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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
女士拍了拍额头:“不好意思啊职业病,我是房地产公司的经理,但我真心的想推荐你们买一套房子。即便不在卡塔里,也可以在你们熟悉的地方。”
那女士对他们摊开手道:“世界是很大的亲爱的,你不可能走遍每一个地方。实际上,也没有那么多好去的地方。世界上有多少不同的风景呢?无非就是春夏秋冬,阴晴雨雪,山川河流,看来看去其实差别并不大。卡塔里不漂亮吗?单单几天,你们怎么可能领略到一个地方的美丽?你在着急赶赴另外一个地方的时候,就已经错失一片美丽的风景了。你们这样的态度,不是在旅游,只是在错过而已。”
“亲爱的,我不知道你们执着于旅游是为了什么,但是听着,作为一名同意爱好旅游的人认为,如果只是为了吹风,看看风景,去买一台新型的投影机就可以了。旅游最大的魅力在于人,和你的朋友和亲人,爱人分享,或者是去交更多的朋友。”女士问,“你现在还能记得自己走过什么地方,看过什么人,是什么样的心情吗?毫无期待地从一个地方去向另外一个地方,不是更像流浪吗?再漂亮的风景,也没有跟朋友一起坐下来,安逸地喝喝小酒更快乐。”
女士搭上康奈尔的肩膀,郑重说道:“三百多个地方已经足够多了!如果是为了快乐的话,你们真应该听我的,停下来,先好好欣赏一个地方的美丽。”
女士笑道:“家是个多么让人高兴的词?我喜欢旅游,但是我更喜欢回家的感觉。不管走到哪里,它都让我惦记着回去。”
两人沉默片刻,留下了那位女士的号码,然后回到酒店。
他们放下包裹,洗完澡后靠在床边。
哈里拍拍辈子说:“这里真漂亮。交通也方便。”
康奈尔:“嗯。”
哈里:“你想买房子吗?”
康奈尔说:“好像也可以。”
哈里激动地蹦了起来:“对啊!我们可以自己买个房子!那样就能随便摆什么东西,我觉得不会把浴室建在这个地方,我还要在客厅摆一张很大的沙发!”
康奈尔:“好像也可以。”
一个星期后,两个搬进了在卡塔里郊区的一座房子。
两人开始逐个通知他们认识的人过来做客。
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面了,这次终于有理由喊他们出来坐坐。
“嘿,连胜!”
“对!我们买房子了!”
“旅游?旅游以后再说吧,世界那么大我们又走不完,不把旅游安排的跟工作一样。”
“卡塔里!九区的卡塔里!你们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啊!”
“乔迁?不啊我们已经住进来了。乔迁什么?从旅馆乔进来吗?”
“拜灶神?没有啊,那怎么拜?”
“还没开始做饭呢!”
“好的好的,那我等你啊。”
哈里挂断了一个,又重新拨号。
“喂——”
“对!来我家玩吗?”
番外十二·连将军手下无弱兵()
边关遍地都是黄沙。尤其到了冬天;空气干燥;北风凌冽;沙子随风刮到脸上;跟刀子一样叫人生疼。
朝廷军饷吃紧;等传到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已经是渣都不剩。加之北胡民风剽悍;又骁勇善战,戍城的士兵苦不堪言。
长年累月,积患成疾。这座边郡小城弁髦法纪;放荡驰纵,最倒霉的反倒成了无辜的百姓。
那种身在其中无处可逃,整日朝不保夕的忧虑;可不比打劫的胡兵还要可怖?
不知朝廷是怎么想的;或许是终于念到了这个地方,便派了一位裨将前来。
若说是重视;不对。那至少也该封一个有实权的临时官职过来;纵是监军也可以;好歹位置明确;说得上话。裨将乃守城将领左膀右臂;历来由各将军亲信担任;哪有无缘无故单单委任一位副将过来的?谁人都知,军中自有派系,尤其是边郡。就这样过来;怎么压得住场子?
说是不重视;也不对。这裨将来历从未听闻,年纪轻轻,毫无阅历,就要直接带兵上阵,想来陛下当很是看重。该是个能说上话的人。
总之这举动教人捉摸不透,但确确实实恼了守城右将军的心。
谁也不愿意叫一个毛头小子压在自己脑袋上,一丝丝的质疑也不可以。过两日人便要来了,他是已经明里暗里放过话,打定主意要给那人好看。
众人都等着看好戏。
城中偏侧的演武场,该是操练的时候,一群士兵却零散地坐在场内。或晒晒太阳,或聊聊天,或欺负欺负新兵。
今日在城中招到了几个人。
这几个年轻人大多是因为没地方去才来参军。身材偏瘦又没什么力气,自知底气不足,被老兵指使着做这做那,也不敢出声埋怨。被分派了最脏的屋子,中午又被他们捉弄没领到吃食。不禁得闷头干活,还得给他们端茶倒水。
那几个新兵心中忿忿,又无可奈何。觉得这地方看起来不像军营,倒是更像土匪窝。私底下聚在一起大倒苦水,骂两声“猢狲”。
他们心里这些想法其实都能看出来,但老兵没点明,没那必要。他们不指望自己欺负了人家,人家还感恩戴德,忒过分了。
不过新兵中有一个人不一样。她一直躺在演武场里,穿着过于宽大的军装,对谁的话都爱搭不理。被分了营帐后,不去领被铺,也不去整理,就那么放着。
老兵过去试探过一次。到了她面前,还未开口,对方轻飘飘抬眼朝他一扫,直接将他镇住了。
那眼神中带着一股摄人的魄力,决没有任何善意。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贸然开口,对方就会将自己的长剑架到他的脖子上。
不错,她手边正提着一把长剑。剑鞘上没有繁复的花纹,却有不少磨损的痕迹。而那人手指跟虎口处都长着一层厚重的老茧。虽然身材瘦弱,手背上的青筋却很粗壮,和其他新兵显然不是一个水准。
一般军中都是带长^枪或大刀的,朝廷对兵器管制非常严格,城中不得携带兵器,常人连把开过刃的武器都拿不到,但是她带着把剑。
这说明她是个练家子。不好惹。于是老兵聪明地避开了。
那老兵歪着头,看向坐在箭靶边上,已经几乎一日未动的瘦弱青年,说道:“那人究竟什么来头?怎么一动不动的?这都坐了多久了,是来打仗还是死了娘啊?”
真有来头,怎么会来边郡这种地方,做一个连饭也吃不饱的小兵?
“管他做甚,你我管好自己就罢。”另外一士兵坐在地上,随手拎了壶水,啐道:“这鬼日子。不知何时是头。你我在这边出生入死,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不同他支会一声?今夜胡骑来袭,却是乱跑,小心触了霉头,被杀去下酒。”
“今晚大家都留在帐中,聪明的就不会强出头了。若是不聪明,在这鬼地方,早死晚上,结果不都是一样?他该是自认倒霉了。”
“这次的新兵,不说多聪明,但是起码听话。除了那个人。”
连胜看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眼神,扯起唇角笑了一下。
日落西斜,下午演练的时间已过,该是吃饭的时候了。她站起来,跟着人群朝后营走去。
明明刚刚到了时间,却已经已经排了大半的人。
军营中煮饭用的多是陶器,陶器适合煮粥不适合煎炒。因为小米更适宜保存,所以军中吃的最多的就是小米粥。里面再加上一些野菜、野果,大豆用以调味。但整日吃这些,也有些不对味。
一般吃饭得讲个先来后到,新兵得排在最后。边郡物资匮乏,没个正经吃饭的地方,哪里空闲了就坐哪里。
连胜不管那些规矩,抱着自己的长剑,不与他们打声招呼,跟着排进了队伍。
老兵们回头看她一眼,明面上没有出声,却已经跟打粥的伙头兵使了眼色。
连胜闻到些许香味,腹中已很是饥饿。拿了碗递到士兵的面前。
那士兵头也不抬,特意从粥的上面撇了半勺汤给她,没有再补的意思,挥挥手示意她赶紧走开。
连胜不见生气,端了碗随意找个地方,蹲下吃饭。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瘪得发硬的面饼,就着稀粥咽下去。
要说大梁的军饷,虽然批得不多,但下批的时候也没有克扣,只是中间不知道流去了哪里。
原本军中是明文规定,从事劳作者,早饭半斗小米,晚饭三分之一斗小米。她坐着观察了一会儿,别说新兵了,老兵也吃不到足够的伙食。
穷,这里是真穷。
连胜将吃完的碗放到规定的地方,又一声不吭地回了住所。
床上连床薄铺都没有,她暂时也不想去领了,都记在心里。用手随意在木板上掸了掸,将剑放在旁侧,直接坐下。
不久后同房的几人相继过来,见着连胜沉默下来,各自靠在自己的床上。
几人抬眼偷偷打量片刻,觉得她面上表情看起来虽不好相处,但应该不是一个会故意滋事,脾气不好的人。想着之后还得一起住上一段日子,总别得罪了才是,于是试探道:“兄弟,兄弟你是哪里人呐?”
连胜偏了下头,压着声音道:“南方人。”
“南方人?南方人你来北边参军?这也习惯的了?”
“难怪说呢,我看你也像是个南方人。”那小兵笑了一下,“你明日还是去和他们道个歉,服个软吧,何必与他们呛声?他们多的是为难你的方法。”
“不错。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啊。这地界,不是你我能硬气的。”
连胜轻笑道:“是吗?”
房间里没有点灯,窗子合上了,怕有风。天色很快暗下来,连胜又缩在自己的床脚,几人压根看不见她的表情。
光听声音,觉得这人还不错。
小兵又问:“兄弟,我说你这剑是怎么带进来的?他们怎么许你将剑带在身边?”
连胜:“没人跟我说不。”
“是没人敢跟你说吧。这边的人都不想惹麻烦,你还一副阎王脸。”
“还是藏起来吧,以免滋事。你今日是第一次来军营,没碰上管事的,若是撞上了屯长或是百将,没你好果子吃。”
“这不是朝廷委任的武官就快来了吗,近日军营中,谁都没有好心情。不如安分一些。”
这群半大的小伙儿刚到了新地方,白天忙了一天,这会儿放松下来,多的是说不完的话。絮絮叨叨地开始拉家常,又各种聊嗑。越说越高兴。
连胜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说了一句:“月亮出来了。”
小兵抖了抖被子:“唉,睡了睡了,明日还要早起。说是得去松土开地,明年才有粮食吃。”
“唉,开出来的地,也不是给我们吃的。”
“那群猢狲,光会支使我们。”
“唉,算了吧,谁不是这样过来的?”
吃的不够,也只能自给自足了。
练兵,吃饭,种田务农,就是每日都要做的事情了。
房间内渐渐安静下去,连胜扯了扯衣袍,滑出床铺站了起来。
众人只见黑影朝着门口飘去。
“诶,兄弟!”一士兵忍不住,翻身而起:“天色已黑,你要去哪里?”
连胜手按在门闩上,回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