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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儿启颜,“万庄主,公主刚才是与你说笑呢。”
“说笑?”他不明白,这和说笑有何关系?
平日里精明的人这会儿倒是茫然呆愣了,如果那些求医的人瞧见,指不定立马就编出了一段江湖秘辛。
作为好友,玉洺辰实不忍直视,解释道:“她无恶意,不会为难万庄的,刚才不过收了点利息罢了。你既然护着师师,那这罪你受了也是应该。”
万淳这才恍然大悟,“荣华公主说笑,的确与众不同。”悄悄在衣摆上蹭掉细汗,忍不住在心中悱恻,换做是谁,也不会认为这样严肃的口吻会说出一句玩笑好吧?
等等,受罪?“阿辰你什么意思?”荣华公主不追究了?为什么?
玉洺辰看向慕锦华,嘴角半扬,“你还欠她一个人情。”
他懂她,慕锦华莞尔,胸口的闷气一扫而光。
“万庄主既然繁忙,本宫就你替你好好教导教导万师师,什么该做什么不该说。”她好心提醒他,“要知道,天下之大莫非皇土。令妹的性子该磨一磨了,要不然,今日她能羞辱一个苏小姐,明日就敢羞辱荣华公主了。”
万淳扼住了,她说的对,自己太疏忽大意了。
看他凝眉深思,慕锦华不介意安慰道:“万庄主既然宠妹成天,就要做好被成倍奉还的准备。我慕锦华一向明事理,这点小事不会放在心上。”
万淳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苦笑连跌,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玉洺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眼中满是笑意,走上前来,“我来吧。”他的语气无比认真。
慕锦华愣了愣,回了神,才发现双儿不知何时退开了。
他把她抱了起来,鼻子下臭气熏天,一皱,大步朝前走去。
走了几步还没人跟上来,停下,侧身看她,“你不走?”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跟了上去。这根木头。
客栈中,看着从屋中一桶一桶的污水端了出来,小二认命继续去厨房端水。洗漱干净,好不容易把孙大娘放回床上躺着,主仆两已经满头大汗。
慕锦华摸了摸她的手臂、额头,发现她身上回暖,又给她掖掖被角。
回到桌前写下药方,然后递给双儿,“让小二去药店抓一副药过来,快去快回。”
“奴婢明白了。”双儿拿着药方,到门边打开门,刚好见万淳走了过来。“公主,万庄主来了。”
万淳眼瞟到她手上的药单,都是驱寒补气的药材。欠身让她离开,站在门口,礼貌的问道:“公主,我来是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草民帮忙的。”
桌上还摆着纸笔,思及下午的银针,他已猜到了七七八八。那张药方,就是出自她之手。传闻李道安乃是她师傅,或许传闻是真的。
“不必了。”慕锦华拒绝他,“这点小事不用劳烦万庄主。”他还欠着她一个人情,不能浪费在这种小事上面。“本宫微服私访,万庄主不必拘谨客气,叫我苏小姐就好。”
第一次被人拒绝医治,万淳很不适应,从来都是别人眼巴巴的求着他救治。怎么现在有种倒贴上来还被嫌弃的感觉?“是我唐突了,如果公…苏小姐有事需要在下帮忙尽管说,不要客气。”
慕锦华故作为难的蹙了蹙眉,“听闻万庄主一次诊金千两,我出来身上没带那么多的银子。”
毕竟是自己理亏在先,万淳只能顺着说道:“家妹任性,这点小事就当是在下的赔罪礼。”
“万庄主如此诚意我也不好拒绝。”她低头想了想,一锤定音,“这样吧,接下来就拜托万庄主了。”
万淳心里凉飕飕的,顿时就有了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御风的审问很快就有了结果,没等用刑,只威吓一遍,陈生就把事情统统都交代出来。
陈生家里并不宽裕,父亲是屠户,母亲早逝。陈生上了几年学堂,后来参加乡试落榜后就一直萎靡不振,一直坑蒙拐骗度日。说来也奇,他皮肤白皙,面容清秀,有几分落魄书生的味道。靠着这副好皮囊骗了许多女人。
那张那日,他依旧在街上游晃准备,就看到孙大娘带着一个生病的小孩从药房出来,最后进了一家客栈里。一打听,才知道她是来找自己丈夫的。几番下来,陈生见她一人孤苦无依,就算计上了她身上的钱财。他用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她,最后孙大娘真的相信他,被他坑走了不少钱财。
后来身无分文,奈何她缠着紧不好脱身,陈生就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用小孩要挟她,逼迫她去讨饭。奈何讨来的钱太少,他只好重操旧业,如果被抓,就用之前的说辞,很快都被放了。运气好点还能得一些意外之财。直到,遇上了他们……
这孙大娘的命,的确太苦了。
玉洺辰放下茶杯,瞧见慕锦华疑惑的摸样,忍不住问道:“哪里不对吗?”
“嗯。”慕锦华说:“孙大娘没有孩子,她丈夫早年去了外地就没回去,这些年都是她一个人过来的。”
“你确定?”
“嗯,我很肯定,孙大娘没有孩子。”
第49章 温情()
御风呼吸一重,敢骗他?不等吩咐,大步跨了出去。不一会儿,他回来了,“二爷,那陈生咬定了孩子是孙大娘的,见红了都不开口。”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没必要撒谎。
疑惑间,双儿急急跑了过来,“小姐,孙大娘醒了,说要见你。”
过了大半年,孙大娘圆润的大饼脸露出了尖尖的下巴,一见她进来,眼泪哗哗的往下流。“苏小姐……”才开口,就哽咽住了。
慕锦华疾步过去握住了她的手,“别着急,慢点说。”
她不说还好,一说她哭得更凶了。
慕锦华垂眼,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这场景十分熟悉,上一次哭得那个人,是她。
声音无比轻柔,“别害怕,一切都过去了。”
孙大娘埋首在被衾里,劫后余生的后怕席卷而来,低泣的声音众人都为之动容。
好久,抽噎的声音才减小,最后回归平静。
“孙大娘?”她轻声唤了一句,不知道她是不是又睡过去了。
被衾动了动,孙大娘露出偷来,一双又红又肿的大眼睛写满了郝然和难为情。“苏小姐,让你见笑了,大娘这样子…难看的紧。”
“没。”她郑重的说,语气十分认真,“不难看。”
孙大娘受到了鼓动,这才把被衾拉到了胸口,深深的呼吸,好半天才鼓起了勇气问道:“那个人呢?”
她问的是陈生?如果不是那只布满老茧的手紧抓着她,她或许难以发现她的颤抖。“他不会再来了。”
孙大娘用力一握,手上结疤的脓疮再次破裂,流了出来。“那个小孩子是我在路上捡的,苏小姐,你好生安葬他吧,也是一个可怜人。”
心头的疑惑消除,慕锦华答应她,“我知道。”
孙大娘低头,另一只手扣着被衾上的牡丹,沙哑道:“我见到我夫君了,他在涠洲城娶了妻,有了孩子,生活得很幸福。”
那种感受她能够体会,一如当初回京时听闻傅长宵娶了妻,大闹摄政王府,得来的不过是晚烟为他产下麟儿的消息。
“我不怨他,这都是命啊,要是我去拆穿他,那个女人和孩子怎么办?”
“他看我,像是看陌生人一样……”
孙大娘闭上眼睛,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掷地有声,“我十六岁嫁他,尽心尽力伺候他爹娘,直到二老临终都没有任何怨言。我自问自己没有犯七出之条,他既负我,这等无情无义之徒,我也不稀罕。”
玉洺辰佩服的看了她一眼,好一个刚烈血性的妇人。
等她平复了心情,慕锦华才问道:“孙大娘,你可决定好了?”
“嗯。”她用力点头。
得到答复,她粲然微笑,“那你可愿意跟我走?”
“跟你走?”孙大娘被她的笑容看得一怔,弄了个大红脸。刚才她怎么没发现苏小姐比之前美艳多了,无端的想起抢走自己夫君的那个女人。她摇摇头驱散脑海中的想法,“好。我现在也无处可去。”
“太好了。”双儿高兴的道,“孙大娘,以后我们就能一直住在一起了。”
因为孙大娘的身体,一行人又耽搁了几天。
很快,这种平静就打破了。
看着窗前的乌羽鸽,慕锦华失手,打翻了墨汁,画纸溅湿了一大片。
取下乌羽鸽脚下的纸条,展开,心里咯噔一下。
松开手,纸条随风吹走,只有一句话,我要到了。落款,七哥。
该来的,还是来了。
玉洺辰走进屋中,就听她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七哥快到京城了?”
“是。”他也不隐瞒,本来就打算今日跟她说的。恰好双儿过来说慕锦华找她,没想她先问了。“我昨日才得到消息,七哥再过五日就会抵达京城。”
“你们一直有联系?”她转身,皱眉蹙眼。他一直都在骗她,想到这,就生出了不满。
“是。”他撇开眼,不敢直视她眼里的东西。“七哥到了天辰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所以说,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动向,然后看她来回折腾。自己简直就是傻到家了,才会被他当做戏子一样欣赏。
努力平复心绪,只会让自己更加烦躁,她再次问道:“上一次你离开禹州,就是为了见他?”
“是。”
清晰而坚定的声音扫乱了所有她为他编排的借口,也就是说,七哥一直都知道她的动向?也知道,为了躲避他离开京城,之后又不得不回去。
“玉洺辰,看着我狼狈逃窜的样子,很有趣是不是?”
心脏一缩,他紧抿嘴唇,一个不是才到了嘴边,就听到她说道:“明日便出发吧。”
看她疲倦的眉眼,玉洺辰没再解释,转身出去。
她踉跄一下,身子抵在了窗台上,任凭冷风一股股的灌进衣衫里,心慢慢冷却下来。慕锦华,你到底还在奢望什么?
翌日一大早,马车和行礼早早的准备好了。慕锦华出来,和玉洺辰擦身而过,让人看不出什么。
玉洺辰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头,又舒展开了。
两人的异常都没人发现。
万师师舍不得玉洺辰,又哭又闹想要上车,被万淳拦住了。“玉哥哥,你以后一定要回来看我。”小丫头最近被教训了几日,温顺了不少,到了分别这天又哭又闹起来。
慕锦华竖起了耳朵,私心里希望玉洺辰拒绝她,可听到马车外的一声好,心又低落起来。为自己的情绪困扰,慕锦华一气之下掀开车帘,“玉洺辰,你答应过要护我周全,岂能食言?”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在做什么?
玉洺辰嘴角微翘,“我答应过的事,从来都不会食言。”
平日冷冰的话语到了她的耳中却像缠绵的情话,她的耳根发烫,落荒而逃,钻进了车中。
心砰砰直跳,幸好有幂离挡着才让她免于尴尬。
如果现在她还不能明白自己的心思,自己肯定是个傻子。
她,似乎有点喜欢他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惊乱中的一瞥,也许是杀狼后温暖的怀抱,或者是绝望中哒哒的马蹄声……
他总是,比起其他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