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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弗雷德挑了挑眉，同样朝一个方向看来，眼里藏着笑意。
被惊到的观众发出更热烈地欢呼声，甚至有人搜索他们所望的方向，不意外，与东九日坐同方向的观众全都喜出望外地按着胸口。每个人不禁想，难道学长是对自己抛的飞吻。
只有希瑞等人知道，那个飞吻，是对东九日抛的。
希瑞推推东九日，说：“九日，格雷斯学长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我喜欢的是女生。”东九日说。
纳特『摸』『摸』下巴。“能被格雷斯学长喜欢上是一件幸福的事呐。”
“……是吗？”东九日没有反驳，但他觉得，对目前的他而言，谈感情还为时过早。毕竟，他不是真正的东九日，无法草率地决定这孩子的未来伴侣。
比赛结束了，东九日起身，准备离开。
“哎，九日，等等。”希瑞叫住他。
东九日以询问地眼神望他。
“今天晚上有空吗？”希瑞突然红了脸。
纳特皱了下眉，揽住希瑞的肩，问：“你想跟九日约会？学长不会答应的。”
“才不是呢。”希瑞急忙否认。“明天不是蓝『色』晴人节吗？我想求九日帮忙做巧克力。”
“蓝『色』晴人节？”东九日诧异。他只听过晴人节、白『色』晴人节、七夕晴人节，就是没有听过蓝『色』晴人节。
“什么？巧克力？”纳特怪叫一声。“你想送给谁？”
希瑞咳了一声。“九日不知道吗？10月10日是蓝『色』晴人节，为了记念三百年前一对在战场上殉情的同『性』恋人。”
毋庸置疑，蓝『色』晴人节是属于同『性』恋人的晴人节。
东九日纳闷，看着希瑞闪闪发亮的蓝眼，再看到纳特瞬间变阴霾的脸『色』。
“我不会做巧克力。”东九日实话实说。他善长的是中餐，他不会西式糕点。
“可是……你上周的家政课教的不正是巧克力制作吗？”希瑞问。
东九日抿了抿嘴。说到家政课，他就想骂三字经。
他上了三节家政课，本以为能借家政课做些好吃的，省点食材，可是人家教的是西餐，不是中餐，中餐需要二年级才能学。
唯一让他庆幸的是，他取得了在餐厅打工的资格，拉夫尔·库克厨师长非常通情达理，让他掌厨，并且任意选择顾客服务。
由于他在餐厅打工后，来餐厅吃中餐的顾客，比往日多了一倍。现在半个学院的人都知道了，在餐厅吃饭，点中餐，能吃到意想不到的美食。但需要靠运气，因为厨师是选号做餐的。
“希瑞，你要送巧克力给谁？”纳特贴着希瑞的耳朵，大声问。
希瑞躲了躲，不解地看他。“你这么激动干嘛？反正不是送给你的。”
“什么？不是送给我……”纳特郁闷了。
“喂，你别自作多情啊，我对你没什么的。”希瑞无辜地眨眼。不能因为一起长大，就一定是两小无猜，私定终身。
“我不管！”纳特嘟嚷。
东九日头疼地『揉』太阳『穴』，不理闹腾的两只，直接走人了。
出了耶鲁竞技场，站在广场上，发呆。
今天是周六，没有课，下午三点半，又不能回宿舍睡觉，更不想上游戏。自上次后，他就没再上过游戏了，虽然知道可以调低拟真度，但暂时不想上线。
“九日，在等我吗？”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东九日猛地回头，看到卡罗尔一身洁白的军装制服，披散着金发，绿眸里蕴含着深情，笑盈盈地望着他。
他迅速调头，跨步就走。然而，后面的人速度更快，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等等。”卡罗尔叫住他。
东九日微抬头，墨黑的眼睛冷冽之中带了点防备。
防备？
卡罗尔屈指弹弹他的额头，笑道：“我赢了比赛，九日就没有话想对我说吗？”
“恭喜学长。”东九日『摸』着额头被弹到的地方。
“你怕我？”卡罗尔问。
东九日别过头，不自然地说：“没有，学长想多了。”
“可你为什么这些天总躲着我？”卡罗尔委屈地控诉。
“……学长不是忙着比赛吗？”东九日叹了口气，正『色』道，“学长对我是不是有些误会，如果有，我道歉。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嗯……”
“不，你很好。”卡罗尔笑。“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我并没有要求你回应我的感情。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东九日微微蹙眉。
他向来是个对感情认真的人。
他的琴艺师父很传统，不但传授他琴艺，还教他为人之道。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20章 宇宙约会（）
穿越前，他一直洁身自好，一生未娶，家里父母急白了头发，他也执拗地没有娶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结婚，在他那个年代，不结婚代表着不孝。他默默地承受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从曲艺协会退出来后，下海做生意，不料第一次跑业务便让他发了笔大财。接下来越来越顺利，于是一直忙于生意的他，就耽搁了自己的婚事，父母虽然后来还有念叨，但看在他生意越做越大的份上，便不再多说了。
有钱有地位后，他也谈过一两次恋爱，但都只到牵牵手的程度，由于从小跟着师父学琴艺，为人比较保守，以至于女朋友觉得他『性』冷淡，很快就提出分手。朋友笑他不懂感情，他完全不在乎。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他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对的人。
穿越后，他换了一具身体，多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之前他还能旁而观之，把自己和原主分得清清楚楚，但自从上次在游戏里受刺激过度后，他发现身体和灵魂发生了一些不可言喻的微妙变化。
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的灵魂与原主的灵魂在慢慢地融合。
不用再刻意搜索原主的记忆，就能想起很多事情，甚至觉得那些记忆，是自己亲身经历的，回想的时候，还会牵引情绪。
偶尔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机甲球，他情不自禁地怀疑，“陈邵华”真的存在过吗？也许“他”只是东九日梦中的一个虚拟人物。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记忆开始出现混淆，原主残留的意识，慢慢地蚕食着他的灵魂，偶尔出现心悸，他觉得自己就是东九日，东九日就是他。
这种情况，他没办法去跟别人说，查过一些资料，只有一些蛛丝马迹。
比如说，未来世界是允许客隆人类存在的。
这项技术在一百年前才得到解禁，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行客隆。除却一些特殊有贡献的人，联盟或帝国非常需要他们的存在，通过非常严密的申请，得到一些权威的认同，才能进行客隆。客隆后，原主的记忆精神体进行移植，那么，醒来后的客隆人便拥有原主的意识。
通俗的说，这跟鬼怪故事里的借尸还魂一样。
可是，东九日的情况与客隆人又有一定的区别。
少年东九日在受到危险时，身体内的精神体受到创伤，或消失或沉睡，而来自五百年前的陈邵华与东九日的灵魂磁场相似，跨跃时空的限制，因某种不可抗拒的神奇力量，陈邵华的灵魂被牵引着穿越重生。
他猜测，之所以原主的记忆还存在，说明原主的精神体并没有消失，这好比一个身体里装了两个灵魂，奇迹般地没有发生互相排斥，反而在慢慢融合。
玩游戏时，因百分之一百的仿真度，受到死亡的威胁，陈邵华的精神体抗不住死亡的刺激，产生逃避状态，而东九日的精神体却被刺激过后逐渐苏醒，两者在精神源中一碰撞，便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
所谓精神源，便是人类的精神世界。
低级精神者对精神源非常模糊，但高级精神者却可以内视。
之前东九日对精神力运用非常不熟练，更对精神源懵懵懂懂，所以无法内视，可是昏睡醒来后，他发现自己竟然可以感应到精神源了。
他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才知道，精神源对于精神能力者的重要『性』。
这是一个存在于人体内的神秘异空间，是灵魂所在的根本。
模糊的精神源里，仿佛有两团气体发生了化学反应，互相碰撞，摩擦，渗透，融合。
从那一天开始，东九日惊觉，自己再也无法置身事外了。
卡罗尔·格雷斯对他的感情，他一开始觉得来得太猛烈，甚至是莫名其妙。一见钟情什么的，那只能骗骗三岁小孩子，然而，当他的精神源发生变化后，东九日察觉，自己对卡罗尔·格雷斯也产生了一种古怪的情愫。
那是来自灵魂上的吸引，精神体之间的共鸣。
东九日的神情淡漠，墨『色』的眸子藏在长长的刘海下，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卡罗尔清楚地感受到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精神力波动激烈，似乎正在天人交战。
卡罗尔不急。
他此时仿佛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颗小石子，打破如镜的水面，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搅『乱』一池春水。
他如一个猎物，静静地等待着，只要九日开始烦恼，他的目的便达成一半了。
灵魂伴侣，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卡罗尔在少年看不见的角度，『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黑发少年一言不发，气氛沉默得冷场，卡罗尔伸手『揉』了下他的头发，突然召唤出他的机甲球。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嗯？”东九日一愣，猛然从沉思从醒来。
同时，耶鲁竞技场上空燃放出炫丽的烟花，即使在白天，烟花依然开放得艳丽。
东九日抬头望天，微微张嘴。
“颁奖仪式开始了。”卡罗尔耸耸肩，毫不在意。
“……你不去？”东九日找回自己的声音，迟疑地问。
“没关系，我让威尼弗雷德代领了。”卡罗尔把银『色』的机甲球捞到东九日前面。“这家伙叫赛爱勒维恩，你叫他维恩就可以了。”
东九日惊了惊，看着贴在胸前的银『色』机甲球。
“你好，少年。”机甲球发出清悦的声音。
“……你好。”东九日试探『性』地『摸』『摸』它的脑袋。区别于菲利克斯稚嫩的声音，赛爱勒维恩是少年的声音，智能光脑在八级以上。
对机甲的狂热，令东九日不由自地主柔和了神情。第一次接触到高级机甲球，竟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心里的激动。
“morph。”卡罗尔下令。
赛爱勒维恩倏地飞了出去，在空中瞬间变成银『色』的格林。
近距离看，显得更高大了，银『色』的线条，在阳光下折『射』出眩目的光，威风凛凛。东九日感到全身的细胞都活跃了，那是一种对高级机甲的渴望。
“来。”卡罗尔向他伸手。
东九日犹豫了一下，在男人绿眸温柔地注视下，不由自主地伸手握住。
卡罗尔一笑，拉着他突然跳跃。东九日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男人在空中边跳着边横抱了起来。
“喂——”东九日扬高了声线。
“哈哈，别怕。”卡罗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