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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季舒玄翻身跃上了山崖,而云洛洛也紧跟其后出了山洞。
站在崖边,云洛洛心下感慨着,原来武当竟然有这么一条秘道,倘若不是季舒玄带着自己的话,那是绝对找不到的。
“季公子今日的大恩白洛记下了!今生能否有机会归还,白洛不敢说,但季公子大名威震江湖,倘若有朝一日,白洛听闻季公子有难!定然前来相帮!”云洛洛真诚地说着这番话,朝季舒玄拱了拱手。
季舒玄虽然是武当的人,也将她困在藏书阁一个月余,但他毕竟没有伤害过自己,而今日更是放了他一马。她云洛洛一向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今日欠了季舒玄这么大的恩情,云洛洛不知道是否能有归还的一日,但还是许下了诺言。
季舒玄闻言,唇角微微弯起,点了点头:“顺着这条小道一路向西就能离开武当了!”
云洛洛顺着季舒玄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之后朝季舒玄拱了拱手,跃起轻功,迅速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季舒玄站在山崖边,望着云洛洛消失的背影,心也随着她的远走而变得有些沉甸甸的。
山崖的风猎猎的吹着,将季舒玄的发丝撩起,在风中翻腾。此时,天空中那轮初日终于挣脱了地平线的束缚,猛然从云层中跳了出来,绽放出万丈光彩,漫天的霞云缭绕,衬托得漫山遍野金红金红的。
季舒玄站在山崖便,瞧着如此壮观的美景,但心却是冰凉的,随着云洛洛的离开,季舒玄第一次感受到了心丢失一块的滋味,也是直到此刻,他才突然醒悟过来,自己每次见到云洛洛时那般期待和雀跃的心情究竟为何——他喜欢上了那个名叫白洛的女子!即便不知道她的真名,不知道她的底细,甚至不知道她的目的!
正在想得出神之际,山崖边上传来一阵细碎的石头滚落的声音,令季舒玄急忙将思绪拉回,他凝神细听,当即分辨出声音是从那个秘道中传来的,定然是有人来到了洞口,脚底带落了一些碎石!
此时想要逃离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季舒玄急中生智,当即想了一招金蝉脱壳之法。
《娘子且慢行》来源:
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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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全子一步一步地上了藏书阁的二楼,付洪岭则跟在他的身后,心下雀跃着,他在幻想,当邱全子瞧见那三楼的女子时,会怎么做,自己要如何开口才能表面上听着像是在帮季舒玄开脱,而实际上确实将所有的矛头指向季舒玄。睍莼璩晓
从小到大,季舒玄从来都没有犯过任何大的过错,就算付洪岭想要抓住他的把柄似乎都不可能,然而这次,付洪岭相信就算不能让季舒玄被逐出师门,只怕在武当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
然而,令他如何都想不到的是,当他随着邱全子来到三楼时,竟然发现这里空荡荡的,别说姑娘了,就连一个鬼影都没有。
刚刚还沉浸在欢喜中的付洪岭当即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一般,心中惊惶不安,毕竟此事是他捅出去的,若找不到任何一点证据的话,那他可就坐实了诬陷同门之罪!怕到时威名扫地的是他而不是季舒玄。
“究竟怎么回事?”三楼虽然放着书架,但有没有人还是一眼能瞧得清楚的,邱全子站在三楼的楼梯口,将整个屋子的情况一览无遗,同时也抬起视线将屋梁上能藏身的地方也看了一边。凭借着多年习武的直觉,邱全子肯定这里是没有任何人的,于是他不满地出声问道,眼角淡然地从付洪岭的身上扫过。
付洪岭顿时惊慌失措,疾步走向三楼的各个书架中间寻找,同时依旧口口声声地辩解道:“师父,一定在这,我非常肯定这里是有人的!我昨晚还听到那个姑娘说‘季公子去而复返不会是还有什么交代吧?’,弟子绝对没有造谣生事!”
面对此情此景,付洪岭不知所措,索性将昨晚到过这里的话都说了出来,企图让邱全子相信自己。
然而,邱全子听闻这话,当即蹙紧了眉峰,他对眼前的这个弟子感到有些失望,但并非是针对他没有在这找到云洛洛,而是他对季舒玄的态度和嫉妒。
也正是在此时,邱全子突然注意到了二楼梯口柱子上的一道痕迹。他当即半眯着眼眸望去,随即,邱全子心下一紧——这是二楼机关被触动的痕迹!这里肯定有外人进来过!看来付洪岭并未撒谎。
对于藏书阁的机关,邱全子是心知肚明的,这三楼的机关就是能将人牢牢困住的铁笼子,然而,现在这三楼哪里瞧见那个铁笼子?
邱全子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提气,脚尖轻轻一点屋中的梁柱,一个借力便飞身上了四楼。
四楼同三楼也是一样的,摆满书柜,表面上看着是极为平凡的,但内里的乾坤也只有这么几人知道罢了。
邱全子迅速找到机关所在,看了看那机关,却并非发现有任何移动的痕迹,心下虽有疑问,但却总算落了落心——不踏入三楼的楼板兴许不会触动的三楼的机关,但只要有人到了四楼的楼梯上,就一定会踩上机关的!所以,四楼的机关没有移动的痕迹,就说明没有外人到过四楼以上的位子,他自然是松了一口气的。
随即,邱全子一个飞身跃下,又站到了三楼的地界,瞧着付洪岭满脸疑惑慌忙地寻找,他再一次失望地摇了摇头。
付洪岭将整个三楼都寻了个遍,却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不甘心的他急忙冲到邱全子面前,急声道:“师父!那姑娘一定是被五师弟放走了!”
听着付洪岭这番狡辩的话,邱全子忍不住蹙紧了眉峰,沉声道:“门口有弟子把守,倘若真有人在此,他如何将人放走?简直是胡说八道!你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就信口雌黄,诬陷你师弟,该当何罪?”
付洪岭一听邱全子如此严厉的话语,当即心慌意乱起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猛然间,他想到了那个秘道,于是欣喜地望着邱全子道:“师父,门口的弟子自然是不知道的,因为五师弟是带着她从一个秘道离开!我昨晚也是无意间跟着五师弟,才发现有这么一条秘道通往后山,您随我来!”
藏书阁内的秘道邱全子自然是清楚的,但在武当,能有资格知道这个秘道存在的,也不过是寥寥数人,然而,这个付洪岭却因为跟踪了季舒玄而清楚地知道秘道的所在,按理来说,已经是犯了大忌!
可是,付洪岭却丝毫不知,还引以为傲地率先下了楼,领着邱全子寻到了那处秘道。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回自作主张的小聪明,却反倒将他所害。
当付洪岭和邱全子两人从山洞中翻身跃上山崖时,便瞧见了季舒玄站在山崖边上。
付洪岭见到他当即欣喜若狂,心下想着:这回看你还如何狡辩!
而邱全子在瞧见季舒玄的的时候,眉头轻轻地皱了皱,但却不动声色地望向季舒玄,眼底带着几分探询。
季舒玄瞧见两人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不急不忙地行礼道:“师父,三师兄!”
付洪岭按捺不住心下的激动,一个健步冲上前,抓住季舒玄的襟口质问道:“老实交代,那个女人究竟是谁?你将那个女人藏到什么地方了?”
对付洪岭冲向自己大声质问的行径,季舒玄表现出几分诧异,同时,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他急忙捂住了自己受伤的肩膀,轻哼了一声。
季舒玄什么也没说,但这个微妙的动作却令付洪岭心下一紧,情不自禁地松开了手。而邱全子则蹙着眉头走到季舒玄的面前,沉声问道:“舒玄,怎么回事?你的手臂受伤了?”
季舒玄闻言,点了点头,这才徐徐开口道:“师父,是徒儿无用,徒儿学艺不精,让贼人逃脱了,还望师父严惩!”
季舒玄这一招金蝉脱壳用得极妙,他承认了藏书阁进入外人,但却又利用手臂上的伤将自己排除在了帮凶之外,无需做过多的解释,聊聊数语,就将敌我的立场分明,不但救了云洛洛,同时也救了他自己。
至于付洪岭所说的夜里跟踪之事,季舒玄一概以不知作答,没有人证,付洪岭的说辞变得苍白无力,显得他更像是跳梁的小丑一般。
自食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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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舒玄这番话令付洪岭顿时刷白了脸色,他满脸不可置信,眼眸中流露着对季舒玄的愤恨。睍莼璩晓
付洪岭紧紧地拽着季舒玄的衣襟,大声质问道:“季舒玄!你撒谎!藏书阁中的女人就是你偷偷藏起来的!我昨晚亲耳听见她提到你的名字!她问你为何去而复返!”
“三师兄,怕是你听错了吧,昨晚我一直都在房中,未曾出去过!”季舒玄一派风轻云淡到模样,相对于付洪岭来说是那么的胸有成竹。
正因为此,付洪岭更感到狼狈不堪和心慌意乱,脸上的冷汗都禁不住流了下来。
“你撒谎!我昨晚明明一直都在跟着你的,你根本就是从这密室进入了藏书阁!”付洪岭的面容变得狰狞起来,他好不容易抓住了季舒玄的把柄,倘若让他轻易逃脱,那成了笑话的就是他付洪岭了!只怕今后在武当,在师父和是兄弟们的心里,他付洪岭就更加没有地位了!
“师兄,你认为凭我的本事,倘若被人跟踪了会没有察觉吗?”季舒玄这话说得淡然,但听入付洪岭的耳中却是一番讽刺和炫耀。
他最讨厌的就是季舒玄这个样子,明明好似什么意思都没有,却让人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给贬低了。
“你!”付洪岭抓着季舒玄衣襟的手更紧了几分,然而,季舒玄却没有半分推开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因为手臂受了伤,抑或是压根就没将付洪岭放入眼底。
然而,季舒玄没有动作,不代表邱全子没有动作。
邱全子站在一边,半眯着眼眸瞧着自己的两个徒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也不见有上前开解的意思。
直到他瞧见季舒玄的眉头轻轻地蹙了蹙,而付洪岭更加咄咄逼人之后,这才缓缓开了口:“行了!洪岭,放手!”
短短六个字,没有一丝情感,却令付洪岭浑身发寒。
他急忙松开季舒玄的衣襟,转身冲到邱全子的面前,口气中带着几分恳求道:“师父!弟子没有撒谎,昨夜弟子确实跟踪五师弟来到此,否则,弟子也不会知道这么一个秘道啊!”
邱全子听闻此话,半眯的眼皮轻轻地动了动,但却并没有任何的表态,沉声道:“行了,这事就到此为止!你们两人各执一词,都没有证据,谁都有可能撒谎!既然藏书阁没有任何的损失,而舒玄也受了伤,那这事为师也就不再追究了!”
邱全子这话听上去好似不明真相无法判断,为了公平,也就息事宁人了。然而,细心的人自然听得出邱全子这番话中向着季舒玄的弦外之音。
“谢师父不怪罪徒儿失职!”季舒玄听闻这话,冲着邱全子低下了头,带着几分恭敬。
然而付洪岭却不甘到了极点,他狠狠地瞪着季舒玄,拳头在袖中紧紧地拽着,狰狞的视线落在季舒玄的身上。
突然一个歹毒的念头在付洪岭心中萌生——邱全子,既然你如此不仁,包庇季舒玄,那就不要怪我不义!待我我向众位长老禀明事实,再向派中弟子宣扬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