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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老爷自然生气,但是也因为看到了傅以晴的所作所为,对于孙子的选择,也不能责怪太多。这气过了几日也就消了,只是他舍不得这么好的孙媳妇要离开了。
“之遥,樊掌柜这么好的女子,你难道就不考虑一下啊?从前可以是假的,但是你若是肯努力争取,也许就能成真的。”褚老爷将孙子叫到了书房,做着最后的助攻。
褚之遥皱眉,这个念头她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当她知道了娘子的真实身份后,她是连想都不敢想。就算她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在乎爷爷,要在乎闵大夫,还有褚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
“爷爷,她是京城的大户人家,怎么可能永远留在我们这偏远的南城啊。”褚之遥自然是要保守秘密,有些事情是打死都不能乱说的。
“南城只是离京城远了些,但是论环境,论气候,论风景,不比京城差多少。我看啊,是你自己不够主动!”褚老爷看到孙子这副懒散的态度就有气,根本就不曾去争取过,怎么这么快就说不行。
“爷爷,我跟她不可能的!你就别往这方面想了!”褚之遥也急了,爷爷这不是一直在往她的心口撒盐吗?自己哪儿不舒服,他还偏偏要一再提及。
褚老爷看见褚之遥说着说着,竟然红了眼眶,当即愣住。
作为过来人,他倒是看出了些门道。孙子嘴上说着不可能,可是这身体上的反应却又真实地表达了相反的心思。从前自己提起傅以晴的时候,孙子总是很敷衍,很抗拒,甚至还有一丝嫌弃。只怪当时自己没有细想,要不然早就该发现端倪了。
可是褚之遥现在表现得很真实,甚至还红了眼,还跟自己着急。这语气,这神情,都是做不得假的。
直到送娘子出城,褚之遥依旧带着这份情绪,一路上的话并不多。季如梵有几次侧脸去看她,都只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样子。
“一路上都在发呆,可是有心事?”
褚之遥很难过,但是她说不出这种滋味该怎么表达。她很想留下娘子,又或者跟着娘子再多走一段路,可是她知道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很不现实的想法。
“娘子,你一路上要多小心,不要觉得有崇刚保护,就放松警惕,这些马贼都很凶狠的,我跟爷爷说了,抽了二十个褚家最好的护卫暗中跟着你,直到你们进入京城地界。”
“嗯,好,我知道了。”
褚之遥停了停,又说:“你回去后若是遇到了困难,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让人来找我。”
说完这话,褚之遥自己都笑了。裕公主有什么事是需要求她相助的呢?
“嗯,好,我知道了。”
褚之遥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季如梵,说:“娘子,我能不能吻一下你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季如梵眨了眨眼; 似乎没有听清楚褚之遥刚才的话。又或者说; 她不相信褚之遥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哪有人在送别的时候; 主动要求亲吻对方的?
“你的眼睛很特别,我想永远记得。所以,我想亲一下; 可以吗?”褚之遥说得很真诚,并没有太多羞涩; 一张纯真的脸上; 更多的是恳切。
季如梵犹豫了; 如果她答应了,那么她们之间的关系,意味着有所突破。可是若是拒绝; 又会显得她有点不近人情。毕竟她们都已经同床共枕了几个月,如今该说再见的时刻; 她却连对方的最后一个请求都拒绝。
“我知道这样实属太冒犯; 我也知道今日一别; 我们恐怕再难相见。我只是想留个特殊的纪念,但我也知道; 这是我妄想了。”褚之遥的语气有些失落,却并不是在哀伤卖惨; 更加不会故作可怜地想要骗取对方同情。
“我也没有什么礼物赠你。既然你想要这样的纪念; 那我便如你所愿吧。”季如梵的内心,并没有真正厌恶和抗拒褚之遥的请求。
相反,她竟然还有些隐隐的期待与羞涩; 说不清楚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这样的举动。但是已经送了这么久,其实她们早该到了说再见的时候,只是谁也没有开口。
现在褚之遥主动提出了这个要求,也就意味着终于到了真正告别的时候。无论双方是怎样的心思,对于今后,她们的心中,都不太乐观。无论她们的嘴上如何欢乐地谈论着今后的重逢,但其实她们都清楚,这也许只能是美好愿望了。
褚之遥慢慢靠了上去,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缓慢。她仿佛在接近万分珍贵的稀世珍品。心中激动万分,却又不得不控制自己,不敢亵渎了这份完美。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褚之遥的呼吸频率不自觉地加快,尤其是当她几乎贴上了季如梵的脸时。她不是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娘子但是像今日这样,带着亲吻,带着告别目的的靠近,她却是第一回。
也可能是唯一的一次了,褚之遥心中又欢喜又悲伤,可当看到对方缓缓闭上的眼时,她就忘记了一切。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深深触动,她的心酥麻交替,让她的指尖都控制不住地抖动。死死将双手放在腿上,生怕情不自禁做出逾矩之举。
娘子的睫毛很长很密,娘子的眼线很长,娘子的眼睑也很细腻,娘子的一切都如此美好。褚之遥在心中失笑,对自己的感叹反之一笑。娘子怎能不好?娘子是裕公主啊!娘子是全天下女子都想要模仿的人,娘子是全天下青年才俊不敢言说的梦中天仙。
可是对于她呢?褚之遥想不清楚答案,她只知道,裕公主既是跟她同床共枕了数月的契约妻子,也是跟她共历劫难却不曾放弃过对方的盟友,娘子更是她心中最想要保护的人。其实这样的答案,已经足够。
带着这样满足的浅笑,褚之遥的唇轻轻贴了上去。季如梵的手迅速握成了双拳,这是她第一次明白什么是心如擂鼓。没错,当褚之遥吻上去的那一刻,她的全身都开始震颤,而她的心,更是有阵暗流,蜿蜒曲折地在心窝各处蔓延。
“娘子,今日一别,请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还有,别忘了我。”褚之遥并不是个贪心的人,既然娘子爽快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她也不会借机长吻,占尽便宜。
在唇畔离开的那一刻,她轻柔的气息带着最后的叮嘱,在季如梵的耳边响起。
那一刻,千言万语都凝聚成这一声珍重。而季如梵的眼眶竟然有些微烫,她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褚之遥端坐了回去,马车已经停了。这个地方,该是整个南疆的边界了。褚之遥已经送她送到了快出南疆,再往前走,恐怕就要跟自己一直回京了。纵然再不舍,也还是要停步了。
“时辰不早了,我不耽搁你赶路了。沿途小心,祝你一路平安。”褚之遥强忍不舍,微笑着下了马车。
队伍后面一直跟着的那辆空车,终于有了主人。季如梵的车厢里,璇儿坐了进来。虽然不知道公主和褚少爷之间究竟是如何商议的,但是回京的,只有公主一人。
当褚少爷从公主的马车中离开,璇儿就知道,这场送别,到了终点。几个月的相处,她跟褚之遥的感情并不如公主那样深厚,可是褚之遥待她不错,也从未用身份去欺负过她。在褚家的这段日子,竟让璇儿也有些留念。
“公主,您没事吧!”璇儿刚进车厢,就看到公主用帕子捂着眼。
片刻功夫后,惊见公主竟然流泪了,璇儿自然是大吃一惊,也很慌乱。在她的记忆里,裕公主虽然贵为金枝玉叶,但意志十分坚强,很少会这样哭泣。
“我没事,启程吧。”季如梵无力地说,眼中全是落寞。
璇儿自然明白,这是因为公主与褚少爷分别所致,不敢多舌。其实当初公主执意要嫁给褚少爷的时候,她就想到过今日的离别。只是她没想到,公主竟然用情这么深。
按照她在公主身边多年的经验,此番回京,公主怕也是不会再嫁给袁将军了。因为公主已经对褚少爷心有所属,情根深种了。就算因为身份的阻隔而不能相守,但是公主的性格,是不会一心侍二驸的。
而褚之遥比季如梵更加脆弱,上了自己的马车,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她几乎就是瘫坐在地板上。几乎连爬上坐凳的力气都没有,就这样瘫软地坐在地上,手臂搭在侧凳上,眼神迷离哀伤。
随着马车掉头,前行,她的身体就跟着马车一起摇晃,颠簸。将她的整颗心都弄得天翻地覆的,胸腔里气息翻涌,几欲呕吐。褚之遥双手紧握,撑在自己的下巴前,努力控制着自己的伤感。无声地哭泣,狰狞了她的整张脸。曾经让裕公主喜欢的那张白皙小脸,此刻早已扭曲在一块儿,烧心的疼痛只能从她源源不断的泪水中传递出来。
褚之遥知道,不应该对一个人动心的,尤其是高高在上的裕公主。裕公主是落入凡间的精灵,与她的相遇只是偶然,她不配,也不能拥有公主。因为就算她斗胆厚着脸留在公主身边,隐忍地,沉默地陪伴着,自己的身份秘密不允许她这么任性。
因为她不仅是褚之遥,还是褚家的继承人,是褚家的独苗。
只是当娘子离开后,褚之遥就很少再真心笑过。褚老爷隐约知道孙子的心意,但看着情形,也不敢轻易去说什么。怕刺激了褚之遥,再伤了心神就得不偿失。只是闵玉看不过眼,实在受不了她这个颓废的样子。
“褚之遥,你给我起来!”一把将被子掀开,闵玉双手叉腰,愤怒地看着眼前的人。
“时辰还早,我要继续睡。”床上的人依旧背对着闵玉,都不曾翻一个身,迷糊地摸索着,准备将被子拉回去重新盖好。
“睡睡睡!你整日就知道睡!现在都已经日上三竿了,你还要消沉到什么时候!”闵玉气得牙痒痒,先是因为褚之遥为了要对付林渊如就擅自拿自己的婚姻开玩笑,现在又气她为情所困,拿得起放不下。
“闵大夫,我身子很困倦,脑子很沉,我身体不舒服想睡觉还不行吗?”褚之遥咕哝着说,却还是不肯起身。
“你这样都多久了?她走了多久你就这样了多久。既然这么舍不得,当初就不要让她走,要么你就去京城找人家。好过你在这里睡大觉,浪费大家的生命!”
褚之遥扯被子的手停下了动作,可是还是背对着闵玉。
闵玉见状,更加生气,接着道:“你既然明白自己的心思,要么彻底放弃,要么就放手去追。你这样折磨自己,你知道有多少人会跟着难过?若是她知道了你的样子,你觉得她会高兴吗?”
褚之遥猛地翻身坐了起来,面对着闵玉。
“我的事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要扯到她身上。而且,她也不知道我的什么心思,只不过是我自己胡思乱想罢了。所以我现在宁愿多睡觉,也不要让自己整天瞎想。”褚之遥低沉着声音,面有不悦。
闵玉见褚之遥总算肯正面和自己说话了,心里松了口气。她是大
夫,不仅懂得医治身体上的疾病,也深知心情对健康的影响程度有多大。褚家的人,都格外的深情和痴情,她很明白。有的时候,这份执着的基因会是值得赞许的美德,但也会成为束缚一生的枷锁。往往会困住求而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