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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水过去一看,原来花儿把他打发出去,是换了新棉衣,没想到还有这个节目!
小翠也换好了,两人全是藕荷的淡粉色,带着黄色、浅绿的碎花,就如同娉婷的荷花与欲放的菡萏,当然,花儿才是荷花。小翠也欣喜若狂,走上前去:“舅舅,好看吗?”
花儿就说:“小翠,你的先让你奶奶看。”
大水眼睛都直了,正欲口吐莲花,花儿瞪他一眼:“别把我吹到天上去啊!现在天上冷。喂,你直着眼干什么!”又亲昵地拉着他,“大水哥,我特别喜欢这些小碎花儿,你看呀!。”
又转过身去,走几步:“大水哥,你看合不合适?”
又拉过小翠来,让大水看小翠的棉袄,“大水哥,小翠的棉袄是我做的。”
大水盯着花儿的新衣服,好半天没缓过神来,太美了……
两人又去东屋坐了,说起今天的事情,听说马上要买牛,花儿高兴坏了,有没有牛,是一个家小康的标准。又说只是买早了,有点费饲料。
大水又说了给高大娘翻盖房的事,花儿说,这种大事你做主,我知道就行。
然后大水就只顾看花儿的新衣裳了,“花儿,你真好看,怎么以前我就没发现呢。”
“合着你以前夸我全是说瞎话啊!”花儿打了他一下子,又把小手递给她,大水若得珍宝,合掌捧着。
“你怎么不问问我呢?”花儿说。
“我问你什么?”
“我去正祥和让小莹舅舅带话,让小莹来咱家玩。”
“来吧,你想好了话对她怎么说。”
“不管怎么说,我也不会再把你让给别人了。”花儿也捧了大水哥的手。
102驾着牛车来娶你()
第二天,大水召集全家一块打苇帘子,这时候垒起的牛棚肯定不会暖和的,门口就要挂上苇帘子,苫牛棚顶也要用到苇帘子。芦苇编了两领席,还剩下的也不多,但蒲棒秸还没有用,还有大量的高粱杆,蒲棒秸不够就用高粱杆。
“大娘,您的扎头花儿的活儿停了好几天了,麻烦您再帮我们一下忙吧。”花儿跟高大娘客气着。
“闺女,千万别跟大娘客气,我越是帮你们干活才越是高兴,何况你们这是大事。我也看出来了,稍微有点活干,也比扎头花强。”
大水在门楼左边,靠院墙的地方盖牛棚,这样只用垒两面半的墙就够了。只是牛棚门口朝北,西北风容易刮进去。可没办法,西墙一溜鸡舍狗窝猪圈厕所排满了,牛棚门口只能把草帘子打得更厚实一些抵御严冬了。
地已经冻得有半尺深了,大水用铁镐刨得很费劲,好在方圆两丈的地基也就够了。
光地基就刨了小半天,然后拉来碌碡,来回反复地轧,地基一定要打结实,要不地基稍一化冻就容易下陷。
吃完晌午饭接着轧地基,热得大水头上的汗都变成了白汽。花儿怕他伤风了,决定今天晚上连夜给大水哥做个了棉帽子。
到了下午,大水就去把盖吉祥院的同时脱出的土坯运过来,明天开始盖牛棚。
这一天的重体力活把大水累得够呛,猪肉炖粉条、炖泥鳅这些补体力的菜全上了,在西屋吃的饭,花儿让大水喝两盅酒,女儿红还剩了一坛,大水说留着有用处。
喝两口花儿素手亲倒的酒,确实太解乏了。
吃完饭,花儿连桌子都没收拾,就给大水铺被去了。看得高大娘直叹息,花儿对大水是真用心啊。她的心思全在东屋呢,大水对花儿也是真不赖,要是小翠将来也能有这样的结果,她这个当奶奶的也就对得起先走的丈夫与儿子了。
花儿铺好被,又端来温水,给大水哥洗脚,大水忙拦,我自个儿来。花儿一嗔他,说,又不是没给你洗过。说完花儿脸也红了。让大水想起了踩莲藕。
花儿这样做。她心甘情愿。而且,心里头觉得甜。
大水哥躺下后,花儿去西屋凑到灯边,给大水哥做棉帽子。做了一会才想起来,是大娘收拾的桌子,唉,可能又有点丢人了。高大娘一看,就过来帮她,帽子顶,帽子耳朵,全用大布头来做,两个人分工。絮上棉花,再缝起来。
第二天,花儿给大水戴好了棉帽子,告诉大水哥,多热也不能摘下来。别受了风。大水点头,拿了根麻绳,捆了块砖头作吊锤,开始盖牛棚。用打地基挖出来的土和泥,因为是冻土,只能用热水和泥,还不能和多了,多了也是冻上。
大水一边有模有样的学着木工单吊线,一边铲泥垒墙,想着牛明天就能牵进院来,越干越有精神头。
一上午牛棚两面半墙就起来了,因为正面有门口,有两个窗洞,所以只能算半面墙。
然后墙上架檩条,蛙儿岗没有能长成材的大树,但半大的树是有不少的,这样的树干,大水存了一垛,垛在干草屋的前面。
高大娘和花儿的草帘子也打好了,就铺顶,抹泥。抹泥的时候,花儿拿着铁锨向小筐里铲了泥,大水哥用绳子吊上去,花儿这个活儿并不累,她还觉得有趣,小翠有时也帮着往筐里装两锨泥。
过了晌午,牛棚终于完工了。大水从墙头上面跳下来,看了又看,觉得应该会很坚固,有可能明年春天都不用翻盖了。
又挂上了新编出来的窗帘门帘,够厚实,大小也合适。
现在最怕的就是潮,于是点上了四个火盆烘着。
当晚胡牙侩来了,说是明天中午去牵牛,大水又留胡牙侩在这里吃了晚饭。第二天中午,花儿一直把大水送过小桥头,因为农家买牛是天大的事情,牛在有的人家就是身家性命,花儿激动着,就一起把大水哥送过小桥,不停嘱咐着,银子要放好,回来时赶牛车要小心,胡牙侩减了牛车的价钱,要谢谢人家。
大水答应着走了,走了两步又回来,握住花儿的手,说:“天冷,回去吧。”
看大水哥走远了,花儿才向回走,想着自己刚才嘱咐的话,怎么像小妇人的唠叨了,到小桥上,忽地想起了这桥的名字,花儿幸福又向往地红了脸。
会合了胡牙侩到了赵各庄,一看果然是好牛,才一岁的牙口,正是力气越来越大的时候。给了5两银子,回到胡牙侩家给了500钱的抽头钱,又给了350文的牛车钱,谢了胡牙侩,赶车到了北口的车马店,停下来买铡刀和喂食槽子,早扫听好了,只有这里兼营的土产店卖这两样东西。只是,大水这是听墙根以来第一次跟铁栓见面。
铁栓见主顾来了忙迎客,见是大水,情绪有些低落,但也算热情地招呼着。
铡刀200文,槽子60文,大水给了钱后,还是多问了一句:“铁栓,听说你相亲了?”
铁栓说:“前两天已经定亲了,出正月成亲。”
大水找不到话,只能说:“喜事,恭喜你了。”
铁栓说:“大水,可能你不知道,花儿的心思全在你心上,你要好好待她。”
大水心说,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花儿的心事。可是现在看铁栓,也不是没有一点担当的人。
离开了小镇,向北赶车,真是舒服啊,坐车和走路就是不一样,大水觉得浑身上下每个汗毛孔全是舒畅的。
到蛙儿岗拐角,也就是上次大水焦急等待花儿归来的地方,花儿也在翘首等着他。
见了花儿,大水咧开了大嘴,笑出了声,“花儿,你看,咱们家有牛啦!”
花儿也是眉开眼笑,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大水扶着她的小手上了车,让她坐在车帮上,嘱咐她扶稳了,跳上车辕,喊了声“驾”,向蛙儿岗行去。
花儿看着三花牛,黑,白,褐,真是好看。才一年的小牛,且能用呢。牛车挺晃呢,花儿紧扶着车辕,一个劲儿地喊叫,但不敢动弹。
花儿说:“哥,我来赶牛。”
大水说:“那可不行,你又不会赶。”
花儿说:“大水哥,以后去镇上,我们就赶牛车去。”
大水说:“那是自然的啦。”
花儿不再说话,只是尽情享受这极其满足的一刻。
大水忽然“吁”了一声停了车,回头说:“花儿,回来我把牛车戴上大红花,从西屋娶你出来,绕蛙儿岗一圈,把你娶进东屋,好不好?”
花儿见牛车停了,也敢动弹了,上来就捶大水,然后,又把脸贴在大水哥的后背,低吟着:“大水哥,我等着……”
到了门楼,大水摘了门坎子,把牛车赶了进去。
屋门口迎出来一个人。
小莹来了。
103诉往昔泣不成声()
大水看见小莹迎出来,笑着说:“小莹来啦,多在这儿住几天啊!”
小莹看到大水哥也买了牛,上来高兴地抚了抚牛背,说:“大水哥买的牛真不错,你们家的日子越来越红火了。”
花儿看到大水哥面对小莹,很是放松的样子,心下很是欣慰,大水哥是说到做到的人,心里有了自己,那就只有一个自己。
大水过去放下门坎,没关院门,把牛牵进牛棚,就要去打水饮牛。
花儿拉住她的胳膊,“大水,我和小莹一人打了半桶,够牛喝的了。”
大水握了握花儿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说:“花儿,让小莹回屋吧,外边冷,哥去铡高粱杆。花儿端点热水来。”
小莹看到花儿与大水的亲昵动作,脸色变了一下,心里就是一沉,脚步有点沉重地跟着花儿回屋了。
大水去干草屋抱了一抱高粱秸,把高粱秸铡碎,放在陶盆里,去兄妹屋加了高粱米糠,花生饼,野菜,回到牛棚,花儿也端了热水过来,大水把饲料加在槽子里,用花儿端来的热水和了,三花牛立刻大口地嚼起来,看样子吃得很可口,把两个人看得都入神了。
“大水哥,”花儿挽起大水的胳膊,“有了牛,咱们就真是小康人家过的日子了。”
“是啊!”大水长长舒了口气,两眼一直是钟爱地望着吃草料的牛。
“大水哥,晚上要委屈你,我想跟小莹单独说说话,让高大娘和小翠睡东屋。你睡兄妹屋一夜吧。”
“行。你们谈开了就行。”
“我已经给你换了干草,被褥也全放好了,帘子也挂好了,一会儿给你生炭火。”
“花儿,说得开最好,说不开,你也得相信哥。”
“嗯。”花儿又把脸靠在大水哥的胳膊上。
吃饭的时候。花儿又给大水倒了一杯酒。
泥鳅、小鱼的这冬天时候吃着新鲜,大水让小莹多吃菜,然后给小翠夹了一筷子,最后也给花儿夹了一筷子,只说了两个字:“你吃。”
这短短的两个字,花儿却品味出了亲昵,小莹当然也听得出来。心里拔凉,心想,叫我来住着,就是让我来看这样的风景吗。
高大娘是知道内情的。不怎么接话。
饭虽丰盛。场景却有些沉闷。
大水吃了饭。就掌了灯去看牛,草料已经几乎吃尽,剩了个底,就知道了这牛的饭量。于是给牛饮水,牛咕咚咚地喝得香甜,然后又抱了干草,放在槽子里。因为怕潮,又笼了两盆炭火,放下门窗的帘子,回了兄妹屋。
兄妹屋的第一盏油灯一直挂在屋顶,大水就点了灯,花儿又过来给他铺了被。被下是半尺厚的干草。兄妹屋已经很久不住人了,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