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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提到“风吹日晒”,初瑜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事。曹去年秋天回来时,脸上都晒伤了,所以今年初瑜早早地便给曹准备了润肤膏。晓得丈夫不喜欢花粉味儿,都是使人专门制的,装在两个小瓷盒里。
曹见初瑜送上地这个,很是意外,笑道:“这是女人用地,我要是带着身上,叫别人瞧见了,不是使人笑话?”
初瑜将两个小瓷盒放到装着曹换洗衣服的包裹里,笑着说道:“这个只是润肤地,没有香味儿,草原上日头足,额驸没事儿抹上些,省得晒伤了脸。去年额驸回来,不是还嚷着暴皮难受么?
“去年那是出公差,整日里赶路。这寻常日子,每日行军不过三、四个钟头,溜溜达达地行个三、四十里,日子也算悠闲。”曹说道。
说话间,喜云已经带着小丫头摆饭桌了。虽说半夜三更的,实没什么食欲,但是下顿饭却是要晚上,曹还是填把了不少。
今早的豆沙包里放了*,带着奶香味儿,吃着香香甜甜的。曹吃了好几个,撩了筷子,对喜云问道:“去问问厨房,这个还有没,要是有地话,装个食盒,再放些冷切,路上打尖吃。”
喜云笑着看了初瑜一眼,道:“还用额驸吩咐这些,格格早就叫奴婢们预备了。”
曹转过头,问道:“既是你这几日没精神,怎么还操心这些个?”
初瑜只是笑,并不言语。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是紫晶到了。曹见她精神好些,心下稍安。
因初瑜同紫晶都算是病号,曹少不得又交代一番,让这两位好好调养着。
说了几句话,见时间不早,曹便起身。初瑜还想送,这半夜三更的,谁敢折腾她?
还是由喜彩、喜烟两个捧了曹的包裹,同紫晶一起,送曹出了院子。
虽然应该同兆佳氏说一声再走,但是这半夜的,好像有些不方便。曹心里还在犹豫着,就听紫晶道:“大爷,二太太的院子里掌灯了。”
曹抬头望去,芍院隐隐地传出亮光。
芍院上房,兆佳氏已经在等了,曹颂也在。他早早地起了,原是想要前院送哥哥的,见母亲院子里掌灯,便过来这边。
待曹进了屋子,兆佳氏少不得又絮絮叨叨地叮嘱一番,最后交代着,道是府里有她,不用担心家里……明天继续努力,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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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内侍()
康熙五十三年四月二十,康熙奉皇太后避暑塞外,命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随驾,是日自畅春园启行。
仍是浩浩荡荡数万人,每日三十里,到五月一日,圣驾方至热河行宫驻跸。
这十来天里,曹的日子过得甚是清闲,每日行进不过三四个时辰,其他时间,就是沿途驻跸。
曹要么同唐执玉下下棋,要不就同十六阿哥烤只鸡打打牙祭。不过是家鸡罢了,这人马惊动的,途径的地方,就算有野味儿,也都要数里外。曹同十六阿哥都是懒人,也不耐烦使人去同其他人抢,便就近人家买两只家鸡烤着玩儿,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儿。
十七阿哥却是不经常见,今年十七福晋第一次跟着到塞外,但凡有丁点儿空闲,十七阿哥都忙着陪福晋去了。
其他几位皇子阿哥也都带了嫡福晋同行,只有十六阿哥,带的却是两位庶福晋。因十六福晋产后身子不太妥当,不便出行,侧福晋李氏要照看小阿哥,所以也留在京中。
十六阿哥如今同十六福晋、李侧福晋感情正好,对其他女眷便就不怎么上心。这两位庶福晋,也不过是跟过来,侍候他的起居罢了。
皇子们能带家眷,随扈的文武官员却是没有那个资格。掰指头算算这小半年的时间,如何消磨时日?
就见文官身边的小厮清秀的渐多,武官身边的戈什哈甚是年轻,请安见礼间,笑得龌龊之人越来越多。
曹并不是第一次随扈,对这些事自然也晓得,无他,只是觉得心里恶心罢了。并不是歧视同性相亲,只是将这个作为解决兽欲的途径。实是不能接受。
曹身边跟着之人,除了小满、魏黑外,还有张义、赵同两个。其中,小满最小,也都十八了,长成大小伙子的模样。
小满少时容貌清秀,前些年十六阿哥还逗他。说让他跟着进宫吃香喝辣。小满听了,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却直翻白眼。进宫,那可不是做公公?
如今。见小满也大了,没个伶俐的模样,十六阿哥还同曹提,要转送他两个小童。曹听了,忙给推了。有些爱好,却是不好展的。
因见十六阿哥提地次数多了,曹不禁有些生疑,这孩子不会往那个方面展吧?
京里豢养娈童的官员不少,尤其是福建浙江那边过来的官员,男风盛行,要是书房没几个娈童侍候,那都不好意思待客。
不过,曹可不希望十六阿哥染上这个。康熙对同性相奸之事深恶痛绝。当年索额图的几个儿子,就是因同二阿哥有这方面的意思。被康熙责令全部处死。二阿哥宫中。上到太子属官,下到侍候小太监,因着这个缘故,被杖杀的人两个巴掌数不过来。
十六阿哥生母是汉妃,没有母族可依,如今这悠哉日子,都是靠康熙的恩宠而来。若是因行为不检点。惹恼了康熙。那日子,可不是好过地。
因心里惦记这事。等圣驾到热河后,曹便寻个空,单独叫了十六阿哥说话。
虽然十六阿哥贵为皇子阿哥,但是在曹心中,却不能将他同四阿哥、十三阿哥等人等同起来。
对于四阿哥、十三阿哥,曹是因其身份的缘故,接触中多了几分敬畏之心。因为晓得他们两个一个是未来的皇子,一个是未来的铁帽子王爷。
对于小十六,最初接触时,曹还带着几分小心。这时日久了,不知不觉,淡化了他地皇子身份,反而更像个关系亲近的小兄弟。
两人站在河边,十六阿哥见曹将随从都远远地打了,神色间还带着几分郑重,不禁有些好奇,问道:“孚若,这是出了什么事,难不成现下就想大格格了,这才出京几日啊?”
曹心里还思量,十六阿哥这算不算私事,自己多嘴到底好不好。不过,想到康熙这几年阴晴莫辩的性子,他还是觉得该说上两句,便道:“十六爷,有件事儿,虽然不与我相干,但是我还要说上几句。”
十六阿哥见曹郑重,收了脸上的笑,道:“什么事儿,咱们什么关系,孚若痛快说就是!”
“往后那小童,要是别人送十六爷,十六爷还是别收吧!”曹说道。
十六阿哥听了,立时有些脸红,讪笑了两句,斜着眼睛看着曹,道:“瞧瞧你,我当多大的事儿呢,还巴巴儿地喊我到这边说。不过是人情往来罢了,我并不好那口,孚若该晓得。”
曹见他不上心,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虽说平日里不觉得什么,可要是别人要挑十六爷地眼,这都是说头儿。昔日东宫之事,十六爷不记得了?”
听曹说起这个,十六阿哥不禁打了个寒战。那时他还小,无意路过东宫,正是内侍行刑的时候,那血肉模糊的情景,他至今仍记忆犹新。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孚若之意,我晓得了。”说到这里,神情有些复杂,苦笑道:“是我这两年日子太顺当了,开始有些得意起来。却不想想,那些哥哥弟弟们,哪个不是夹着尾巴做人。正如你所言,我这些个肆意行事要是不清算其实不值甚么,只要有一天,我倒了霉,这些可不都是现成儿的罪名。”
说到最后,他的话中带着几分抑郁。
要是再说下去,就是天家之事,不是曹随意好评点的,因此他故作轻松道:“我也就这么一说罢了,十六爷怎么还感慨上了?莫非是少年识得愁滋味,犯了相思之疾?”
十六阿哥被曹后头的话给逗笑了,笑着指了指他,道:“你还好意思取笑与我?这十来天,我不过是念叨了福晋几遭。你却是每三日一封家书,到底是哪个得了相思?”
曹只是笑笑,没有辩白,就是三日一封家书,他也觉得少了。他实不放心初瑜,来京前特意前院内宅都说了,要是初瑜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尽快送消息给他。
两人说完正经事,便溜溜达达往集市走。
每当看到卖花、卖野菜的农家少女,十六阿哥都不禁多瞄几眼。曹跟着望过去,那些少女。虽谈不上什么姿色不姿色的,却都是结结实实地,梳着乌黑油亮地辫子,看着很是健康过人。
曹同十六阿哥虽说都穿着常服,但是身上的衣服料子都是上乘地。就像两个年轻公子。加上两人都是和气人,脸上也不像其他有钱人那样趾高气扬,瞧不起人。
因此,那些少女,胆小的俯娇羞,胆大的却是回望过来。
十六阿哥见了,笑着对曹道:“这些姑娘,忒是胆子大,就不怕遇到坏人强抢了去?”
这却是随口说的玩笑话罢了,圣驾驻跸热河。避暑山庄方圆数十里就成了个大兵营。要是胆敢在热河集事上行凶。那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十六阿哥仍像个开了屏地孔雀似的,东望望这个,西瞄瞄那个。有地少女有父兄在侧,见十六阿哥眼睛不规矩,想要作,却是不敢。便只有扯着姑娘黑着脸避了。
曹见十六阿哥这副德性。心里不由纳罕。十六阿哥如今妻妾也好好几房,何至于竟这般急色?难道是跟前儿两个庶福晋侍候不过来。他还想要在热河再寻个民女尝尝鲜儿?
十六阿哥转过头,叫曹兴致缺缺地模样,碰了碰他地胳膊道:“你倒也仔细看看啊!”
“看这些做什么?”曹有些不解,就算是十六阿哥想要收房外室,也不用他跟着参考吧。
十六阿哥见他这般不解风情,不禁摇了摇头,道:“孚若,我真是佩服你,这……这每次随扈地四、五个月,你是怎么忍的?人不风流枉少年,就算你身边儿多两个侍候的,大格格还能闹腾不成?这世上女子多贤良淑德,像八嫂那样地河东狮有几个?”
曹笑笑,道:“修身养性,修身养性!”
十六阿哥听了,横了他一眼,道:“虚伪之极!你呀,就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也就是摊上大格格这性子绵的,可是疼到心眼里去了。要是对方是个母老虎,看你惦记不惦记美妾?”
得,这半晌的功夫,就跟娈童美妾干上了。曹笑着往四下里一打量,正好看到前头有个大点儿的饭馆。
已经是下晌了,到了饭点儿,曹也有些饿了,便对十六阿哥指了指那饭馆。
十六阿哥见曹不搭茬,晓得他不愿意说这个,摇了摇头,没有再吱声。
两人进了馆子,找了个靠窗户地地方坐了,赵丰、小满跟在边上侍候。魏黑等人就近寻了两个桌子坐了。
小二拿着抹布,上前擦桌子,问道:“两位爷要来点什么?小店也刚到的傻狍子肉,山鸡,口味儿地道。”
从京城到热河这十来天,十六阿哥同曹可是糟蹋了不少只鸡。听小二提到山鸡,十六阿哥忙摆摆手,道:“不要山鸡,要你们这里的土产,那些蘑菇什么的,狍子肉也来一份儿,无需太多,四碟八碗即可。”说着,又指了指魏黑同侍卫们坐着的那两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