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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箭。”
噌！
一声轻响，莫晓夜耳边的碎发，被带过脸颊，迅速回落。离弦短箭带起气浪，在空中只留下剪影，快得把握不住踪迹。以这个速度，异能水平，寻常之人是无力抵抗了。要知道，用异能去完全控制这箭，所需的力气，至少是同阶的两倍。
莫晓夜双眼一亮，大喝：“是个好东西……再来。”
她纵身跳上城墙，乔纳赶紧拉住她：“少主！你这……”
“没关系，我只是去试试弓弩的威力。”
“只是要试威力，用靶子即可，再不行，拿块石头啥的也可以……”
“这弓弩，防的是议院军的人，如果能用，我们倒是可以在策略上多些变数。不清楚威力，怎么能行？”
乔安道：“属下请命一试。”
“行了，一个个紧张兮兮的。你们异能有我高么？没有便退下吧。”
托圣主那番“调教”，莫晓夜如今是风满楼中异能第一人，当然没人能比得上她。一行人怏怏的，只有八角几个蛮族人反而跃跃欲试。他们真的很想知道，自己亲手铸造的武器，到底有多么厉害。
莫晓夜对八角笑：“可不许手下留情。”
乔纳劝：“少主，大战在即，此时就伤了碰了，如何是好！”
“我又不傻，立着不动，拿给他射不成？只有一只弓弩，不碍事。”
既然西凉都知道了异能的事，她也不用忌讳了。说话间，又踏高了一步，已离了墙头，凌空而立。她一身浅蓝衣衫，看在大部分人眼中也是白色，和着那头飘逸的华发，更加醒目了，站在街上都能看到。城防军们都崇拜地看着她，这可是凌空虚度，是异能达到大成之后的境界，他们全都只听说过，没见到过。
莫晓夜犹如闲庭信步般，在空中走到城外，身姿又激起一片叫好声。
她站立五十米外，比了手势。
八角却喊道：“再远些，会受伤的！”
“无妨！”
在莫晓夜的坚持下，一只箭快速向她面门射去，让乔纳惊出一身冷汗，对着八角就劈头盖脸骂道：“你不会力气小些么！少主受伤了怎么办！”
八角无辜：“射箭还用力气小？”
乔纳被噎得说不出一个字都，目光不敢离开莫晓夜半步。
莫晓夜没想到箭来得那么快，眨眼间，已到面前。她调用全部异能，堪堪止住来势，庆幸自己没有托大，静立不动，否则非要破皮不可。
她捏住箭身，被冲击力带得退后了一步，才稳住身形，但她哪个漂亮的侧踢，却在众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城墙上等着看结果的人，仿佛已经等了千年，见莫晓夜持箭又飞了回来，立即爆发出欢呼声。
735喾厉来战（）
这时候，再没有人去考虑她是不是叛族，那尾巴是否被斩断。
满心，都是对强者的崇拜之情。
莫晓夜对着结果十分满意，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有这样的利器，如虎添翼。
她刚飞回城墙上，身后一个物体快速向她飞了过来。她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觉得他穿着的，似乎是莫家军的军服，顺手一捞，隔空将他送回到城墙，才又自己落了地。
“少……少主，敌……袭！”斥候说完话，便断了气。
莫晓夜站立墙头，远远看到一袭白衣，由远而近。
最熟悉不过了，是喾厉！
他身后只带着不足万人，全都脚蹬黑靴，是议院军！
万人军队，弃了马驹异能行进，不带一点声响。难怪斥候来不及报信，就被抓了个正着。
莫晓夜战意升腾：“备战！”
喾厉笑：“看来，你玩得挺开心啊。”
喾厉明明不见多大声，但声音，却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这已突破了异能控物的阶段，升华到了对大脑的作用。曾经，圣主也用过这样的招数，但当莫晓夜询问时，他却说，待到神回归之日，就说与她知晓。
随着喾厉停下脚步，悄然无声的军队却发出一声整齐的站定声。
啪！
仿佛一道炸弹崩裂，震得人心神一荡。
恰在此时，瓦口城的号角吹起，刚吹出一口气的传令兵，吓得气息一滞。
号角再起，
三声长，敌袭！
喾厉原地不动，由得瓦口城的人准备。
他看着立在墙头的白衣少女，道：“莫晓夜，好久不见。”
“不见更好，本就相看两相厌。”
左手捅刀子，右手问好，这便是喾厉。莫晓夜觉得他的笑容分外刺眼，仿佛再次让她感受到断尾之痛。乔纳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又看看城外，心中似有所悟。
喾厉却不再用异能传音了，而是用刚刚莫晓夜说话的音量。
“敢不敢出来打一架？”
这是一场较量，比异能，比感知，是试探也是战斗……
在旁人看不出的时候，就已经过了招数。
莫晓夜会读唇语，又经过莫问圣主轮番调教，感知自然不在话下。
她冷笑：“我为何要出来？你不是来攻城的么？”
看起来是在自言自语。一旁的乔安和八角不明所以，刚想开口，却被乔安制止了。他双手化为猛爪状，相互挠了两下，指指莫晓夜，又指指城外。
用的是手势：快做好战斗准备……八角兄，拜托你了。
喾厉不紧不慢道：“不，有你在，攻城与否不重要。”
“什么夺妻杀子之仇，让你还想杀我一次？是因为我欺负了秦玖儿吗？凌一帆都没说什么，你却找我算账，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喾厉现在的位置，比弓弩有效射程远，他异能又高出莫晓夜不少，就此攻击，达不到最佳效果。莫晓夜不知道喾厉打着什么主意，不好率先泄露底牌，又不能派人出城攻击，憋屈得很。
乔纳骂道：“他就是个奸佞！威胁国主，连国主的女人也要霸占了去，果然狼子野心。”
喾厉依旧不动：“如果乔城主夺人属城也行，为何本官就变成野心家了？是不是只管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再说你勾结蛮族，叛族之罪，也可不论么？你若是出来，本官也可开恩，替你向国主求情。”
莫晓夜眼皮一跳，不知后面是否还有秦家的军队，任由喾厉拖下去，夜长梦多。
她激道：“从未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之人，当世之中，你敢称第二，也无第一了。你篡改国主命令，冤我害我，我若不战，岂不是以为我莫家怕了你！清君侧，杀奸佞！”
瓦口众人随即振臂高呼：“清君侧，杀奸佞！”
“清君侧，杀奸佞！”
……
一声高过一声，
连萎缩在家的人，也被这股战意激了出来，站在街头高呼。
喾厉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冷哼一声：“冥顽不灵！”
喾厉飞起，直直向城墙正中的莫晓夜冲了过来。莫晓夜深知异能的厉害，留在墙头，被喾厉拿了墙头的物件攻击，反而乱了防御计划，只好出去迎战。
两人对了一掌，均后翻了几圈，又迅速往对方攻了过去。
这次，两人不再只用身体的力量，而是对上了异能。
莫晓夜的手掌被震得发麻，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无忧鞭鳞甲全开，以巧劲抽向喾厉，但喾厉，每每都能在鞭子即将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变幻方位，让她落得一场空。
他持剑，仿佛在和莫晓夜逗乐，游走在她身边。乔纳几番想指挥射箭，但两人实在离得太近，不好下手。只好改由盯紧议院军，只希望漠城能发觉出不对劲，前来支援。
喾厉旋身，从无忧攻击的缝隙中，插了进来。
“没想到，狼崽子养大了！连恩情也忘了！”
“断尾之情么？”
莫晓夜腰肢一扭，避开他刺在她腰间的一剑，却被割破了衣衫。无忧鞭尾，这时也像长了眼睛似的，抽到了喾厉的后背，将他那白色衣衫拉出一条口子来，露出他白灰的身体。
这一斗，两人又是平手。
上一次喾厉在漠城算计莫晓夜，有禁锢石加身。他没想到，莫晓夜已经成长到能和他相斗的程度了，这多半，都是圣主的功劳。想到这里，他脸色有些寒意，并没有着急冲过去。
“本官护着你报了秦家的仇，帮你推行了光义会的梦想，难道，算不得？”
“大言不惭！”
莫晓夜不会手软，见喾厉又要拖延时间，立即联想到有后备支持。秦家军再来，就有够瓦口应付的了。千军万马中，她无法制住喾厉，由他东跑西窜。这仗，不用打就要输。果然，喾厉却不与她缠斗，反而飞身退去。
“怎的？没我当初拦着秦仲侜的人，你有那么顺利搅乱西凉？”
“你这样的人，永远只配藏在暗处，使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既然如此，就别像跳蚤一样一直，在人眼前蹦跶，看得人心烦！”
“你果然还是学不乖的。”
736瓦口战起（）
莫晓夜不敢再拖，她和喾厉只能打个平手。她再次挥鞭而上：“你杀我几次，难道我还要忍么！”
“那只不过是给你的教训罢了。”
“杀我于襄城，杀我于翡翠、夜都、漠城……你果真是无耻，至极。”
须弥间，两人又过了十多招，各有胜负。喾厉嘴角一勾，莫晓夜暗道不好，。她此时的位置，正好面对着瓦口城，喾厉带来的人要偷袭她，十分容易。喾厉要将她击杀，要付出惨痛代价，于是便选择了让属下偷袭。
莫晓夜不敢将战线拉得太近，不在弓弩范围内，她将没有任何支援。她咬牙飞身而上，躲过一劫，将位置换了回来。
乔纳见议院军动了，急得大喊：“少主！躲开！”
“多说无益，你是铁了心要和本官做对。既然你想死，本官就成全了你！”
喾厉也动了，踏前一步，将莫晓夜拦了下来。他身形未稳，被莫晓夜一鞭子，抽飞了手中的剑。此时，偷袭者也到了。莫晓夜将鞭子甩了出去，抬手对喾厉劈了过去，另一只手，也在此时捏碎了信号弹。
喾厉命令道：“进攻！”
烟火将瓦口城外照得雪亮。
地上，议院军拉出一根直线，已经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空中，喾厉和莫晓夜对仗，剑和鞭子缠斗，旁边还立着几个黑影。
这一幕，印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那鞭身犹如浮动的灵蛇，张牙舞爪地在空中四处流窜，将议院军都拦了下来。
乔纳大喊：“箭来！”
议院军齐齐向瓦口城墙上飞去，而莫晓夜则用鞭子，在她和喾厉两人身边，构建起一张无形的网，不可逃离，勉得喾厉去捣乱。这战消耗极大，精神力源源不断输出，不仅要维持身体的灵活，还要随时警惕周边的偷袭。
莫晓夜越飞越高，直到摸到那高高的洞顶才停了下来。
不远处，秦家军总算带着沉重的攻城装备，到了。
又是投石机！
秦玖儿当年在北露城外用过的东西，又被搬了过来。喾厉，竟是要野蛮地砸了瓦口，让一座城的人陪葬。
莫晓夜怒道：“喾厉！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从始至终，想要的不过一个你啊……不如你随我走，这仗就不打了，如何？”
喾厉的话，�