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褚之遥要不是心里一直在琢磨自己和娘子间的关系,也不至于反应这么激烈。她几乎是本能地从床上弹起; 有一种被抓包的尴尬; 幸好有夜色当做掩护; 不然她的脸上,除了眼珠子; 几乎不会有不红的地方了。
看到身边的人背对着自己,渐渐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褚之遥这才放松了下来。刚才积聚在脑子里不停翻涌的情绪慢慢退潮,却留下一幅更加难以读懂的画面。
“我; 为什么会变得对她的反应那么在意?”
这是褚之遥在昏昏睡去之前,最后的记忆。
林家马场的日子最近不太好过,自从傅以晴在街上撞伤了褚家小少奶奶后,林家上上下下都脸色沉郁。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是忐忑,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陆续探听回来的消息增加,林家几乎已经没有人能笑得出来。
“相公,我解释过了,我真地不是故意的!”这一回,傅以晴不敢再慌乱发脾气,轻声细语还略带委屈地向林渊如解释起来。
林渊如脸部线条紧绷着,眉头一直拧着。平时他用尽心思,小心翼翼呵护的爱妻,不仅没有给他带来预想中的财富效应,反倒是给自己,乃至整个林家带来了一场祸端。
南城里已经没有人不知道,褚之遥新婚的妻子是多么受宠爱和重视,不仅是褚之遥重视,就连一开始不肯接纳的褚老爷也早已转变了立场,对这个孙媳妇赞不绝口。虽然不曾明言褚家有后,可是这段时间传出的各种小道消息足以说明,樊掌柜的这一摔,摔得不轻!不仅摔得需要在家里安心静养数月,而且还摔得褚之遥发疯似地扩张马场生意,其用意,早就不用多说。
“以晴,你要任性,也该有个限度才好。你明知道那樊掌柜,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啊!”林渊如过了许久,才重重地说了一句话。
这话一出口,就让已经极力放低姿态的傅以晴心头生火。这段时间她知道林家背负着不小的压力,所以她这段日子也是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脾气,低眉顺目,几乎是一反常态地事事顺着林渊如。
没想到她的退让和隐忍,竟然让林渊如误会了,以为她是因为心中有愧,才会这样百般迁就。林渊如将生意看得很重,在生意上所受的压力,也就转化成了无名怒火,全都转嫁到了傅以晴身上。
“成亲才多久,你就变得对我这样不耐烦?而且,你竟然不相信我!”傅以晴眼中充满了失望,曾经她以为,林渊如会给她温暖,能成为今后的依靠。
林渊如的脑神经一抽一抽地疼,傅以晴咄咄逼人的样子让他心烦不已。生意上不停遭遇阻击已经足够让他烦躁了,每天一回府就被家中长辈叫去问话,起初的确是询问,可是这日子久了,状况迟迟不见好转,也就变成了责备与施压。可是他还是在长辈们面前维护着傅以晴,毕竟当初是他力排众议,坚持己见,一定要娶进门的媳妇,怎能这么快就认怂,承认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做错了。
但是回到房里,始作俑者却毫无悔意,还故作可怜地说自己是无意的,这让林渊如难以咽下那口气。毕竟连他都知道,在傅以晴的心里,对樊掌柜不可能没有怨没有恨。
人在重压之下,就很容易丢弃理智,还会联想到一些自己潜意识里的事情。林渊如现在就处于这样的状态下,他对傅以晴献殷勤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时间了,可是在褚之遥决意退婚之前,她对自己始终都是不咸不淡地回应着。既不肯正面接受自己,又不肯坦然松手,揪着林渊如不进不退地干耗着。现在傅以晴竟然不顾及自己林家少奶奶的身份,这样去攻击樊掌柜,究竟是对樊掌柜新恨难消还是对褚之遥旧爱难舍?
“要我相信你,你总得有些证据吧?光凭你自己说,就算我信了你,又有何用?”林渊如的语气和他的脸一样,迅速冷了下来。
傅以晴明显地感觉到了相公的情绪变化,当即收敛了一些脾气。她也只是仗着林渊如对自己的痴情,才会有恃无恐地撒娇任性。刚才被林渊如的话气到了,脾气一下没控制好就发了出来,可是她并不是个无脑的刁蛮女子。眼见着相公的情绪即将爆发,她很识相地变得乖巧起来。
走了过去,双手轻轻搭在林渊如的肩膀,将他按下,坐到椅子上。手不轻不重地替他捏着肩膀,柔声说道:“相公,你别生这么大的气。刚才是我不对,不该对你发脾气的。我知道你忙碌了一整天,已经很辛苦了,刚才又从宗族长辈那儿出来,自然是受了不少委屈。”
林渊如闭目养神,没说什么话。但胸口的起伏慢慢平缓了下去,傅以晴这话可比刚才的要顺耳多了。如果傅以晴能够一直让他这样省心,该有多好?
“相公你听我说,那日与褚家少奶奶的相遇,纯属偶然。那日又是个雨天,不知道谁那么不小心,碰了我一下,我站立不稳这才撞到了眼前的她。我真地不是故意的,而且那日我也想找机会对褚之遥解释,可是完全没机会!”傅以晴耐着性子,一字一句地重复着这些日子来的话。
可是在林渊如看来,今日她说的话,格外顺耳中听,他也就多听进去了几句。
“如果你不是故意的,为何褚之遥会报复得这么狠?”林渊如挣开了眼,这个问题按照他男人的思维逻辑,不太讲得通。
傅以晴顿了顿,说:“褚之遥性格古怪,你说这南城里有谁能真正搞懂的?再说,或许是因为想借机排挤掉林家这个马场的竞争对手,又或者是因为没保护好妻子,在褚老爷那里挨骂了,找人出气。”
林渊如想了想,觉得似乎也有点道理。
他不禁抬手敲打着额头,表情痛苦地叹道:“遇到这么个奇葩也真是要命!”
傅以晴趁机补充道:“那可不,相公你可不能轻易认输,让褚之遥占了便宜。”
林渊如抬手覆在她手背上,重重点了点头。
褚之遥顺利解决了爷爷期盼中的曾孙难题,手里又有了更多的自主权去经营马场,更是意气风发,满面红光。季如梵看着这样的褚之遥,竟也不自觉地跟着高兴起来,心情越来越好。
“小姐,最近可是有值得庆祝的事?”璇儿终于忍不住心中好奇,开口问道。
“怎么说?”季如梵不知其意,但嘴角依旧挂着浅笑。
璇儿看了看小姐,也跟着笑了起来,说:“小姐,最近你的心情很好,好到犹如暖园里的彩蝶飞舞。”
暖园,是皇家众多园林中,最特别的一座。即便在寒冬腊月,枯木四环的京城里,暖园也是鲜花怒放,彩蝶绕园,永远都不会让人觉得寒冷。
季如梵这才将视线转向镜子,如果璇儿不说,也许她自己也不曾发觉。自己的心情,竟然会被另一个人牵动,因为那个人的高兴,而高兴。
默默想了一会儿,季如梵开口问:“璇儿,你觉得我现在的状态,和在宫中时相比,如何?”
璇儿跟在裕公主身边多年,感情亲近,但是什么话可以说,什么事不能妄议,她还是知晓的。即便这些日子里,她跟着公主经历了许许多多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匪夷所思到连做梦都会觉得夸张。但公主现在的问题,璇儿还是不敢轻易说太多。
“璇儿只是觉得,小姐你如今的快乐,是从心底生出来的,格外生动。”
季如梵可不是寻常女子,常年跟在身边的丫鬟,可以说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如今璇儿的话,却给自己提了个醒。如果连璇儿都这么觉得的话,那么自己受褚之遥的影响,已经很明显了。
“难道是,生活在一起日子久了,连性格,习性都会变得相似?”季如梵轻声呢喃,像是在对璇儿说,又像是在告诉自己。
璇儿不敢问公主何时会回京,她只是觉得现在的日子看似平淡,可是却更像是日子。轻轻松松,简简单单,褚家少爷也没有刚接触时那么傻气了。虽然有的时候说出来的话依旧让人忍俊不禁或是无奈叹息,但人一直和和气气的,从来没有以身份去压迫人,褚家的氛围让璇儿也慢慢开始放松下来。
“褚之遥,你打算这样把我困在房里多久?”季如梵在房里喝猪脚汤快要喝吐了。
“闵大夫说一定要小心养伤,不然以后会落下病根的。”褚之遥的神态看上去很轻松,似乎并没有觉察到娘子的抓狂。
“病根是什么?”季如梵觉得褚之遥在唬她。
褚之遥喝完小半碗猪脚汤,唇齿间还在回味着黄豆的鲜香。
她舔了舔嘴唇,说:“病根就是,日后走路不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友情提示:请把最后一句话,好好断句,再次解读~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季如梵这几日的心情很不平静,甚至有些坐立难安; 不仅璇儿发现了; 就连褚之遥也察觉了。不知道从何时起,两个人的关系渐渐靠近; 开始有意无意地像朋友一样; 关心起对方来。
“娘子;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用了晚膳; 天色尚早; 褚之遥想了想,主动开口询问。
季如梵脸色一僵; 语气有点生硬; 说:“没有。”
褚之遥浅笑着摇了摇头; 叹道:“你们这样的女子啊,就喜欢口是心非。明明脸上就差写上有事俩字了; 却还要嘴硬否定。”
季如梵一个眼刀飞过去; 不偏不倚地落在褚之遥身上。对于这样的评价,季如梵表示不接受。
“你说谁口是心非?”
褚之遥跟娘子相处久了,也习惯了这种模式。现在娘子的眼刀对于她来说,跟媚眼差不了太多。反正她是百毒不侵; 什么刀子砍在身上都没什么感觉,依旧对着娘子笑呵呵。
“不要企图用傻笑蒙混过关,你刚才说的话,我可是都听清楚了。”季如梵看见褚之遥这傻样,只得在心里暗地翻个白眼。
她有时候会偷偷设想; 若是带着这样一个挂名驸马回京,面对父皇的时候,褚之遥是不是还会这样傻笑?而看着如此傻气的驸马,父皇会不会龙颜大怒?
想着想着,季如梵担心的竟然不再是父皇是否满意这个驸马,而是褚之遥是否能够从那个全天下最艰险复杂的环境中全身而退。想到最后,浮现的便是褚之遥那张时常傻乐的脸,季如梵也只得默默叹息,不敢再往下细想。
“咳咳,我刚才是说,寻常女子啊,时常会口是心非。但是娘子你跟她们都不一样,你不会口是心非的。”褚之遥见对方并没有被自己的话打动,脸色也不见和缓,只好尝试继续调节气氛。
“其他女子怎么样,我不清楚。但是我看你啊,倒是很油嘴滑舌,比其他人都要不像女子!”季如梵思维敏捷,随便一扯就能噎住褚之遥。
“还说自己没事,你瞧瞧你,今日都这样说我了。”褚之遥顿了一下,但也没生气。
季如梵烦乱的心情被褚之遥这么一搅,反倒没有刚才那般焦躁了。而且还被褚之遥这一通胡说八道给勾起了兴致,索性就将刚才的烦恼搁置一旁,专心跟褚之遥插科打诨开玩笑斗嘴。
“那你说说,在你眼里,我今天怎么个有事法?”季如梵其实也想知道,在褚之遥的眼里,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
褚之遥没多想,脱口而出就说:“你平时还挺温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