、兵部尚书李振为副使,一队人马迤逦到达了承乾宫。这几人是负责将皇帝所授的宝印、玉册以及御杖放置于御缎所铺的石案长桌上。然后另一边,沈从景加冠加冕,授衣带袍,由钦天监主簿的指引下,同皇帝一起祭天。
待进行了三跪九拜的祭天之后,沈从景再去往承乾宫,跪与案几之下,由太傅徐淮山及宰辅李春晖授以玉册,由户部尚书王贞明、刑部尚书李振授以宝印。待授宝印宝册毕,面朝正东方,行沈从景三跪九叩的谢恩礼,正副二使随之向沈从景再行礼。随后再由东宫内监手捧宝印宝册,行至皇帝之处复命。
最后,由四使将御杖送到皇帝宫中,报之册立典礼完成。
这就是册立皇太子一天的行程了。
这一天下来,别说是沈从景和皇帝了,就连徐淮山在宴席散了以后,一见着符长宁,都咬牙切齿的喊着老腰疼。符长宁笑嘻嘻的拍了拍徐淮山的背,亲切的说,“太傅大人呀,没想到您真是深藏不露,这么大装一整日跑来跑去的,还是活蹦乱跳的欺负小辈啊。真是老当益壮!”符长宁朝他竖起大拇指。
然后徐淮山一巴掌拍过来,符长宁灵活一闪,然后看着徐淮山扭曲的表情,带着几个丫头就笑意微微十分端庄的离去了。
这算是,正式的昭告天下了。
这些时候,其实符长宁也没闲着,因为她正在筹备封妃大典——没错,就是太子刚刚册立完毕以后,就要进行封妃大典了。也不怪皇帝这么着急,因为天下动荡,他必须借此机会来安定人心。
封妃大典就定在二月十五的日子。
由于皇太子妃是别国公主,所以皇帝派遣使者至皇太子妃娘家的这一道环节,就略去了,而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这些事,也因二人并非初婚,故此略去。
而且太子妃是在太子册立之前迎娶的,故而并不用行使那些繁沉冗杂的礼仪步骤。但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太子侧妃太子良娣跪迎太子妃入主东宫。
是而,皇帝不日下旨,将太子太师之女穆怜秋、骠骑大将军之女纳入东宫,设为二侧妃。第二日,由皇帝使臣去往皇太子妃符长宁暂居的凤鸣宫,请太子妃出门。行至东宫门前,由太子行射礼。射礼毕,二妃跪于东宫正门前,迎接皇太子妃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