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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也就一眼,白吟岚便喜欢上了这个院落,他最后那四个字是很认真地瞧着唐满月说的。
唐满月见状,心下有些不是滋味起来,在她瞧来,这个客院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院子,哪里幽静了?与其说是幽静不如说是荒凉,压根就没有人照看。
“既然相公喜欢,那就住在这里好了。”可是白吟岚既然自己说了喜欢,唐满月也不好反驳些什么,只能将不满压在心下,同那些酸楚一起慢慢在心间发酵:“啸叔,一会你让人过来给相公打扫打扫屋子。”
“小姐,我已经吩咐人打扫过了!”唐啸微微垂着头,依旧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面上的神色依然严肃。
白吟岚瞧得出来这个唐啸在唐家的地位不低,不仅仅是个忠于职守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少言寡语之人,不会对任何事情进行议论,但心里却绝对有自己的一番想法。
唐满月闻言,点了点头,转身拉着白吟岚道:“相公,若是还需要什么,就尽管开口,以后唐家就是你家!别把自己当客人,等我们成亲了,爹还会倚重你的!”
要知道,她这话的意思便是有心让他掺和到唐门的事务之中。然而,白吟岚本就对权利淡薄,对唐门的事务更是没有心思,因此,听唐满月这么一说,白吟岚便忍不住蹙了眉峰。
白吟岚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被唐满月瞧见,可是却落在了唐啸的眼中,一抹意味深长的眸光只唐啸的眼底上过,随即又恢复了沉寂。
“娘子,你先回房休息吧,你大病初愈,身子骨单薄些,别在外面折腾。”白吟岚并未接唐满月的话,将话锋一转,落到了她的身上。、
白吟岚这话听着似有几分关切之意,但其实却有驱赶之声。唐满月如何听不明白?但她此时却只能默默地点头,有些不舍地抬眼望着白吟岚。
然而,当白吟岚的视线触及唐满月那一双渴求的眼眸时,竟然情不自禁地稍稍移开了。
这一幕,唐啸瞧得分明,他的心中如同明镜一般透亮,虽然早知道白吟岚被唐满月喂了“忘三生”,但看着白吟岚那副模样,便知道白吟岚并没有将前尘往事全都忘了个干净。也不知是药量不够,亦或是白吟岚心中信念太过强大,潜意识地抗拒着“忘三生”的药效。
只是,无论任何缘由,唐啸都会选择埋在心底,这个每个人的命,每个人的选择,他不会干预。既然唐满月做了这件事,那倘若今后发生什么,就应该由她自己来承担。任何事情都会有个因果!只是,唐啸希望这个因果别牵连到唐门才好!此时,他无力去管唐满月,也不会去管唐满月,他想要做的便是筹划好如何好好地护住唐门!
唐满月见白吟岚将视线徐徐移开,心底又是微微一阵抽痛,恨意,不甘,恼怒全都涌上了心头——为什么云洛洛可以轻易得到的东西,她唐满月拼尽了全力也无法获得?
世界上最让人不甘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对手弃之不顾的东西确实自己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
唐满月眼下闪着几分泪意,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迅速地逃离了白吟岚的这个客院。
查不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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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入中秋,天气也慢慢变得凉爽起来。睍莼璩晓夜间的凉寒也显得有些浸人心骨。
一轮明晃晃的月亮挂在天空中,虽然不圆,但却依旧散发着柔和皓白的月光,将大地温柔地笼罩。
天空中群星点点,汇聚在一起,如同一条银带一般,挥舞在墨浓的夜空中,给这一望无际的苍穹染上了一种惊天动地的美。
夜风徐徐拂过,吹响山间的哨子,低低的沙沙声在夜色下回响,仿佛一曲美妙的音乐似的,令人有种流连忘返之感。
然而,这一切的美景落入慕容飞扬的眼中,却是如此的寂寥和悲伤。在这如歌如画一般的夜色里,只有他一个人静静地矗立,身边少了那抹娇俏的身影,心下的空寂和悔恨一瞬间便将他给埋葬了。
如果当初他没有对风怜影说出那般混账的话来,是否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不是唯一,宁可不要!
风怜影的话依旧在慕容飞扬的耳边回旋,她的笑声,也一直逗留在他的脑海,只是,自己曾经为何没有发现?
“怜影,怜影!”慕容飞扬眼底闪过一丝痛意:“你究竟在哪里?如果你能回来,你将会是我的唯一!”
慕容飞扬喃喃的自语在夜空中飘荡,好似这般就能将风怜影召唤回来似的。他的贴身侍卫周一远远地站在慕容飞扬的身后,瞧着慕容飞扬那落寞的身影深陷入浓浓的夜色之中,显得更加的心酸。
那一声低低的自语同样也落在了周一的耳中,他眼底闪过一丝犹豫,瞧着自家主子这般痛苦的模样,不知道该不该把刚刚收到的消息告诉慕容飞扬。
然而,正在周一犹豫之时,慕容飞扬反倒先徐徐开了口:“周一,是否有什么消息?”
慕容飞扬的声音轻轻的,丝毫没有急切之意。并不是他不想知道这些消息,而是这么久以来,那些消息带给慕容飞扬的是一次次的失望。所有的消息全都断在了汴梁,好似风怜影到了汴梁之后就人间蒸发了一般,无论他派出去多少人,都打听不到任何一点消息。
听着慕容家派出去的人回来说着:“回禀少主,没有消息。”慕容飞扬就觉得心都是痛的。
那种给了希望又将人拉入绝望之中的等待,已经令慕容飞扬感到心力憔悴了。
“回禀少主,属下打听到一些线索。”犹豫了半响,周一还是决定说了出来,即便这个线索不知道真假,听着也有些荒诞,可总比好过瞧见慕容飞扬一次一次失望的神情来得安慰。
慕容飞扬一听有线索了,当即回身,身形稍稍一动,百米的距离便立刻消失。他站在周一的面前,急切地问道:“什么线索,快说!”
慕容飞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期盼和渴望,令周一听上去有些不忍。
犹豫了半响,周一这才徐徐开口:“少主,有人打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前几日瞧见一个有些像风姑娘的女子进了驿馆。”
“驿馆?”慕容飞扬闻言,心下微微一惊,心中某个地方隐隐地动了动:“那可有去驿馆查过?”
当初他来到汴梁,便派人将所有的客栈都悄然调查了一番,却发现没有任何云洛洛的踪迹,但他从未想过派人去调查驿馆。
只是,为何风怜影会出现在驿馆?这是一个意外,还是另有隐情?又或者说那个人压根就不是风怜影?
各种揣测在慕容飞扬的脑海中浮现,令他心下惴惴不安的,好似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查过了!”周一点了点头,但却又欲言又止,抬眼瞧了瞧慕容飞扬。
慕容飞扬见状,心下微微一紧,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到底如何,快说!”
慕容飞扬心急地催促着。
周一眼神有些复杂,面色露出几分为难,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沉声将消息说了出来:“属下派人打听了,驿馆最近出入的只有赵若水公主。”
“什么?”慕容飞扬英俊的眉峰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怎么会是赵若水公主?”
难道真是看错了,不是风怜影?
但不知为何,慕容飞扬的心里中有一块地方感觉事情似乎不是如此简单。
“属下也不知!”周一的头稍稍低了几分,这就是他比较犹豫的原因,本来接到的消息是一个与风怜影极为相似的女子曾在驿馆出现过,但经过确认之后却发现,那女子并非风怜影,而是公主赵若水。
原本,周一并不想向慕容飞扬汇报此事,他想着,既然认错了,何必又要让慕容飞扬空欢喜一场?可是,这事放在周一心里,让周一总觉得有些不舒服,想着倘若真的因此错过了什么,那岂不是他周一的过错?于是,周一这才同慕容飞扬说了实话。
“赵若水?”慕容飞扬半眯着眼眸,脑海中不断回想关于这个赵若水,自己知道的一些消息。
听说这个若水公主是最为得宠的一个公主,不仅仅是先皇宠爱,就连皇上对她也是极其宠溺的。
只不过这般受宠的公主,不在宫中好好呆着,为何只身一人跑到驿馆去了?
慕容飞扬心下充满着疑惑,说不上来为什么,明明一个同风怜影没有丝毫关系的女子,他竟然觉得有些想要探究,心下总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想法,觉得风怜影应该是真的去过驿站,而赵若水的莫名出现也应该同她有关。
虽然这个想法甚为荒谬,毕竟一个是皇家的公主,一个是江湖的妖女,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如何就能凑到一块去了?
慕容飞扬摇了摇头,想否认自己心中的猜测,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周一,怜影在驿馆出现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周一闻言,想也没想地就答道:“两日前。”
“那赵若水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驿馆的?”慕容飞扬紧蹙的眉头丝毫没有松动过。
“回少主也是两日前。”此时,周一似乎也察觉到两人出现的时间有些微妙,于是,开口问道:“少主,你是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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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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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抬眼瞧向慕容飞扬。睍莼璩晓而慕容飞扬却轻轻地点了点头:“整个汴梁几乎都寻遍了,依然没有怜影的踪迹,只能怀疑她藏匿的地方特殊。而整个汴梁,我们唯一不能进去的便是皇城!”
“所以,少主是怀疑风姑娘和赵若水公主认识,并且通过若水公主的关系藏进了宫中?”周一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嗯!”慕容飞扬轻轻地点了点头,眼底闪过复杂的神色,倘若真的如此,事情恐怕就比较麻烦了!
“那少主……”周一有些犹豫地开口,显然也知道事情的复杂性。
如果风姑娘真的进了宫,那就代表她是真的不想让少主找到。周一想到此,抬起眼角,偷偷地瞥了一眼慕容飞扬。
显然,慕容飞扬已经意识到了,如果风怜影为了躲避自己真的进了宫,那是否说明他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想到此,慕容飞扬的眼底不觉流露出几分悔意和悲哀来。他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让人尽量去查查看吧!”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周一领命转身离开。
在走前,他忍不住转身望了一眼慕容飞扬的背影,只见那背影变得更加孤寂起来,令人瞧着都觉得心酸。
很多时候,人只有在失去了某个人时,才懂得珍惜,才会知道对方的好,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任性以及那不值钱的面子。
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周一迅速消失在夜色中。但他知道,慕容飞扬恐怕又会在这里站到天亮了!
同样的夜色下,在朦胧的月光中站立的不仅仅有慕容飞扬,还有皇家最受宠的公主赵若水。
此时,赵若水一身淡粉色的罗凌绣金丝广袖云衣站在盈水宫中的望秋亭中,夜风徐徐,吹起她轻盈的衣袖,在夜空中跳跃飞舞。
这望秋亭以前赵若水是不爱来的,只因这名字听着太过悲伤,好似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