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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承欢也不言语照样一下下的按着门铃,但凡拜访别人按门铃也是有规矩的,他这种按法跟报丧也没啥区别。
没过多久,只见小楼里出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穿着居家的衣服,在木阶前换了鞋迈着小碎步来到铁栅栏的大门前,看到叶承欢的第一反应先是捂着嘴惊了一声,随即便匆匆打开大门,连连鞠躬道,“原来是您回来了,真是太让人惊喜了,快请进……”
林佩珊看看叶承欢,怎么也没想到他在这里居然还有熟人,更夸张的是面前的日本主妇对他既恭敬又熟悉,就好像他就是这家的男主人似的。
这一下,林佩珊什么工作上的杂念都没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男人身上。
两人被主妇让了进去,在门口换了木屐叶承欢第一个大喇喇的走了进去。
林佩珊越发觉得奇怪,看他的样子好像对这家很熟悉,应该是以前来过不止一次。再一看那位少妇,神色恭谨谦卑,始终都低着头连正眼都不敢看他们。
里面的居所就是那种日本很普遍常见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
如果说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那就是叶承欢刚一进去,就有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兴奋的扑过去,抱住他又亲又叫,更特别的是,他们居然叫的是“爸爸”。
霎时间,林佩珊耳朵里“嗡”了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看那个少妇,又看看叶承欢,再看看他怀里的两个孩子,站在那儿完全没了任何思绪。
叶承欢抱住两个孩子,一会儿举起来一会儿用胡子扎他们,那个少妇在旁看着露出温暖的笑意,一时间一派欢乐融融的场面。
林佩珊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竟然好像隔着一层世界看到眼前的场面,冥冥中只有一个声音: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和孩子们亲热了半晌,叶承欢才转向那个少妇,轻声道:“他老人家还好吧?”
少妇点了点头:“嗯,他一直很想念您。”
叶承欢放下孩子,一转身看到神色枯槁的林佩珊,“你没事吧?”
“没……没事……”林佩珊忙低下头,闪躲着对方的目光。
叶承欢也没往心里去,一把拉住她的手,两人一前一后的顺着木质楼梯来到上面的阁楼。
只见窗下一个老人正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毛毯,听到脚步声便转过脸来,努力想要看清对面是谁却看不清楚。
叶承欢走过去,一把握住老人枯瘦的双手,蹲在他面前,叫了一声“爸爸”。
老人激动得光是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淌。
叶承欢伸手给他抹掉脸上的泪水,微笑道:“不要哭,我这不是来看您了吗?”
老人连连点头,眼泪还是不住的涌出,紧紧握着叶承欢的手怎么也舍不得放开。
叶承欢嘘寒问暖的说了几句话,老人最多也只是点点头,原来也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早已不会说话了。
就这样,叶承欢蹲在他身边,即便老人不会说话,他也照样滔滔不绝的讲着种种外面世界的新奇故事,老人时而低头垂泪,时而被逗得仰面大笑。
叶承欢一边说着话一边去给老人整理床铺和屋里的用品,就像是一个贴心孝顺的儿子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承欢又喂他吃了安眠药,把老人抱到床上,给他盖好了毛毯,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
老人似乎还不想睡着,紧握着叶承欢手不肯放开,可随着药力的作用,没过多久老人的手便渐渐松开,发出微微的鼾声。
叶承欢给林佩珊使个眼色,这才轻手轻脚的下了楼。
此时此刻,林佩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楼的,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所看到的一切能说明什么呢?说明叶承欢在这里还有一个不为任何人所知的家,他有一位温柔善良的妻子,两个活泼可爱的儿子,还有一个重病在床却无时无刻不在惦记他想念他的父亲。
这些对林佩珊来说意味着什么?简直就是比灾难还要严重的后果!
她的心里早就在一遍又一遍的等着质问,叶承欢,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你为什么非要带我来这种地方,让我亲眼看到这一切,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多残忍!
第1126章 战事()
可是她一直再强忍着,哪怕心里在流血也一直忍着,尽管她一秒钟也呆不下去。
叶承欢这时才对那个少妇轻声道:“你还好吧?”
“承蒙您关心,一切都好。”那个女人是典型的日本居家主妇,不鞠躬不说话,说一句话至少鞠三个躬。
哪怕宅男娶了这样的女人做妻子都会难免很有成就感。
叶承欢摸出一张visa卡递给女人,“辛苦你了,这么沉的担子压在你身上,既要照顾老的还得照顾小的。”
女人没有去接,而是照样鞠躬:“这是我应该做的,但是您的钱我不能再要了。”
叶承欢也不管她要不要,直接抓着她的手把卡塞进她手里,“只要我还能活一天,我就必须履行我的职责。”
女人见无法推辞,只好勉强把visa收下,“你又要走了吗?孩子们和老人都希望您能多留下来几天。”
叶承欢淡淡一笑,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门:“以后我还会回来的。”
那个少妇跟两个小男孩一直送到大门口,叶承欢带着林佩珊往前走了几步转过身来看到两个孩子在抹眼泪,他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用手一指:“小伙子们,还记得不记得我上次说过什么,现在我再问一遍,你们是男子汉吗?”
“是!”
“那就给我擦干眼泪,好好学习、好好读书,如果你们是男子汉的话,就帮我照顾好你们的母亲和爷爷。”
这话说完,两个男孩果然抹掉眼泪,“我们答应你,爸爸。”
叶承欢这才笑了笑,目光最后在那个少妇脸上停留一秒,转身带着林佩珊离开这片住宅区。
刚离开不远,叶承欢攥了攥女人冰凉的手,又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你怎么了?”
林佩珊伸手捂着脸,撇过头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脸。
她甩开男人的手,一个人快步往前走。
“你到底怎么了?”
林佩珊委屈的哽咽道:“你说我怎么了,叶承欢,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怎么了,我好像没做错什么吧。”
“是的,你没做错什么,是我错了。”林佩珊撂下这句话就继续往前走。
叶承欢照样跟过去,“有什么事咱不能好好说。”
“别跟着我!”
叶承欢笑道:“你也太小气了吧,怎么动不动就耍小孩子脾气。”
“我就是小气,以后别理我!”
叶承欢摸了摸后脑勺:“你不会是又误会了吧。”
林佩珊忽然站住,却没回身:“别告诉我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了。”
叶承欢哈哈大笑:“没想到你还真误会了,你是不是以为刚才那个女人是我女人,那两个孩子是我孩子,那老人是我父亲。”
“难道不是吗,他们叫你什么,你叫他们什么。”
叶承欢走过去,摸了摸女人鬓边的头发,温言道:“那是我组织一个阵亡兄弟的家。”
林佩珊这才默默地转过身来,半信半疑而又惊讶的睁着大眼睛:“你说的是真的?”
叶承欢望着远处,回忆道:“曾经有一次,我和我的组织受雇于北非一个战乱政权的独裁者,和当地的反政府武装进行战斗。有一天夜里,我们按照独裁者提供的情报和线路进入到北非荒漠腹地,按照计划我带一支由三十人组成的敢死队,去袭击位于那里的反政府武装的一个军火库。一路上都出奇的顺利,直到进入叛军的宿营地都没有被发现。当时是深夜,叛军都在帐篷里睡觉,甚至连站岗放哨的人都没有。当时我们就觉得有点儿奇怪,但最终脑子一热还是决定赌一把。我们在军火库内外装好了炸药,就在要远离军火库进行爆破的时候,我突然一脚陷进了沙地里,随后我就听到一声轻微的金属声……”
随着他的描述,林佩珊也仿佛置身当时的场景中,精神也随着紧张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凭着经验我马上就知道,我踩中了诡雷,那是一枚按压型诡雷,踩下去的时候随着弹簧压紧起爆引信进入待命状态,只要我的脚抬起来诡雷立刻就会爆炸,把我炸个粉身碎骨。在战场上,军人最害怕的就是踩中诡雷,生还机率几乎为零。”
“而且我脚下的那枚诡雷的引信连着周围一整排诡雷,只要这枚诡雷爆炸,其他的诡雷也会连环引爆,我们这些人都得死。我知道我死定了,于是我命令我的佣兵立刻撤离,在安全区域引爆军火库,可是没有人离开,只是大家都慌了神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个人站了出来,他是刚刚加入黑暗风暴的一个佣兵,代号秃鹰,在进入我的组织之前他是日本陆上自卫队的一名爆破手。他坚持要帮我排出那颗诡雷,但我很清楚这么做的风险,一旦失败我们两个都会死。”
“何况我们正在敌人的营地,每耽误一分钟危险就增加一层。可不管我怎么骂他,怎么命令他,他都一声不响的趴在地上,仔细的去研究那颗诡雷。”
“也就在这时,营地内外忽然冒出大批敌人,我这才发现我们上当了,原来敌人早有准备,就等着我们来钻口袋。我的佣兵在外围组织火力网,用身体掩护我,同时与敌人进行了激烈交火。”
“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佣兵一个接一个的中弹倒下却什么也不能做,因为我知道只要我稍稍一动,就有可能引爆诡雷。就这样,秃鹰终于找到了办法,只不过这是一个极其残忍而又愚蠢无奈的办法,他用自己的手按住了诡雷,从而解放了我的脚。”
“这样,也就等于他接替我去接受死神的宣判。”
“当时的敌人越来越多,我们的人眼看已经支撑不住了,秃鹰一再让我们赶快撤离,并且引爆军火库。如果再耽误下去,整个计划不仅失败,所有人都会死在那里,秃鹰的拯救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在最后一刻,我问他还有什么要求,他拿出了妻子和两个儿子的照片,请我将他的爱传递给她们。是的,后来我带着仅剩的五个战士杀出一条血路,终于逃出了敌人的营地,而秃鹰也在敌人逼近的最后一刻引爆了诡雷。”
“在看到火光腾起的一刻,我按下了起爆器,把军火库和整个营地炸上了天。当然,事情并没有结束,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个独裁者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布置的一个阴谋,他事先故意将我们的计划泄露给叛军,让我们做炮灰吸引叛军的火力,他就在那一晚派出一支主力部队奇袭了叛军的大本营,从而一举摧毁了敌人。”
“在得到真相之后,我带了一队风暴佣兵,在他们的庆功宴上杀死了那个混蛋,算是给秃鹰报了仇。结束了一切之后,我们离开了北非、离开了那片充满了硝烟战火,我第一次来到日本找到了秃鹰的家,把秃鹰交给我的照片还给他们。”
“在那之后,每年我都会至少来看他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