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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姜彧急道，那时候他还很小，隐约只记得好久没有见到父皇来看他们。见了之后，却又没有了自己母妃。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皇上对自己那般宠爱的妃子下手的。
绾纱是民间来的，这个宫中的人都知道，她不似一般民间女子那般粗鄙，有着桀骜不羁的性子，这么多年以来，也只有皇上才能让她低头了。
所以她便随皇上回了宫，成为了皇上最宠爱的皇贵妃，那时候，宫里面的其他妃子都对绾纱心怀嫉妒，只有皇后，对她是真心的好。
为什么说是真心呢？因为皇后是个很能掂的清自己分量的人，她很清楚的明白，不管皇上喜欢谁，皇上都不可能知趣一个人，这个人是皇上喜欢的人，那她便也喜欢。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皇上的喜欢，然后为自己的家族势力的稳定做贡献。
两个人相处久了，她们两个倒当真是相互吸引，成为了真正的朋友。当时宫中各个妃子的势力已经很明显，她们都清楚，皇上的皇后不是绾纱便是现在的皇后。这也是皇贵妃死后，皇后立马就成为了众人怀疑对象的原因。
而事实上，知道皇贵妃非难产而死的，除过慧妃和德妃，也就是皇后和幸存的怜晴。只是怜晴的存活只是一个意外，所以皇上不会知道会有人将自己多年前做的事情查出来。
皇贵妃生了姜鹤之后，也只是身子较之前弱些，却还不是直接死去。可是皇上高兴是高兴，在那之后却没有多去过皇贵妃那里几次。当时正是北苏与邻国战争的时候，大将军在那个时候极为重要，所以皇上夜夜去的，都是那个大将军的女儿张贵妃宫中。
绾纱在宫中等了皇上一日又一日也没有等到他来，她自己身子也越来越沉重，心病加上刚生过孩子受到的创伤让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欢快。
更让她失望的，还在后面，那个张贵妃假传皇上之意，让绾纱去养心殿侍候。她欢喜得以为是皇上想念自己了，谁知道，看到的却是皇上和那个贵妃在一起缠绵欢好。
她亲耳听到张贵妃问皇上：“在皇上心中，是臣妾重要，还是那个绾纱重要？”
“当然是你了，她不过就是个有些姿色的女子，怎么能比得上你呢？”皇上当时答得毫不犹豫，门后面的绾纱也心痛得彻底。
可这还没有完，眼尖的张贵妃瞧见了在门后的绾纱，当即笑得更加妖娆了，娇笑道：“原来妹妹来了，怎么也不叫人通报一声？”
绾纱当时答道：“绾纱来得仓促，不想打扰了皇上和姐姐。”她没有错过皇上一瞬间的失措，不过也只是一瞬间，随即便是若无其事地看向绾纱。
“自然没有打扰，既然妹妹这个时候来了，便在一旁侍奉吧。”张贵妃的话说得理所当然。
绾纱却死死盯着皇上，她当时只是一个妃，按照当时的习俗，是有做小的给大的在旁侍奉的先河。
皇上像是被她盯得不耐还是怎么，还是看向了绾纱，只说了一句话，让绾纱彻底凉了心：“没有听到贵妃娘娘的话吗？”
她那样一个烈性女子，又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屈辱，当夜挥剑自刎了。
所以，如果要论起是谁害死了皇贵妃，那自然是皇上。
这些话，全是怜晴哭着说出来的，她没有说的是，皇贵妃那晚死前还找过皇贵妃，她们两个人一同饮酒，说了好多的话。
没有想到原来是这样，他一直以为的另有隐情竟然是这样。
这样的故事，他要怎么拿回去给皇上去质问皇上为什么要始乱终弃吗？他是皇上，他没有责任对被辜负的女子的心负责。
而楚意之现在除了唏嘘，什么也不能做。这个真相，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残忍，还不如坚信她是被人害死，或者是难产而死。总好过这样含恨死去。
一时间室内的气氛也有些悲凉，除过怜晴的抽泣声，便再没有了别的声音。
第109章 冒充（）
“跟我们回去吧。”良久，姜彧才道。像是心情平静下来了。
“什么？”怜晴显然是没有从方才的气氛中回过神来，呆愣了一下。
“跟我们回苏都吧，你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倒不如跟我们去逸王府住着。”姜彧看着怜晴一身的伤，若是继续留在这里，还不知道能活到几时。
“你放心，那里没有人会伤害你的。”楚意之补道，怜晴意之跟在尧成益的身边还不知道会挨多少打。看着原本也应该是个楚楚动人的美人，即使现在上了年纪，也风韵犹存。
“我的身份，会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怜晴小心问道，毕竟谁也不想一直呆在这个让自己受伤，还不能活在阳光底下的地方。
“你跟我们回去以后，便不再是怜晴，你只是逸王府的一个丫鬟袭云。”楚意之道。
良久，怜晴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那我们这是要回去吗？”楚意之问道。
“不，回一开始的客栈。”姜彧道，显然是经过了思考得出的答案。
“回客栈？”楚意之只是一瞬间的疑问，很快就接着道，“好。”
待怜晴的伤好了个大概后，他们再一次来到了一开始住的那间客栈。
店小二见到他们的时候，一脸的高兴，连忙跑进了里面叫来了店老板，店老板原本还不信，见到他们也是又惊喜又疑惑道：“公子竟然回来了？”这话听着却不像是惊讶，而是疑问。
“还没有赔你银子，怎么可能走掉呢。”姜彧笑道，顺手将一袋银两甩向店老板，老板瞬时就接住了。
更是谄笑着走近姜彧道：“公子要找的人，我已经找到了。”说着便领来一个女子，看着也确实是四十多岁。
“你是怜晴？”姜彧笑着问。
“奴婢正是。”那女子看着也颇为伶俐。
姜彧这时一时露出了极为高兴的表情：“老板，这我可得重谢你！”
店老板见到姜彧这样高兴，将嘴咧得更开了：“为公子办事，应该的。”
不过姜彧也不马虎，又是一袋子银两给了老板，这下他便笑得更高兴了，这一袋子银两，可比方才的多得多。
怜晴此时却疑惑地看着姜彧，不过见他这样说，也不多嘴，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怜晴？”姜彧叫道。
“奴婢在。”那个假怜晴应声道。
“上去说话。”姜彧将目光示意到自己一开始住的那间客房，也不待她反应就揽着楚意之走了上去。
而两个怜晴就默默在后面跟了上来。
关上门后，姜彧才问道：“你可知道，当年皇贵妃的死因？”
那假怜晴看着也是异常紧张，道：“奴婢当年就在皇贵妃身边服侍，自然知道。”
“那你说说，皇贵妃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回殿下，皇贵妃，是被皇后害死的。”假怜晴看着姜彧眼中果然如此的表情，便继续道，“这些事情，不消奴婢多说，殿下也有印象，皇后当时就是因为皇贵妃受宠，才刻意接近皇贵妃，与她成为好友的。皇贵妃生性率真，怎么会知道宫中这些明争暗斗的事情，到底还是在生下六殿下，也就是立后典礼前，就被害死了。”
“可是你空口无凭，本王要怎么才能找到证据呢？”姜彧问道。
那丫鬟有条不紊道：“虽然这件事情已经时隔多年，可是用药什么的，宫中御药房自有记载，殿下尽管去查，定能查出来。”
“哦？”
楚意之原本还想要问姜彧，如何确认这个丫鬟便是假的，而不是他们先找到的那个的时候，听到了假怜晴的这一番漏洞百出的话。
张口变便称姜彧为殿下，就连店老板一开始也不知道的身份，怎么就被她一眼瞧出的。还有御药房的记载，若不是有人刻意为之，又怎么会害人的时候还去御药房抓药，而不是去宫外。
“殿下不相信？”假怜晴忐忑问道。
“倒也不是，只是想姑姑随我们一同回苏都，面见皇上，可否？”
“这……”假怜晴故作迟疑了一会，才道，“好。”
“既然如此，那我们这就快马加鞭往回赶。”姜彧拍桌道，一副已经急不可耐的样子。
“好。”
趁着假怜晴不在的空处，怜晴才得了机会问姜彧为何样将这个假的怜晴带回宫中。
姜彧嘴角一勾，道：“父皇是知道我来郢都的，所以特意准备了这个认证给我，我又怎么能拒绝呢？”
“殿下的意思是？”怜晴不解道。
“将计就计。”姜彧简单地四个字回答了她。
“可是殿下怎么确定奴婢才是真的？”怜晴又问道，皇上这次也是下了功夫的，那个假怜晴和怜晴长得也有五分相似。
“我虽然不记得你的长相，可你耳后的痣，我还是认得的。”姜彧淡淡道。
“耳后的痣？”楚意之抓着这个空档道，“你不记得别人的长相，痣倒是记得清楚。”
“我小的时候，母妃是个爱玩闹的性子，所以她们这些丫鬟也会和我们一起，无意中便看到了。”姜彧还是那副神情，却和楚意之说了一大串在以前他会认为是没用的话。
这算是跟我解释吗？楚意之心中一喜。
不过还是问道：“那你怎么知道那个店老板就是你父皇找的人？”
“他太蹊跷了，原本像我们这样的人，他们也应该见过不少，一般都是店小二招待便是，可他第二天便亲自来了，还对我们百般劝阻。”
楚意之没有想到他竟然观察得那样细致，不然的话，到最后不久成了皇上的工具，被他耍得团团转了。
“其实我还好奇一件事情。”楚意之看着姜彧将目光转过来，继续道，“皇后在这中间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姜彧没有做声。
楚意之知道他一时怀疑是皇后害死了自己的母妃，可现在真相已经出来了，皇后是无辜的，可她却没有少做皇上手中的刀。
姜彧还是没有做声，楚意之想到他可能是因为皇贵妃的事情才对皇后耿耿于怀，也不再说话。
第110章 顺势（）
姜彧回到苏都以后很快就将那些证据都搜寻了出来，虽然有些证据经历了一些风波，不过最终都顺利地找到了。
当姜彧带着这些“证据”上朝的时候，皇上甚至还轻笑了一声：“你将当年的事情查清楚了？”
“回父皇，是。”姜彧站在朝中间，“儿臣已经找到了证据证明，母妃当年确实不是难产而死，实是被人害死。”
“哦？”皇上一副惊奇的表情看着姜彧道，“拿出你的证据来？”
“儿臣遵旨，儿臣找到的这些证据都可以确确实实地证明，母妃当年，是被皇后害死的。”
“这个，是当年在母妃身边服侍的怜晴，相信以父皇对母妃的宠爱，应该是能够认得的。”姜彧指着太监带上来的女子向皇上道。
皇上微微点了点头，道：“确实是绾纱宫中的宫女。”
那宫女将之前说给姜彧的话，又都在朝上说了一遍，话一出来，满朝皆惊。
而皇上只是身子略向前移了些，道：“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回父皇，这些事当年御药房的记录，这个是当奶奶母妃身边的口供，他们都已经招了。”姜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