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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儿臣确确实实什么都没有做,哪怕把这件事闹大闹开了,着刑部插手调查了儿臣也能这样理直气壮地诉说自己的清清白白。”符长宁并没有理会刘贤妃,反而将所有的视线和解释都投向了符易。
“铃儿,你说你到底是不是因为上次落水受罚的事情而蓄意报复长乐的!”符长宁看似口不择言,却顺利的将一直被晒在一边的铃儿直接拉进了这场漩涡风暴的中心。
因为一个惩罚就要下毒害人?这听起来未免有些牵强和不可理喻。可是,铃儿却一下子软了脚,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脸上梨花带雨,“皇上饶命啊,奴婢奴婢”
张嬷嬷原本一直低着头站在一边,见状立刻变了一张脸,不惜失言插断铃儿的话,“枉费我们殿下还在御前为你求情,你这个贱婢竟还这样不知悔改!”
瞬间,寝殿里所有的实现都聚集在了张嬷嬷的身上,而她却已顾不得为自己的莽撞感到愧责。
只因这件事根本容不得刑部彻查,甚至继续轻微的审问也不能。铃儿这丫头现在显然知道了无论符长宁或是符长乐哪一边倒下她都逃不了被制裁的命运,所以心虚之下必定口风不紧。到时候一旦供出这件事的真实情况,原尾内容,恐怕更会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到时候符长乐这边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更别说现在所有的情况都是有利于符长宁的了。
刘贤妃在宫里混迹这么多年,也算是人精。她知道张嬷嬷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话,是以立刻回想了一遍事件的全部过程,一下子明白过了什么。她再次望向张嬷嬷,仿佛期望得到确认,而张嬷嬷也确实挤眉弄眼的向刘贤妃传递了信号。
一瞬间,刘贤妃立刻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指向符长宁的手也立刻收回,转而恶狠狠地看着铃儿道,“原来你就是上次害了乐儿落水的那个婢女。好啊你,你竟这样不知检点,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我们乐儿。”
符长宁看着这一出机具戏剧性转折的事件,心里一阵冷笑,面上仍保持着委屈,不住的抽抽搭搭,却已经从风口浪尖退为了一个旁观者。
“张嬷嬷,你怎么能这么说!明明是你”铃儿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断断不能留你性命,来人啊赶紧拖出去乱棍打死,也好警示这宫里的人个个都要恪守本分。”
刘贤妃一声令下,旁边立刻上来两个侍卫,动作迅速的将铃儿拽着胳膊拖了出去。而铃儿挣扎着,想要发出什么声音却无奈被捂着嘴,最后只能被硬生生的以“蓄意害主”的罪名处死。
这么一出下来,寝殿里变得无比安静,每个人都噤若寒蝉生怕一举一动也会引来杀身之祸,唯一能听到的,就是外面隐隐约约传来的正在被施以棍刑的铃儿的喊叫呻吟。
符易脸上的阴鸷加深,却只言不出。他是游走在权力顶峰的人,尔虞我诈的功夫并非弱于这些后妃,他已经大约能够摸清这件事情的真实状况了。
第六章,绑匪居然是他()
又愣了一会儿,符易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符长宁一眼,又转身扫了扫床榻上的符长乐,最终搁下一句,“尽力治疗长乐”然后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刘贤妃心里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不甘至及,她抱着符长乐只觉得太阳穴一阵刺痛。
而符长宁则慢慢的擦干眼泪,脸上的哀怜之态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知道,这一仗自己已经赢得很漂亮了。
七日之后,符长宁顺利出宫。坐在马车走出宫门的时候,符长宁隐隐约约听到某处传来谁的啜泣声。疑惑之下询问,随侍的宫女告诉她,那是符长乐的哭声。
“长乐公主现在是真真的成了一个药罐子了,既不能生育也被疹子毁了容貌,圣上昨日下了旨意将她指给了朝中刘给事中家的三儿子,这几日就要完婚了呢。”
“刘给事中”符长宁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这号人,忽然眼睛睁大,“他那三儿子不是个傻子吗?”
“是呀,而且听说已经娶过正妻了,长乐公主嫁过去也只是个偏房而已。”
堂堂的公主,最后却沦为一个小小冗官庶子的妾侍,符长乐此时悲痛难以自抑确实情有可原。但说到底,也是自作自受。
那天,符长宁是拿准了,符易不会用一个已经毁了的符长乐来换她这个虽然罪魁祸首却即将远嫁关乎两国形势的元凶。就好像上一世,符长宁被符长乐下毒陷害一身病痛时,符易也丝毫没有任何惩治表现,没有只言片语的评判那样。
其实,在这个后宫里,对与错,真相如何都是不重要的。
符长宁坐在车厢里,听着逐渐变远的哭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念了一句佛。
此时朝阳正徐徐升起,符长宁和亲的马车已经距离宫门老远。
“公主,过了这个岭就到官驿了”随行的侍女隔着窗子报告到。
符长宁轻轻地嗯了一声,不再言语,只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恍恍惚惚之中又回想起符长乐,直直叹息帝王薄凉,在那片深宫之中,所谓亲情血脉真的可以说是一文不值,没有丝毫用处,在她们眼里有的只是算计谋益而已。
正想的出神,突然,远方传来一阵马声嘶鸣,符长宁感觉到马车一阵晃动,外面突然嘈杂起来。
“怎么回事?”符长宁皱着眉头,冷声问道。却听到外面突然安静了下来,但却无一人回答。
意识到气氛不对,符长宁慢慢的撩开小窗的帘子想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事,却突然感到脖颈一凉,凛冽的杀气震得后背汗毛直立。
一柄泛着寒光的锋利短刃正挨在符长宁的脖子上。
“你是什么人?”符长宁努力的让自己保持镇定,语气不但听不出恐惧,反而有着一种无与伦比的震慑力。
但其实她心里是一阵心惊的。因为上一世,和亲的队伍一路畅通无阻,根本没有节外生枝的事情,而今天这一切似乎和上一次有所不同,没来由的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尤其是身后这个人居然能悄无声息的,以这样让人来不及反应的速度进入马车,而且还准确的把握了她的要害。恐怕得是专业杀手的水平。
“嗬——姑娘好生的气魄。”沈从景看着一派从容的符长宁,冷笑一声,语气却是真的赞叹。
这时,马车外忽然传来一个侍卫的厉斥,“大胆匪寇,你们若敢动我公主一根汗毛,我皇必定诛你们九族!”
沈从景闻言,眉头挑得老高,看向符长宁的眼神略有些惊讶,“哦?还是个公主啊!——”顿了顿又笑出声道,“那财物岂不是更多。”
符长宁这时才慢慢地定了定心。
原来真的只是沿路的土匪,抢劫财物而已。并非皇族哪方势力派过来的杀手。
“既然只是图财,我们给你便是。何必这般冷刃相接呢。”
沈从景并没有搭话,但到底还是收回了举着的短刃,表明了他的妥协。
符长宁回头,却正对上一张似笑非笑一脸痞气的脸,于是刚刚才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皱起,几乎拧成了一团。
沈从景见此,一阵好笑,眼睛弯起来笑着,增添了一股和善的味道,丝毫看不出这人会是一个拦路抢劫的莽夫。
“怎么一副被雷劈了的神情。”
照例说,看到他这张脸的女子,哪怕不被惊艳,总也不止于眉头深蹙吧,而且再加上那么一副活见鬼的神情。
当然,符长宁也觉得自己这个表情有些不合适。毕竟明明死了却又重生的她自己才更像是活见鬼,可是
符长宁仔细的打量着沈从景,眼睛微微眯着,似一只紧盯猎物的豹子,目光锐利露骨。
“呦,公主您可千万别这么看着我。”沈从景嘴角勾着,笑的有些流里流气,“搞得你好像图谋不轨似的。”
符长宁脑子里一堆不着边际的联想环绕,半晌,才敛回自己一派狐疑的眼睛,皮笑肉不笑道,“既然阁下想要搜罗财物,自然我就要下去了。还请阁下让一让。”顿了顿,又貌若真诚的补充了一句,“当然,我是没有能力逃跑的。”
沈从景如言,往旁边靠了一靠。
符长宁这才撩起马车的车帘,放眼望向四周,果然如她所想。马车外所有侍卫包括车夫侍女等都被人用刀架住脖子的方式给控制住了。
“阁下的队伍可真够壮大的。”怎么的也得有五十上人吧。
符长宁一边从马车上下来,一边调侃似的说道。
过了一会儿,沈从景也出来了,“那是当然,这里离官驿那么近,过往的肯定都是有地位的人,钱多护卫也多不是。”
然后他低头看着自己从马车里拿出来的唯一财物——一柄绿如意,神情似乎有些不满。
符长宁将沈从景的表情全部收入了眼底,于是上前解释道,“财物都在后头,这柄玉如意是依礼压车用的。”
沈从景斜睨了符长宁一眼,随即朝着旁边一个挟持着侍女的男子使了个眼色,那男子立刻往队伍后面张望了一下,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
沈从景走到符长宁面前,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公主的反应,果然与旁的人都有所不同。”
一般他们抢劫过的人,要么首先就会被吓的痛哭流涕的求饶,要么就是死守着自己的财物大求放过。
第七章,对于三年后的赌约()
符长宁看着沈从景的眼睛,深觉得这个人是表面隐含笑容,而内里是凛冽的杀机,于是越发的觉得他和那个人实在是太像了。
可是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太离奇了。
“既然财物都给你们了,不晓得可不可以要求一件事。”符长宁说道。
沈从景兴趣忽起,一脸的饶有兴味,“公主请说。”
只见符长宁与沈从景对视了良久,然后笑出了声音,“请阁下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然后不等沈从景说些什么,她就继续道,“我知道,这里离官驿很近,所以阁下肯定不会留我们活口。”
沈从景这时笑的更深了。
知道他们的手段还能这么镇定,这个公主还真是有够特别的。
“公主说对了一半儿。我们是土匪,不是杀手。我们只抢钱不杀人。”顿了顿,才又开口,“不过呢,也不会轻易让你们就这么走掉就是了”
“好吧,那我就换一个要求。”
符长宁脸上的笑容攸然凝固。她看着沈从景,神情认真肃穆,眼睛几乎可以陡射出寒芒来,“请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一字一顿道,“沈、从、景。”
沈从景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这时也轰然倒塌,语气也不再那么和缓,“你认识我?”
哈,果真。符长宁心道一声。
原本她说出这句话来,是试探居多的,其实她也不敢相信沈从景居然会在这里当土匪头子,却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认了。
符长宁慢慢的走近沈从景,轻附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缓缓道,“该怎么说呢?我认识的,是建蒙国的皇子沈从景,却不知与面前身为匪寇的沈从景——也就是阁下您,能否一并而论呢?”
沈从景听了符长宁的话,心里当的响了一声,这时才抬起头真正严肃的打量了眼前的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