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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申时,有个十七八岁的太监小跑着过来:“三等侍卫曹?可在此当值?”
众人望向曹?,曹?上前一步回话:“在下就是曹?,公公是找我吗?”
那小太监看了看曹?,道:“万岁爷召见,大总管在侍卫处正等着,曹侍卫还是跟奴才快过去吧!”
曹?看了一眼德特黑,见他点头,才跟在小太监身后,往北面中左门方向而去。
在没人处,曹?从荷包里摸出块拇指大的玉石料,塞到那太监手中:“公公怎么称呼,劳烦公公传话,这是曹?的一点心意。”
那太监有点受宠若惊,忙答道:“奴才魏珠,在乾清宫当差,谢曹侍卫厚礼。万岁爷好像是听阿哥所那边的消息后,才下令传召曹侍卫的。”
穿过两道中门后,曹?随着魏珠到了乾清门广场。侍卫处,在广场西侧的连房里。曹?到时,乾清宫总管太监梁九功正同当值的内大臣说话。他曾多次随圣驾到过江宁,又在前几年去过曹家传旨,因此曹?认识这位总管大太监。
“卑职三等侍卫曹?见过两位大人!”曹?从容见礼。
那内大臣看了看曹?,笑着点了点头:“能够胜了德特黑,有几分本事,没有坠了你父亲的名声。”
梁九功站了起来:“转眼竟这般大了,上次见你还是孩童模样。快跟咱家过去吧,万岁爷在南书房传召。”
“是!”曹?俯应着,跟在梁九功身后。
“你是见过圣驾的,本不用多嘱咐,只是宫里人多口杂,若是有半点逾越都要落下口舌,你还是要留意些!”梁九功四十多岁,并没有什么架子,对曹?用着长辈的口气教导着。
“谢谢梁总管提点,曹?记下了!”曹?回答。
对于太监,这个古代阶级社会特有的产物,曹?并不存歧视之心。
世人多有误解,以为男人被阉割成了太监后,就是不男不女。曹?却不这样认为,不过是雄性激素分泌少了,男性特征停止育或者逐渐消失罢了,难道这样就不再是男人。受宫刑后写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司马迁,那个带着船队下西洋的郑和,都是值得后世敬仰之辈。
乾清宫,南书房。
康熙皇帝盘腿坐在炕上,手中拿着的是几位皇子皇孙的课业,完成的好的,他就点评几句。此时,他更像是位慈祥的父亲。听梁九功说曹?到了,在门外候着,他放下手中的笔:“传!”
梁九功抬高了音量:“传,三等侍卫曹?觐见!”
书房门口又有太监接着道:“传,三等侍卫曹?觐见!”
门口的小太监撩开门帘子,曹?低头走了进去,进门先是一面屏风,屏风后几把椅子,右手有个门,两个小太监门口侍立,看来那里才是皇帝召见之地。
进了右屋,曹?在门槛前甩了甩袖子,跪下:“奴才曹?见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不由笑道:“朕是叫你来说话的,上前回话!”
“喳!”曹?应着,起身向前走了几步。
“你父二月上折子说要送你进京当差,头些日子朕还问起。朕记得你比十五阿哥小些,今年十六还是十五?”康熙开口问道。
“回万岁爷的话,奴才虚岁十六,周岁十四岁零九个月!”曹?恭敬地回答道。若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眼前这人可是手握生杀大权。
康熙点了点头:“这么小就进京当差,真是难为了你!听说你前两年在寺里给祖母守孝,其心可嘉,不枉老夫人疼了你这些年!”不知康熙是想起已逝的保姆曹孙氏,还是叹息自己没有这样孝顺的儿孙,一时之间有些缄默。
不知道这算不算称赞,康熙没有问话,曹?不能插嘴,屋子里气氛一时有些冷场。
过了好一会儿,康熙才又开口道:“听说你给阿哥所那边送礼。”说到这里,声音凌厉起来:“嗯,怎会想起送礼给十三阿哥,送得又是蛇油!”
“回万岁爷的话,奴才幼时曾遭过难,若是没有四阿哥与十三阿哥出手相救,怕奴才的小命早就没了。这份恩情,奴才始终谨记。”曹?早有准备,并没有被康熙的声音吓倒。
虽然这事年头久远,但康熙还是记得的:“既然你谨记四阿哥与十三阿哥两位大恩,那为何进京后没有去四阿哥府上请安?”
曹?心里暗叹,厉害啊,他托人往阿哥所送礼,不过是昨天的事,今儿康熙就已查明他这几日的行踪:“回万岁爷的话,奴才虽已进宫当值,但行事却不敢随意。朝廷有令,外臣不得结交皇子。奴才有心去四阿哥府上请安,但怕牵连到奴才父亲身上,因此不敢去。”
康熙若有所思地道:“知道谨慎就好,但也不必太拘着,叫你去点评书法也罢,叫你去谈论生意也罢,去去也无妨,有什么新鲜事儿,下次来说给朕听听!”
“奴才遵旨!”曹?终于等来这句话,很是痛快地应道,同时也为几个皇子悲哀。就那几位那点小动作、小心思,怕是半点都没瞒住这位万岁爷。
康熙从炕上的小几上拿起一只巴掌大小的瓷瓶:“你给十三的礼单上注明此物可以治疗风湿,可确有此疗效?
曹?回答:“此物是蛇油精,是福建山蛇蛇油炼制而成,本是个去湿的土方子。奴才父亲有风湿,用了此物效果见好。这次进京,奴才带了两瓶,本想送给亲戚家的长辈。没想到,无意中得知十三阿哥正犯湿症,奴才不敢藏私,就将两瓶蛇油精托人送往阿哥所。”
康熙点了点头:“难为你一片赤诚,听说你与德特黑比射箭赢了,不错,有点你父亲少年时的意气。”
康熙又问了几句曹?的功课,前几天的水土不服等,最后才让他离开。
出了乾清门,曹?松了口气。为了曹家兴衰,他有心靠着康熙这棵大树乘凉,但是像这样满口“奴才”的对答,却不是他所愿。“奴才”、“奴才”,这样自称,他就觉得自己的心里郁闷不已。若是这样下去,别说是延长寿命,郁闷也要郁闷死了。
掏出怀表,已经是申时二刻(下午三点半),曹?出了东华门,在侍卫营车马房这边换下侍卫装,换了便服牵了自己的马想要回府。没想到,纳兰承平骑着马等候在车马房外。
见曹?牵着马出来,纳兰承平笑着上前:“曹兄弟才出来,这般召见得有小半个时辰。往后曹兄弟达了,还要拉扯兄弟一把呀!”
曹?虽然不喜欢纳兰承平,但毕竟是同事,还算是前辈,笑着胡乱应着。
两人并肩前行,纳兰承平提到与蒙古人比试之事,前几日宝雅格格本约战蒙古人来着,后来又不知为何取消了比试。纳兰承平见曹?听得意兴阑珊,开始奉承曹?的箭术高明。曹?面上虽带着笑,但却并不接话。
不知是曹?倒霉,还是纳兰承平是个衰人,每次两人在一起都能够碰到找茬的。就听有人粗生喊道:“纳兰承平,你给爷站住,上次在品花楼你竟敢抢爷看上的婊子。那次让你溜了,看这次你往哪里走。”
说话间,前面的胡同涌出二三十人来,将曹?与纳兰承平拦截住。为的是几个衣着光鲜的公子,说话那人面容黑,身体粗胖,站在众人之前。
那黑胖子刚想开口再骂,正好看到曹?打量自己,身子一下子酥了,眼神很是**,嘴巴里不干不净起来:“哎呦,怪不得这大半个月没堵着你这小子,竟是换了口味。这小子,细品嫩肉的,上品啊,哪里寻来的,转给大爷,大爷就饶了你上次的无礼!”
曹?因做了半天奴才,正心情郁闷,眼下见这胖子竟是爱男色的,恶心得不行。
纳兰承平怕事情闹大,忙开口道:“贵山,不可胡说,这是江南曹织造家的公子。”
“曹织造?曹寅那个包衣奴才!”贵山笑着道:“一个小奴才秧子,还敢在爷面前称公子,真是笑死个人了!爷看上他,可是他的福气不是!”
说话间,贵山已经摸上前来,走到曹?的马前,就要拉扯他下马。
曹?哪里会容贵山近身,左脚轻点马腹,右手轻抚马颈。就听“嘶”的一声,曹?的坐骑似乎受到惊吓,前面的双蹄高高抬起。
贵山站在曹?的马旁,没有防备,吓得跌倒。那马像是不受控制般,前蹄重重地向那贵山踩去。只听“嘎擦”一声,贵山惨叫起来。不过只叫了半截,他就疼得晕了过去。
事情生得太快,贵山带来的长随反应过来时,一切以尘埃落地。他们为的查看贵山的伤势,其他的怒喝着将曹?团团围住。
曹?坐在马上,冷眼看着一切。
。。。
第四十二章 委屈()
贵山的大腿血肉模糊,跟着的几个纨绔怕担干系,指着曹?,叫嚷着:“打死眼前这个包衣奴才,给贵大爷报仇。”
“打死他,打死他,竟敢动宜主子的侄儿,就是找死!”又有人说道。
曹?眼睛眯了下,宜主子,五阿哥与九阿哥生母,康熙后宫四妃之一,正是赶得好不如赶得巧。
说话间,大家已经动气手来。纳兰承平在旁边急得团团转,想要上前去拉架,又挤不上前去。
拉扯中,曹?被拉下马,拳脚什么的都冲他招呼来。他虽没有还手,却在躲闪,往身上打的,都避开,往脸上打的老老实实地挨了两下,觉得差不多了,才游走避开众人,翻身上马,驾马离去。
贵山已经被几个年长的长随送回府去,其他人正打得热闹,哪里容曹?离开,高喊着追在曹?马后。
曹?坐在马背上,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却是舒服多了。妈的,曹家是不容易,但根源不还是在为康熙尽忠上,数年亏空都是为了康熙的脸面。自己好好的大少不做,被曹寅送到京城来表忠心,难道还要应付四周的暗箭不成?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康熙啊康熙,曹家对你尽忠如此,该轮到你回报。
曹?这些想着,还不忘记控制马,让后面那些人既追不上,又能够始终跟着。
跑了大约一里半路,曹?到了石驸马大街的平郡王府。
*
石驸马大街,平郡王府。
平郡王讷尔苏素日行事一向低调,那些纨绔仗着外戚郭络罗家的势,并不畏惧,追曹?到了王府门口。
曹?像是力竭,晕倒在马背上。那些纨绔还想围上前打人,被王府门口护卫给拦住。虽不知因何起纠纷,但是大家都认出马背上那人是前些日子来过的福晋娘家兄弟,大家怎么能够不护好。
推推嚷嚷的,场面很是混乱,就听有人怒喝道:“大胆,还不给本王住手!”讷尔苏到了。
见曹?趴在马背上生死不知的模样,讷尔苏脑子“嗡”的一下,快步走上前去:“?弟,?弟!”
看到曹?脸上两块乌青时,讷尔苏的牙咬得紧紧的,冰冷的眼神看也不看那些纨绔,冲着门口的那些侍卫道:“还愣着干什么,被人家欺负到门口了!打,给本王打,打死了算本王的!”
曹?听了讷尔苏的话,怕节外生枝,暗中拉了拉讷尔苏的袖子,悄悄向他使了使颜色。
讷尔苏见曹?目光清明,身上衣服虽然有些破烂,但并没有什么血渍,稍稍放下心来,寒着脸对那些护卫道:“都给本王抓起来,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罪名就是以下犯上,袭击本王。”
那些纨绔都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