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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6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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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盛道:“回大爷话,不是韩奶奶地车,是田***车没了。”

    若说方才曹是诧异,现下就是脑门子汗了……

    田氏是他朋友之亲,世侄兼义子的生母,怎好有闪失?更不要说是受他的牵连,无辜受累?法,只好任由马车疾驰。她想要喊叫,嘴里被塞了胡桃,却是也喊不出。

    胳膊也被绑着,动也不能动。

    除了她之外,车厢里还有两人,两个男人,凶神恶煞一般,死死地盯着田氏。

    “呜呜,呜呜呜呜……”田氏心里分外恐惧,想起两个儿子,眼泪都出来了。

    “莫非自己遇到拐子了?”她只觉得脑子一团糨糊,理不清头绪。

    茫茫之中,她既盼着曹、初瑜早现不对头,又担心大家寻不到自己个儿。

    听着车外的声音渐渐大了,有做买卖的吆喝声,像是到了繁华地带。

    田氏扭了扭身子,偷偷地看了同车的两个男人,身子往门口倾斜……

    曹这边,脸色却是黑的怕人。

    韩江氏的马车甚是华丽,如今闲置,鲜少适用。这次出行,她就同田氏一样,都用地是篮呢子马车。

    田氏好好的,怎么会有人打她地主意?怕是被当成韩江氏,才受了这无妄之灾。

    若是九阿哥敢这样当街“劫”人,那自己还要再忍耐下去么?

    他吩咐吴盛带着人护卫女眷先回去,他自己个儿,则是带着李卫、郑虎等人,在附近的胡同寻找田氏马车的线索。

    魏黑,则是带着几个人,直接往九阿哥府外盯点儿去了。着个鼻烟壶使劲嗅的,正是身子有些福的九阿哥。

    另外一只手,他也没闲着,拿着个小金算盘,拨了珠子听响。

    少一时,就听有下人来报,人已经带到了。

    九阿哥闻言,撂下手中的鼻烟壶,挑了挑眉,脸上多了几分趣味:“哦,得手了,可还顺当?没拖泥带水的,给爷留麻烦吧?”

    这几日,曹那边偃旗息鼓,倒是引得九阿哥郁闷得紧。

    九阿哥想出来抢先一步,提取钱庄银子地主意,就是预备着同曹斗上一斗,出出心里地恶气。后招已经预备好了,不管曹如何迎战,都够他喝上一壶的。

    九阿哥地用意,就算是毁不了曹,也要搞臭曹。

    或许是积怨深了,忍耐够了,加上这内务府的事儿,九阿哥已经忍无可忍。再忍下去,他都要怀疑自己成了老鳖了。

    没想到,算计得好好地,曹却是不配合。

    这却是如同一拳头打到棉花上,不见曹有什么反应,使得九阿哥心里甚是没有滋味儿。

    才几日的功夫,他都拱出了好几个火疖子。心里还想着,自己是不是成了笑话,曹这小子也太目中无人了。

    这叫什么事儿,莫非是瞧不起他?

    来人将前后详情报禀了,九阿哥坐起身来,笑道:“好,弄得利索,这回却是该轮到爷救美了。好个可人怜地小美人,被惊马连车拉走,如何能不怕?”

    那人犹豫了一下,回道:“主子,这韩江氏虽绑着,却挣得厉害。奴才没法子,就给她喂了一粒药,如今正睡着。”

    他晓得主子急色,怕扰了其兴致,才小心翼翼地先请罪。

    “好,好,直要人接回来,你就有功,回头爷好好赏你。”九阿哥心情大好,哪里会与他计较,笑着说道:“人呢,还不送上来,爷可是惦记好几日了。”

    那人应声下去,却是不敢搀扶田氏。

    瞧着九阿哥的架势,往后这女子少不得就是他的女主子。他心里倒是生出几分悔意来,想着方才是不是太粗鲁了。

    不过,想着这女子容貌并不出众,怕是主子也是一时新鲜,他才心里稍安。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再碰,叫了两个丫鬟搀扶着过来。

    九阿哥已经等得不耐烦,见门口扶进来一个穿了一身月白的低头女子,不禁笑道:“要想俏,一身孝,身段看着倒好……”

第十一卷 定风波第六百一十八章 鬼域(上)() 
    人的身上,带着动物属性。

    在太多的时候,男人与男人的争端,揭开各种外衣,本质就是争夺“食物”与“女人”。

    就像父子是天敌一般,通常一块领域里,只能有一个话的男人。

    若是自己的领域受到侵犯,那很容易激起男人的血性,也可以说是兽性。

    曹只觉得胸口堵了一团火,烧得自己难受。

    田氏为宁春的遗孀,在曹心里,自是比不过宁春。但是此刻,田氏的失踪,却也让他失去了冷静。

    他的眼前,恍恍惚惚地记起,上辈子未出事前,看到社会上沸沸扬扬炒起的两个案子。一个是无辜青年被飞车党撞死,在案情未大白前,青年父母接受了肇事者的经济赔偿;一个是少女自卫杀人被诬为精神病,配合这番说辞的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当时他很无聊,设身处地地想了想,还正经八百地跟母亲提道:“若是我被撞死了,您还是不要争了,选择宽恕,接受经济赔偿,好好地养老就好;要是儿我被关进去了,您就咬咬牙,别妥协,要不然好人也疯了。”

    这就是曹对“生”、“死”的认真,为了逝去之人,痛不欲生,还不若照看活着之人,让逝者于九泉之下安心。

    没想到,却是一语成谶,他真就死在车祸上。是不是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所以得到了报应,这些曹都不得而知。

    现下,他只想找到田氏。

    宁春之死,他尚且能自欺欺人,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说是迫于万全暂时无法为其申冤;田氏却是因他的缘故,无辜受到牵连,要是出了闪失,他还有什么脸面自认为是宁春之友、左住、左成兄弟的义父?

    附近的两个胡同。都通往十字路口,一时之间,却是使人茫茫然。

    到底应当如何做,到底当如何做?曹的脑子飞运转。

    “大爷。要不要报官……”吴盛犹豫了一下,问道。

    曹刚要点头,想到世风保守,对女子尤为苛刻。要是闹将起来,就算寻到田氏,闲言碎语也能逼死她了。

    因此,他摆摆手,道:“别声张。对外只称走失了下人车。告诉下边的人也封好嘴巴,不要混说,否则家法处置。”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几分凌厉。

    一辆马车,哪里会凭空飞了?

    若是没有内应,怎么会配合的这么好,悄无声息地就走了。

    “车夫是哪个?人呢?”曹皱眉问道。

    吴盛躬身回道:“田奶奶向来出门少,没排专门的车夫。今儿轮到的是车马房的章进。”

    “章进?”曹听着这名字。觉得有些耳熟:“章全有地小子?”

    “是,正是他。平素慵懒得不行。幸好还会赶车,他老子就到大管家面前求情。给他在车马房求了个活儿。”吴盛回道。

    章全有是江宁带过来的老人,府里的外管事之一。

    曹对他印象深刻。还因为他是病逝的章琉璃地亲叔叔。

    在琉璃产子后,章家正经跟着风光了几年。直到曹顺夭折。章家失了倚仗,才沉寂下来。

    “传话大管家,使人查清楚,最近章进都同什么人往来,可有什么异样之处。”曹稍加思量,吩咐道:“章全有那边也要查个清楚。”

    吴盛应声下去,曹却是晓得,不能再等下去了。

    九阿哥已经存了不良之心,若是田氏到了他手上,哪里还有功夫留着时间,让曹寻查真相。

    不知不觉,起风了。

    京城二月正是杨柳将舒未舒之时,正是踏春赏景的好时候。然而京城的风沙,也是出了名的厉害。

    因是乍冷还寒之际,这时的风又被百姓称为“冻风”。不仅沙砾飞扬,而且春寒刺骨,似乎要将人冻成冰了。

    “曹施主……”智然见曹伫立风中,不避不闪,忍不住开口相询。

    虽是在风中,曹浮躁的心却渐渐平息下来。

    他对智然道:“小和尚先在这边看着,我往礼部走一遭。”说着,已经转身,从边上长随手中拉了马缰,翻身上马,急驰而去。

    礼部是曹寅所在衙门,“上阵父子兵”么?智然慢慢垂下眼睑,想的却是左住、左成兄弟。已经失父,若是再失母,岂不可怜?

    兄弟啊,他们是兄弟……

    魏黑见曹上马而去,忙叫郑虎带着几个长随跟上,他自己个儿,则是留在这边,探察马车失踪的蛛丝马迹。

    别人不晓得田氏地身份,魏黑却是晓得的。

    曹的性子,要是自己受了委屈,多数不会放在心上,能忍就忍过去;要是身边之人出事,则是触犯了他的逆鳞,怕是又一番风波。

    魏黑不是怕事之人,但奈何对方身份特殊,不是说解决就能解决的。

    弄得不好,就是好大的麻烦。就算是出了口气,也难以使得对方伤筋动骨,只能是仇越结越大。

    招投标后,对于方家的搅和,曹选择了任之由之,也是不愿明面上同九阿哥撕破脸之意。

    却不过是一厢情愿,九阿哥那边已经得寸进尺。

    田氏的安危,已经成重中之重。

    若是田氏有个闪失,那就是连缓和地余地都没有了。

    内城本不能疾驰,但是因起风地缘故,路上行人渐少,倒是使得曹多了不少便利。

    卷着沙粒的狂风吹打到曹脸上,使得他睁不开眼。

    幸好他地座骑是用久了的,倒是跑得甚是稳当。

    少一时,到了礼部衙门。

    曹翻身下来,也顾不得什么递帖子请见什么地,直接大踏步进了礼部大门。

    他穿着常服,门口就有杂役想要拦他询问。

    曹胡乱摸了个牌子。比划了一下,片刻不停地进去。

    那杂役还在琢磨,这是什么衙门的腰牌,这位公子看着倒是有几分面善。

    曹早先在兵部待过。礼部衙门地构造同那边差不多,所以他直接迈进本堂。

    因还没到落衙光景,本堂这边捧着公文的笔帖式不少。还有来寻堂官禀事地郎中、员外郎等人。

    都按照品级,穿着官服,相比下来,曹常服甚是惹眼。

    有几个见过他地郎官,还想要上前请安,却是人影一花。曹已经过去了。

    曹进去时,曹寅正坐在条案后,摩挲着案上的两块墨。

    头晌有江南故人来访,带来的“乡仪”就是眼前这墨,这就是大大有名的“曹素功”墨了。

    曹素功是制墨大家,虽已经离世将近三十载,但是仍是名声不坠,无人可比肩。

    曹寅早年在江宁时。曾从曹素功墨庄定版制墨。

    不过眼前地这几块墨。却是同以往定制的不同。

    这两块墨是曹素功生前亲手所制,名为“青麟髓”。里面加入龙脑与麟髓而得名。

    这两块墨,一面填蓝阴文。书“青麟髓”三字,另外一面则是阳文。写了“康熙戊申艺粟斋主人曹素功墨”。

    这是康熙七年的墨,至今已将近五十年。

    市面上这样的一块墨。最少也要七、八千两银子。

    却是一份“厚礼”,曹寅原不想收,但是对方话里话外,却是为方家说了不少好话。

    曹寅闻歌而知雅意,晓得是方家托人求情来了。

    如今,方家看着风光,靠着九阿哥的势力,虽没有中标,但仍是凭借雄厚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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